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何不带吴勾-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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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议事的大殿之中,熙熙攘攘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家族所派的代表,一个油光满面的光头大汉不满地喊道:“大家都忙的很,朱老头你把大家喊来有什么事赶紧说。”大殿中众人听光头如此问道均是点头赞同。看来这光头在徽商会地位不低,居然敢喊朱朝贵为朱老头。
朱朝贵看着光头皱了皱眉,正欲说话,一旁的孙传城跑出来喊道:“大家静一静,让我来先说。”
人群中传来讥笑声:“朱会长都还没发话,你个孙胖子急着跳出来干嘛?”大殿中的众人闻言一阵哄笑。
孙传城脸色变的铁青,目光循声欲找出说话之人,但大殿之中人头涌动,却又哪里找得到说话之人。
朱朝贵得了孙传城好处,自然得在众人面前维护孙传城,只见他重重咳嗽两声,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肃静,今天召集大伙开会,此事也和小孙有关,大家且听他说完再议不迟。”
朱会长发话,众人自然不好不给面子。当下孙传城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就在昨日,我在苏州府的产业无缘无故被诸葛世家的人破坏,不仅如此,他们还杀我管事,毁我招牌,实在可恨啊!故我妄自菲薄,特请朱会长出来主持公道。”
大殿中众人有些大家族的消息灵通,早已知道来龙去脉,不由暗暗嗤之以鼻,不就被杀了个老鸨么?何况怎叫无缘无故,你个孙胖子的手下不知死活,居然敢贩卖诸葛世家的女童,被人杀了也不为过。不过想虽如此想,却也不便说破,没得空自得罪人。
孙传城慷慨激昂地说完,却见大殿中众人默不作声,各自心怀鬼胎,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只得转过头去眼巴巴望着朱朝贵,等着朱朝贵救场。
朱朝贵也不好太过露骨地帮孙传城说话,免得惹人怀疑。当下朱朝贵朝下首左右坐着的几人征询道:“小孙把事情讲完了,不知诸位是何看法?”
徽商会有六大家族,朱文程李周王,会长一职基本就在这几家中产生,朱朝贵下首坐着的这几位,便是其他五大家族的族长或代表,每次开会议事,他们的意见举足轻重。
坐在下首第一位的正是方才喊朱朝贵为老头的那个光头大汉,他见朱朝贵望向自己,便摸了摸铮亮的光头,说道:“我文岳是个粗人,只会打打杀杀,朱老头你真要问,去问我哥文山去,当家做主的可是他,我来就是凑个数,我听大伙的,反正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我文岳绝不推辞。”
朱朝贵听得皱起了眉头,这光头大汉看着粗鲁不堪,实际鬼精的很,什么都往他哥文山头上推,不做这个出头鸟。谁都知晓文山常年在金陵打理生意很少回来,徽州这边大小事其实都是这个光头文岳打理,可他场面话说的滴水不漏,不支持不反对,还把所有人拉下水,关键你还反驳不了他。
朱朝贵无奈地摇摇头,目光转向下一人道:“程老,你怎么看?”语气很是客气。
被朱朝贵称为程老的便是程家家主程无为,也是个头发苍白的老爷子,正坐着闭目养神。见朱朝贵喊他相问,程无为睁开浑浊的眼睛,手放到耳朵旁作势道:“啊?老朱你方才说啥?我老咯,耳背的很,不中用咯。再说我都是入土三分的老头子了,没几天蹦头了,就巴望着吃几天安逸饭,有啥事老朱你还是和他们年轻人商议着来吧!”说罢又合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朱朝贵见程无为装聋作哑,不由得气结讥讽道:“既然如此,程老还是保重点身体为好,等会出门时可得小心些台阶,免得摔了跟头,可是不妙!”
程无为闻得朱朝贵讥讽,闭合的眼睛猛地张开一条缝,浑浊的眼中一道精光闪过,终又装作耳背不知,眼睑慢慢闭上,继续闭目养神。
朱朝贵发泄完心中不快,却也对文岳和程无为两人无可奈何,当下目光转向李周王三家,干脆三家一起问道:“不知你等如何看法?”
