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啸云歌-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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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点点头,低声道,“何止,仅仅如此的话,这次来的人里,有超过一半都能做到!如此明显的做法,不知道是挑衅还是嫁祸?”
玄涛摇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不管怎样,这事发生在这青兰圣城,青兰神殿总不会袖手旁观。”
玄明看着屋内一群人愤慨的表情和狂怒的咒骂,不由得暗自叹息,各派齐至青兰城,将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瞬间变作争锋夺势之地,鉴兵大会的简单比试根本无法完全宣泄城中拥挤而复杂的关系和情感,就仿佛暴风的中心,极低的气压令四面的气流一齐肆掠。原本已经在城外斗过数场的各派,就好似鼓胀的*桶,只差那一丝丝的火星。
而眼前的血案,在进一步加剧仇恨的同时,悄然点燃这一抹火星。
【关山月】32、奇门()
被一声尖叫打破的宁静的夜悄然酝酿着更加庞大的风暴,将整个青兰城席卷进去。城中的战士来得很快,将围观的人群疏散,只剩下几个同样住在客栈中的江湖别派还保持着关注。
负责的官员看起来并没有多少这方面的经验,他匆匆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之后,便带着一众战士离去,无论是对现场的保护抑或是对证据的收集都显得十分外行和敷衍,而天山派显然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对这些人不专业的做法并没有提出相应的意见,也匆匆地收敛尸骨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作为领队的徐杰并没有太多的表态,也没有向青兰神殿讨要说法,只是带着一众师弟师妹们在悲痛之后,十分平静地回到房中。
玄明轻掩房中,从门口的缝隙中认真地注视着下方渐渐散去的人群。房中,柳七仿佛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睁着密布血丝的双眼,没有一丝神采。玄涛摸着下巴,细细地回想刚才的场景,低声道,“我倒觉得不像是西域那帮人所为,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嘛,此处虽是地渊,但仍在龙庭境内,又有青兰神殿主导,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在这里肆意妄为吧?!”
玄明一指扣着房门并不回头,用低沉的声音回到,“那可也不一定,西域以教派为主,教派的人可不能以常理度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本身,无论死的是谁,是谁干的,都不重要!”
说着,他推上房门,回到桌边,一手扶膝,一手在桌上轻轻敲击,凝眉思索道,“你看今天徐杰的态度,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并不介意杀死何珊宁,而且他还在竭力创造这种机会,同样的,安庭栋亦然。龙庭与西域恩怨千载,江湖之中几家也对立颇久,两方都不知道染了多少对方的血,哪里是小小的青兰城禁令可以阻止的。纵然青兰神殿橫压诸人,也不过将这种情绪从明面转为暗地罢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如今天山派的人被杀,正好给了龙庭诸派一个理由,或者说,一个借口!”
玄涛奇道,“什么借口?”
