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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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说了一些楚国的战况,因心情轻松许多,困意来了,三人都在窦秉文处歇息不提。
楚地的战争正如火如荼的展开,彬州刺史袁因时望风归降,刘源朗顺利拿下彬州全境,又向西向永州进军。彬州则由袁因时继续掌管,按着岭南的规制继续治理彬州。彬州归降的军队则编入刘源朗的前锋部队,归刘源朗调遣。
之所以要继续留用袁因时,是因为他归顺朝廷。不止袁因时,楚地只要不战而降的无论文官还是武将,一律不罢官,不没收家产。相反的,则是附逆,以抵抗程度决定相应的惩罚,顽抗到底者,以谋反论处。抄家、灭族,所获钱财与田地,用来分赏有功之臣。
也正因为楚国的战争正紧,时文儿不敢在洛阳久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又与胡灵均商量妥当狐族的事,他觉得在洛阳已经无事,遂再次踏上南下的路。
等他再次来到无朋山庄时,岳无朋已经打听好端敬容的情形。这端敬容是端家当家人端大郎的女儿,端家五兄弟因着父辈不识字,给五个儿子分别起名大郎、二郎……直至五郎。没有大名,是为了让五个孩子记住,不识字连儿子的名字都起不出来。
端家这位几乎不识字的父亲武艺高强,做事更是精细,是江南节度使钱苗之的贴身侍卫官。跟着钱苗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之功。钱苗之特地请老师教他读书识字,对他信任有加。
虽然老爷子已经作古,可端家五兄弟能文能武,俱有功名,除了端二郎被车马帮的人杀死,算是结了死仇以外,其他四兄弟都在江南各衙门口为官,家里良田千顷,庄丁数千,成为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因老母在堂,兄弟几人没有分家。如今第三代枝繁叶茂,这端敬容,是端大郎第三女,没有许配人家。
“这端家如此强悍,我那位朋友虽然是青年才俊,人物风流,却是父母双亲都不在了,不知道端家愿意不愿意把女儿许配于他。”
岳无朋“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只是不知你的这个朋友在哪里做事?”
“他是羽林军军官。”时文儿含糊的应了一句,他不想说太多米粒儿的身份,也拿不准这位师兄对允王府是不是依然恨意未消。
“羽林军?”岳无朋斜睨了时文儿一眼,冷哼一声道,“你准备让我怎么替他保媒?说他是在羽林军做事的孤儿?你觉得端家能信一个孤儿在羽林军做事吗?他是孤儿不假,只是他必定是允王府养大的孤儿,是不是?”
第三百五十章 乐心丢失()
“正是,师兄果然慧眼如炬,”时文儿“嘿嘿”一笑,知道瞒不了岳无朋,笑道,“辰王李承宇喜欢热闹,机缘巧合,收养了我的朋友,就这么简单。”
“既然如此,你让那李承宇自己去端家替你朋友提亲去。”岳无朋毫无商量的余地,“我不与允王府来往。”
“师兄……”时文儿还想再劝,岳无朋却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脸,止住了时文儿的话头,“师兄脸上的刀疤没了,心里的刀疤却不会去掉。我与允王府生意归生意,却没有好到要为允王府的人保媒的份上。”
时文儿见岳无朋态度坚决,知道劝他不动。不过岳无朋的话却提醒了时文儿,楚地战场,看得出李承宇步步为营,打仗为辅,攻心为上。他还帮夏铮苏纳吉妍如为妾,这些事都可以看得出,这位小王爷是非常重视收买人心的。既然如此,不如真的把这件事留给李承宇来做。相信如日中天的李承宇的面子,足够为米粒儿保媒了。
时文儿不再提此事,把自己打听到的陈之谦之死的来龙去脉,说给岳无朋听。岳无朋却疑虑的摇头道:“陈先生不是这么怕事的人,若只是因为皇帝迁怒与他,他就吓得自杀了,这我是不信的。皇帝让他看什么病要摈退左右?”
