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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汉宫:美人心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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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挑起风波,她还是会旧账重提,湘尔暗暗下了决心。

    “娘娘,婢女为您梳妆吧,这福安来的早,娘娘的妆都还没画呢,待会儿会有后妃们前来请安呢。”兰褚道。

    湘尔徐徐来到妆台前坐下,任兰褚在头上挽起一个复杂而华贵的发髻,冷笑道,“她们倒是识趣,知道本宫如今恩宠多过柳夫人,以前都还殷勤的跑去她那请安,现在见风转舵似地全跑到本宫这了,倒也难为她们了,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却不得不一个个装作刚认识本宫。”

    兰褚在湘尔的发髻前比着一只金顶凤鸾的华胜,轻轻道,“后宫如今没有王后,夫人便是最高的位分,以前众人都是去涟漪宫,如今娘娘能够全身回宫,圣宠更高过从前,谁心里没个数?自然都投诚到娘娘这边了。”

    湘尔道,“若后宫真能像表面看上去的这样和睦,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后宫和睦,梁王殿下才能安于政务,为了殿下,只要柳夫人和襄良人不再处处相逼,本宫倒愿意冰释前嫌。”

    话音刚落,兰褚的手忽然一颤,刚刚插好的华胜掉落在地上。

渃淳夫人() 
兰褚慌的把华胜从地上捡起来,湘尔蹙了眉回头看着她,“你今日是怎么了?说话做事都冒冒失失的?本宫平时最看重你稳重,你可千万别叫本宫失望了。”

    殿外一阵脚步声,福安进来道,“夫人,各宫娘娘来请安了。”

    湘尔舒袖一挥,长袍铺展在身后,稳稳的坐下,只听众人齐齐叩首道,“渃淳夫人万安。”

    湘尔懒懒道,“今天真是奇了,怎么人人都叫本宫‘渃淳夫人’了?”

    肖长使叩了一礼道,“回夫人,是方才来的时候在殿外听福安这么叫,咱们才跟着这样叫了。”

    湘尔垂垂一笑,向最后一排望去,“最后站着的是哪个?抬起头来。”

    女子微微抬首,带着几分胆怯,双眼渐渐随着抬起的头,从齐眉的刘海下露了出来,兰褚看了一眼,凑到湘尔耳边道,“娘娘,那便是李良人。”

    “李良人?”湘尔喃喃道。

    “是啊娘娘,您忘了,上次您用长安城的茶试探她们,就是这位李良人说您思念家乡甚重的。”

    湘尔眼角微微舒展开,“哦”了一声,定睛看着她,李良人眼光稍稍一瞥便转移开了,湘尔盈盈一笑,道,“原来是李良人,长得真是雅清,不知家乡何处?”

    李良人心中一颤,她明知自己一样来自长安,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她微微躬了上身,颔首道,“回夫人的话,臣妾家乡在长安。”

    “怪不得了,”湘尔道,“原来是来自大汉朝都城的女子,怪不得长相如此清秀,做派也处处得体,只是本宫有一句话,要好言劝你。”

    李良人怯怯抬了眼,细声道,“诺,夫人有话教诲便是。”

    湘尔拿帕子在鼻前轻轻掩了,淡淡一笑,“什么教诲不教诲的话,咱们姐妹之间只是闲话几句家常,今天听说你来自长安,本宫只想劝你,万事不要太过出头了,尤其不要时时事事把长安挂在嘴边,以免有心的人听去了,拿来大做文章,这梁宫是最忌讳长安来的女子的,本宫说的,你可明白?”

    李良人的双腿开始微颤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湘尔,嘴里喃喃道,“诺,臣妾明白了,明白了”

    待众人散去,兰褚轻笑一声,道,“娘娘看到了么,以前各个都是浓妆艳抹的,生怕自己略逊哪位娘娘一筹,现在倒好,都看着娘娘您终日薄施粉黛,身份地位稳固,一个个的,也都收敛了。”

    湘尔撇嘴一笑,“随她们怎么样,本宫早就看淡了,今日唯唯诺诺,他日本宫失宠,她们照样会落井下石,人情世故而已,不必太过在意,对了,宫宴是什么时辰开始?”

