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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南明工程师-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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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知雨和许铁柱也被王欢带来了,王欢精力有限,打下城之后的治理得靠孟知雨和许铁柱来干,他二人也足以应付。

    “马上撰写安民告示,明天太阳升起之前就要遍贴城中大街小巷,上面要写明,废除一切曾英的苛捐杂税,免除一年天赋商税。还要开除所有衙门衙役,换上我们的人,重新招募民壮三班,将整个重庆再最短的时间内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王欢肃立城头,向许铁柱和孟知雨沉声吩咐道。

    二人点头领命,对于怎么做事,有夔州经验在,操作起来就要熟练多了。

    “马新田,你有半个月时间,把曾英留在城内的兵进行筛选,去掉那些兵疙子,选取强壮善战者,再从百姓流民中招募愿意从军者,三天之后要凑足五千人,稍加训练,半个月后必须赶到合州钓鱼城,与我汇合!”王欢又对马新田说道,语气严肃,郑重无比。

    “我明天就带着六千夔州兵,前往钓鱼城,在那里挡住曾英的大军,为你争取时间,我夔州军存亡成败,在此一举!”

    马新田眉头微皱,沉声道:“大人,不若末将带人往合州,请你留守重庆,你是主将,不可涉险。”

    王欢摇摇头:“不!此战极为关键,非我亲去不可,曾英凶险狡诈,兵马上万,不是你们所能对付得了的。”

    见祖边和马新田等人面色有急切之色,他又笑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曾英人虽多,却是疲兵,和张献忠耗了几个月,再急匆匆的跑回来,我们不吃了他们,天理何在?”

    (本章完)

第165章 设诱饵()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夔州兵整军出了重庆城,走的悄无声息,只是在城内军营中留下了一百多人装模作样,佯作大军未走的假象,这么做是因为重庆府新占,局面不稳,有大军驻守总是好的。

    这个任务由许铁柱去完成,他将一百多兵分作几队,留一两队在营外游弋巡逻,禁止任何人等接近军营,营中有水井,不需水车送水,每天的粮食饭食由火头军在营仓中支取,也不用外面的人运送,这么一来,就算有奸细想打探消息也无法靠近,更没有借口混进军营中去。

    军营地处城内靠近城墙的僻静处,四周粗木栅栏环绕,内侧想从高处瞭望也不可能。许铁柱安排军士每天拖着柏木树枝在营中黄土校场上奔跑,用薄铁皮卷成喇叭高声呐喊,伪装出大军操练的尘土飞扬。再驱赶马匹嘶鸣,更加逼真,弄得重庆城中百姓隔得老远就能看到军营里整天人喊马嘶、浮尘万丈,不禁纷纷咂舌:这夔州兵就是凶猛,看看人家操练的阵势,太他妈厉害了。

    马新田就要辛苦得多了,他得招收新兵,在曾英降兵中选择合用者,还得在短短十几天里尽量练出一支上了战场不会掉头就跑的队伍,这可把他愁坏了,王欢同样只给他留了一百多人,这点人充作教官倒也足够,难的是时间太短。

    不过再难,也得咬着牙上,王欢领着三千精锐夔州兵和三千在奉节招募的新卒已经迎着曾英数万大军去了,如果这边拖拖拉拉,慢上半分,半个月后指不定有什么后果。

    重庆城中的许铁柱和马新田在费尽心机的忙着,王欢领着夔州兵也在咬牙切齿的忙着。

    他们早上出发,傍晚天擦黑的时候,就到了合州钓鱼城。

    四川从南宋起,为抵抗蒙元入侵,在宋理宗时期任四川制置使的余玠主持下,沿伏牛山和华蓥山两条山脉,修筑了两道防线七十余座山城,座座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数百年前就在南宋与蒙元的攻防战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其中合州钓鱼城更是青史留名,以孤城一座抵御了蒙哥与忽必烈两位大汗的攻击,还以炮矢击伤蒙哥,蒙哥百日后重伤不治,引发蒙古内部为争夺汗位的内讧,大军北归,直到数年后忽必烈才肃清政敌坐稳帝位,这么一来二去,让南宋苟延残喘了十几年,故而钓鱼城有“上帝折鞭处”的美誉。

