三国大气象师-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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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我也只是怀疑而已,没想到文远与我一样怀疑,如此看来,我的怀疑应该是没错的了。”苏哲哈哈一笑,举杯呷了一口。
庞童起身踱步,倩影在苏哲跟着晃了几晃,忽然间抿嘴一笑,回眸说道:“既然陈宫没有可能投降,那他所谓的投降,必定就是诈降了,他所谓的里应外合,只怕也多半是圈套。”
“聪明。”苏哲点点头,“陈宫这个人,虽然不是九奇,却也是诡诈多端,小瞧了这个人,必定是要吃亏的。”
庞童星眸转了几转,便冷笑道:“既然他跟你我斗智,那我们就让他输个心服口服便是吧。”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已明了对方内心所想,不禁会心一笑。
……
濮阳城。
郡府大堂中,吕布正借酒销愁。
昔日英武健壮的身躯,如今因饮酒过多,已日渐憔悴不堪,脸上甚至已能看见颧骨。
陪坐在旁的王允和王凌叔侄,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均是透着几分失望。
“王司徒,你怎么不喝啊,来,陪我喝几杯。”吕布向着王允举了举酒杯示意。
王允端起酒杯来,很勉强的沾了一口,吕布却已一饮而尽。
王允想劝,却又不好开口,只能摇头叹气。
这时,脚步声响起,陈宫踏入了堂中。
“公台来的正好,来啊,好好陪我喝几杯。”吕布便叫左右侍从给陈宫上酒。
陈宫眉头一皱,沉声道:“温侯大祸临头,竟还有心情在这里借酒销愁!”
大祸临头四字,听的吕布身形一震,背上掠过一丝寒意。
他只是一怔,转眼却又不以为然的笑道:“公台何必危言怂听,咱们濮阳固若金汤,只等着曹操和苏哲两人狗咬狗,杀个两败俱伤就可以趁机渔利,何来的大祸。”
陈宫沉声道:“那苏哲可是九奇之首,当世卧龙,他何等聪明,明明知道跟曹操相斗,只会让我们渔翁得利,温侯以为,他会乖乖的如温侯所愿不成?”
吕布身形陡然一震,已经送到嘴边的酒杯,不禁停滞在了半空,甚至洒出了几滴酒。
“公台,公台这话什么意思?”吕布声音中透出几分心虑。
陈宫便正色道:“以苏哲的绝顶聪明,他必会料到我们坐山观虎斗的意图,所以我猜他定会主动撤兵,留曹操和我们相斗,到时候,真正渔翁得利之人,反而会是他。”
吕布脸色一变,握酒杯的手,已经悄然发抖。
陈宫接着道:“那曹操的实力,虽然逊于苏哲,但他退往青州休养生息许久,已恢复了元气,如今带着一支生力军前来复仇,温侯觉的还会是他的对手吗?”
陈宫一番话,语气越来越肃厉,字字如刃,听到吕布直发毛。
那王允也神色惊变,急道:“陈公台言之有理啊,那曹操被我们夺了他的兖州,眼下好容易碰上我们实力大减的机会,岂会轻易罢休。”
吕布慌了,忙道:“还是公台想的深远,那以公台之见,本侯该如何是好?”
陈宫并没有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那神情表情,似乎在酝酿着某个重大的决策。
吕布三分,皆是狐疑的看着陈宫,一时猜不透他是何心思。
半晌后,陈宫眼中透出某种决毅,似乎是下定决定。
他便再次轻吸一口气,拱手道:“实不敢瞒温侯,那苏哲不久已派了人潜入濮阳,来劝降陈宫。”
死一般静寂。
吕布,王允,还是王凌,无不是神色惊愕,身形僵硬的盯着陈宫,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许久,吕布才回过神来,眉头不禁深凝,沉声道:“那公台又是如何回应的。”
陈宫直言不讳道:“苏哲的说客向我陈明利害关系,句句都在理,我自然是当场答应了他的劝降。”
此言一出,吕布神色立变,一瞬间,眼中甚至还奔涌出了深深杀机。
他陡然间站了起来,怒视着陈宫,大喝道:“好你个陈宫,本侯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本侯!?”
陈宫也不说话,只站在那里,昂然无惧的冷视着吕布,眼神中甚至还透着几分讽刺。
那王允先是一惊,接着忽然想到什么,忙道:“温侯莫怒,陈公台若是真想背叛温侯,又岂会蠢到告诉温侯,他必定另有内情,温侯不如听他把话说完。”
吕布蓦然省悟,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便收起怒气,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快直说。”
陈宫脸上燃起一丝傲然,冷冷道:“苏哲仗着他九奇之首的智谋,玩弄了我多少回,这一次,也终于轮到我玩弄一回他的时候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跟我斗法,你还弱了点()
数日后,入夜。
濮阳南门。
夜色已深,天地一片昏暗。
吕布站在南门城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黑夜的那头,盯着不远处的苏军大营方向。
他仿佛看到,数以万计的苏军士卒,正在苏哲的率领下,偷偷摸摸的开出营盘,等着前来跟陈宫“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南门。
“苏哲,这一次,你做梦也不会料到,自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被陈宫戏耍吧。”
吕布一声嘴角钩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回头看向了瓮城方向。
濮阳乃重镇,每座城门都设有瓮城。
所谓瓮城,其实就是设有两道城门,在城门与城门之间,还有一片缓冲地带,两面被城墙所谓,前后被城门所堵。
此时此刻,吕布已调集了他大部分的主力,集结于南门瓮城四周,埋伏布局,只等着苏哲率军前来“入瓮”。
那个时候,等苏军毫无防备的进入瓮城,他便能一声令下,封闭城门,将苏军堵在瓮城之中。
随后,他的伏兵就可以现身,利箭檑木飞石,给被诱入瓮城的苏军来个瓮中捉鳖,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这就是陈宫诈降之计的真正目的。
只要此计能成,必能给苏哲以沉重一击,他大军随后杀出城去,便可一鼓作气击垮苏哲。
那然后,他就可以挟着大破苏哲的余威,再迎击曹操,何愁不破曹操。
吕布越想越得意,越想越兴奋,嘴角钩起的笑意也越来越浓烈。
“这一次若是能成功,只怕那曹操得知温侯大破苏哲的消息,根本不敢再来犯我濮阳,直接掉头就逃回青州去了。”身边的王允也是信心十足。
吕布冷哼一声,傲然道:“苏哲,曹操,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本侯是病猫么,这一次,本侯就让你们瞧瞧本侯真正的实力。”
一时间,吕布又恢复了天下第一武将的霸绝傲气。
一旁的高顺却提醒道:“那苏哲诡诈多端,前番我们的计策多次被他识破,这一次只怕不能太过乐观,还要做好两手准备才是。”
这一瓢冷水,泼的吕布心中不爽,眼神不禁掠过几分埋怨。
他便看向了陈宫,冷冷道:“陈公台,高伯平说你的计策有可能被苏哲再次识破,你怎么说?”
