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剑江湖-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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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六年前初见时的样子。”陈娟笑道:“永远都是我咬你的凶恶模样儿么?”她一直愁容不展,此刻微现笑靥,小增妩媚魅力。
李逸航见她笑了出来,心下大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娟儿,你以后跟着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再受半点苦难。”说这句话时,他想到张梅二人,自己对着她俩已经觉得颇为吃力头痛,如再加上一个陈娟,那便不是左拥右抱那么简单,只怕会闹通了天,可他一切不管不顾,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陈娟又一次甩开他手,道:“傻弟弟,你怎能爱我,我是一个三岁小孩的母亲,我们俩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怎么可能在一起?”李逸航道:“没有关系,我会比你更痛爱小宝,比对自己的还要痛惜珍爱,我一点儿也不会介意你母亲的身份。”陈娟道:“逸航,你不介意,我介意,我根本配不起你,你这么一个大好有为青年,一定有许多女孩儿会喜欢你,干嘛要我一个又老又丑的单身母亲?”
李逸航道:“娟儿,你那里有又老又丑,又怎么说配得上配不上,你以前说我年纪最小,思想却最守旧,怎么你现在却有这种门当户对的老旧观念呢,要说配不上,是我这个落魄青年配不上你这个千金大小姐。”
孙娟叹一口气道:“逸航,我不是说门当户对,我是说我眼下的境况,我跟你在一起,也太让你吃亏,那万万不可。”李逸航道:“我怎么会吃亏,我是占了大便宜,娶娇妻还送儿子,那不是捡到大便宜了么?”陈娟却笑不起来,道:“咱们不要说这些了,我一年来说的话,都没有今晚说得多,有我陪着我说话聊天,我真的好开心。”
李逸航又动起情来,说道:“娟娟,如果你愿意,我陪你说一辈子的话,好不好?”陈娟不禁又听得痴了,侧过身子,不敢对着他热切的眼神。李逸航跨上两步,从背后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娟,答应我好吗?”
陈娟被他搂着,全身有如被电击一般轻轻颤抖,内心剧烈交战,有那么一瞬时间,她几乎要点头应承,可是她的心却最终硬起来,过了片刻,冷冷地道:“逸航,你这样抱着我,是对我极大不尊重,请你放手。”李逸航闻言一呆,不由自主松开了手,怔怔地道:“娟儿,对不起,我是情难自已。”陈娟忍着心中伤痛,以最平静的语气道:“逸航,我没怪你,咱们还是保持距离好些,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是个轻浮的女子。”
李逸航呆呆站在当地,陈娟又道:“你快快坐下,我倒杯酥油茶你喝。”李逸航被拒绝,心中犹如空了一般,默默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又香又甜的酥油茶,喝到口里却没感觉到有一丝丝香甜滋味,只觉比白开水还要白开水。陈娟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酸楚,她强作欢颜,笑道:“逸航,我做的酥油茶好喝吗,与正宗牧民的相比,可能还差那么一点儿神韵。”李逸航回过神来,道:“好喝,好喝,差点儿连舌头也吞了下去。”陈娟道:“你骗人,要是好喝,你的脸色怎么会这样苦涩?”
李逸航明白她明知故问,便道:“这酸油茶太香了,我的全部心神都在回味它,以致脸上如一块木疙瘩般没了表情。”李娟微微笑道:“乱说一通,你吃过东西没有,肚子饿不饿?”李逸航露也笑容道:“饿,饿极,饿得肚子也扁了。”陈娟道:“那你怎不早说?瞧我只记得和你聊天,却忘了招呼你。”李逸航道:“刚才不是光顾着激动吗?”陈娟脸上又是一红,拿来酥油饼羊肉干给他吃。
李逸航别吃边问道:“娟儿,你怎么会在这儿?”陈娟道:“三年多前和你在杭州分别,过没多长时间,我便一路北上西去,两年多前小宝出世后,我便一直跟着几户牧民四处放牧,却没想到在这大草原上遇到你。”李逸航问道:“娟儿,我两前曾去你家里找过你,伯父伯母很记挂你,叮嘱我如果见到你,要你无论如何也要回家,要不咱们便一起回家好不好?”
陈娟沉默不语,李逸航道:“伯父伯母年纪大,身体不好,思女成疾,想你想到青丝根根变白,你难道忍心看着二老在思念悲伤中老去么?”陈娟脸上淌下两滴泪水,落在地下,点了了点。李逸航十分高兴,说道:“娟儿别哭,咱们约上毛大哥等人一块儿喝酒,他们想你可想疯了,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陈娟心下苦楚,勉强挤出笑容。
李逸航知她是感慨自己遭遇,心想:“娟儿和冷阿姨一样,皆是独自一人抚养小孩,个中辛苦酸楚,外人又怎能体会得了?”当下说道:“娟儿,你父母虽然并不同意你和洪师兄交往,但你终究是他二人的心肝宝贝,父女之间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回到家后好好侍奉你爹娘罢,你可比我幸运多了,有父母有家,我却是孤身一人,什么也没有。”陈娟紧紧咬着下唇,使劲地点头。
第三百五十八章 塞约成空()
李逸航给陈娟讲了许多江湖上的趣事见面,又说了许多笑话,终于又将她逗得开心笑了,见得陈娟开心,李逸航比自己开心还要开心。当晚,李逸航睡在毡房外,心想:“娟儿那时和我分开时,是跟洪仁海在一块儿,她跟洪仁海不知闹了什么予盾,竟然自个儿来到塞外隐居生活,这可当真苦了她。”过了一会儿,脑海里响起陈娟在安逸谷对自己说的话:“这不关你的事,全是我自己不好,不关你事,都是我不好,我不好!呜呜……我对不起你,太迟了,太迟了,呜呜。”当时自己并不清楚陈娟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来焦急着逃离火场,没有细问,过没多久陈娟便随洪仁海而去,从此天各一方,如今想来,娟儿那时已然怀有洪仁海的孩子,所以她说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又说什么对不起我,太迟了,太迟了这类的话,当是说我们相见迟了,她已然怀了洪仁海的孩子,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李逸航轻轻吟着这首诗,不知不觉,泪水一串串,已然打湿了衣襟。草原上的夜晚,是寂静又是热闹的,李逸航躺在草丛中,听着不知名的虫子儿鸣叫,望着躲在云中的月亮,竟然全没睡意,又想:“洪仁海难道也如梅左使一样,为了另一个姑娘而抛弃娟儿么,如真是这样,那可真的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可不知他有没有在爆炸洪水中存活下来?”当他知道梅鱼龙抛弃冷静母女另娶时,对于冷静所受的痛苦,他并没有直观感受,可对陈娟受到的苦难委屈,却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感受到切肤之痛,对抛妻弃子的行为更加深恶痛绝,既然不爱,却为什么要伤害?