    时光冉冉,岁月如梭,数百年过去,当年雄踞川中的诸多山城土寨都已破败不堪,但钓鱼城是依山势而建,整座山就是城,倒是损坏不大,结构依在。城墙都筑在百丈悬崖上,只有一条小道上山,从山上可俯瞰长江水道,扼守着从重庆府至顺庆府等川西诸地必经的官道,只需加上一两门小炮,甚至投石机都能截断水路旱道。

    “果然不愧是奇险之地,当年蒙哥汗死的不冤,要想攻克这座城,恐怕只能用坦克加榴弹炮了。”王欢站在青苔密布的钓鱼城护国门上,摸着石头垛口感慨道。

    此刻落日余晖,碧水长天,美景无限。钓鱼城三面临水,一面靠山,站在山巅,能一览江风怡景,远处三江汇合处的合州州城,清晰可见,山上树影婆娑,凉风扑面,惬意无比,王欢恍惚间几乎忘了不久之后就将面临的严酷血战,

    祖边怔了一下,忙问道:“大人,堂客?堂客为什么能攻克这座城?”

    马万年白他一眼,晒然道:“这句话你个北方人就不懂了吧?堂客在我们四川话里是老婆的意思,也有女人的意思,大人这句话是说,要想攻克这座城,别的不行,必须得用美人计,我听说宋时蒙古人在福建把陆秀夫抱着小皇帝都赶下海了,这座城都没丢,前前后后孤城守了三十几年赵宋江山,最后还得用了一个叫做熊二夫人的女子,用美色引诱钓鱼城守将,唆使他投降了,元朝才算统一了中国,否则钓鱼城还能再坚持几十年呢。”

    祖边恍然大悟,惊奇道:“这座城原来这么有典故,比我们大凌城强多了,马公子博闻啊,都能够听得懂大人说的隐喻了。”

    马万年得意起来,舒服的享受着祖边的吹捧。

    王欢哭笑不得的看着二人,能将他的话曲解成这般的,也是人才了。

    “别废话了,赶快将炮拖上来,就架在这里,从这里能同时封锁江面和旱道,不管曾英怎么走,都休想过去。”王欢拍拍垛口,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肃然道。

    祖边答应一声,急忙扭头去了。

    打下重庆城,还有一个意料不到的收获,在重庆城墙上和府库中,竟然发现十门弗朗机炮。

    弗朗机炮乃大明仿制的葡萄牙舰炮,在沿海与俗称红毛鬼的第一代西方殖民者的战斗中缴获而来,这种炮射程近,炮弹小,威力不大,但胜在轻便灵活,又用的子母筒,打起来射速很快,比红衣大炮便捷许多,铸造相对简单容易,在大明官军中装备很广,孙传庭的秦军车营和京城神机营中就有很多,其他总兵也有装备,但在重庆府这样的内地就不多见了,多半是曾英从湖广带来的。

    钓鱼城山势高险,城墙下的悬崖几乎是直上直下,三十丈开外就是长江,旱道也在五十丈以内,弗朗机炮足以覆盖,一炮轰去,谁也过不去。

    有十门炮架上,事情就好办多了。

    王欢目光从山上看到山下,从江上扫到岸边,又对马万年道:“你带领全体将士,从明日开始,修缮城墙,然后组织合州城中民壮,围绕钓鱼山挖掘一条深一丈、宽两丈的壕沟,壕沟中遍插尖锐的竹子。”

    他想了一想,又道:“临山那一面,壕沟要挖三道,每道壕沟间隔三丈远,用挖沟掏出的土,就地在壕沟内侧堆积土墙一道,墙高成人胸口,土要夯实,不能一推就倒!”

