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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长河惊涛-第72章

小说: 长河惊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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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站定,却已站不住了。脚下一软便单膝跪倒在地,一条血线从他的嘴角淌过,滴落在地,斑斑驳驳。凄冷地,他的嘴角微微颤动,无奈地扯出一抹笑。

    那张古旧的羊皮染着斑斑血迹,从楚涛的手中滑脱。恰有一只手,从他的手心将羊皮卷抽走,他竟已毫无反抗之力。叶晓声正在他的身后,阴暗着面目,笑得低沉,一手握着羊皮卷,另一只手满是鲜血,正握着一柄寒凛凛的匕首。衣袍也被溅出的血染得绛红。

    “晓声你!”秦石大声疾呼,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楚涛费尽了全力支撑着身子,向着谢君和的方向微微启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小心……”似乎还没有说完,就已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后腰的位置,三个血洞还在往外渗血,紫袍与腰带尽已被血浸透。自始至终,他甚至没有机会大声呼喊……

    叶晓声却抖开白帕,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又随意地掷去。

    石窟里,一霎时似乎暗了几分,有阴风缓缓而过,带来深入骨髓的寒冷。

一三一 种因得果(一)() 
“不!”残剑破风而起,凌空一斩,却只砍在叶晓声的剑刃上。

    怒气更甚,铿铿然连续数剑,却剑剑落了空。

    叶晓声的面目突然变得阴鸷。

    秦石只觉得心头冰冷的刺痛:“晓声,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他把叶晓声当做最好的朋友,叶晓声却把他当做了什么?

    叶晓声一字一顿道:“秦大少,对不起。我听秦爷之令。”

    秦石怒道:“污蔑,这是污蔑!父亲不可能下这样的令!”

    叶晓声仰天大笑:“秦爷说,楚涛去碧莲洲找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一定要弄到手。这长河吟曲,自然是件宝贝!秦大少,快随我一起收拾了那姓谢的。这两人若是死在此处,谁又知道这寒崖发生了什么事?若有人要追究,往木叶身上一推了事罢了。”

    “卑鄙!小人!”秦石恨恨地骂,从不料居然如此愚蠢地受人利用而不觉。

    谢君和低沉着声音,凄切地笑了声:“就在刚才,他拼尽内力救了你们。下一刻,你们却要他死……好一个江湖!”他的剑在阴冷的风中因愤怒而颤抖。

    但没等谢君和动手,秦石已毫不客气地扑上前去,与叶晓声扭打成一团。是做戏,还是想杀人灭口,或者?谢君和一任他们缠斗着,无言。

    混乱中,忽然如白色旋风平地而起,一阵寒意的裹挟下,秦叶二人被强行撕开。秦石的身躯笨重地甩在谢君和的对面,而叶晓声,很不幸地落在了谢君和的脚边。

    谢君和抬剑欲刺,却只见叶晓声的喉间已被缠络上了致命的细钢丝,与身后的岩壁紧紧缠在一起——这不正是白衣圣使的杀人工具?竟在此处?他抬眼望秦石,不解。

    “救我……”叶晓声一阵惊骇,拼命以手扯着那细钢丝,为自己挣出一丝呼吸的空间。钢丝上暗藏的锋刃却在他指间留下道道血痕。他似已预知了自己的死期。

    秦石却只是十分同情地注视着他,袖手旁观。不是不愿去救,而是不知怎样才能帮他。

    但谢君和只关心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指使你?”

