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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玄黄方真劫-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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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岱问道:“以合扬的修为也会被我的法术所吓到?”

    “你的精进肯定在他预料之上,其次是曜真城秘境变化出乎预料,若无必要肯定不会轻易再犯。”宫九素说道:“而且我觉得合扬还是有几分贪生怕死。”

    “我觉得以合扬的境界,理应堪破这点心性了。”郭岱言道。

    “他若真的堪破,何必修炼《蜕化解形》?自他踏出这一步伊始,心性修行便已开始退失。”宫九素判断道。

    郭岱说道:“那好吧,我在秘境门户留下一道法术,若再有人闯入此地,我会有所感应。如果合扬要再度犯险,说不定你留下的禁制法术便会奏效……我倒是不希望他这么轻易就死。”

    “他若珍惜性命,反倒会站在你这一方。”宫九素说道。

    ……

    离开曜真城秘境后,郭岱便再度隐去身形,一路上并未受到任何阻拦,也没发现合扬的跟踪或窥探。而回到广元隘谷后,郭岱也不必再躲躲藏藏,如今以他在南境的名望,光明正大现身,反而让宵小之辈不敢贸然动手。

    郭岱一回到济幼坊,跟费尤等人交谈几句,有一名修士前来通报:“岱尊,有人求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济幼坊的人都称呼郭岱为“岱尊”。有趣的是,当初身为虚灵分体的郭岱,其代号也是岱尊。

    “天天都有人想见我,这次又是什么人?”郭岱问道。

    那位修士神情有些古怪,支吾道:“是、是一名小姑娘,叫桂青子,说是岱尊的旧识。”

    “叫她过来。”郭岱暗自一惊,江都之前的事情他已经了解,青丘山不为外人所知,但经此一役恐是凶多吉少。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撞见桂青子。

    当桂青子被带到后,她一看见众人围簇的郭岱,双眼泪水不住涌出,然后朝着郭岱飞奔过去,啼哭道:“郭公子!我总算找到你了!”

    好一段日子不见,桂青子模样并未大变,只是背着一个大包袱,略显疲乏、两眼通红,扑进郭岱怀里低声啜泣。

    要知道郭岱周围这一群可不止寻常方真修士,还包括南境诸国的派遣而来的公卿贵人,看见桂青子这幅模样,还以为郭岱与她有什么旧情。

    “呃……这个,诸位先回去,费执事你去安排一下。”郭岱将众人先行劝走,单独与桂青子相处,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青丘山呢?”

    “青丘山……烈山姐姐、还有其他哥哥姐姐,他们都被大坏蛋抓走了。”桂青子止不住泪水,讲述起当初经过。

    郭岱一听便已明白,前去青丘山掳走烈山明琼与众妖修者,必定就是合扬。当时烈山明琼奋力将桂青子送走,让她去向玉鸿公主传讯,并且让桂青子远离江都避祸。

    桂青子自然照做,自己一路跑回最早栖身的华岗会,过了好一阵才听说江都一役的事情,担惊受怕又不敢回江都。后来听说郭岱在广元隘谷设立济幼坊,救治失魂婴儿,桂青子这才来到此地,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郭岱。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郭岱抚慰着桂青子说道:“可你为什么是来济幼坊?江都现在应该已经安定下来了。”

    桂青子擦了擦泪水,说道:“江都和东境戒备得厉害,我担心被看出原身,据说太玄宫的修士在搜捕妖邪,我不敢过去。想来想去,只能投奔郭公子了。”

第162章 教化() 
“搜捕妖邪?”郭岱大概能够明白,毕竟江都一役致使朝廷与太玄宫折损惨重,如今事态诡谲难测,加上虚灵最擅潜伏、掩藏身份。如果桂青子落在太玄宫修士手中,的确是难以自辩。

    这么想来,合扬掳走烈山明琼以及一众妖修,应该并不是要将他们活剥生吞,某种意义上,反倒是在虚灵擘划的江都一役中,将烈山明琼等妖修救走。

    从虚灵分体回忆中看合扬,他并不是那种重视家族血脉之人,或者说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可轻可重。按说烈山明琼作为他的女儿,更多像是等待解剖的活体罢了,不可能修炼了《蜕化解形》就心性大变。

    “不管这么多,这段日子你就跟在我身边吧。”郭岱劝了几句,对桂青子说道:“估计长途跋涉你也累了,先歇息吧。”

    郭岱也不叫人另外安排客舍了,反正他如今已无需睡眠,定坐行功一番便好,内室卧榻干脆让给了桂青子。得到庇护的桂青子很快被涌上的疲惫卷进沉睡之中,郭岱则给她盖上被子。

    “桂青子出现在你身边的事情无法隐瞒,合扬潜伏行事必定消息灵通。烈山明琼若真在他手中,桂青子反倒会成为你的牵累。”宫九素暗语言道。

    “世事怎能处处如愿?要不是确认桂青子身上并无异种气机与法力,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刻意被人送来济幼坊的了。”郭岱说道。

    宫九素言道:“我还以为你看见桂青子这小姑娘,还能有几分怜悯之意。”

    “在我面前,无人可堪怜悯。难道因为长得可爱几分,就非要有种种欲念?终究是见相生念罢了。”郭岱言道。

    “那你打算怎么安排她?”宫九素问道。

    “随意,让她在济幼坊打打下手,或者去沥锋会帮帮忙,我见她这些日子以来修行也有精进,至少不会被人轻易认出妖修原身。”郭岱说道。

    宫九素忽来兴致,说道:“不如指点她修行如何?”

    郭岱不解问道:“为什么?桂青子毕竟是妖修,我可未必能指点得了。”

    “主人传你的三卷法诀,本就是效法妖修而创,如今回向反证,也是修行。”宫九素问道:“你可知,明明方真修行追求独私超脱,修士却还是会有代代传承吗?”