    兰褚道,“午时之前再过去也来得及,现在时辰还早,娘娘大可在寝殿多休息一会儿。”

    湘尔由兰褚扶着进了寝殿,将头上唯一的华胜摘了下来,云丝散落,和衣而卧,每次侍寝,她都要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听着梁王在她耳边平稳的呼吸声,她便觉得踏实,每每侍寝完第二日,梁王走后,她才浸浴一番,好好的睡上一觉,可今日她躺在榻上,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午时的宫宴。

    “兰褚?”她轻唤一声,兰褚便掀开了纱帐,“怎么了娘娘?”

    轻柔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在湘尔悠长的睫毛上,打在睡枕上形成一道优美的弧度,“知道今天都有谁赴宴么?”

    兰褚顿了片刻,道,“好像听说是因为陈大将军打了胜仗,梁王为了奖赏,故而设宴招待,还特意下了诏,说所有后宫女眷,凡是有位分的都要参加,怎么娘娘是身子乏,不想去了么?”

    湘尔道,“倒也不是不想去,只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似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兰褚帮湘尔把被角掩了掩,笑道,“娘娘回宫不足几日,心里不踏实也是正常,好在梁王殿下爱重,出了什么事还有梁王殿下护着呢,娘娘安心便是。”

    宫宴摆在了昭坞台,是建德殿后面临湖了一个观赏台,昭坞台前面是一片空地,文武大臣和后宫分坐两排,太后与梁王坐观赏台中,台下歌舞升平,一曲作罢,襄良人端了一盘栗子糕徐徐起身,笑盈盈走到正中的红毯上,屈膝举止过眉,道,“殿下,臣妾亲手做的糕点,请殿下品尝。”

    梁王眉头微微一皱,直视着她,“今日是本王宴请百官和后宫,文武百官在此,本王尚未开口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怎能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还不给本王退下!”

    “殿下!”襄良人自己也吃了一惊,欲要开口分辨什么,但见梁王一脸的严肃不可侵犯,她便识趣的退下,心里却窝了一股气。

    柳夫人瞥了一眼在身边落座的襄良人,嗤笑道,“真是自讨苦吃,本宫记得你曾经也是圣宠一时啊,如今见妹妹你终于不再得宠,真是欣慰,你也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襄良人把手中的食盘重重一摔,道,“姐姐你修身养性已久,想拉妹妹作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还不是时候,今日只是百官皆在,梁王殿下才提点了一二,无妨!”

    柳夫人望见红毯上徐徐走来一个身影,顿时心中一亮,笑道,“是么,梁王在众目睽睽之下数落你,可未必会数落旁人,看来妹妹和她在梁王心中的地位不一样呢。”

    襄良人疑惑的顺着柳夫人的目光望去,只见湘尔由兰褚和福安一左一右陪着,手捧一个食盘徐徐走了过来,到了梁王面前一个深鞠,“殿下万安,臣妾因为亲手烹制糕点所以来迟,望殿下恕罪。”

    梁王百无聊赖的神情在见到湘尔的一瞬间豁然开朗,起身迎了下来,“厨房的功夫繁琐,谁叫你亲自下厨的?叫本王看看,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柳夫人侧了脸,余光得意的撇着襄良人,襄良人愣愣的盯着眼前的情景,不觉咬紧了嘴唇。

孕事() 
襄良人直愣愣的看着,梁王不仅没有斥责湘尔在众目睽睽之下抛头露面,还接过她手中的食盘,扶着她步步登上昭坞台,心中愤恨不已。

    湘尔轻轻推了梁王的手,徐徐来到太后面前,行了大礼道,“母后长乐万安。”

    太后只扫了一眼,淡淡道,“你如今身份尊贵,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湘尔一愣,随后微微一笑,从食盘里取出一小盘糕点,递给亦凡大娘,道,“臣妾听说母后这两日眼睛酸涩,想来是料理后宫太累了,眼睛盯字久了,故而臣妾做了这糕点,里面掺了白菊磨成的粉,最能养眼明目了。”

    太后盯了一眼她,阴阳怪气道,“你的意思是说,哀家应该歇歇了,该把后宫的事宜都交给你是不是?”