    叶晓声已是满口鲜血,不知何时,竟受了极大的内伤,他再次挣扎了一下,希望能摆脱那缠络的钢丝,却不料那钢丝反倒收紧了几分。又一声哀求:“救我……”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谢君和的剑很不客气地横在他的脖颈,与那钢丝一起威胁着他。

    叶晓声却突然笑:“你们不是希望知道……谁是主使?救我,我便说……”

    “立刻就说!”谢君和已快被气炸了。

    “你们谁都想不到,要取楚涛性命的人,连我也没想到……”

    细钢丝却在紧要关头骤然绞紧,那股力量自岩壁后来,谁也看不见那施力者。谢君和匆忙冲上前,残剑奋力挑开一段容叶晓声呼吸的空间,却听“嘶”的一声,那如刀的钢线擦过残剑,又削过叶晓声另一边的喉咙,刹那间,鲜血横流。叶晓声瞪着充血的双眼痛苦地抽搐不已。他的四肢失了控制地一阵痉挛后,便不再动弹。

一三二 种因得果(二)() 
“死了。”秦石颇为惋惜。

    惋惜之余更有一种恐惧:到底是谁下的手?什么时候白衣圣使居然到达了这里?

    然而离谢君和极近的左手边,不知何时留下了一个字。

    “冷”。

    谢君和大骇着将之抹去。

    不可置信,叶晓声竟是受此人指使?!

    难怪冷英华会放手碧莲洲,原来早已作了安排!放手,也只是陷阱,想诱使楚涛去探究碧莲洲的秘密,却在背后下手,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齐爷梦寐以求的东西,邀功请赏!输了个碧莲洲又算什么?

    秦石的来到,也是这陷阱的一部分?

    好一个江湖!

    却又有些解释不通,既有此陷阱,冷英华又何必以死相拼?莫非另有文章?

    谢君和怔怔地望向秦石。他早已不相信所谓江湖情谊,却在此时,惊得连脸色都变了。“报应。”秦石轻声回应。

    可惜的是,谢君和翻遍了叶晓声的全身,也找不到那一卷羊皮卷。去哪儿了?

    “谁?!”必然,还有第五个人在场,目睹着一切。秦石对着空荡荡的地宫放声大叫。却只换来一阵阵回音而已。

    谢君和走近一息尚存的楚涛,匆匆为他点了穴,暂时止住汩汩而出的血,封住他的气息。但他着实不知道楚涛还能撑得了多久。“撑住!”谢君和的话音里不觉带着哽咽之声,“你至少得留着命让江韶云砍不是?就让那种小人暗算了,太不值……”

    楚涛指节微动,嘴角又漾起轻松调皮的笑。

    谢君和道:“我带你出去。”

    楚涛却问:“他说……谁是主使?”

    谢君和犹疑半刻,才将“冷”字比划在他的手心。

    楚涛静静地握拳,眼神中突然闪过耐人寻味的忧伤,似乎把那个字攥进了手中,藏在了心里,不愿再提。随即吐出几个字:“小心……木叶……”

    不必提醒,谢君和已感到空气的凝滞与后背的寒意,更感觉到血的气息背后,隐隐飘荡的紫依兰蕊香。木叶的长影已笼罩在他的身后。楚涛能分心到毫不戒备身后的危险以至于被连捅三刀而无力还手,一定是因为他听到了木叶的动静。

    “还以为,楚涛何等英雄,到头来,也是不堪一击。”木叶正从谢君和的背后走到他身前,缓步,如鹤影。鬼魅般的微笑洋溢。

    秦石错愕之间,竟挥不动刀。

    另一个声音从地宫外传来,尖刻异常:“一个半死的,一段黑炭桩子,一张粉面皮子,何须兴师动众?”隐隐约约,黑暗中可见艳丽的浓眉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眼梢的朱砂,点染得如同红云。更让人感慨那充满敌意的凶相。

    更沉稳的嘲讽之音划破黑暗道:“火堂主,可别小看了那黑炭桩子。前日,木堂主多少人马都被他烧成焦炭!”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哈哈哈哈!”放肆的笑声叠合在一起,尘嚣直上。

    木叶放粗了声音呵斥:“火蝶!方夕!主子是让你们来取笑我的?!”

一三三 种因得果(三)() 
“呵!”火蝶道,“你私自调动帮众在南岸与楚涛宣战,输得一个人不剩,主子很想要了你的人头。幸而小弟求情,主子才愿容大师兄功过相抵。”

    木叶向着黑暗处骂:“搬弄是非的东西!”

