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刀-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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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了出来，染红了衣衫。
剑从来都不是仁慈的，锦绣其实更想把剑刺到他的心口，但是缘字剑用到这里，却不再受他的控制。
缘字剑法本身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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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丐帮的这位木袋长老缘字剑法用的如此之好，想必一帆大师见了也是心怀快慰。但是之前他曾打扰我们与太白弟子，所以这次夺坞之战，理应是我们这边先派人。”
“你们简直强词夺理，你们借这名义来和我丐帮夺这花鱼坞，现在见小长老赢了，又想耍赖，实在是无耻。”却是丐帮的一位这几天和锦绣打交道的弟子出言反驳湖声派的长老孙石。
孙石正要开口，这时丐帮帮主郭公谨说话了，“帮里弟子不懂规矩，确实需要教训一下。就依春生剑孙长老的意思。任凭你选人，都是他来迎战。”
付晓此时脸上带着尴尬下来了，立刻就有人给他治伤。他也带走一丝不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师父。
孙石长老只知道自己的掌门让自己带走锦绣，可能是关于寒月石图，其他原因却一点也不清楚，今日郭公谨的话就更让他奇怪了。孙石想了半天，一开口却是故作爽朗大笑，“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应这夺坞之战好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付晓，连其他弟子脸上都毫无光彩，面露尴尬。
只是春生剑孙石却一点也不在意，剑很快就到了锦绣面前。
孙长老的剑和付晓的剑法完全不一样，连剑上发出的声音都是似有似无，但剑招却更是精妙，孙长老的每一剑似乎都是一种生命诞生，无穷的力量就蕴含在其中。
这才是真正的春生剑。
不见其声，但有其生。
远看无限，近看却无。
锦绣虽然封住耳朵，但还是有声音传进耳朵，传进大脑。心通在不停的示警，感应到剑无穷变化，真的是难以琢磨。幸好，他凭借这些感觉，施展起了扶风剑法，长风吹过，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两人交手间似乎真的诞生了一种春之景象，但其实没有。
春生剑本有春风的声音，锦绣却以拂风化春风，以此风剑消此春剑。仅仅交手数回合，却已经心力将要交瘁。
锦绣接剑越来越迟缓。
如此，围观的人也在心里不停惊叹，以一脉之力，竟能对战五脉高手，真的是不可思议，旷世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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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公谨心里惊叹不已，但是眼看锦绣的扶风剑法要被春生剑牢牢压制，逐渐消弥，也不能不管。
“此战，确是我丐帮输了。”
“哦。”孙石停下来，脸上带着笑意的看着这位丐帮帮主。
真的是厚颜无耻！一些丐帮弟子心里说出这句话。
丐帮的人刚要鸣不平，但还是被郭公谨抬手压下。“这花鱼坞便归贵派了，一年之内不会无故再起夺坞之战。”
“哼，这场比赛还没结束，你看他还未和我认输呢！”
锦绣嘴巴微张，还是没把那两个字说出口。认输，这难道就是帮主想要的结果？自己跪地乞求了他这么多的日夜，就是这样的结果。他的心里无比委屈难受，这两个字。。
但他确实是输了啊！
“你想让我停手也可以，这花鱼坞我湖声也可以不要，我只要他这个人，不然你们今日就要带一个尸体回去。”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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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停手也可以，这花鱼坞我湖声也可以不要，我只要他这个人，不然你们今日就要带一个尸体回去。”
”真当我丐帮好欺负是吗？”
郭掌门飞身而下，挡在在锦绣的身前。他只是一掌就把春生剑孙石的长剑拍落。
当！
六脉盖世掌法！一掌退敌！
孙石仓皇的逃退出战圈，嘴里还不忘说，“你们丐帮就是这么不懂规矩的吗？”
郭公谨平凡又冰冷的脸上终于显出表情，露出讥讽。又是一掌追上孙石，让他一口鲜血喷出。
“湖声派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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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我只想告诉你，有些事尽管你尽力争取，也还是没有用。你要知道，即便你再和我跪上十天十夜，还是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今日你输了，不管你开不开口认输。”
郭公谨转身这般和锦绣轻描淡写的说道，“江湖永远是靠实力说话。你早就应该明白，从头到尾都是你一直在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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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锦绣错了吗？
他这样想。但是有句话却深深烙印在他心里，他一点也不恨郭公谨，也不恨孙石，不恨云鹤，不恨湖声。
此刻唯独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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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人，我这不过如此的湖声派要定了。”
锦绣抬头，虽然看不见那人，但就是那个人杀死了自己的父亲，霎那间，他想起来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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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是湖声之主。
他早早就来了这里，从头到尾看到了一切。眼前的人和他脑海里的另一个人重合。
除了他自己，谁也猜不到眼前人的心思。
因为人在面前却如传说。
七脉，舒听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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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丐帮的小乞儿，这么受欢迎。如果你想通过他知道什么，那你可错了。印阿三也不在这，他不过是个瞎子。”
“我只为他而来。”
“那便没什么可说的。”
“之前夺坞，我们赢了但欠你个规矩。我比你高一脉，你只要能伤我，就算你赢。”
