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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长河惊涛-第90章

小说: 长河惊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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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为何非要搅进这是非之中?在南岸稳坐你的掌门、盟主,难道满足不了你?”

    楚涛撇过头一笑,一任冷凤仪撤回她的手:“石崖森然,高山流水终不复。春秋几度,孑然独立,唯换得天云渺雾。”

    冷凤仪羞红了脸,一拂袖恼怒道:“别废话,你既不乐意,来此作甚?”

    “碧莲洲上你让叶晓声暗算我,倒也罢了。驿馆一会,琴音背后潜藏弓弩,又是何意?别告诉我你立在望江台片刻便能习得此曲——你我都知此曲非常,琴技出神入化,单凭记音之功,绝无可能弹奏。”

    凤仪冷笑:“只偏容许你手握琴谱么?”

    楚涛顿时满目凄伤:“江韶云——已与你有联络,可是如此?”

    凤仪在冰冷的笑容里沉默着,程云鹤急切地横在二人之间道:“楚掌门可不能血口喷人!少夫人绝不会如此!”

    “我也不希望如此,可是当着秦大少的面,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楚涛拂袖踱开了几步,“少夫人与江韶云牵扯不清,子君小姐又遭白衣圣使暗算——凤仪,你让我帮你,我却不知从何帮起……”

    程云鹤道:“少夫人如此,必有原因!”

    凤仪温柔地笑了笑,低头道:“云鹤,不必为我说话。他是对的。江韶云的门徒:火蝶、方夕来找过我。”一切都说破了,她的笑容因此而变得朗然坦荡:“他们给了我几页长河吟曲谱的抄本,要我在宴席上搅局,让所有的人都关注到长河吟曲的不凡。我没法儿拒绝,因为我怕你知道,叶晓声是受我指使。那时我只是不希望兄长败于你手……”

    程云鹤素来持重的方脸也因此意外而扭曲着:“火蝶与方夕来过?!何时?”

    楚涛却不意外:“白衣圣使惯常的手段,见缝插针。”

一九四 凶火再燃(七)() 
“我若不答应他们……”

    楚涛缓缓开口道:“我知道,凤仪。他们既然能够找到你,就意味着他们必然已掌控着你周围的一切。你担心他们会对你身边的人下手……可没想到就算照他们所言行动,子君小姐还是……”

    “你总是知道,可你总是知道得太晚……”冷凤仪嗔怪着,背过了脸。到底倔强不过自己的泪水。

    “少夫人为何不早说?”程云鹤不无遗憾地道,“若早知火蝶与方夕的行动,云鹤拼死也要将此二人势力隔绝于齐家院墙外。”

    冷凤仪感怀道:“没用,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楚涛应和:“杀死彩鹃的,应当是火蝶的飞镖。他还惯常用带毒的银针,以及一种类似于霹雳弹的暗器,骤然四射开去之时,宛若星天崩坠。火蝶与方夕联手,近些年在江湖做下了许多惊天动地的案子。”

    程云鹤讶异道:“楚掌门刚才为何不说?他们何故要伤子君小姐?”

    楚涛望一眼冷凤仪,苦笑:“难道要我说,是齐家自己人引狼入室么?”

    冷凤仪苦涩道:“你还不信我?!”

    “我信,但秦大少未必信。”楚涛摊开紧握的手在冷凤仪面前,“秦大少如果看到了这样东西,齐家今夜当是鸡犬不宁。”

    在楚涛的掌心,正是几瓣黄花下暗藏的粉色珍珠。冷凤仪低头大惊,自己袖角的珠花,不知何时散落了一颗粉珠。大小正与楚涛掌中之物暗合。

    “借刀杀人?”程云鹤惊惶地瞪大了眼睛道,“江韶云的目标竟是少夫人?”

