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龙 - 落日屠龙-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宫远双目圆睁,问道:“后来怎样?”
樵夫道:“我将那块白绢拿了起来,如她是要我传达语言的话,终有一日她的亲人会前来这里,事情发生到今已是二月,你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所以我刚才问你是不是复姓‘南宫’?唉……
我看那妇人可能是你的亲人,那块白绢我还收藏在家里,你跟我去看看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南宫远这时心中无比悲伤,因为樵夫所说的妇人,极似自己的母亲,可是他不相信母亲会惨遭不测。
她老人家和人无仇无怨,当然不会有仇敌,也不会是盗贼,因为这边住户,都是极贫穷的人家,盗贼怎会前来呢?
南宫远向道:“你家在哪里,咱们快点去!”
樵人挑起那担木柴,突然啊哟一声摔倒了去。
南宫远皱皱眉头,知他肩上还疼,于是他左手轻轻将木柴提上左肩,说道:“你赶快带路。”
樵夫目睹南宫远轻轻将这担百多斤的木柴上肩,不禁感到无比诧异,因为南官远的外表,像似一个文弱书生,怎会有这么大力气。
樵夫在前面带路,南宫远跟在后面,乌云神驹也轻放着脚步跟着。
寂静的夜里,乌云神驹的铁蹄声,好像一阵哀乐。
南宫远此刻心情无比沉重,他暗暗向天祷告着,但愿那白绢不是留给自己的。
大约走了一盏热茶功夫,在镇都一片简陋的草屋中樵夫手指着三间破房子说道:“就在这里。”
南宫远轻将木柴放下,樵夫推开房门,里面传出一声极是苍老的女人声音,向道:“阿吉,你回来了吗?今日怎么这样晚。”
只见破房中一盏枯黄油灯照在床上,一位年迈老婆躺在上面,樵夫很快跪了过去,说道:“婆婆,我在山脚下遇到一位相公,他复姓南宫……”
那老婆将手探入怀中,问道:“你是不是要那块白绢给他看?”
说着,她已由怀中摸出一块卷起的白绢来。
南宫远走了过去,轻声说道:“老婆婆,你好,那块白绢借我一看。”
白发老婆轻咳一声,道:“这位相公请坐,我是一位残废的老人,不能起身迎客。”
南宫远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那块白绢。
枯黄灯光下,只见这白绢染满一片一片血迹,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是用鲜血写成的。
南宫远双目辨认着字迹,只见上面几个字首先映入他眼帘,他身躯晃了几下,原来上面写道:“南宫远你不是我儿子,恨我已经无法告知你其中缘由了。”
这极是简单的几个字,已足证明南宫远母亲的死讯。
南宫远看罢,双肩一阵摇晃,眼睛发黑,一跤跌倒地上。
樵夫急步过来扶起他身子,叫道:“相公……相公……”
南宫远站直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出房外,夜风一吹,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极度的悲伤,突然掩面痛哭出声。
谁说英雄不流泪,其实没到伤心时。泪水流尽了,代替的是血丝。
一声凄厉的鸟叫,惊醒了他极度的悲哀。
他凝望着夜空寒星,脑海里不断思索着那二句字意:“南宫远你不是我儿子,恨我已经无法告知你其中缘由了。”
南宫远暗自语道:“那么我是谁的儿子?我是谁的儿子?谁的几子?”
突然他厉声叫道:“母亲啊!你为何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啊”
他不断地回忆着以前种种事情,可是没有一件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她老人家的儿子。
可是为何母亲临死时却留此遗言呢?
难道一个人将会自己亲生儿子说成不是自己儿子吗?
南宫远迷惑了,他无法把自己解脱出来。
蓦然,南宫远想起一件事,前二月被李秋萍天罡指打伤,卧病纤手带分现中,李秋兰说我在幼时曾练过一种极是玄妙的内功,难道我真的自幼便练过内功吗?