玄明缓缓抬眼,郑重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开战的借口!”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到云台备战,昨夜的血案好似茫茫大海上的微波,被这热情的赌战掀起的浪潮掩盖,丝毫看不出端倪。
玄明还是推着柳七站在场边上,借着与玄涛交谈之机,悄然观察着众人的情绪。除了天山派人人带着悲痛和愤怒,其他各派都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徐杰一身白衣面无表情,黑白分明的眼底深处不由自主地瞥向两教的弟子,不时露出一丝冷光。不过这一丝冷光在一众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并不显眼,两教弟子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在领队的带领下认真地在场边围观。
轰!擂台上的战斗方一开始,便爆发出异常的光芒,浓郁的光和巨大的爆响几乎在两人相接的瞬间迸发出来,凛冽的杀气和肆掠的剑意刹那间笼罩全场。耀眼的光芒将清晨的日光都压下去几分,映照着各派弟子如常的神色,只有几家隐派,露出微微的惊容。
“一上来就下杀手?”玄涛同样露出一丝惊讶,低声惊呼道。
台上的青年手持一柄利剑,好似随风的落叶在呼啸的狂风起舞,纵横无影,飘忽若神,锋利的长剑在他手中好似活过来一般,刺扫挑抹,变幻无穷,闪烁着的银光的剑刃幻化出层层残影,好似飞瀑湍流,从九天而下,奔腾涌动,环绕撞击,又如大夏将倾,危澜即倒,气势沛然,一泻千里。
青年对面的女子也如穿花蝴蝶,在风浪之巅振翅起舞,她手中碧绿的玉箫好似一朵莹绿的花朵在她手中绽放,不时有一道道无形的气劲从玉箫的音孔中射出,堪比一道道剑气,向着青年绞杀而去。她衣衫湖绿,面容姣好,带着冰冷之意,竟是在南宁城与玄明有过一面之缘的吴月儿。
“华山派的那小子真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他也下得去手!他不怕韩灵素背地里干掉他么?”玄涛摩挲着下巴,啧啧叹息道。
玄明白了他一眼,无奈道,“他那是不得不狠,萧东羽可是李夕归的弟子,吴月儿又是盛浅予的拥趸,这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可是在江湖上传遍了,尤其是十大之争,他要是敢让手,立马就会被华山派弟子的唾沫淹死。不过别看打得热闹,他要真敢下死手,不用韩灵素动手,李夕归就会收拾他!”
“这么复杂?”玄涛挠挠头,憨笑道,“还是我等修道之人好,没那么多麻烦事!”
“真正凶险的,是哪里!”玄明轻瞥另一个擂台,努努嘴道。
隔壁的擂台上,两个明黄的身影相对而立,他们站立不动,只认真地盯住对方,嘴里低声呢喃仿佛在诵经,看起来十分和谐,只是一股危险的气息悄然以两人为中心向两边散溢开来,笼罩擂台的薄膜不时档出一圈圈涟漪,显示着如同雕像般矗立的两人之间的不平静。
“神念对拼?”玄涛有些不敢确定,发出低低的一声惊呼,“这两和尚有那么大的仇?”
“不错!”玄明点点头,叹息一声,“义理之争,有时候比江湖仇怨更加可怕,更何况这些年莲社影响很大,净土山门遍开各地,慈恩寺恐怕也有些坐不住了。”
两人说话之间,左边一脸慈悲之色的青年僧人怒目圆睁,作金刚愤怒之相,身上隐隐有金光闪烁,紧接着,一道金光从僧人身上爆射出来,像是一道环形的屏障,向对面的和尚推去。金光炸响,隐隐可以听到禅音梵唱,在云台上飘动,环形的金光倏然在对面的僧人一丈外生生停住,好似撞在某种无形的屏障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紧接着金光爆散,在金光倒映之下,对面的僧人身前隐约可见一片水波荡漾,白莲朵朵,好似佛国净土,异界他乡。
金光并没有消散,而是反弹回来再青年身上笼罩,无数的金光碎片飞来,将青年僧人的面貌渐渐遮掩,一个巨大的金色佛像缓缓从青年的位置现出身来。金色的佛像眼神低垂,满脸慈悲,双手合十,口中传中洪钟大吕般的梵音,音浪如潮,好似卷起的一波波海浪,不断在对面僧人身前的净土莲池边拍击。
比起其他人的刀剑拳脚,这两人的比斗更加凶险,只是人们看不见佛像莲池,只能看见两人矗立台上,大眼瞪小眼,嘴里不断地嘀咕着,渐渐地便失了兴趣将目光投向别处,只有少数几人能看到那些莲池佛光,紧盯台上,借此机会正大光明地窥探两家功法的神奇。
玄明也是其中一员,凝眉注视着两人的比斗,不时向一旁有些莫名的玄涛解释着。
“玄明师兄!”两人正看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那边,眉眼如画的美丽女冠笑靥如花,迆迆然向这边走来。
“昨日里道奇师兄看得紧,一直在准备今日的比试,耽搁了时间,没来得及拜谒师兄,还请师兄勿怪!对了,昨日怎没看见师兄上台?”女冠眉如远黛,目如朗星,肤如白雪,齿如瓠犀,她薄施粉黛,两颊嫣红,显得突兀而怪异,只是她天生丽质,如何侍弄,也掩不住这清水出芙蓉般的美丽。
玄涛清晰地看着玄明的脸微笑渐淡,再由淡转冷,再戴上一副拒人千里的假笑,冲着女子稽首道,“哪里哪里,师弟受创,还未来得及拜谒道奇师兄,应该是我赔礼才是,这几日奔波繁忙,比试之事,都是由玄涛师弟负责的。”
“道钰师姐!”玄涛恭敬道,看着女子靠了过来,赶忙让出一个位置。
女子笑道,“我就说哪来一个惊涛道人将王离击败,原来是玄涛师弟,看来玄涛师弟的水行咒法已经登堂入室了!”