    马万年答应一声,匆匆去了,这么多事情,得抓紧时间干。

    王欢身边,还剩下马龙和陈相,他自然不能让他们闲着,每一个人都是有用的。

    “马龙,你负责带人上山伐木取石,准备滚木礌石,能找多少是多少,多多益善,曾英来了,就用这些招待他。”

    “陈相,你带着你的人,前出三十里,在长江边和官道旁布下眼线,探查曾英究竟是从水路来还是从旱道来,以便我军早作准备。”

    马龙抱拳领命,顿了一顿开口道:“大人,末将闻兵法有云,狭路相逢勇者胜。打仗讲究个士气,我们就这么守着恐怕将士们胆气就先怯了,不如趁敌人长途跋涉,打他个措手不及,灭灭他的威风,以壮我军威。”

    王欢笑了,拍着这个岁数与面相严重不符、三十几岁像年近五十的老兵肩膀道:“这是当然,我王欢向来不吃亏,曾英要来打我,我怎么也不会坐着等他来。不用急,顺庆府距离此处几百里路程,还有张献忠拖着他,没有十余天他来不了,等我们准备妥了,时候就到了。”

    (本章完)

第166章 正面迎敌() 
马龙一振,咧开大嘴笑了起来,脸上沟堑纵横的皱纹堆积在一起,像长老了的树皮满是沧桑:“太好了,末将跟随秦总兵前几年抵御张献忠的时候,湖广兵就在夔门之外,任我们百般求援,却不发一兵一卒,等献贼收缩往汉中后,又蜂拥入川捡便宜,强占州县,名为大明官兵,实为自立一方的诸侯,很是可恶。”

    陈相接口道:“就是,居然眼红我们银矿,派兵攻打,这哪里还有同为朝廷官兵的样子,分明流匪。”

    王欢眉头一挑,哼声道:“自古乱世兵如匪类,如今的官军,却比流贼还要可怕,所以我夔州军出石柱、进川中,乃为民除害,为朝廷剿匪,在道义上站得住脚,今后朝廷问起,也无可厚非!”

    马龙和陈相齐声道:“正是如此!”

    “不过仗该打,怎么打却要斟酌一番。”王欢沉声道:“他们兵多将广,我们人少军寡,所以必须出其不意,打个措手不及,方是上策。”

    马龙和陈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片茫然,论厮杀马龙不会胆怯,论潜伏陈相也不会含糊,但要说起刀兵计谋,两人就不行了,想半天也摸不着该怎么做,不过没关系,经验告诉他们,有困难找王欢,这位大人一定能解忧除难。

    “请大人吩咐,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两人一起抱拳,齐声道。

    祖边这时带着一队人拖拉着弗朗机炮爬上了城墙,一眼就见到这个场面,立刻也不问在说些什么,凑热闹般赶过来,与马龙、陈相站在一起吆喝了一声。

    三人围在王欢身边,热切的望着他。

    王欢瞪着眼,心里有些悲凉,怎么我手底下都是些只懂把刀弄棍的莽夫,谋士呢?眼睛一眨就计谋百出的谋士呢?这年月就找不着了吗?他在脑子里搜了一搜,还真没想起南明有出名的军师智将,洪承畴孙承宗等人要么已经投靠清朝,要么已经死去,历史书上除了这些人就没写了。

    李过算一个,但这当儿招不来啊,张献忠的几个义子也能算上,可隔得更远。

    罢了罢了,还是靠自己吧,王欢突然无比想念起马新田来,沉默寡言的马新田虽然寡言,却很有逻辑,做起事来知道动脑子,不像这几个,就知道吼“谨遵大人号令!”,然后巴巴的看着自己。

    摸着石头城墙上的残砖,王欢思索着缓缓道:“人少算计人多,地形很重要,我们前面打的两场仗,无一不是事先选择了有利地形,占了便宜,否则单论杨展和谭文的作战经验,随便一个人都甩我几条街,加上兵丁数量数倍于我,两场仗我们都是必败结局,但是结果却是我们赢了,而现在这场仗……”

    祖边嘴快,立刻兴奋中带着阴险的笑说道:“我们也要下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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