    湘尔并不惊慌,笑笑道,“母后说哪里话,臣妾能为母后略尽绵薄之力已经很荣幸了,只盼母后吃了这白菊糕能够好起来。”

    太后看了一眼亦凡递上来的糕点,眉头微微舒展开,平缓了语气道,“你有心了,快点坐下来看歌舞吧。”

    湘尔又是一个大礼,这才走到梁王的身边坐下,宫人们列队奉上吃食,梁王捡了一颗葡萄,用一根竹签挑了里面的籽,将葡萄送到湘尔的嘴边,“现在不是时节,所以葡萄的数量不多,本王都给你留着了。”

    这一切文武百官并未在意,却扎扎实实的落在襄良人的眼里,她的丝帕在手里拧成了一个结,又不断的撕扯着,柳夫人掩鼻暗笑,“你就是这样,有什么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你再看看上面那位,人家可是从来就不多话,也不喜形于色,才叫梁王那么喜欢她。”

    襄良人道,“本宫就不信,她难道没有栽的一天!”

    正说着,只见湘尔忽然呕吐起来,柳夫人见状掩藏了一丝暗笑。

    太后道,“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梁王一边用袖子沾着湘尔的嘴角,一边焦急道,“刚刚只是吃了葡萄,又喝了热茶,并无不妥啊,还是宣御医来看看要紧。”

    湘尔胃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隐忍着摇摇头,“臣妾无碍,大概是昭坞台上风大,说话间吸了凉气进去。”

    柳夫人的茶杯在唇边抿了一口,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有意叫旁人听到一般,道,“原来是吸了凉气,乍一看还以为妹妹有喜了!”

    襄良人道,“夫人这话说的不对,渃淳夫人刚刚进宫,何来的身孕?”

    一句若无其事的话,倒引来太后的猜忌,她定定的望着湘尔的肚子,直了直身子,道,“来人,宣御医!”

    梁王猛然一抬头,道,“母后!旁人胡乱猜忌也就罢了,母后可万万不能轻信啊!”

    “刚刚立儿不是也说要宣御医的吗?现在哀家要宣,你倒挡着了?”太后道。

    梁王沉沉吸了口气,转身怒视着柳夫人和襄良人,道,“又是你们两个!平时不能为太后分担后宫琐事,踞挑起风波,是不是要本王把你们都幽禁起来,你们的嘴巴才能安生!”

    柳夫人默默不言,襄良人却不平道,“殿下都没有证实,就说臣妾胡言乱语么?殿下偏爱渃淳,也不能不加证实就幽禁臣妾,殿下如此偏心,臣妾不服!”

    “你!”梁王气的握紧了拳头,太后见状急忙道,“哀家看这件事既然闹成这样,倒不如宣御医来看一看,就算是吸了凉气,找御医看看也不为过吧?立儿不要总这么武断,不能因为偏爱渃淳就一味的否认别人,正巧御医在此,不妨就叫他们来给看看。”

    说话间御医已经至此,梁王阻拦道,“母后渃淳进宫才数日,有人怀疑渃淳有喜,无疑是说她的身孕是在宫外所得,这样不堪的话对渃淳已经是极大的伤害,若是真的让御医查证,那么,就真是侮辱渃淳了,就算母后应允,儿臣也是断断不会答允的!”

    湘尔听了这一席话,心中温热无比,他到底还是信任自己的,一大早就开始心神不宁,感觉今天似是有状况要发生,果不其然,这件事虽然事发突然,并不像人力所为,可她却觉得这件事和柳夫人,还有襄良人有脱不了的关系。

    湘尔轻轻起身,兰褚适时扶住了她,来到梁王面前,微微一鞠,道,“殿下对臣妾的关爱,臣妾心领了,只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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