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翠星辰剑-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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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阳之下,剑光闪烁。
荆宇原地盘腿而坐,小心打开铜饰。
一张白绸整齐地叠成小块藏于铜饰之中。
白绸上以女儿泪为头,工整地写着一大段诸如袖里乾坤与禅字书内容相似的晦涩难懂之言。
“山出内气,气成山也。山于天地之间,接天地气生万物,通天地虚之山,实之气震山而酝气震山之息以运之气,遂言震气”
通读一番,荆宇竟不觉这心法与当初解读无名剑谱那般耗费心力,仅是一遍便已知晓这天下第一暗器明珠泪究竟为何。
明珠泪即女儿泪,实为三易古卷连山谱中一门独特内外相生之武功,亦曰“震气”。震气乃以弹指发力,借此将内力自指尖释放而震气,以内力震气从而将气打入人经脉而致使经脉受损血液不畅,最终莫名其妙毙命而不见任何伤口痕迹。
因而才有江湖传言暗器有形而明珠无形,明珠有形而泪无形。器无常形,影无常态。遭明珠泪所杀之人皆为目瞪口呆死不瞑目,连伤口都没有便一命呜呼。
以气为暗器,自无常形。
内功触发便可震气,愈是内力强大者,便可以周身释出内力而令他人感受,但此震气之功须以指尖积聚足够内力瞬发而出,其难度极大且需深厚内力相辅,聚内力于指尖又与三生穿云指的功夫颇为相似,但这武功却可藏于暗处仅以震气之力杀人于无形。
之所谓此武功内力心法属阴,便是因其所需女子阴柔之息,以柔触空,以空带气,以气伤人。
明珠泪心法篇幅甚短且甚易理解,所需之手法也简单至极,而其寥寥几字的心法却暗藏玄机。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无为之有益。”
若言这话中之意,便是得袖里乾坤之精髓。
荆宇深知公孙凝虽天资聪慧,其内功却是与常人无异,若要练得这天下第一暗器,必得有些非同寻常之内力及领悟力与其匹配。
光影之间,公孙凝汗流浃背。
其心甚浮躁,仅凭意念强压而练剑。
剑招之中微露浮躁之意,皆在荆宇眼中。
“凝儿,若要练得这武功,须得与我一同打坐,酝酿内息。”荆宇道。
“嗯!”
公孙凝收剑,坐于荆宇对面。
凝神调息,经脉渐顺。
“依我之言运功。”
“嗯!”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静胜躁,寒胜热”
二人对面而坐,同修一功。
晨光透雾,寒气冷风,舞剑方罢,身热气冷。
公孙凝运功之际,忽觉气血经脉畅通无阻,周身冷热异觉皆化虚无,心中眼前已无此处松林雾霜,如脱离尘世一般,心如止水。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第207章 明珠有泪(三)()
晨兴戴月,水米未进。
星月之下,竟无他感。
不知觉间,一日一夜。
荆宇深吸口气,道:“感觉如何?”
公孙凝叹道:“天下间竟有如此心法,这便是明珠泪?”
荆宇道:“我教你这便袖里乾坤修行口诀,每日依此口诀修习,即便是平常内力也可不断精进。”
公孙凝心叹袖里乾坤仅是口诀便有此奇效,于是道:“袖里乾坤果真名不虚传!”
荆宇淡笑,若是可以,自己必会授她袖里乾坤之心法,却奈何自己苦思冥想也仅是一知半解,又如何授予他人?
即便是明珠泪的心法,也得益于他早便读多了比这更为晦涩难懂之秘籍,因而理解明珠泪便容易许多。
明月星辰,日月交替,苍穹不变,变者为人。
仅是三个日夜,公孙凝便掌握了明珠泪手法诀窍。
震气之力,天地万物。即便隔墙,若是震气之人内力足够,便也可以气穿墙,若是功力造诣独步天下或更甚者,即可以震气震墙,以墙震气,以至杀人于随时随地。
学成而归,整整三日水米未尽,公孙凝竟丝毫不觉饥饿口渴,甚至身形矫健心情舒畅。
“凝儿学成了吗?”箫媛为荆宇端上茶米,问道。
“已掌握手法诀窍,只要加以练习,修身养性便可。”荆宇道。
一旦公孙凝习得了那天下第一暗器,明珠泪现身江湖将指日可待,届时,不知这个江湖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城上斜阳画角哀,黄鹤非复旧池台。
伤心楼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血鸽传书,黄鹤成伤。
距白鸽复信不过三四日,云香殿青江楼血鸽便来。
青江藏血鸽,生死以为信。
江湖人皆知若见血鸽,青江楼定遭劫难。
血鸽之信置于手上,箫媛表情震惊不已。
书信内容非青江楼劫难实令箫媛松了口气,但却比青江楼劫难更为可怖。
简单一诗却令几人毛骨悚然。
绝香蜃王倚琴鬼,夜袭黄鹤无情摧。
庭北黄鹤唯南琴,既至青江凤凰随。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庭北黄鹤山庄唯南琴生还。
诗中意思明了,但要以如何方式告诉公孙凝?
即便公孙瑜亮曾在公孙凝幼时便将其作为筹码交予江南王南博孝手中,即便公孙瑜亮与公孙凝生平至今也无多少交集感情,但毕竟父女血脉至亲。
新任武林盟主公孙瑜亮上任便发出天涯金令追杀凤凰刺与青龙首,如今公孙瑜亮遭蔷薇琴鬼乔弦与南海蜃王王子尧联手杀死,那天涯金令十之八九会不了了之。
荆宇与箫媛之疑惑,便是乔弦与王子尧为何突袭龙井山庄对武林盟主下手?他们身后是否又有天下之巅谋划?