陈宫轻捋着胡须,冷哼道:“苏哲确实是九奇之首,又有庞统相助,他二人龙凤合璧,当世无双,但可惜的是,他对我陈宫还了解的不太透彻,以为光凭生死利害就能威胁得到我,逼我投降,既然他终于失误了一次,那我让他付出一次代价也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可能。”
陈宫一席话,处处透着自信,仿佛这一次,他终于是胸有成竹,可以让失算的苏哲输一次。
“怎样,高伯平,你听到了没有?”吕布冷笑着看了高顺一眼。
高顺沉默无语,只好闭嘴。
不觉已是三更,约定之时已到。
陈宫向吕布一拱手:“温侯,我和那苏贼约定的时间到了,请温侯发信号吧。”
吕布不假思索,拂手喝道:“来人啊,速把号火点起来。”
号令传下,城头士卒迅速将三堆篝火点燃,三柱烽火冲天而起,直上九宵。
片刻后,苏营方向,也升起了三柱烽烟,作为响应。
陈宫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指着那烽火道:“温侯看到没有,苏哲也点起烽火了,他马上就要来自投罗网了。”
吕布脸上燃起狰狞,一拍陈宫肩膀:“公台,今晚一战,你的计策若能成功,重创那苏哲,我看你的智谋也足以位列九奇了。”
陈宫笑而不语。
吕布当即喝道:“传令下去,叫将士们做好准备,没有本侯的命令,谁都不许轻易露头,要尽可能多的放敌军入城,再给本侯关门打狗!”
号令一层层传达下去,数千蹲在城墙下的吕军士卒,不禁握紧刀枪,精神紧绷,情绪亢奋起来。
毕竟,他们已连战连败许多次,这一次,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次击败苏军的希望,自然是既忐忑又兴奋。
他们的热血开始沸腾,复仇的怒火也在胸中开始熊熊燃烧,皆是笃定心思,今晚一战,定要一雪前耻。
为荣誉而战,也是为死去的同袍而战。
陈宫站在城墙边,望着深深夜色,拳头暗暗紧握,喃喃道:“苏哲,我陈宫今天就要向你证明,我陈宫也有不逊于你们九奇的智谋……”
几步外的吕布,手执方天画戟,傲然而立,冷峻如刃的目光,同样死死盯着夜色之外。
他嘴角钩起一抹阴冷杀机,冷冷道:“苏哲,今天就是我吕布,向你一举洗雪前耻之时,我等着你送上门来!”
城头一线,杀机涌动。
城外方向,同样是杀机如暗流般涌动。
苏哲立马营门,远远望着敌城上空的烽火,嘴角亦扬起一抹冷笑,回头看向张辽,说道:“文远,你我对陈宫的评价准不准确,就看今晚了。”
说罢,苏哲马鞭一扬,喝道:“传令,全军出营,随我前往濮阳城。”
号令传下,营门大开,早已集结完毕的两万苏军士卒,随着苏哲悉数出营,向着濮阳城摸索而去。
只是,他们却并没有摸索向濮阳南门,而是摸向了东门。
夜色深深,很好的掩护了他们的行踪,两万人马贴着南门外,躲在敌军视野之外,悄无声息的就摸至了东门。
此刻已近凌晨,离烽火信号发出,已过去了半个时辰。
苏哲举目向着西门城头一扫,借着城头火光,隐约可以看到敌军值守的情况,粗粗一算,西门的守军不过三百余人而已。
苏哲没有一丝犹豫,目光深深看向张辽,说道:“文远,攻破濮阳的大功,我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张辽热血立沸,拱手慨然道:“多谢主公信任,末将定不叫主公失望。”
说罢,张辽召唤着数千士卒,一路向着西门摸了过去。
苏哲目送着袭城队离去,却瞟向了南门方向,冷笑道:“陈宫,你想跟我斗法,终究还是弱了点,今晚,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吧。”
这就是庞童所献,将计就计之策。
张辽的映证,令苏哲断定,陈宫必是诈降,所谓里应外合,不过是想诱使他放松警惕,率军轻易入城而已。
苏哲料定,陈宫必会向吕布献计,诈开城门,却在瓮城中埋伏下重兵,给他来一个关门打狗。
所以,苏哲便用庞童之计,假意中了陈宫之计,约定依计行事,以号火响应陈宫,暗中却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