    “她知道得太多。于是……”楚涛劈掌作了个“杀”的手势,“倘若真是冲着子君小姐,也许刚才她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要知道,空屋子里,手无寸铁的子君小姐还中了紫依兰蕊之毒,杀手就在附近,没有任何理由不动手,除非……”

    “除非什么?”程云鹤甚为惊恐。

    “他们真正的目标在明天的婚事,当然不能轻易取消,这前提是子君小姐得活着。”楚涛回望着冷凤仪惨白得毫无生气的面容。月影映照出她优雅的风韵,只是此刻,多了许多凄然的哀伤。

    “所以你留下,其实是因为……”她的声音压抑不住颤抖。

    冷凤仪凝望着楚涛:依旧是一脸的俊逸神采,以及俊逸背后深不可测的忧郁。月影之下,紫雾般的飘逸,让人充满幻想。他的双目永远泛着时而清冷时而迷离的光,他的嘴角永远勾着没法动摇的微笑。他风轻云淡地耸了耸肩道:“我说过,我这辈子认栽。”

    唇齿翕张,她轻轻呢喃着:“楚……”时光不经意地流转着,转出忧伤的心绪。忍不住,向他靠近,伸出手,欲将那月下的紫辉拢在手心。尽管,一度曾欲置其于死地,却终逃不过暗藏心底的痴情。

    不过楚涛从容避开了几步,向程云鹤道:“仍是要小心,危险许不在今晚,但明日,什么也不能保证。”

    程云鹤抱拳敬道:“放心,我亲自护卫,万死不敢有差池。”

    “怎不见英华兄?”楚涛笑问,“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如今是什么处境。”

    “是兄长让我请你来此。此刻,当是在后院巡视吧!”

    话音才落,一声凄厉的呼号从院外树林的方向传来,绝望中透着悲戚。是男子之声,凤仪脸色一白,循声飞奔而去,楚涛告诫云鹤道:“你就在此处,天塌地陷也要守住!”

    云鹤抱拳答应声未落,楚涛已一点地跃上墙头,飞步遁入了夜色。

一九五 曼珠沙华(一)() 
齐府的背后倚着曲曲折折的山脊。山岗之上,月华透过纵横的枝杈洒在密林中,漏成星星点点霜色的光辉。秋寒,霜花与月华正交相辉映。地气升腾凝结成夜雾,若有若无地弥漫在草木之间。

    楚涛十分清楚,刚才的呼喊正是来源于此处——他的听觉从未曾欺骗过他。但是此刻,眼前除了缠绕不去的雾气,就只有满地猩红色的花绽开在葱茏的绿色中,铺成一条花毯,延伸向看不见的远方。

    曼珠沙华,如血色的舞蹈。凄艳如火,却只在阴郁中燃烧。花开叶落,花落叶繁,花叶永世不得相逢。

    楚涛凛然握紧了剑柄,回望四周。

    薄雾里有细碎的响动,是风拂叶过。一个魁梧的轮廓正踏着花毯向他缓步而来。

    “何人?”楚涛的质问,只震落秋叶些许,徘徊着打着旋,落在他脚边。轮廓背着月光而来,一袭土褐色的锦衣,映着一张青灰色的脸,不似曾经的英武,甚至不带半点活人的温热。略微散乱的发在秋风中飞舞。

    近前,楚涛才渐渐看清:“冷兄?”

    但是冷英华只僵硬地走来,微低着头,沉默不言。

    楚涛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手中的剑柄几乎要被汗浸湿:“冷兄可曾见异常?”

    “我也刚刚到此。”低沉的声音道,“兴许最异常的,便是这遍地红花。”

    “为何?”

    那声音拖长了音调,神秘阴郁地笑了两声才道:“楚掌门不知道么?此花甘堕幽冥,乃是接引亡灵之花……”说时迟那时快,长袖一扬,一道致命的电光从袖管射出。

    楚涛大骇着连退数步,那电光擦着他的脖子钉在身后的树上——如蝶的造型。糟糕,他扬起了一抹苦笑,中计了。可他暂时还弄不清,究竟是让秦大少算计了他的好奇心,还是又让冷凤仪算计了他的仁慈,否则冷英华怎会与他为敌?

    不,这分明是蝶形飞镖?难道对面竟是……

    对面幽暗的声音飘来:“楚掌门,这漫山的曼珠沙华,知是在指引谁的亡灵?”

    这说话的口气,与木叶何其相似?

    楚涛执剑而立,笑道:“想要与我交手?真够有底气的!”