纸难包火,终须直言。
公孙凝得知此信,沉默良久。
生父被杀,公孙瑜亮对她从未尽过养育之则,她又该作何感想?
夜风冷,寒霜狠,浩渺星河流光瞬。
泣声微,凭蹙眉,明珠新催女儿泪。
龙吟游水若有筝,梨花带雨思纷纷。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亲情冷。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短暂琴音,花香蹋至。
箫媛未有言语,仅将公孙凝揽入怀中。
明珠有泪沾衣裳,千丝万绪入长江。
许久,公孙凝自怀中取出一卷白绸。
白绸红字,泣血而书。
字乃公孙瑜亮所书,意为公孙凝。
“武林大会时,父亲秘托张盟主将此血书交予我手中。”公孙凝道。
“为何?”箫媛道。
“一切皆在父亲预料之中,我本不信,如今便不得不信。”公孙凝道。
箫媛不知所以,遂读血书。
自打当年荆棘林一案之后,公孙瑜亮便预料到庭北黄鹤山庄终会难逃一劫,于是便以公孙凝为筹码交予江南王以保公孙家之血脉,同时也将明珠泪交于江南王。这些年来,黄鹤山庄仅凭江湖传说公孙瑜亮手中的明珠泪与东箫西珏南琴北音南琴二人便屹立不倒。
公孙瑜亮身为武林江湖中人,自然心怀江湖天下,其抱负志向之远大,如星夜流星一瞬,终未散出金轮之光普照大地。
公孙瑜亮乃天下第一聪明人,既算得出难逃一劫,便也谋划得好如何料理后事。公孙瑜亮对公孙凝之爱,爱至冷漠无情,却也爱至诚恳深切。
血书血字,倾诉父爱之际,便也将公孙家之重担一并交于公孙凝身上。
如今公孙凝犹如当年叶暖,亦如当初宇泉,不得不负家门之担,亦不得不出入险恶江湖。
读此血书,箫媛疑惑更深,疑惑之余便又更加确信。
公孙瑜亮乃天下之巅太白主,薛裳曾言太白主公孙瑜亮应是天下之巅军师,但如今乔弦与王子尧联手血洗黄鹤山庄,便可肯定天下之巅内部必是人心不和,矛盾重重。
未得言语关切嘘寒问暖之父爱,却知江湖难己而疏远之爱,公孙凝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公孙凝难过,箫媛心疼之际却也心情复杂。
公孙瑜亮身为江湖一方高手,心怀天下苍生自然不假,其算得出必遭劫难便出此之策,意在为公孙家延续香火,为父为夫,公孙瑜亮或许已尽了责任。但公孙瑜亮身为天下之巅太白主,身居之位与天下之巅那神秘组织一举一动皆息息相关,谁又知其曾于天下之巅做过多少违背江湖道义的苟且之事。
为家不必多说。
为江湖武林,为家国天下,为百姓苍生,依箫媛之见,公孙瑜亮还难称为国为民之豪杰大侠,甚至其终将与天下之巅那无恶不作之组织牵扯而难得正名。
恍惚间,公孙凝拭了泪水,目光坚定。
“我一定要查出天下之巅底细。”公孙凝道。
“为何?”箫媛道。
“我不想公孙家因天下之巅而背负污名,亦想知道父亲志向抱负究竟为何!”
第208章 南琴悲江(一)()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
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跋涉千里,北远庭北。
商旅为名,一路通行。
江湖动乱,新任武林盟主武林盟主遭人杀害,使得朝廷不安。
贺圣朝因御外敌而无暇脱身,唯九州台倾尽一盟之力,保中原武林太平。
禁宫御林卫天涯剑欧阳歌追捕青龙首乔恩未成又遭重创,一路传言竟只字未提凤凰刺,口耳相传乃青龙首乔恩武功高强重伤了禁宫第一高手。
荆宇与箫媛不知这欧阳歌有何打算,其身为禁宫第一高手却向朝廷隐瞒凤凰刺一事,实在令人费解。
烟波江上云香殿,墨染潇湘张汐云。
即使入冬,庭北依然美如画中山水。
庭北风光,如画如裳。
烟波江上,墨染潇湘。
河谷清幽,朦胧烟雨。
阁楼于烟雨雾气之中忽隐忽现,高山流水,楼内知音,天上宫阙。
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言星欲稀。
“是南琴师叔在抚琴!”箫媛道。
一声响,流水潺潺。二声响,河谷悲鸣。三声起,旧忆新仇。
一曲毕,一声奏起。
铿锵有力,颤心震魄。一节一奏一声一韵,尽是那恨与战意。
青江楼内。
慕容南茜引白蔷薇五凤安顿南宫千雨,张汐云则留荆箫与公孙凝于自己书房之中。
花香弥漫,香气沉淀,气味环境甚是熟悉亲切。
荆宇初到青江楼时也正值冬季。
张汐云端坐桌边,依旧肤白貌美,但脸色似乎白得憔悴。
“凝儿可是习得了明珠泪?”张汐云问道。
“嗯!只是心法手法都还不太熟悉,仍需多加练习!”公孙凝道。
“如此甚好!”张汐云道,“你们暂住青江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