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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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夭坐在灼华园的秋千架上,对着阳光细看手里的那两枚铜子,可左看右看都完全一模一样,连分量都没有差别,李桃夭已经分不清楚那枚是真那枚是假。
韦幼青远远的看见李桃夭举着两枚铜子翻来覆去的查看,他早已听许永昶禀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永昶真的不是怀疑岭珠大姑娘,可那钱真的不是咱们府里运出去的钱。”
韦幼青似漫不经心的听完许永昶的禀报,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事,这五万贯说到底是桃夭自己的钱,即便她被人坑了,也轮不到我来埋怨她什么。只要她人好好的,其他的都是小事一桩。”
韦幼青知道,眼前的谷米教分成两伙,一伙人是以胡灵均为首的激进派,他们包括胡灵均、窦秉文,还有远在江南的许巍然和岳无朋等军人。
另一伙人就是以许节夫妇为首的锦瑟镇成员,这几十年由许节夫妇与许永昶苦心经营,已经遍布洛阳大街小巷和洛阳的各个衙门口。
站在中间的是谷米教首时文儿,还有韦幼青这个朱樑少主。不过韦幼青也知道,谷米教两派的纷争不过是立场不同,可他们的忠心却是不容置疑的。
第七百六十五章 茅塞顿开()
眼下这个五万贯的事件发生在李桃夭去梵音小阁时,还有赵府里的点心,以韦幼青猜想,李桃夭的这种费时费功的点心,多半也拿到梵音小阁孝敬师父不少。
韦幼青怜惜的看着前面不远处依然在困惑的翻来覆去查看铜子的李桃夭,暗自叹息。能骗李桃夭拿出这么多钱,又费心劳神的隐瞒自己的人,除了她敬爱的师父,还能有谁?
自从李桃夭身上不再有青狸之魂,对她态度大反转的除了花慈阳,还有胡灵均。以前那个慈爱的师父不见了,他甚至比花慈阳更反对韦幼青继续遵守与李桃夭的婚约。
“桃夭不再是青狸了……桃夭虽是公主,却是被李承宇忌惮的公主,且除了你,桃夭没有任何依靠,自然也不会成为你的外援……桃夭迟早会拖累你……”
韦幼青想着胡灵均这些喋喋不休的话,为这位曾经在他眼中如仙人一般的男子暗自摇头,那张在他眼中曾经倾国倾城的脸如今也已经风采不再。
人心一定要变得如此吗?韦幼青心疼的走到漩涡中心的又何其无辜的李桃夭的身后,笑道:“这两枚铜子有什么机窍吗?”
李桃夭被吓了一跳,慌张的将两枚铜子收进怀里。可又一想那许永昶怎么肯替自己藏着,只怕早就禀过韦幼青了。
她把藏起来的两枚铜钱拿给韦幼青看,怯怯的说道:“永昶说,公主府里的钱是假的,可我真的看不出来是假的。”
韦幼青接过两枚铜子,掂了掂,天眼暗开去查看铜子内里,惊愕的发现在其中一枚铜子里面竟然有肉眼无法看到的蓝色光点。
韦幼青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花慈阳也参与进来了。且花慈阳够狠,他这是要把桃夭往死里整吗?
韦幼青将那枚真钱还给李桃夭,若无其事的笑道:“这假钱内芯里有假,你当然看不出来。不过若是专门验看还是能验出来,一定不要拿出去用啊。”
李桃夭连连点头,为自己英明的处理了那些假钱而欣慰不已。“我让人把这些钱埋到地底下去了,不许人拿出来用。”
韦幼青一笑,李桃夭的处理歪打正着。从地下来的东西,当然是让它们再回到地下去了。
韦幼青越想越有趣,花慈阳大概没算到李桃夭会对五万贯钱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吧。即便这钱是假的,可没有人能认得出这是假钱,而李桃夭此刻就有一笔亏空要填。
韦幼青心中的怜惜更甚,有心帮李桃夭一把,道:“可是这么一来,公主府里的灵堂要怎么修呢?不如由我这个女婿尽尽孝心如何?”
