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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南明工程师-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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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二来,枪膛中膛线阴刻,很细长,与宽大的阳膛线相配合,能加强统身强度;三来,膛线有了,可以保持弹丸在枪管中运行的稳定性,在射出之后,还能稳定的向前飞行,增加命中率。”

    说完之后,王欢将手中鸟统一举,琢磨着道:“至于如何刻画,建议用一根与枪筒等大小的镔铁棍子,装上硬度极高的刀片,用模具夹住,来回反复摩擦,就能刻出笔直的膛线了。”

    四周寂静无声,没人说话。

    连呼吸声都似乎短暂的停滞了。

    包括李定国在内的所有人,全都用看神仙的目光看着王欢。

    良久之后,在王欢尴尬的连声假咳几声下,李怀恩才吃吃的问道:“大人,你,你真的没有在兵仗局里做过事?”

    这有些冒失了,马万年立马反应过来,匠人是贱役,岂能是平凉伯做过的?他开口呵斥道:“李总管慎言!伯爷高贵,岂能在兵仗局里厮混过?”

    李怀恩如梦方醒,连忙自抽了两个耳刮子,告罪道:“大人恕罪恕罪,实在是大人刚才所言,太过精辟,如不是浸淫火器制造多年的高手,道不出如此高深言论。”

    说着他还跪了下去,王欢将他拉起,笑道:“李总管切勿在意,本军门的师父,乃不世出的大贤,火器也有涉足,故而知道一些皮毛。”

    李怀恩摇头感慨道:“大人所知的若是皮毛,小人等就是无知小儿了。”

    他有些神往,看着王欢道:“若是能得到大人师父的指点,小人死而无憾啊。”

    王欢有些面皮发红,李怀恩的目光真诚又期盼,实在让说谎话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只得用说话来掩饰:“如何,李总管,能不能做到?”

    李怀恩从神往中回过神来,“啊”了一声低头急想,然后抬头坚定的答道:“大人所说,小人虽然不大明白,需要回去仔细写在纸上,认真品味,但刻画膛线的方法倒是简单,也能做到,如大人所言,用一根硬度高的刀片在枪膛内反复刻画,即可划出膛线来。”

    王欢大喜,将鸟统递给李怀恩:“甚好!那这把鸟统就交给你,三天后,我还来这里试枪!”

    (本章完)

第306章 我心归北() 
李怀恩抱着王欢塞过来的鸟统,打量了一番,说道:“这是崇祯年间的北方货,还及不上南京兵仗局的质量好,当然更比不上我们夔州自产的鸟统,不过无妨,如果这等次品经过刻画膛线都能如大人所言,打得更准的话,那么接下来对我们新生产的鸟统刻画膛线就能愈加顺利,大人只管放心,三天后来验货便是。”

    他言辞坚决,透着一股子自信。

    王欢大悦,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一想到今后夔州鸟统兵手持线膛枪集火射击的场面,他就欣喜不已,线膛枪的射击稳定性和精确度比滑膛枪高上一个档次,纵使从未接触过鸟统的新兵,假以时日练上几个月,就能成为可堪一用的战兵,比训练一个成熟弓手简单多了。

    接下来,该琢磨琢磨遂发枪代替火绳枪的问题,一想到这个,王欢就有些头痛,他是专研矿业的,并不是自带系统的超人,遂发枪这种几百年前的东西他见都没见过,不知从何处着手,只得先放一放,等条件成熟的时候再说。

