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祸,侯门毒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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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唯念好想你。”
经过成莹一事,五皇子收敛很多,没谁再敢欺负唯念,他本性聪慧,念书习字用工,太学院的夫子都称赞有加。
南生无意发现唯念正读兵法书,她摸摸泛黄卷起的书页边角,上面还有手抄注解,和不少随手涂鸦,虽然稚嫩又童趣十足,配上文字,内容立刻简学易懂。
有些年头,墨迹渗入书页留下痕迹。
“看懂吗?”
“很多都懂,有几个不懂的,傅先生会教我。”
“傅先生?”
“嗯,这书就是他送我看的,还说有不懂的记下,等他进宫时可以问。”
“他什么时候进宫?”
“明天。”
南生想,该见见面了。
***
傅淮侑变的比她想象中更沉稳,人沉淀静气,眉眼也越发带了爹爹的风采。
他没惊讶南生的出现。
南生说:“大哥,母亲近来可好?”
傅淮侑颌首,“还不错。”
“你呢?”
“你觉得呢。”
“大哥选的路,势必是好的。”
傅淮侑笑笑,对跟在南生身边的‘小尾巴’唯念招招手,“给你带了书,拿去看。”
南生小时不懂事,见傅淮侑看书总会去撕,傅淮侑凶过她好几次根本没用,后来索性在书上画画,边看边说给她听。
南生听得入迷,也不去撕了。傅淮侑画了不少本,南生却不知道他竟然保存着。
“你还留着。”
“那是为你画的。”
傅淮侑一般没正经样子,难得他说这一句直戳南生心窝,她无言以对。
“不知怎么,见了唯念会想到你小时候。”傅淮侑抿抿唇,下面说起的人让他眉眼凝了寒霜,“贺兰擎有了新的女人,你还守着他不放?”
“放不了。”
“放不了?”傅淮侑拧眉,这会儿他才仔细瞧清楚南生。她变了,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南生骄纵任性但是心意坚定,也有主见。
曾经她是温室花朵,笼中安逸的雀鸟,这些年她毅然投入风雨不改初心,现在她执着又脆弱,展开伤痕累累的翅膀随时为人遮蔽危难。
能顶住几时?能撑住多久?
“回家吧。”傅淮侑嗓子发紧,“我们各退一步,你回来,我不反对你与贺兰擎在一起。”
南生愕然,然后舒怀一笑。
“这辈子当你妹妹,真好。”
傅淮侑朝她伸出手。
只要握住南生,傅淮侑想,只要握住将她带回自己这里,其他的容后再谈。
总办法解决的!
傅淮侑思虑的瞬间,只差分毫,与南生交错。
风扬,衣袂飘,南生决然独立,白瓷似的脸,带温暖的柔光,美得惊人,傅淮侑内心的不安紧揪,肝胆俱裂的痛。
“南生,回来!”傅淮侑不死心想再一搏。
她的感情那么直白:“贺兰擎太强悍,没人会保护他,所以我来守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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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说:好久没连续两天更新了,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第一百零三章()
选择,尘埃落地,界限分明。
傅淮侑抱着脑袋,深深陷入臂弯内,好些声音交织来回耳边。
母亲的语重心长,皇上的恩威并施,再仔细听来,还有曾经父亲对他恨铁不成钢的责骂,这些。。。。。。这些声音好吵好吵!
傅淮侑半醉不醉,拧紧眉头,试图摒弃这些,忽然南生轻细柔软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出跳。
“贺兰擎太强悍,没人会保护他,所以我来守护他。崾”
所以呢?
南生,谁准你可以这样做躏!
傅淮侑猛然抬起头,呼啦一下站起来,眼瞳充血,视线直直的看着前方。
宋长葶吓得脚步顿住,儿子酒醉不是一回两回,他肯入仕为自己前程打算,相比较以前成熟稳重很多,作为母亲喜在心头却不免担忧他平素受累,憋在内心不说。
“淮侑?”
一声担忧,傅淮侑慢慢眼珠转了转,视线投向宋长葶。
“母亲。。。。。。”傅淮侑一说话喉咙干涸沙哑,像钢刀剐过般疼。
宋长葶心疼不已劝说,“你入仕不久,万事不要着急,将来日子长着,自己身体最重要。”
“我见到南生了。”
宋长葶眉心微皱:“是嘛。”
傅淮侑声音发冷,看着母亲,“她不要我这个哥哥,不要母亲和父亲,她不要傅家了。”攥紧的手微微发抖。
傅家风光背后,父亲醉心权势野心勃勃,母亲依附皇权处处显赫,他什么都不用做,因为做的好与不好,他傅淮侑都是旁人口中,依仗家族势力,毫无能力的纨绔子弟。
本来没什么不好,反正傅淮侑不在乎,他有南生这个妹妹就行。
南生嘴硬心软,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但傅淮侑清楚,若真不在乎,南生根本不花丝毫力气去在意。
在意傅淮侑的,只有傅南生。
总以为,总以为他还有办法将南生带回原来的生活。
傅淮侑用力抹了抹脸,陷入深深疲倦,宋长葶不忍心看见这样的他。
“南生的脾气谁能劝的住,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如此。再等等,等她对贺兰擎的迷恋减少——”宋长葶只说一半,太后、皇上面前都能言善道的她,这次也底气不足,南生能醒悟回头也不会拖到现在。
那孩子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韧性,像河滩的芦苇,又细又柔看似轻轻一拽会折断,然而即使弯到最低,她还是坚韧地支撑。
傅淮侑看出母亲的词穷,大手覆盖脸上,看不见表情,情绪沉浸悲伤,慢慢地发出呜咽。
***
以前冲动,多少还带着年少痴狂,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赌气;这次不一样,南生内心多出了一些东西,她还没深入探究,只朝着决定的方向走。
贺兰擎要她离开,她转身离开的悄无声息。
宫中小住几天,南生陪唯念读书写字,晚上秉烛说故事,南生自小看的书多且杂,唯念经常听到呵欠连天还不肯睡。
南生才是真睡不着,她思前想后贺兰擎变化如此之大的缘故。
他憋红的眼睛,颤抖到扭曲的嘴唇。
——贺兰擎心里有事瞒着她。
得出这个结论不费力,难的地方,要弄明白是什么事。
问是问不出来,贺兰擎脾气又硬又执拗,闷不吭声活活地能气死她。
这男人哪里好?南生暗暗自问,狠狠揉着干涩发痒的眼睛,越揉越不舒服,视线模模糊糊。
唯念夜起,迷迷糊糊翻身下来,一摇一晃走向南生。“娘亲,你怎么还不睡?”他抬起头眼珠滴溜溜小嘴巴张大,“娘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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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念口信传给贺兰擎,南生眼伤加重,看不见东西。
不是说太医药用的不错,眼伤逐渐转好?