李桃夭原本没有想着修灵堂,只是话已出口,不修的话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如今却是不仅灵堂修了,连那五万贯去了哪里,也有了说辞。
李桃夭不由得喜笑颜开,愁苦的小脸儿顿时如花般绽放,看的韦幼青眼睛都直了。
他现在正是情浓意浓之时,情不自禁的就要抱起秋千架上的美人,想再次回房里温存缠绵一番。
李桃夭却被他吓的花容失色,抓住秋千架的扶手不肯松开。韦幼青心里虽有些恼每次桃夭都扭手扭脚,可也不便相强,就势坐在秋千架子上,将美人搂在怀里,将秋千高高荡起。
李桃夭紧紧抱住韦幼青,开心的连连娇呼不停,又担心的问道:“两个人坐在上面,会不会塌呀!”
韦幼青继续恶作剧的将秋千往高处荡起,享受着李桃夭主动将自己抱住的温香软玉,讥笑道:“两个人哪里就会塌?这个秋千架是要坐五个人的。”
李桃夭撇撇嘴,嗤之以鼻的笑道:“五个人?这不可能,两个人坐已经很挤了。”
韦幼青坏笑着说道:“我们两人你抱一个我抱两个,不就五个人了?”
“抱?”李桃夭忽然明白了,“原来你是说小孩子啊!”
“那当然,”韦幼青不笑了,认真的说道,“桃夭,我想要三个孩子。”
李桃夭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见韦幼青认真的看着自己,嗫嚅的说道:“我听说你有一个儿子……”
“嗯,是的。”韦幼青不太想提起观澜,观澜其实本是随着苏姣娇一起死了的,可花慈阳又把紫狸的魂附在观澜身上了。
韦幼青有些糊涂,不知道此时的观澜还算不算自己的儿子。
李桃夭察觉到韦幼青的不快,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他惹你生气了吗?”
韦幼青不再操纵秋千,任它慢慢的落下来。李桃夭整理好被吹乱的头发,见韦幼青依旧闷闷不乐,劝慰道:
“听说你总是把他养在他干爹那里,他若是为了这个与你生疏,原是不怪他的。”
韦幼青心里一动,问道:“桃夭,你如今也知道自己因着换魂,才想不起以前的事了。可你虽然换了魂,依旧是父亲母亲的孩子,依旧想为他们修灵堂,是这样吗?”
李桃夭只知道自己有一缕魂魄受了伤,故而韦幼青为自己换了魂。她既不知道自己以前的那个魂有多么荣耀,也不知道围绕这个魂发生的故事。
李桃夭很坚定的点点头,“那是自然,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没有说魂也是从父母那里来的。当然是身子从哪里来,哪里就是爹娘了。”
韦幼青顿时有茅塞顿开的感觉,这道理以前花慈阳也讲过,只是没有桃夭这样感同身受的讲出来让人信服。
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揉了揉李桃夭的脑袋,将她好容易归拢整齐的卷发又揉成一窝草。
李桃夭不满的大叫,韦幼青哈哈大笑道:“乱了才漂亮……梳这么紧,头皮不疼吗?”
李桃夭撇撇嘴,不理他的疯言疯语,再一次归拢头发。韦幼青的心情却是大好,他仰望天空,喃喃自语:“观澜十三岁了吧,日子过的真快。”
李桃夭有些吃惊,想不到韦幼青的儿子竟然这么大了。不知道他见了自己,会称呼自己什么?
第七百六十六章 传位诏书()
秋千架终于完全停了下来,韦幼青突然将李桃夭打横抱起,往房里走去。李桃夭知道他想做什么,急的快要哭起来。“幼青!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不能总是这样!”