    “接招!”石破天惊的一声,夹带着如陨石崩落的耀眼火花,炸开在四周。楚涛的剑匆匆甩出一朵剑云,却听铿铿脆响,电光火石迸发。

    这当然不是冷英华常用的刀剑之术。星火崩坠,楚涛早已见识过了。江韶云的门徒火蝶与方夕最得意的招式,曾把秦大少逼入绝境。恍然之时,却见眼前寒光骤变,与此同时一股置人于死地的剑气骤然喷发,如火山岩浆一般灼烫的热浪滚滚。

    “糟糕……”楚涛一旋身如雁行,滑翔于枝杈间,避让着这排山倒海而来的剑气。

    然而那剑气却凝结得愈发强大,将整个山岭都摇撼震动起来。“受死!”锦衣人的眼中突然间漾起一重叠过一重的杀气,带着将要燃尽一切的狂妄和凶残。

    火蝶,楚涛回头淡淡一笑:绝不会错了。

一九六 曼珠沙华(二)() 
龙冥剑飘飘漾漾在林间漫无章法地飞扬了一程,猛一个回身,手中剑霹雳似的回闪,果决而凌厉,顷刻间已迫近了火蝶的眉心。蛟龙出海,此剑之势,无人可阻挡。

    火蝶眼中的杀意却依旧沉稳地张扬着:“飞蛾扑火?”

    一声更为凄绝的呼唤刺透了密林的雾气,直贯入楚涛的耳朵。“兄长!别!”

    冷凤仪到了。

    楚涛正欲速战速决,眼看着火蝶已在他剑下,却不明白这家伙为何依旧笑得恣肆。

    冷凤仪的方向突兀地卷过一束寒光。龙冥剑深深一颤,右肩的刺痛几乎将他的整只胳膊封冻入麻木。眨眼间火蝶竟已从眼前消失。楚涛已直觉不妙,但麻木的伤痛磨平了他敏锐的反应。未及转身,脖颈处已是一阵凉意。

    微微低首,右袖管处已是凄然一片红艳。血正不住地流淌,拜冷凤仪所赐。

    火蝶正站在他的侧后方。他用余光恰可瞟见此人从容地扯去人皮面具,露出原本满含凶光的赤眉。与此同时,眼前的冷凤仪已惊愕得连呼喊的力气都不存了,捂着嘴,缓缓地软倒在地。似乎实在难以置信眼前的景象。

    楚涛估摸着冷美人着实上当了,真以为是兄长与楚涛拼死一战,于是一剑毫不客气地横亘出来刺伤了楚涛。苦笑,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女人终是有遭人算计的时候。不过每每她遭殃,多半是要祸害到他。

    “少夫人,甚好,甚好!”火蝶拖长了声音,学着冷英华说话时的慢条斯理。

    “这可不太好。”楚涛调侃着,丝毫没有把火蝶的剑刃当一回事,尽管,一条不深不浅的血线已在他的颈上划过。

    “火蝶,你放开他!”冷凤仪的声音绝望得近乎哀求。

    “少夫人,不是说好的么?秦家大公子成婚,白衣圣使们自当送上一件贺礼。按主子的意思,你负责发信把楚涛诱至此处,我负责出手。你刚才不也抢着要他的命?”

    “含血喷人!”冷凤仪恼怒不已。

    但是楚涛只黯淡地望着她,带着惯例的似笑非笑。

    “不是这样,你别信他们!”任冷凤仪咆哮着哭泣。

    不过无论楚涛是信还是不信都无关紧要了。脖子上横亘的剑用冰冷的杀意嘲笑着他。火蝶正刻薄道:“如何,楚掌门?被背叛的滋味,一定不怎么好受?”

    楚涛回以“呵呵”淡漠的笑。他想说,早已习惯了。只因为冷凤仪始终与他背道而驰。

    “以这曼珠沙华,做英雄绝命之处,楚掌门乐意否?”

    楚涛仍沉静地笑着,似乎他才是主宰:“不错,不枉你辛苦一场。只是江韶云在揭破长河吟曲奥义之前,绝不会轻易要了我的命。除非,他打算这辈子永远也解不开这秘密。”

    “你又怎知?”火蝶手中的剑突然带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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