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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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景阳踩了踩那踏板,还是很结实的,放心的蹲了下来,肚子轻松了,眼开始往四周打量,渐渐的眼皮打架,头晕目眩,暗叫不好,想要站起来却无能为力。
石景阳刚要喊人,突然脚下一滑,他惊讶的发现脚底的踏板不知怎的突然没了,四周没有人,他傻愣愣的不知发生了什么,接着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掉进荷塘。
阿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钻回他的壳里,对米粒儿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
此后,公主大婚的婚礼上,没有了契丹副使石景阳的影子。他上茅厕踩空,幸亏下面是荷塘不是粪坑,才被人救了上来。
契丹使臣虽然希望石景阳死在洛阳,这样契丹就能以害死使臣为由,再勒索一笔赔偿。可他亲眼所见,石景阳进入皇宫以后没有吃喝任何东西,随队的大夫也说,石景阳是因为连日劳累,又不怎么吃东西,眼前发花才踩空的。他本人没有中任何的毒药。
做完道场,公主要去进些早膳,道士们可以暂时休息。阿七回到休息的宫室,把里面内监的衣服换掉,又仔细的用姜汤洗浴过。他的周身涂满寒凉的毒药,给石景阳端上的茶果里面,也有他洒落的毒药。量极小,藏在他的衣襟上,只需轻轻抖动就可以了。
这样的双保险,就是为了无论石景阳吃不吃茶果,他都必须跑茅厕,茅厕里的熏香,有让人头晕目眩的功效。这些包括这个茅厕,就都是赵离梨的安排了。
石景阳蹲的踏板,是活动的,当他头晕目眩时,阿七又在茅厕下面把踏板松开了。
阿七紧贴着茅厕的底部,眼看着石景阳掉入荷塘,又把踏板装好,离开荷塘。
等在外面的内监见阿七离开,进入茅厕,换掉熏香。大呼小叫的喊人来救使臣。
石景阳被人救起,虽然没死,却因中了寒毒又落了水,一病不起。一直到契丹使臣离开洛阳,他的病还没有好。
契丹使臣本想留他在洛阳养病,奈何石景阳打死都不敢留下,使臣只能用马车拉着他回契丹,本就得了寒症的石景阳,又这么折腾着一路往北,天寒地冻,石景阳眼看命悬一线,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何既明终于到了。
于是,石景阳又活过来了,虽然寒毒无法根除,新州却依然还在石景阳手里,何既明也留在了新州。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既明效法容州的吕梁君,成了新州实际的掌权者。
赵伯庸自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只要新州依然挂着石景阳的手里,就永远是自己的污点与短板。
时文儿却五味杂陈,在太湖他悄悄的摆了玉真观一道,也就仅此而已了。眼看着玉真观在全国遍地开花,作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明白,再窝里斗只有死路一条。
第二百五十三章 懂事的孩子()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且说阿七沐浴更衣过后,又吃了一些大热的药,才觉得周身发热,舒服了许多。
郑诚勇迎新娘的队列已经进宫,要去太庙祭拜祖先,米粒儿安排阿七休息,与一干人等往太庙而来。
郑安歌见石景阳并没有出现在太庙,只有契丹使臣领着一干随员前来,一打听,才知道石景阳居然从茅坑里掉下去了,这让郑安歌真的是没脾气的很。
他不相信这件事是个巧合,可李承嗣听了郑安歌的话,为了确保妹妹的婚礼万无一失,出动了巡防司来严格盘查一干人等,如果非要说此事蹊跷,那就是不信任皇帝的巡防司了。