突然之间,他似乎听到了陈娟低低的哭声,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如诉如泣,李逸航心如刀割,缓步走到门口,想要听真是不是陈娟在哭泣,却不料静下来时,那迷离恍惚的泣声已然消失了,在门外低声呼道:“娟儿,娟儿。”房里静悄悄的,却那里有回应?
李逸航回到原处,思绪纷扰,辗转难眼,直过了三更,才不知不觉睡着。
等他醒转,竟发现身上盖了一张毛毯,李逸航心中一阵温暖,昨晚陈娟来过,自己怎会睡得那么死,真是不可原谅,他拿着毛毯回房,红着脸道:“娟儿,我真笨死了,你来到我身边都不知道。”陈娟笑道:“是啊,就跟一只猪一样,睡得死死的,要是晚上有狼来了,你岂不是成为它们的口中餐?”李逸航道:“我运气好,没等到狼,却等到了娟儿。”陈娟脸色被草原上强烈的阳光晒得紫红,但脖子上皮肤是雪白雪白的,听得这句话后,羞得脖子也红了。
吃过了早饭,李逸航逗小宝玩,问道:“小宝叫什么名字啊,说给哥哥听。”小宝道:“我叫金宝。”李逸航又问:“那你姓什么呀?”小宝道:“什么是姓?我不知道。”陈娟在旁笑道:“小宝跟我姓,叫陈金宝。”
住了几天,两人相商离开,陈娟便收拾物品,李逸航也过去帮忙,附近的牧民听得陈娟要走,都过来挽留道别。陈娟看了满屋的物品,都是她从无到有,一件件无限艰辛购置回来,这件舍不得,那件丢不下,李逸航道:“娟儿,咱们内地什么都有,这些个牛羊物品带回家用不上,不如就分给了众邻居以感激他们对你的照顾罢。”陈娟也知道带走不现实,道:“好吧。”将财产分与众人。备满路上吃的食物清水,三人骑了两匹骏马,告别朋友邻居,往东驰骋进发。
路上,李逸航抱着小宝,与陈娟尽情奔驰,一路上你追我赶,好不舒适畅怀,突然想起罗云教他的草原牧歌,忍不住大声喝了出来:
“给我一片白云,一轮初升的太阳。
给我一片绿草绵绵向远方
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
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
给我一片白云,一朵洁白的想象。
给我一阵清风吹开百花香,给我一次邂逅。
在青青的牧场,给我一个眼神热辣滚烫。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样晴朗。”
陈娟听得不禁呆了,想起和洪仁海二人的约定,二人相识初期,洪仁海为讨她欢心,对她许诺道:“小娟,你爹娘不喜欢我,不准你和我交往,那咱们就远走高飞,到苏武牧羊之地,天地之间就只你我二人,没有旁人,过自由自在日出而作日期落而自成的生活,你说好不好?”陈娟听后,心中燃起了对“天苍苍,野芒芒,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游牧生活的向往,便和他勾了手指,说道:“如果你食言了,我就不要你,自己一个儿去大草原上,让你永远永远也找不到我。”
可发了誓后,洪仁海根本没有带他到草原上过世的打算,每次见面,都说教务繁忙,让她等上一等。那日二人在安逸谷外相遇,陈娟骑着马儿,载着洪仁海,往西逃窜。这日陈娟说道:“安逸谷全军覆没,你们偷袭又铩羽而归,仁海你不必回天门山,咱们就去苏武牧羊之地罢。”洪仁海却道:“光复教杭州分部遭灭,数名堂主被杀,咱们光复教元气大伤,正是急用人时刻,我怎能一走了之,小娟,你随我回天门山罢。”陈娟道:“我爹爹便是因为你是光复教中之人,才不许我与你交往,我若再上天门山,爹爹得知后,定会与我断绝父女关系,光复教到底有什么吸引你,令得你如此为他卖命?”洪仁海道:“光复教传我高深武功与做人道理,我怎能在其危难时离他而去,这事任谁也做不出来。”
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来到岳州城时,两人一个要继续西去天门山,一人提议北上直达大漠,为此二人在岳州城呆了数天,陈娟见最后说服不了他,想起他一直对自己虚与委蛇,自己却为他与父母闹翻天,并且拒绝了自己一直颇有好感的李逸航的追求,心中感到阵阵伤痛,便偷偷不告而别,独自一人只身北上。她越走越是心痛,肚子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