但自我记事以来,根本没有任何一人授过自己内功心法。
南宫远脑海里陡然忆起少林天罗神僧说过一种奇妙内功呼吸,他说:这种内功呼吸法,需在母胎练起,就是说在怀孕中,母身便要习练特种呼吸法,一直到孩子出生这一段是初步基功,然后,一离母体便开始以人工引导婴儿的呼吸。使这孩儿由奇特的呼吸练习内功。不过这种‘婴儿内功心法’极是难练,因为母亲本身要是内功极端精湛的人,再来就是第二段筑基功,要在引导婴儿呼吸时,完全由传授的人用本身真气导引婴儿的气机,其中若稍有差错,这婴儿立刻会血气逆流,窒息而死。
南宫远想起这一段话后,喃喃自语道:“少林天罗僧从没教过自己内功修练法,而我也没有练习过,一个练武人如无内功,便无法运贯真气,如我没学过内功,为何会运转真气流通百脉?又能提气凌空上跃?为何我的武功能取得超乎常人的进展?
难道我真的自幼便练成‘婴儿内功心法’吗?
生我之父母真是绝世的武林高手吗?
那么他们是谁?
他们在哪里?在哪里?”
南宫远这时像疯狂了一般,大嚷大叫道。
任何的思索、推测,他都想不出缘由来。
关于他的身世之谜,他已经无法明了清楚。
接替着是杀死自己母亲之谜。
盗贼?是不可能的。
意外事件?那更是不可能,如是意外的话,绝对不会是邻居的全部杀光。这显然是一种杀人灭口的残酷手法。
仇恨吗?当然自己母亲不会跟人有仇,其中只有二种可能性。
第一,是我那不明的父母仇敌,寻到这里杀人灭口。
第二,是我自己的仇敌,引起敌人报复心理,残杀家母泄愤。
自己的仇敌有哪些人?
黄皇教中人?
但是,黄皇教的人,没有一个会知道自已的家,当然不会是黄皇教中人杀的。
少林寺的和尚?
想到少林寺,南宫远突然暴射出一股骇人的仇恨火焰。
他想:少林寺的可能性极大。
一是少林寺的人知道自己家中住所,二是少林群僧无法擒捕自已,他们才下辣手杀害我母亲,逼我上少林寺寻仇。
那么少林寺群僧为何要杀及无辜的人?可能是他们下辣手时被邻居看到,怕一旦传出江湖武林,损及少林声誉所以杀人灭口……。
南宫远愈想愈对,顿时间仇恨火焰沸腾,他厉声叫道:“少林群僧啊!少林群僧!我南宫远若不将这凶手挖心祭母,誓不为人。”
说到此处,他怒吼一声,飞身上骑。
急促铁蹄声,划破了寂静的深夜。
南宫远驭骑疾奔河南少室峰。
冬月如钩,寒星万点。
在星月霜华之下,依稀可见少室峰屋宇连绵,高墙碧瓦。
这时已是初夏时分,和尚都已经上完晚课,睡进梦乡。
一个青衫少年站在寺院大门前,双眸露出一股骇人的寒光,他嘴角度出一丝冷冷的微笑。
那笑意,似愤恨,似悲怆……
略微带着一种残酷的气息。
他微微耸肩,大步直向院门走去!
铮铮咚咚,他伸手敲着门环。
这声音在夜中传出,守门的和尚被这敲门声惊醒,睡眼惺松地由旁侧小门走了出来。
南宫远又伸手咚咚敲着大门。
这灰衣和尚大声喝道:“你这人怎么搞的,尽管敲着门干么?”
南宫远斜眼一睨和尚,他认识和尚是当今第四代百字辈的弟子。
他不管和尚的喝声,咚咚……又连续敲着门。
这和尚真是恼怒了,吼声喝道:“你聋了吗?或是瞎子?”
