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九清天-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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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穆刑正挥舞着拳法,嘴里还念念有词。
“到时候看那老道士怎么办!”
“你们闹矛盾,我只拿好处……”
“两个死鬼分赃不均,嘿嘿……”
果然还是原来的那个他!
方士心里不禁有些无奈。
但还是心安理得地将宝钞塞进怀中。
……
时间不过几度春秋。
待重头算起,却是已经过去十载。
每个人都很安静。
知晓详细情况的人未曾有太多动作,只是平静地迎来这一天。
这一天,长桓观山门罕见地魅妖见到一个人。
因为下边的轿夫早就被吩咐了,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带任何人上山。
同时也在山下发出了告示。
不准任何人上山。
若有违者,便是得罪了山上的观主。
老道士一袭月白色长袍,凛然站在风中。
那样子显得霎时出尘,宛若真的是一位谪仙人。
素裙少女站在远处,沉默不语。
只是脸上还带着笑。
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老道士的面前,却是恭敬地跪坐着一人。
穿着褐色布衫,一副常人打扮。
正是方士。
“尘仙,算来今日为止……已有十年了罢。”
“正是十年。”
“十年之前的今天,本座收你为我长桓观弟子,约定在山上修炼了十年……只是不知这十年里,尘仙吾徒,你又究竟学到了几分本事?”老道士眼中流露出精芒,浑身徒然迸发出一股磅礴的气势,“不知可否给本座瞧瞧。”
“还请师尊赐教。”
方士拱手,从地上起身。
他掌心闪烁着雷光,少倾便化作一道变幻的符箓模样。
“天雷符箓。”
又手一挥,掌心符箓腾空而起,于天际散开……化作一小片模糊的星辰,其中一点金光迅速落下,却是一把金色长剑。
只是这长剑还未曾落下数息,自然而然地尽数溃散瓦解。
天空中的星辰景象也消失无踪。
方士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但还是继续说道。
“点星诀。”
而后又手一挥,一块巨大的山石徒然出现在身侧。
那块山石看着眼熟,正是经常坐在上面修炼的那块。
随即方士再次拱手。
“袖里乾坤术。”
“很好,虽然有些不精……不过十年里能做到这些,已然不错了。”
老道士却是微微颔首,闭上了眼睛。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却又听老道士的声音继续。
“本座庆幸有过你这么个徒儿,这种感觉很不错。”
“……师尊这也是凡尘感悟中的一部分?”
“自然。”老道士颔首,“因为本座想试试看教徒弟的感觉,所以便收了你做徒弟。”
但是根本没有真正教授任何东西。
方士心中不免有些无奈,但又不好多说什么。
“今日下山之后,你与我之间的因果也就尽了,缘分也断了……日后你不再是尘仙,本座也不是你的师尊……本座不知你究竟如何看待本座,也无需知道,只是这天下尽皆如此,分分合合……不若自始至终都是孑然一身的好。”
“师尊?”
“下山去罢,已经没什么好交代你的了。”
老道士没有多作挽留。
方士心里略微有些纠结。
在见到老道士转身要离开后,却是徒然又叫住了对方。
“师尊稍待,弟子还有话想问。”
“何事?”
“这些年来未见守阳师兄,他是……”
“哦,守阳啊……守阳已经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了。”
老道士说到这里,话语中却是有些冰冷。
未曾回身。
也不知道他的表情如何。
“弟子还记得一个叫司空鱼的外门弟子……”
“也死了。”
“这却是为何……”
“天色已晚,还请小道友早些离开罢。”
眼看着老道士要走。
方士眼中有些茫然,隔了片刻又忽地一声疾呼。
“不知沧海——”
老道士的身躯似乎微微顿了顿。
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应答,径自离开了。
方士没有将话完全说出口。
因为在说出口的瞬间,便被一人用手捂住了嘴。
“方兄这就说错话了。”一旁小白脸上笑容不减,已然走到了方士身侧,“那可不是能随便问出来的而今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
“……小白道友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难不成还打得过他?这世上也不是那么多尽善尽美的事情。”
说到这里,两人的脸上尽皆露出了笑容。
先后顺着山上的石阶走下去。
“说来方兄接下来想去哪里?”
“去上京!”方士目光坚定。
“去那里作甚?”
“再不去的话,估计到了那里就没有几个认识的人了吧。”
“陈国帝都嘛……当年我也去过,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当年的模样。”
“去了就知道了。”
风吹得正紧。
将两人的身影轻轻地扫落。
据说长桓山上的尘仙道长外出游历,久而久之也终是没了消息。
……
老人跪在墓前。
掌心托着一块铜镜。
上面映照着他的脸庞。
“终于……都死了。”
“但我舍不得你。”
“为何一定要斩了你呢?你我本就是一体的。”
“前人的诅咒,为何一定要让我们来承担?”
“万物负阴而抱阳,天地大道本就是如此,你说是吗?”