南生双眼蒙住,一人独坐,贺兰擎内心发沉。
他越小心靠近南生,反而越沉不住气。
“贺兰擎。”一分不确定,九分平静,“我现在这样就不招待你了,随意坐吧。”他来与不来,南生淡淡如斯,情绪没任何大起大落。
贺兰擎不好受,面对面好一会儿他不知开口说什么。
“我口渴。”南生突然一句。
贺兰擎试好茶水温凉,端在手上,南生双手放在膝上坐得端庄笔直,没准备接的姿态。
能想到他现在的神态,南生‘好心’提醒,“每次和你睡完,你都怎么喂我的?”
又是沉寂。
被这样的气氛压得快喘不过气,南生笑了笑,正欲开口,忽然感觉面前贺兰擎气息拂过,即刻手背一暖。
掌心粗糙,触碰之下,南生觉得那点微痒穿过肌肤,到达心口。
贺兰擎单膝半跪在南生面前,稍微仰头看着她。
目光直白简单,越如
此越纯粹。
“阿生。”
“嗯。”
“阿生。”
“嗯。”
“阿生。。。。。。”像得不到心爱之物的孩子,低喃反反复复,他每喊她一次,身体深处涌动的欲/望与痛苦相互纠缠撕裂,她的声音并不是解药,而是更渗入骨髓的一味瘾。
南生小手搁在他发顶,清清淡淡地问:“贺兰擎,你再怕什么?”
他没说话,头枕在她双膝。
“那我来说,说对了你就要老实回答清楚。”南生态度不可置疑强调,“若不然,咱们就真的断了。”
贺兰擎根本没考虑时间,南生便说出了缘由。
“大妃对你说了有关我们两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
没什么比贺兰擎下意识抱紧她来得更确定,南生拍拍他脑袋,又好气又好笑,“你真相信?”
贺兰擎声音闷闷的:“那个人深爱西苍的某个女子。”他顿了顿,“那个人,就是我——”
南生不让他说完,见到大妃,贺兰擎从不说的一些事变得显而易见,真像她读过的那些画本故事,看时只觉巧合,真等到发生在自己身上,正所谓世事难料。
孰真孰假,那可说不定。
这些人与事串联起来,南生大致想到大妃对贺兰擎编了个怎样的故事。贺兰擎不一定全信,但只要他存一点怀疑的心,必然被折磨不轻。
“我知道。”
“你。。。。。。”
南生握住贺兰擎手掌,“只问你一句,还说要我走吗?”
没回答,没追问南生知道什么,贺兰擎先一怔,困他良久的牢笼突然撕开裂口,透入阳光。
纯白发亮,他重见天日。
手心被贺兰擎抠了抠。
南生想起了什么,这个动作是他们之间的约定。贺兰擎不善于也不轻易表达,南生懂,这是贺兰擎再说对不起。
顿时内心软的一塌糊涂,根本气不了他一丝一毫。野狼崽子凶归凶,对她的心意,直白易懂。
“我最近睡不好。”南生手心蹭着他脸颊,“你念书给我听。”
“好。”
贺兰擎扶着她躺下,南生抓住他衣角脸贴着,很像他小时候捡来的沙漠狐,对旁人冷淡不亲近,对他粘着亲热憨态可掬。
贺兰擎读书没抑扬顿挫,通篇下来一个调,南生听着听着很快入睡。
他放下书,静静地凝视南生,她身上带着他熟悉喜欢的气息,贺兰擎低头凑过去嗅嗅,又蹭蹭她的发。
侧身睡在她边上,不由一点一点靠近揽她入怀,这还不够,他换了几个姿势,直到将南生完全圈住。
贺兰擎一番动作她都没反应。于是,他瞄着她细白脖颈,低下头亲/舔。
一切回到最初,他小心翼翼不敢造次。
虽没心满意足,但痛苦骤减。
感情病入膏肓,无药可医,那陷入引人不可自拔的瘾有何不可!
***
太医送药,见南生对镜凝望,于是宽慰说:“小姐不必担心,原本的伤已没大碍,这药一帖蒙住眼睛一宿,就可缓解不适。”
“大人费心。”
镜中人明眸闪亮,黑白分明,回眸轻笑,太医心神微动赶紧低下头,“小姐客气,下官职责所在。”
“我听舅舅说,为我医治眼睛的太医都是太医院内最出名的,想不到大人年纪轻轻。如果我没记错,大人也为薄姬娘娘请脉对吗?”
“小姐好记性。”
南生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