南宫远恍若无闻,咚咚咚……继续敲着院门。
和尚一个箭步窜了过来,伸手疾向南宫远扣来。
南宫远一声冷哼,左手微封,运出内劲微微一震——
和尚“哀哟”一声哼叫——
右手腕骨脱曰,疼痛至极。
但这和尚猛地扳起右腿,凶狠地踢向南宫远“下阴穴”。
南宫远星目微睁,右腿一挡一弹。
和尚惨叫一声,腿骨被震断,跌出丈外,坐地不起。
这时侧门急急又走出三位和尚,他们扑身过来察视那和尚的伤势,其中一人抬起头来掠望着南宫远,沉声说道:“这位施主深夜上少林寺,辣手伤人,不知有何贵干?”
南宫远冷冷道:“你们赶快开启寺院大门,迎接煞神。”
这和尚听得怔了一怔,随即冷笑一声,道:“原来施主是前来少室峰寻衅的?少林寺数十年来,无人敢来寻衅,阁下真是胆大包天,请报上名来。”
这和尚比较机智深沉,他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况自己师弟竟然在刹那间,被他震碎手腕,打断右腿,显然身负绝功。
南宫远冷声问道:“你们开不开大门?”
和尚沉声道:“寺院大门,非极端事故,绝不启开,施主既然是寻衅而来,请由小门进来,待我通报师父定夺。”
少林寺大门对通常香客,或是拜访的武林中人,是从不开庭的,除非是极有名望的高人,聚众拜访,或是寺院大庆,方才开这大门。南宫远在少林寺七年,他怎么不知道规矩,今夜他是寻仇而来,当然故意为难他们。
南宫远冷冷一笑,道:“你们不开大门迎接,我就自己进去。”
说着,他轻轻提气跃上大门,踢门而入。
这举动是深深犯了少林寺的大忌,要知跃大门而入,乃是无比蔑视少林寺,这些和尚看得脸色骤变。
他们疾速走进侧门,拦截住南宫远,喝道:“施主如此轻蔑本寺尊严,恕咱们出家人也不和你客气了。”
南宫远星目凌芒一扫三人肺上,冷冷道:“你们要挡我之路,休恨我出辣手了。”
那位清瘦的和尚,对左侧和尚说道:“师弟,你赶快鸣钟报警。”
他说着,蓦然欺身而上,一招“黑虎偷心”当胸击了过去。
南宫远冷笑一声,道:“你的武功还未到火候,最好叫天鸣出来,我有话问他。”
南官远说着话,不闪不避,施出少林绝技“锁龙手”,一下子扣住了这和尚的右手脉门。
这和尚心头大惊,自己的武功,在少林寺中深受诸位师父赞佩,想不到一招下便受制人家,而且对方施出的招式竟然是少林擒龙掌的“锁龙手”。他知道自己武功差人太多,也不挣扎,平静地问道:“施主这一招是不是本派武技?”
南宫远突然左手一带,将这个和尚顺势送出一丈开外,转身大步走去!“当当当……
少林寺的警号钟已经响了起来。
钟声是三短一长,南宫远知道这是少林寺遇到极端严重大事故的紧急讯号,他心中暗暗一笑,道:“哈哈——一个火工小厮,数月后重上少林寺,竟然使他们惊骇重视,哈哈哈哈……”
他突然仰首发出一阵凝荡苍穹的长笑。
他内功极高,这声长笑,竟然比那钟声更是响亮。
南宫远一面长笑着,人已疾速朝寺院闯去。
少林寺千百条道路,他极是熟悉,所以无所顾忌地驰奔着。
腾飞掠过一座屋脊,突然一阵佛号传来——
数股劲飙,带着呼呼风声,猛向落下的南宫远身上击来。
南宫远哈哈一笑,双掌凌空击出——
他击出的劲道,更是威猛惊人,潜力掌风,直逼数丈以外。
暗影中,传出几声闷哼——
四个灰色袈裟和尚,双肩摇晃倒退出三四步。
南宫远不再伤害他们,身如惊鸿由他们身侧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