依稀的耳语。
依稀的浑浊声音。
在老道士的身上燃起黑色火焰,却没有伤及他穿的衣衫。
老道士表情慈祥,但镜中人的脸,却显得狰狞。
在他跪着的前方墓碑上,赫然篆刻着三字——沧海月。
(七剑凌霄长桓·终)
第204章 路遥知远,白玉京()
山峦渐平,遥遥地能见到远处一片白色。
其中有一座高塔,不见其顶端,直插云霄。
仿若连接着另一个世界一般。
楼阁殿宇随着高塔四周依次铺开,又有九条宽阔的河道从一众建筑中倾泻而出,还能听见波澜的声音,好一副壮阔的景象。
这还只是站在极远的地方,若是走得近了,那等磅礴的威势怕是得多么让人唏嘘。
白玉京,传说乃仙人之首,仙帝居所。
此处虽不然,但也差不了几时。
陈国境内,帝王所在,无论是风水还是气魄都在上乘。
此谓之上京。
“……不过陈大叔,现在上京可是是非之地,像你这样还带着自个女儿来上京走亲戚的人不少,不过到了上京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想再后悔可就难啦!”
“女儿?哦……是嘛,不过无妨,我认识的人身份也不一般,都活了那么多岁数,大风大浪的也都见过。”
“算了吧陈大叔,咱们陈国那么大,更大的风浪你是没见过……听说过上京的夺龙之乱没?那可是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据说当时的楚怀王趁着先帝驾崩新君未立的时候叛乱,结果入了城被当时还是太子的君上给当场斩首,各个叛乱将领无一例外,那可真是惨烈……陈大叔你脸色怎么变差了?”
“哦,没事……你继续说。”
“当时的那件事可是死了不少人,就是现在那位宰辅还在大肆追捕当初叛乱军的孩子……是叫方士来着?不过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那个叫方士的估计早就老死了吧,亏得宰辅大人还对对方那般上心。”
“宰辅可是欧阳靖?”
“除了他还能有谁,他们欧阳家也算是攀上了高枝……”
一行车马载着货物,不急不缓地在道路上移动。
不知从何处来,却知晓目的地在何处。
前方是上京,陈国君主所在。
而一行车马最前边却是有一辆装点得稍稍华丽一些的马车。
车里正坐着四人。
两男两女。
其中一名男子看上去稍稍年幼一些,不过是十八九岁的模样。
他一袭锦衣,抬手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一种尊贵之气。
而在他怀里却是躺着一个与其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女。
与那两人面对而坐的是一个有些苍老的中年人。
虽说一张脸仍旧精神的样子,但一头黑发间也已经出现了斑白。
在他身侧靠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正饶有兴致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说起来,林小友又为何偏偏要去上京做生意?既然上京是是非之地,去其他地方便好了。”被称作陈大叔的中年人干咳一声,又将话题扯到了别处,“反正陈国的运河有那么多,绕着运河总能寻到好地方的不是?”
“但哪里也比不上上京啊!”年轻人对陈大叔所言嗤之以鼻,“更何况我也是背后有些关系的,陈大叔还是莫要担心我,先担心自己比较好……”
两人聊着天。
虽说面前的年轻人说话的时候有些出言不逊,但面前坐着的中年人却只是轻笑。
没有丝毫指责的意思。
至于身侧的少女听了两人对话后,也只顾着自己在那里笑。
不时地张嘴,将一些零食塞进嘴里。
这一行人相处了有一段时间。
因为目的地相同才走在了一起。
只是不管再如何长久的旅途,却也终于有到终了的时候。
……
聊了许久,待天色渐晚,中年人终于带着少女离开了车厢。
看着车队中一些仆从开始整理好地铺,升起篝火。
便微微颔首,不再顾及这些人。
他们的住处在最后边的马车。
与那年轻人呆的地方想必,自然是要寒酸了许多。
等回到了两人暂时住处的车厢,原本只是微笑着一张脸的少女终于是憋不住,放声笑出了声。
“小白道友何故发笑?”
“方兄这是一路上第几次被人称作大叔了?”少女掩嘴掩盖住那张已经变得几句扭曲的嘴,却又身躯颤抖着仿佛又要笑出声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里恼火,“还有那小家伙也真是有趣,女儿?爹,你认不认我这个女儿呀?”
“小白道友……”中年人嘴角微抽,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但在迟滞了片刻后,还是冷哼一声,“老夫可没你这不孝子女。”
“方兄学的还真像。”
“小白道友谬赞了。”
两人之间诡异地再次变得沉默。
只是未过几时,又笑出了声。
“……不过话说回来,马上就要到上京了啊。”
“是啊,不知道他们现在又是何种样子。”
“估计早就老死了吧?”
“瞎说什么呢,我可是专程打听过,那两个人一个都没死。”
两人正是一行向着上京的方士与小白。
只是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远,又经历了许多的事情。
等到好不容易见到真正上京远景的时候,已经又是三年过去了。
陈国实在是太大。
大到让人几乎绝望了。
虽说原本距离上京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