事实上,巡防司自打李岳旭去后,的确一天不如一天。与米粒儿组建他的秘密部队相同,巡防司在李岳旭手里是铁板一块。
可日子久了,巡防司的人要吃要喝要成家立业,再加上慢慢的所有的人都知道巡防司的超然地位,也知道了谁是巡防司成员。
各种各样的好处拉拢自然而然的接踵而至,巡防司虽然依旧效忠皇帝,却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巡防司。
比如去雷州调查时家的事,就没有人愿意真的跑去雷州干这明显会得罪允王的差事,而是责成地方政府上报时家的宗谱。
从这份宗谱上,巡防司副使孙飞鱼,还真的看到了一些问题。
比如在公家的户籍里时文儿的姑母时青青,时家家谱里没有这个女人。经查证,这个女人跟着一个外乡人跑了,什么人却已经没有人知道。
还有一个重要的,韦幼青在时家家谱里的名字叫作时乐安。
这个名字本是平常,只是调查时文儿本就是要调查他与朱樑前朝的关系,朱樑皇孙的名字,就叫朱乐安,如果还活着,今年五岁。
孙飞鱼又调韦家户籍来看,那韦幼青的岁数,却比朱乐安大一岁,是六岁。而时文儿收这个养子,的确是不满周岁就收了的。时家家谱上有记载。
可韦幼青却是李岳华的侧妃,也就是时文儿的妹妹时佳儿买回的,时佳儿是从闽地去雷州投奔哥哥时碰到的韦家,闽地一直有把初升婴儿记作一岁的习俗,雷州却没有。
而时佳儿的身份,因允王要报朝廷备案,是以做的格外严密。闽地的户籍有迁出,雷州的户籍有迁入。
如今事隔多年,巡防司想查允王妃的来历,查来查去也只有那些官方明面上的东西。
孙飞鱼站在暗处,暗暗打量正与赵翾飞不知道在说什么的韦幼青,两个孩子都在哈哈大笑,因是公主大婚,小孩子,特别是男孩子的笑被视为吉利的事,所有人都笑嘻嘻的看着这两个孩子笑,没有人阻止他们。
这也让孙飞鱼得以肆无忌惮的仔细观察韦幼青。这一仔细观察,孙飞鱼心里有些发慌,自从怀疑韦幼青是朱乐安以后,孙飞鱼越来越觉得,韦幼青长的很像樑武帝朱怀仁。
孙飞鱼心惊肉跳,樑武帝去世这么多年,孙飞鱼那时年龄尚小,却依然记得,那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光芒的盔甲与长枪。不仅是武功,那算无遗策的计谋,更是让部下折服,让对手胆寒。
若朱由贞有他父亲一半的文治武功,这江山又怎么会姓了李?
“乐安,”韦幼青正笑嘻嘻的听赵翾飞讲他们府里的新鲜事,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韦幼青本能的答应了一声,回头却见是一个身穿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韦幼青一激灵,知道自己答应错了,这是在皇宫里,这个人根本就不认识,而他叫自己乐安,怎么看怎么都像个陷阱。
韦幼青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一直都保持着懵懂无知的样子,甚至连笑嘻嘻的表情都没有变,笑话,为了学好自如的控制表情,韦幼青可是挨了李承宇不少揍的,岂会失态?
“长官,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我只在雷州才叫时乐安。”
孙飞鱼听了韦幼青前一句话,刚要大喜,谁知韦幼青又一脸无辜的说出后一句来。
的确,一个“乐安”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如果把全国的户籍都收上来看,只怕还会有“王乐安”、“张乐安”……这只是一个孩子的小名而已。
也可能就是为了报户籍,刚刚收养韦幼青的时文儿随口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毕竟,民间知道朱樑皇孙名叫“乐安”的没有几个人。
孙飞鱼却不死心,继续笑眯眯的问道:“我与你爹爹是朋友……你怎么有两个姓啊?”
韦幼青答道:“我姓韦,也姓时,爹爹说不能忘本,生父养父都是父亲,都要孝顺。将来我会多生几个儿子,有姓韦的,也有姓时的,不就行了?”