    也许向澳门那帮葡萄牙红毛鬼问问,指不定有什么收获。

    这个念头一闪出来,王欢就摇摇头,澳门在广东境内,李成栋打死他也不会把手里的红毛鬼让给自己的。

    在兵仗局里又和李怀恩商讨了一些事物,看了看重重严防之下的灭虏弹生产工场,这天就黑了下来,当晚,王欢夜宿兵仗局。

    第二天,交待完所有的事情后,王欢与李怀恩、来送行的马崇明等人别过,直奔夔州府治奉节。

    在西沱镇上船,顺水而下,很快就到了奉节白帝城码头,夔州知府许铁柱,早已等候在码头边上了。

    两人这回重逢,已然过去了一年未见,彼此都大变,王欢自不消说,身材一天比一天高大,壮硕的身子跟李廷玉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雄主之风跃然而出。而许铁柱,同样不再是那个个头矮小的小沙弥,一年间猛窜了一头,虽及不上王欢的身高,放在这年代也算高大挺拔,头束长巾,身穿儒袍,脚下千层底布靴,面容清朗,明眸丰姿,文人之气呼之欲出。

    两人铺一见面,就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热的紧紧抱在一起互拍后背,笑声朗朗,经久不息。

    “狗蛋,你都快长得跟我一般高了,说!这些日子在夔州吃了什么好东西?”王欢笑着拉开许铁柱,离远一点上下打量,开玩笑的说道。

    许铁柱大呼冤枉,摇头晃脑佯作委屈状的喊道:“平凉伯可不要乱说,下官心系百姓,每日里除了官府供应的一点猪头肉外,可一点油腥都没沾,百姓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粗茶淡饭菜蔬大米,下官还想请伯爷给拨点体恤银子打打牙祭呢。”

    说着,他溴着脸凑近了点,一副无赖样的说道:“当了伯爷,朝廷赏赐了不少吧?匀点来花花呗?”

    言罢,两人相视大笑,王欢边笑边说:“朝廷的伯爷哪里及得上你我兄弟感情,这伯爵你当我当都是那么回事,走走走,去你的知府衙门,我要好好大吃一顿,吃穷你这夔州府!”

    许铁柱更是大笑:“吃穷了还不是要你从银矿拔银子下来赈灾,有什么好处?再说了,夔州如今风调雨顺,遍地良田,官仓都是满仓,粮食多得都快溢出来了,就凭大人这几张嘴,吃到明年都吃不尽。”

    “哦?”王欢大感兴趣,收敛嚣张的笑容道:“粮食多得都快溢出来了?你仔细说说。”

    许铁柱扶他上马,自己也跳上另一匹马去,两人并肩驱马缓行,一路向奉节城走,一路畅谈。

    许铁柱将自己拜在陈奇瑜座下为学生,收为关门弟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王欢,这些日子来,除了处理公务,许铁柱就与陈奇瑜关门教授,尽得陈奇瑜毕生所学,天文地理兵法政事,无所不教无所不学,教的教的认真,学的学得仔细,一年下来,许铁柱已经初有所成。

    “呵呵,怪不得你今天穿得道貌岸然,原来是受陈先生所教授啊。”王欢笑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许铁柱的衣着有些不大对头,不似以前这小子没品没趣的作风。

    不过常言说得好,人靠衣裳马靠鞍,许铁柱穿的一身文士服,配上养足的气质,的确如换了一个人般几乎认不出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大哥,自扬州逃难,我和陈相一直蒙你照顾,如果不是你,我俩早已不知死在那个角落,只怕连骨头都被野狗叼了。”许铁柱悠然道,语气平淡而诚恳:“我早就想为大哥出一份力,但身轻力微,什么都不懂,哪里能帮上忙,当着这个知府,也不过守摊子罢了。”

    “但拜陈先生为师后,我才发现,原来学习可以如此奇妙,能把我这样的小乞儿,同样教导成才,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为大哥独当一面,尽一份绵薄微力,而且陈先生,当真惊世大才,其心中韬略,如大海浩瀚,无边无际。”

    “我在他门下,每日里如饥似渴,学习知识,深恐资质愚钝,有负陈先生期望,幸而经年来,虽学海无涯,但终有所成,如今的许铁柱,已然不是扬州城里那个惶恐如蝼蚁、无知似白丁的小和尚,虽然及不上大哥万一,却尚可称得上初通文理、胸有乾坤,日后将这川北一隅,定能经营得让大哥满意!”