时文儿听了,心里也有些疑虑,莫非是赵离梨下毒之事被皇帝察觉?可他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下毒之事过去了那么久,要察觉怎么可能是现在。
岳无朋见时文儿皱眉不语,只道他依然是替朋友担心,狐疑的问道:“你什么朋友在宫里?在宫里做什么?”
时文儿见他问起,知道不给他个答案是过不了关的,干脆把胡灵均拉出来堵岳无朋的嘴,他装着欲言又止又不得不说的样子道:“还能有谁?当然是木先生。他如今在宫里给阳城公主做音乐教习,我担心如果这事与皇后有关,他会被牵连。”
果然,一提到胡灵均,岳无朋就不再问下去。他沉默良久才说:“木先生倒是个机警的人,皇宫里咱们也需要有这样的人传递消息。教教公主弹琴罢了,也没什么。”
时文儿在无朋山庄没有耽搁,与岳无朋说完这些要紧事,再次一路向南回广州。刚到三江河码头,见到在码头等候的绎心,二人一起回广州的品庭居,刚走进门,就见杨荣翕领着一个壮汉朝自己这边跑来。
时文儿仔细一看,这壮汉却是延九云的儿子延照岭。这延照岭气喘吁吁的跑到时文儿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郎,不好了!家里娘子和心哥都不见了!我爹娘到处找寻都不见,都快急死了!”
绎心乍一听延照岭又是“娘子”,又是“心哥”,吓了一跳,旋即从时文儿有些尴尬的脸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他再想不到这个娘子是苏椰子。时文儿对他与韦幼青的说法,都是苏椰子因觉得韦幼青暴虐,不敢跟着韦幼青走,时文儿就带她到广州,找了一个自己认为妥当的印度客商,带苏椰子回印度去了。
绎心与韦幼青都深信不疑,觉得时文儿不会骗他们。绎心并不觉得时文儿找女人有什么不对,他只是不喜欢他与吉阿水的女人有什么瓜葛,这在珍珠岛,是非常犯忌讳的事。故而他听说时文儿藏了女人在雷州,还生了一个儿子,高兴是大于震惊的。现在孩子丢了,他焦急的对时文儿道:
“大哥!是不是你不肯给人家名分,人家带着孩子回娘家了?绿萝嫂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大哥只管把儿子藏着,让人还以为绿萝嫂子不晓事!那姑娘是哪里的?少不得我陪大哥走一趟,说说好话,回来正式的迎进门,这样对心哥也好。”
时文儿却知道苏椰子不会跑,她哪里有地方可去?这一定是出事了!他心里焦急万分,只好含糊的对绎心说:“她不会跑,她没有地方可去,她们母子一定出事了!咱们回雷州!”
延照岭连连点头道:“是的,不是娘子自己走的,是被人拐跑了!”绎心听了,心里的焦急不亚于时文儿,三人日夜兼程,赶回雷州。
延九云夫妇见时文儿回来了,放声大哭,连连说着“对不起大郎,对不起时家”之类的话。时文儿心里虽然着急,可又担心急坏了延九云夫妇,连声道:“延伯别急!别急!你说说她们母子是怎么丟的?咱们好有头绪找寻!不要紧,在岭南,还没有允王府找不到的人!”
从延九云断断续续的叙述里,时文儿终于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这雷州来了一伙子唱杂耍戏的班子,这几日在雷州又是猴戏又是小丑的唱了好几天。他们过几天就换一条街,这天换到时家门前的街上。
苏椰子本来是从不出门的,只是这日心哥闹腾,就抱着孩子出到街门上看猴戏。头一天怕孩子有闪失,都让众多的仆妇围着。后来那戏班子每天都来,也没什么事,班主和其他人一看就是老戏班子,苏椰子也只在大门里呆着不往外走,渐渐众人都松懈了。
说到这里,老家人又痛哭流涕起来:“不成想这伙子戏班子是个拐子!他们唱起腾云驾雾的戏,不知道怎的朝外放烟,结果烟一散他娘俩就不见了!”