孙飞鱼看着韦幼青亮晶晶的满满的都是快乐的眼睛,“扑哧”一笑,拍拍他的脑袋,赞了一句:“好懂事的孩子。”站起身来离开了。
韦幼青目送着孙飞鱼离开,问身边懵懂的听他们说话的赵翾飞:“他是谁呀?”
赵翾飞摇摇头说:“我也没见过他,不过,他穿着紫色衣服,那就是个大官了。三品以上的官才能穿紫色。”
二人正闲聊,听那边有人喊:“公主起驾!”
韦幼青急忙拉起快累的走不动的赵翾飞:“快走!路上有车坐,就不累了。”
赵翾飞苦不堪言的跟在韦幼青的后面,他本来就年纪小,赵伯庸因赵翾飞母亲横死,心里怜惜,难免娇生惯养了一些,连日来的排练,快把这孩子累坏了,只是内心的一股子刚强劲儿撑着,才一直支撑到现在。
韦幼青见赵翾飞走不动了,心里的那股子做大哥的豪气跑了出来,他把比自己矮一头的赵翾飞背起来,一直到二人上了马车才放下。
孩子背孩子,总是很惹眼的,做童子这种差事,本就是六岁以上孩童才能做得来的,韦幼青也就罢了,毕竟他也算是六岁了,个子又比同龄孩子高。
可赵翾飞却是勉为其难了,如果赵伯庸不是有心病,怕郑安歌当众揭破赵翾飞所谓“嫡长子”的身份,他完全会用“稚子年幼”来回绝郑安歌。
第二百五十四章 部落女王()
尽管所有的人都知道赵翾飞不是赵伯庸正妻所生,可也从来没有人揭破。
可以想象对儿子暗暗担心的赵伯庸,在看到韦幼青背着赵翾飞时,心里涌出的感激之情。特别是赵翾飞回府以后,“韦哥哥长,韦哥哥短”的夸赞了好几天。这些都让赵伯庸对时文儿的这个义子充满好感。
韦幼青回府以后,则是画了跟自己说话的那个“大官”的样貌给时文儿看。
时文儿拿过韦幼青画的画像,脸上的肉不由得跳了几下。孙飞鱼这条毒蛇,自从朱樑覆灭,就咬着自己不撒嘴,好容易易容改身份摆脱了他,如今,又缠上来了。
“他只问了你为什么有两个姓吗?”时文儿若无其事的问。
韦幼青点点头,他没有告诉时文儿上阳真人已经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自己的事情。他觉得义父好像不希望自己知道那么多,并且不喜欢自己的那位老祖宗。
韦幼青也不喜欢上阳真人,单单他抓孩子去炼丹,就让韦幼青觉得这位老神仙很可怕,与三位师父还有出尘子道长虽都是得道神仙,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神仙。
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既然人是分善恶的,那神仙也必定是分善恶的。
可上阳真人对他又是极好的,这让韦幼青很矛盾,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在义父与上阳真人之间,亦是小心翼翼的左右逢源。
时文儿拍拍他的脑袋,赞道:“你答的很好,很得体。这个人对你的夸赞都是真的。只是他是巡防司的人,下次见了他,一定要小心谨慎应对。”
韦幼青恭顺的答应着。见时文儿不再有其他的问题,对刚好走进来的绿萝行了一礼,跑回自己房里去了。
这段日子是绿萝非常满意的日子,时文儿哪里都不去,一心在王府呆着。虽然他日常不是与允王在一起,就是与绎心在一起,很少与自己说话,可是能看到时文儿的身影,已经足够了。
韦幼青却没有时文儿的好命,他刚刚走进自己的院落,就看见花惜间冷着脸坐在院中石凳上。花惜间刚到洛阳时,由于不适应洛阳的寒冷病倒了,这两日天气转暖,才慢慢好转。
韦幼青一见着花惜间的冷脸,就心里发怵,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准备去和义父同住。
花惜间摆出一副冷脸,本是为了让韦幼青服软来给自己说好话,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