    谢君和拔剑欲起,楚涛却猛然扯住了他的衣袖。楚涛虽则闭目,嘴角依旧勾着冷傲的笑。谢已知他主意——此时敌在暗处,决不可轻动。冷静为上,忍。

    那暗处的两个声音又起,一唱一和道:“功劳可不能让你一人独占!”“风头可不能让你一人出尽!”

    木叶令道:“快与我一起结果了这三人,速速回去复命!”

    火蝶那尖刻刺耳的声音冷哼一声道:“对付个半死的多掉价?”

    方夕厚重的声音也呵呵地道:“我也已替你解决了那叶晓声。”

    木叶愤然:“你们敢抗令?!”

    火蝶道:“我替你把羊皮卷交给主子,已经够意思了。顺便替你美言几句。这私调帮众还损兵折将的事儿便一笔带过,如何?”

    木叶咬牙讽笑:“好买卖!”

    “是弟兄才帮你。除非你亲自带上楚涛的人头回去,主子才不会大动肝火。”

    秦石的怨怒喷薄而出道:“太嚣张了!”手中问天刀已出鞘,铿铿然一招“泰山压顶”,劈向木叶的天灵盖。但是木叶的身形只是定在原地,连抬手挡一下都懒,脸上依旧挂着嚣张刻薄的笑容。

    “小心!”谢君和长喝一声,剑的寒光已露出半截,楚涛却更紧地扣住了他的手臂。

    迟疑的瞬间,黑暗的长廊尽头如有陨石雨呼啸而过,耀眼的火色“当当当”连续数声击打在问天刀的刀背,火星四溅。刀背也因这猛烈的撞击而弯曲扭转。秦石来不及收刀,不知进退,整个人骤然失却了重心,飘忽如风中落叶。一股强烈的剑气在这陨石雨的背后席卷而来。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炸开在石壁上,秦石的身体也随之被甩出数步,仆地,不再有声息。

    如果谢君和刚才忙不迭出手,此刻也必然在弥漫的烟尘中无法动弹。

    谢君和的双手顿时冰冷,甚至远甚于因失血过多而气息微弱的楚涛。强烈的恐惧,让他的心都已冻僵。楚涛私语:“星火崩坠……此二人合力……武林少有企及……”

    “怎么解?”

    先前拽着谢君和胳膊的手此刻突然松开:“离开这儿。”

    “什么?那曲谱就不要了吗?”谢君和再追问,楚涛已不答。心下明白,楚涛让他赶紧离开只有一个原因——不想让他谢君和做陪葬罢了。无异于认输,情况越来越糟糕。

    火蝶尖刻刺耳的声音又起:“两个半死的,你若再收拾不住,以后别说是我们大师兄!”

    方夕道:“后会有期!”

    火蝶的赤眉瞬间闪入黑暗中,地宫突然沉寂。死亡的气息弥漫在黑暗闭塞的空气中,逼得让人窒息。

    长河吟的原谱竟就这样失去了。

    空忙一场,一切的血,一切的牺牲,顿时没有了意义。

一三四 种因得果(四)() 
谢君和只听得木叶悠悠然的脚步缓缓移向自己,还有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许多年没有尝过如此强烈的恐惧。甚至说不上来自己究竟在怕什么。连楚涛也……心里空落落的,突然间没了底气。

    木叶突然笑得阴损:“羊皮卷已不在我手。楚涛已是输了。只差虎崖之仇。”

    谢君和望着他,忽然就释然了,也回以冷笑:“无妨。”残剑缓缓地抽出鞘来,立在他与木叶之间。输了。既然输了还怕什么?大不了再输一场,把性命丢在这里,和身后南北两岸最富盛名的两公子一起葬身碧莲洲,也不枉此生了。

    “你在南岸杀了那么多人,不在乎多我一个……”嘴上如是说,心里却在暗暗骂楚涛,“别总把老子当酒囊饭袋。老子还没认输,你小子不许撂挑子!”

    木叶双目充血,怒发冲冠。老对手相见,分外眼红。长袖一抖,青蛇剑的光辉突然扭曲如汹涌的波涛。

    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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