一个儒雅的中年商贾当即说道:“朱会长,不是我等推脱,只是我李家与诸葛世家有姻亲,实在是不便多说什么!”原来此人便是诸葛云的亲舅舅,李慕凌。他还不知此番的罪魁祸首便是诸葛云。当然,徽商会众人也都暂时不知,否则恐怕早已争吵起来。
第34章 朱朝贵巧说众人()
朱朝贵见李慕凌打开天窗说亮话,暗想李家确实也本该避嫌,当下也不再多想,便等着最后周王两家作何想法!
周家家主周凤鸣与王家家主王木林对望一眼,然后周凤鸣犹豫着说道:“朱会长,孙胖子的飘红院被砸一事,我们也通过眼线已经有所耳闻,据传此事起因源于飘红院拐卖了诸葛世家一名女童,因此才遭诸葛世家之报复,并非孙胖子所说的无缘无故被砸,因此若要向诸葛世家问罪,可不合情理啊!”
王木林点头赞同道:“凤鸣兄所言极是,在下得到的消息也是大同小异。”毕竟他们大多都有生意在诸葛世家的地盘上,他们几个可不愿去莫名得罪诸葛世家,何况还是在没有利益驱使的情况下。所以也不客气,当即把孙传城的谎言捅破。
眼见得几大家族推脱的推脱,装傻的装傻,至于剩下的那些家族,在六大家族不出头的情况下更是不会冒冒失失地出头。孙传城面色变得很是难看。
朱朝贵暗骂这些人唯利是图,无利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不想着自己也是为利所驱。当下朱朝贵不得不开口道:“诸位所言确实各有道理,不过老朽想说的是,我徽商会成立百年,依然屹立不倒,所凭为何?还不是我等大小家族齐心合力?外人才对我等有所忌惮?现如今即便如尔等所言,但那女童又未脸上刻字,别人又怎知她是诸葛世家之人,何况此女童据传是两个地痞掳来卖于飘红院,既不知情,又何错之有?难道在座各位没做过此等买卖?”
众人闻言俱是脸上尴尬,江南富庶烟花之地,此种青楼比比皆是,且极为暴利,大半都在徽商会各家族掌控之中,收买些或为家中贫困无奈,或为半路拐卖而来的女童,豢养调教个几年再推出来接客赚取暴利,对众人来说实在是平常不过的事。
朱朝贵又继续道:“本来此非大事,既然诸葛世家找上门来,将女童退还给他们,赔上几句好话,此事便也可了结,可那诸葛世家却咄咄逼人,全然不将我徽商会放在眼里,杀人砸匾,可恶至极啊!这简直便是折我徽商会的脸面啊!在座各位,如果招牌被砸却无动于衷,那些宵小之辈便不会再惧怕我徽商会,各位的招牌被砸便也是迟早的事!”