“我当然是把你当我儿子的娘了,”韦幼青笑答,“我们要生三个孩子呢。”
“不行!”李桃夭这才记起,这种事好像会有孩子的!她吓得呆住了,半天才哭出声音来,“你是想让我死吗?”
韦幼青一愣,旋即明白了李桃夭在指什么。他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怕什么?我们是有婚约的,我们是父皇指婚。”
“不行!”李桃夭猛地将韦幼青推开,自己缩到床角,气急败坏的吼道,“我们还没有拜天地!都怪你!”
韦幼青眼见李桃夭一下子变成了一头小兽,张牙舞爪的待要咬人,无奈的伸出手来递给李桃夭,极尽温柔的说道:“好,都怪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李桃夭却悲从中来,恼恨自己竟然为了活命,为了害怕,就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岂不正是被那李承宇说中了!如今韦幼青这样予取予求的样子,必定是心里看轻了自己的!
韦幼青见李桃夭不理睬自己,以为她担心自己说话不算数,思忖片刻,从戒指里召出鱼纹剑,递到李桃夭的面前。
李桃夭一见这把剑,更是难过,韦幼青解释道:“这把剑不是你母亲那把,是义父本要留着自用的,只是被我取了来。”
李桃夭接过剑,慢慢地抽出剑身,只见寒光一点点的透出。待把剑全部拔出时,才能看到在剑尖处有一个肉眼几不可查的豁口,只是显然被人精心修补过了,并不影响剑的锋利。
韦幼青又把剑接了回去,说道:“你不会使剑,这些东西按理说不该给你玩,一不小心,就会割伤自己。不过,你既然放心不下我,我教你一套剑法,专门对付不轨之徒,如何?“
李桃夭脸红了,嗫嚅的小声解释道:“我哪里有不放心你?我只是……”想想自己的那个心思怎么能让韦幼青知道?遂闭口不言。
韦幼青哪里知道李桃夭这些百折千回的心思,眼看着李桃夭终于肯离开她那个角落,韦幼青长舒一口气,不敢再无礼,两人到院子里去练剑。
李桃夭很是聪明伶俐,韦幼青又专门为她量身打造了一套不需力量,只需巧劲和身形就能完成剑法。两人在院子里练了半日,直到夕阳西下,才收剑回屋休息。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一切似乎风平浪静,赵翾飞如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踪迹。李桃夭却牵挂着借了师父的钱,又让岭珠取出五万贯送到梵音小阁。
因上次李桃夭支取五万贯韦幼青不仅不管,还帮她修建灵堂填补亏空,许永昶这次听说钱是要送到梵音小阁的,没有去找韦幼青,借口柜上没有现钱,让岭珠拿了凭条直接交给胡灵均,让胡灵均过几日到江南候府支取。
又过了几天,胡灵均带人大大方方的到候府来支取了这笔钱,来运钱的人是几个清瘦的高大汉子,为首一人是个中年男子,江南口音,清秀白皙。
许永昶心生警惕,此刻的江南局势非常微妙,天石山上突然出现了一波叛匪,为首的人正是多年没有音讯的马既长。
这本不算什么,楚地有步军,太湖与江面上有江南将军岳宁远的水军。楚地步军将军是李承宇的内兄张若水,岳宁远又是李承宇的妹夫。
只是叛匪发出“讨贼檄文”,称李承宇为“窃国大盗”。这些也不算什么,可叛匪的手里却有李承嗣的亲笔诏书。
李承嗣在诏书中册封自己的儿子,马丽妃之子李云遥为太子,封自己的皇弟,辰亲王李承宇为摄政王。
诏书言辞恳切,情深意浓。与李承宇的继位诏书由杨亦和代笔不同,这份诏书一昭告天下,即引起哗然。只要见过李承嗣笔墨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竟是李承嗣亲笔所写的诏书。
章树元却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即便那份诏书是真的,李承宇继位也是先帝临终之前的最终决定。
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