“请。”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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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入了丐帮，就是丐帮的人。
只要有丐帮，到哪都有你的一口饭。
丐帮的人既然没有饿死，那么就战死。
生而丐帮，死而同葬。
这就是丐帮啊！
即便一句话都说没说，但郭公谨的身影却印在了锦绣的心里。
和那些人一样。
“这一战，我要是输了，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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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声派掌门是七脉的传说，湖声派也因为他一个人名列天下七剑锋之首。湖声派的四位长老，春生、夏盛、秋结、凜冬四剑也只是五脉。
一人便可决胜天下。
七脉湖声剑法高手，湖声掌门舒听怀。
对手是六脉盖世掌法高手，丐帮帮主郭公谨。
绝世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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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声派的四种剑法，组成一起就是四季剑法。
剑来，即有音。
死亡之音。
每一剑都伤到了郭公谨的一双肉掌之上，一道道伤痕在流血。
血滴落。
盖世掌法很强，比锦绣的扶风剑法还要强，哪怕是绝招风光无限也抵不上他的每一次的出掌。
因为每一次，都仿佛天顷塌一样，盖世遮天。盖世帮主郭公谨已经把这门掌法练到巅峰的六脉。
两人在高高的楼上，从一个楼顶到另一个楼顶，每一次抬脚都让房屋垮塌，让人完全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力量。
水面很平，泛起波纹，突然冲霄，这不过是招式威力的余波。
两人在天上，所有人只能仰望。
目力却始终捕捉不到他们交手的霎那。
四季的轮回之音。
春、夏、秋、冬，每一种声音都让他眉上青经鼓起。
你听过湖面传来的声音吗？
呜呜呜呜，四季在这里变换，大湖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从无数年以前到今日。生，死，枯，荣，湖水依然泛起微微波澜，不曾消逝，不曾冻结，不曾腐朽。
经历沧海桑田。
等死亡之音消散，一双手已变成森森白骨。
锦绣很认真的听着，耳朵却滴下了两滴血。
不知道是郭公谨的还是自己的。
盖世掌法只到这里吗？
一双白骨掌穿过湖声的剑，白骨碎裂，拍在舒听怀的胸膛之上，双手已成粉末。
盖世掌法滔天的豪迈，什么样的伤都在一双手上，用双手去获取想要的一切，抓住所有珍贵的东西，哪怕这双手会伤痕累累。
郭公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一点，他的掌摸过柔嫩的小草，摸过黄狗的额头，摸过喜欢的人的脸，摸过冰冷的坟墓，摸过一柸细腻的黄土。
这只有这样，才能使出这盖世的掌法。
郭公谨的掌心只是抓住了三样东西，生命、爱情、事业。抓住了命运，顽强而不屈，用双手打破一切，却抓不住这样的一把剑。
七脉湖声。
剑被拍碎。
掌却无。
他躺在地上，剑的碎片四散，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天空。
他的手只想护住一切。
他的手好像回来了，把他的眼睛合上。
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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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夺坞之战，你要是胜了，我就让你去金陵。”
“你既为丐帮弟子，不可肆意妄为。”
那张平凡的脸冷冰冰的说了这些。
锦绣何德何能，让他用掌去迎战七脉长剑。
不值得，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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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帮主比你还关心印长老的性命，我不止一次见他望着金陵的方向。只是他是丐帮帮主，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帮主。”
白豆腐长老递给锦绣一碗酒。
“这次不请你吃饭，你去给他上一杯酒。”
锦绣如言。
他把酒端起来，洒在水里，水道连接大湖，融入江海。
他恍然。
他终究还是连累了丐帮。
他记得重伤的舒听怀离开时说的话，“你很像他，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你父亲的姓名。和郭公谨一样让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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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的葬礼不算隆重，只是天下丐帮的人都带上了白巾。雷鸣一行人到了金陵的时候，印阿三的眼睛看到了。
他不知道，究竟是谁死了。
只看到，丐帮人眼里的落寞。
他在囚车里，闭着眼睛，纤丝穿过血肉，不及这一刻。
心里有担忧。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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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泽城。
锦绣离开前去见了一帆大师。
一帆大师坐在窗前，看到一朵花突然开了。他停在那里，闻着花香告诉弟子，今日不见客。
锦绣在缘因书院和缘学的弟子聊了一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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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江到金河，中间就隔了大泽湖。
此刻锦绣就在烟波浩淼的湖面上，身旁是一个丐帮的弟子在撑船。
“帮主去世后，丐帮会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吧。”那个丐帮弟子脸上难过了一下，“湖声的日子只会更艰难，他们的掌门受了重伤，其他门派不会放过他们的。”
湖声的势力只在这一湖，而我丐帮则在天下。这一句是白长老宽慰锦绣的话，确是实话。
“听说，我们丐帮四老会来一个人坐镇临泽，不过应该是丐帮帮主大会之后的事情了。”
“帮主大会？”
“嗯，国不可一日无君，帮不可一日无主，这些都是师兄们告诉我的。”
锦绣没再开口，那个弟子略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撑船去了。
锦绣在这大泽之上，此刻畅通无阻。他明白，这些都和自己无关。假如没有遇见印阿三，没有丐帮，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大概就像这小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