这朱朝贵可谓是老狐狸一只,极为擅辩,被他如此一说,大殿中诸人俱是点头不已。其实归根到底,这些人所想无非是为自己利益。孙传城别说飘红院被砸,便是他本人被杀,又与他们何干?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生意,若是得罪的诸葛世家,在江南的生意是否会受影响。
但朱朝贵抓住了此中关键,孙传城的飘红院被砸事小,招牌被砸可就牵扯到所有人的利益。毕竟孙传城用的也是徽商会的金字招牌,在座的所有人都是靠着这块金字招牌在外无往不利,一般的势力见到徽商会都会退让三分。无他耳,只因徽商会的势力联合起来确实庞大。
但如果此番招牌被砸,徽商会却毫无反应的话,一旦这金字招牌失去了威慑力,那周边那些势力便会蠢蠢欲动,毕竟最赚钱的买卖可大多是被徽商会占了去,只是惧怕徽商会众多家族联合起来而形成的庞大势力,方才不敢妄动。
在老狐狸朱朝贵的引导下,徽商会众人仿佛恍然大悟,顿时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朱朝贵见时机成熟,便又说道:“其实向诸葛世家讨要个公道并非必须兴师问罪,只要在座诸位齐心协力,我等联合起来向诸葛世家施加压力,想必诸葛世家也不愿轻易得罪我等,想来必会交出元凶。如此一来,诸位大可不必担心与诸葛世家会开战影响生意。”
大殿上众人听得连连点头,俱是称赞朱朝贵想的周到,既然朱会长断定不会开战,那便不会影响道在座诸人的生意和利益。至于口头支持一下,那实在是无关紧要的次要问题。
“何况,待我等查到是何人所为之后,即便诸葛世家不愿交人,我等也可悬赏取其人头,江湖中大把的好汉愿意替我们效劳。到时候诸葛世家即便来问罪,我等也可假作不知。”朱朝贵目露凶光说道。
“这阴险的老狐狸!”李慕凌心中暗骂道。他李家与诸葛世家有姻亲,自然不愿看到徽商会与诸葛世家发生冲突,那样会让李家难以自处。不过他也不至于出声反对。当下李慕凌左右望了下,只见大殿中众人都是点头不已,就连方才装傻的文岳和让孙传城差点下不了台的周凤鸣王木林都点头赞同朱朝贵的说法。毕竟没牵扯到他们利益的时候,他们便是袖手旁观的看客,若是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了,他们便会露出深藏的獠牙。看来与诸葛世家交恶已是在所难免。只有方才被朱朝贵讥讽的程无为,不顾众人群情激昂,依旧坐在那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苏州城外,诸葛世家,清晨。
“什么?诸葛元那小子把徽商会的招牌给砸了?还杀了人?这混蛋,才惹完血刀门,事情还没了结,又去得罪徽商会?他是疯了么?他人在哪?赶紧去把他抓过来,还有,让他爹诸葛中也过来,看看他诸葛刑堂堂主怎么处罚这小子?”
得到城内传来消息的二长老诸葛峰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三分真七分假,这种趁势坑诸葛云一把的机会,他这种老狐狸可不会错过。更阴险的是要把诸葛中叫来,如果诸葛中处罚诸葛云,便可打击诸葛云在世家中的地位,如果诸葛中不处罚诸葛云,那诸葛中在世家的威信便会猛跌,毕竟诸葛中一向以铁面无私著称。如果轮到自己儿子犯事却不处罚,那世家众弟子必然不服。
“老二你嚎啥?不就是诸葛云杀了个老鸨么?至于大惊小怪的么?何况是因诸葛云之妹诸葛灵被拐卖至青楼这种污秽之地,诸葛云才暴怒杀人的,事出有因。而且像诸葛云这种恩怨分明,杀伐果决之人不正是我们世家如今最缺少的么?徽商会岂能为了一个老鸨被杀而大动干戈?难道我诸葛世家是好相与的?我看你是享福久了,胆子都快赶上老鼠咯!”看穿了二长老诸葛峰的如意算盘,三长老诸葛峻慢条斯理地说道,一边替诸葛云开脱并夸赞,一边还不忘讥讽诸葛峰。
二长老诸葛峰满脸通红,怒视着三长老诸葛峻道:“你。。。”
“好了,都别吵了!”大长老诸葛博插话道:“老夫虽然老了,但还没糊涂,你们两个天天争吵所为何事,老夫明白的很。”说到此处他扫视了一眼二长老诸葛峰和三长老诸葛峻,二长老诸葛峰被大长老如看透人心的目光这么一扫,顿时有点心虚。三长老诸葛峻则面带惭愧。
只见大长老继续说道:“自八年前我诸葛世家族长诸葛遥在金陵中毒身死,我们世家便没再选族长,日常事务都由我等几个长老掌管。老二,我知道你的心思,你那孙儿诸葛杰在世家中也算的上青年才俊,如果不是诸葛云的存在,想必族长之位日后非他莫属,因此你处处为难于诸葛云。但族长之位,不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