    “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行为,上古之岁方真修士初闻修行,上下求索、俯仰悟道,也不必非要离群而证,形成宗门传承是很寻常之事。”郭岱言道。

    “那求证长生之人,又为何要继续传道呢?”宫九素又问道。

    “你是想说正法七真他们?”郭岱说道:“据我所知,在他们大多求证长生之前便已收徒传法,而这种举动在我看来,无非是顺从长久以来的习惯与传承之责罢了。”

    “既然如此,主人为何要传授你道法修行?是单纯的利用吗?”宫九素问道。

    郭岱叹道:“如果真是利用,那么以关函谷的能耐,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人盼着被他利用。好吧,道理我说不过你,你给我解释解释。”

    “传法于人,是人为鉴。”宫九素说道:“你所求证的,终究只是你自己的修行。而人的成就,总归是受到知见所限,自己的领悟陷入困顿难出而不自知,仅靠自己一味强求,可未必能有精进门径。境界越高,越对修行怀有敬畏之心,不敢有自高自慢之意。慈俭之道,可不是仅是政略谋计,也是对自我修行的反省。而这反省从何而来?从传法中来,以人为鉴,警照自我。”

    “你是说,让我指点桂青子修行,以此来反省自己的修行?”郭岱问道:“正如关函谷一直以来传授我修行道法,也是在反省他自己的修行吗?”

    “也许是,也许有更深层次的证悟,是连我也难明真意的。”宫九素说道:“而你的修行难道是仅局限于灵根修士吗?不能有更广大的求证吗?”

    “我没想过这些。”郭岱坦然直言道:“而且这没头没尾的,你让我怎么教?”

    过去郭岱传授灵根修法,其实就相当于讲解了一番法诀内容和修炼时的注意细节。郭岱很清楚,这些根本不能算是“修行”,也不是正经的传法,没有贯彻始终的点拨与指引,单纯只是将灵根修法当做某种手艺学识一般,教就教了,学不学得会郭岱并不负责。

    而真正的传法,则正是要如宫九素所言,在弟子传人的身上,看见自己的修行,以此不断返照自省。若弟子传人是无能庸辈,那说明这样的师长也没啥能耐了。

    郭岱有如今这样的境界,一般事情已经无法轻易动摇他的心念,一件事做与不做、结果如何,在心中已有大致推演。此等境界的方真修士,行事心性非外力所能摧折,利诱威逼还不如以外力强行消灭来得容易。

    反之,郭岱不想做的事,也很难让他强行扭转心性去做。他不愿意指点桂青子修行,并不是避忌妖修,而是不愿意自己的经历在桂青子身上重现。仙魔双修之功,根本就不是什么高明境界,而是无休止地行走在悬崖峭壁上的凶险。

    “你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做传法师长吗?”宫九素看穿郭岱的疑虑,言道:“这正是你要指点桂青子的原因,凡生疑我之念,靠闷头苦修可未必能求证出什么结果。因为你根本看不出自己谬误在什么地方。”

    郭岱叹息道:“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要将桂青子视作检验修行的工具?这样的我跟合扬有什么区别?我不想附和世人心念做什么圣贤,但至少不要跟合扬一样。”

    “那就别将桂青子视作工具啊。”宫九素说道:“父母养儿防老,虽是功利用心,但也要倾注心血与情感,否则教出同样市侩的子女,又为什么要替父母养老送终呢?惜人如惜身,爱人与爱己,齐物同仁,方可破疑我之心。”

    “你这话说得轻易。”郭岱坐在床榻边上,看着桂青子娇小身躯微微蜷起的睡姿,他良久不语,身形与黑暗渐渐融为一体。

    ……

    阳光从格栅窗户透入室内,桂青子美美地睡了好长一觉,扭了扭身子,有些不情愿地坐起身来,发觉郭岱并不在屋中。

    桂青子下床折好被褥,查看一下自己的行囊,然后悄悄来到屋中各处,发现内室连同外面的厅堂都没有人,室外似乎也十分安静。

    不过妖修与生俱来的敏锐感应,让桂青子察觉到一丝强烈的变化,仿佛方圆天地打开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豁口,一直通往未知的深邃杳远境域。

    桂青子连忙跑出室外,发现门外道路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祭坛,高台上的人带着青铜面具,一点光芒高高祭在头顶,如同冬日里和煦暖阳,照耀在祭坛上下的人群。

    没过多久,祭坛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声,下方百姓见状,除了少数着急冲上祭坛照看婴孩的父母,其他人都仿佛是看见神迹一般,跪倒膜拜,久久不起。

    面具人朝众人挥手,示意他们起身,然后缓缓走下祭坛,众人还是不愿起身,屈伏着身子给他让开一条道路,恍如神明天降。

    桂青子看见这一幕,也觉得这个面具人十分了不起,她能感应到方才天地间的变化,是面具人所发动。

    然而就见面具人越走越近,而且正正朝着桂青子方向而来。桂青子不敢与之对视,低下头去躲躲闪闪。却见对方走到近前,问道:“你醒了?”

    “诶?是郭公子?”桂青子吃了一惊。

    郭岱将面具摘下,说道:“有什么话进去说。”

    两人回到室内,桂青子满是兴奋地问道:“原来郭公子能够治愈失魂瘟不是传说!”

    “怎么?别处的人不相信?”郭岱挑眉问道。

    桂青子连连摇头,让脑后麻花辫也甩动起来:“不是的,只是我来的路上,也见到不少父母带着失魂婴儿赶来,他们并没有想到至于失魂瘟会这么轻易,担心还要大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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