    许铁柱的述说,如流水潺潺,自然平淡,一双眼神似秋水不惊,却暗藏火热的情感,将兄弟情谊,表达得清清楚楚。

    王欢骑在马上,心情随马儿起伏,既高兴又欣慰,如今陈相活跃在暗线上,权掌密探细作队伍,成为夔州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许铁柱年轻尚轻,本不想让他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打天下,留在安全的后方像马崇明一样做个太平官儿,享乐一生,却不料他能自发的求学精进,拜了陈奇瑜这大神为师,要为王欢的事业贡献力量,这份情感,何其重也。

    “陈先生大才,你即有幸入门,当珍惜时光,勤奋努力,不负先生所教。”王欢勉励道,他深知如陈奇瑜这类人物,并不是轻易肯收纳学生的,许铁柱一定不知求教了多少次,才有了这般机缘,当然不要浪费了良机:“对了,陈先生何在?”

    “先生从上个月起,身体每况愈下,这几天竟然已无法下床,水米不进,我派人四处寻医问药,求良医无数,却苦于药石无用,都言先生阳寿将尽,天数轮回,无药可救。”许铁柱神情顿时黯然起来,皱眉摇头道:“我将他安顿在知府衙门后院的雅苑静室里,大哥如此番有空,可去探视。”

    王欢闻言一惊,想一想又有无可奈何的释然,历史上的陈奇瑜,早在前年就病死了,如今能拖到现在才卧床不起,已经是极大的意外,叹一口气,轻声道:“要去的,要去的,如果不是他力敌何腾蛟,我夔州基业,说不定已经易手,他功莫大焉,当然要去。”

    “是的,去年何腾蛟遣湖广兵数万顺长江来攻,全靠大哥请陈先生到夔州府镇守,才将其逼退,否则,小弟万万不能守住夔门。”许铁柱深有感触的道:“他创立的火器营,比起大哥的夔州军,有异曲同工之妙,仅凭精兵两千五百人,就将数万湖广兵击退,大哥的义母秦太君听闻了战报,都赞叹不已,说陈先生果然不愧是差点逼死李自成的人物。”

    “火器营?”王欢眉毛一挑,陈奇瑜善使火器,天下皆知,这个火器营倒是值得问问:“什么样的火器营?”

    (本章完)

第307章 陈奇瑜之死() 
许铁柱答道:“以火器为主要装备的营头。陈先生说,天下兵器,以远程为上,但凡两军摆阵对圆,无不先以远射程兵器对射,后才厮杀肉搏,所以射得远一丈就强一分,而诸般军器,以火器为远,强军组建,当以火器为先,故而先生组建了火器营。”

    两人骑在马上摇摇摆摆,王欢越听越有兴趣,许铁柱说的陈奇瑜建军思想,非常接近近代军制,所以他忍不住催促道:“然后呢?这个火器营究竟怎么个规制?”

    许铁柱见王欢似乎很投入,将陈奇瑜教导自己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陈先生说,营分三类,一类骑兵,来去如风,进退自如,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掩护机动,都是不可或缺的力量;二类车兵,行军时为辎重,上阵时为屏障,有了车兵,如有移动城墙也,旷野大漠中箱车首尾相连,间以火炮劲弩,任你千军万马不能近身,坚守以待,耗尽敌军精力,等其疲惫时一涌而出,败之如反掌耳;三类步卒,堂堂军阵,步卒填之。骑兵为矛,步卒为盾,陈先生的火器营,就建立在步卒的基础上。”

    “陈先生说,一般火器长大,使用繁琐,故而骑兵只能使用三眼统之类简单的火器,鸟统火炮唯有步卒能用,所以火器营就是步卒营,按他的意思,夔州府战兵两千五百人,分为三营,其中骑兵五百人,车营一千两百人,步卒火器营八百人。”

    “骑兵五百,用的都是川马,不过四川兵灾严重,马匹稀少,这五百匹马,靠马崇明大人从贵州云南想了不少办法才凑齐;车营一千两百人,装备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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