玄涛恭敬行礼,肃然道,“侥幸取胜罢了,师姐谬赞了!师兄,还有一场比试,我先去准备了!”说着,也不待玄明回应,在玄明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急匆匆转身而去。
倒是女子笑意妍妍,“去吧,草堂的法心可不好对付,小心些!”
女子转过头来,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地盯着玄明的脸,笑道,“师兄这下知道为什么各派都有人来了吧。”
玄明眼望擂台,避开女子灼热的目光,轻声道,“三宝之劫太过遥远,就算争得神器,估计也会束之高阁,没什么大用!”
女子似乎习惯了玄明逃避的态度,顺着他的目光向擂台上看去,低声轻叹道,“是啊,长生羽化不过是传说之事,与其苦苦追寻,不若活在当下,珍惜眼前!”女子说着,有意无意地轻瞟玄明侧脸,微微期待着什么。
玄明不动声色,依旧注视着擂台上平静而凶险的比斗,沉默片刻,突然说道,“师妹也有比试吧?”
没有得到玄明的回应,女子微微有些失落,低声回道,“嗯,下一轮和琼崖派的肖景和。”
玄明点点头,用颇为生硬的语气轻声道,“琼崖派长于剑术,剑势凌厉,无形无迹,取的是高崖万丈,水击千里之势,虽然未入十门,但在交州也是威震一方,你千万莫要轻敌!”
女子听他语气虽然生硬,却也有关切之意,心中一甜,笑道,“放弃吧,小小的肖景和还不是我的对手。”
女子又缠着玄明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在全真弟子的催促下离去,玄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推着柳七靠向玄涛比试的擂台。
草堂的法心是个俊秀的年轻和尚,唇红齿白,满脸和善的笑意,他周身不见光华闪耀,举手投足也不见磅礴的力量,只有一丝丝看不见的诡异气息缠绕。玄涛身边围绕着滚滚水流,八条水蟒翻腾盘绕,带着浩荡的冲击之力向着法心冲去。
两人都是白白嫩嫩的少年郎模样,一招一式也潇洒飘然,充满了隐派遗世独立,洒然世外的自由气息。暴怒的水流在法心身前三丈的位置突然便温顺起来,他身边仿佛充满了无形的黑洞,将水流的力量抽走,只剩下清澈的流水溅起满地的水花,他不时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起劲清晰地迫开水流,直冲周围的腾腾的水雾。
玄涛站立场中的身形突然化作水流,顷刻间瘫倒,那边的水雾之中,一道身形急匆匆被起劲逼了出来,显得有些狼狈和气急败坏。他面色不愉,快速地掐诀施法,两条粗大的水龙从擂台上腾空而来,直扑法心。
法心却不理他,手中起劲连发,还是直冲玄涛身侧的水雾而去。水龙未等及身,便倏然而散,新的玄涛又散成水流,还是个假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