时文儿只好继续安慰老家人,道:“他娘俩不见了,那戏班子这么多人呢?也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延九云夫妇哭得肝肠寸断,只差捶胸顿足了,“人都不见了!只剩一些唱戏家什扔在地上!”
时文儿吩咐延照岭好生扶他爹娘进屋休息,绎心道:“这分明是踩好点绑票啊,可已经好几天了,怎的没有人来要钱?想是要等大哥回来?这不是雷州本地人干的,雷州人没有人敢这么对付时家。咱们放出风去,只要母子平安,咱们付赎金就是。”
时文儿点点头,道:“是,咱们别急,一个小娃娃,他们也就是想得些钱财。”他嘴里说着,心里的不安却一圈圈的在扩大。
第三百五十一章 野人()
楚国彬州是一座山城,三面环山,被青山绿水和郁郁葱葱的茶园包围。李承宇的中军大帐,就设在这青山绿水之中。
大帐中,李承宇与韦幼青对弈,旁边站着夏铮苏与韦榕,还有今早刚到的穆阿休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韦幼青正为自己吃掉了一角乐得合不拢嘴,转头发现自己上了当,中腹之地尽落李承宇之手。不由急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
这已经是韦幼青今天第十次输棋了,他哭丧着脸,把手里的棋子丢进棋盒,嘟着嘴道:“不兴这样的!不兴这样的!得光明正大的来!”
李承宇欣赏着他着急嘟嘴的样子,忍住了推盘重来让他一次的冲动,笑道:“哪里有不光明正大?难道我偷你棋子了不成?是你自己贪吃那一角,忘了全局。”
夏铮苏在旁见韦幼青一脸的沮丧,眼睛红红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不由得觉得好笑,取笑道:“幼青,输棋而已,不至于哭鼻子吧?”
李承宇见夏铮苏这时候还在取笑韦幼青,心中不忍,不悦的对夏铮苏道:“幼青刚开始学棋,能下到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他转头对韦幼青道,“走,不玩了,该干活了,咱们一起去营寨巡视。”
韦幼青被夏铮苏一取笑,自己也觉得羞惭,不好意思的笑道:“夏哥哥说的是,输棋而已,又不是输命,有什么好哭的?太丢脸了。”
李承宇见韦幼青不再沮丧,笑着对夏铮苏道:“原来这位是吃你这一口的,以后你只管在旁边笑话他就是。”
夏铮苏“呵呵”笑起来,三人再加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韦榕,一起走出大帐,外面碧空如洗,清风夹带着野草野花的清香,一只小兔子见有人走来,耳朵动了动,一转身消失不见。
在中军大帐的右侧,是刘华冬的营地。韦幼青对韦榕道:“你还记得这位刘将军吗?当年在容州救咱们的那个将军,为人最是忠厚的。”
韦榕点点头,李承宇听韦幼青这么说,信步往刘华冬的营寨走来。
刘华冬的营寨旁边,是一处小树林,时值秋季,里面的野果子熟了,一阵风吹来,送来阵阵野果的清香。
“好香。”韦幼青赞道。
刘华冬点头笑道:“是,这树林子里有各色野果,味道特别好。咱们这野地里扎营,没有菜蔬,这野果子正当时,末将正遣了人去摘,怕是快要回来了。”
正说着,只听前方一片人声嘈杂,一军官飞快的跑来,回禀道:“王爷!将军!卑职等人在前方树林子里抓住一个野人!”
“野人?”听报的诸人面面相嘘,这里又不是深山老林子,怎么会有野人?
韦幼青道:“这里的夷人很多,他们长得与我们不一样,可不是野人。你把那人带过来,给我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