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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水浒求生记-第5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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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前,居然还能如此堂堂正正,轻描淡写,好似一点都不动心,莫不是玩一手欲擒故纵?怪不得高俅这厮不是他的对手,从吃相上就输了个干干净净!”

    虽说心里对王伦一口一个“贼首”的叫着,但韩存保也犯不着当面和王伦起冲突,只见他叹了口气,这才朝不远处几个难兄难弟那边走去。只是刚走两步,他忽然想到一事,回头一看,发现看守自己的守卒不紧不慢的跟着自己,又联想到刚才他们透明人一般并没有催促自己,心中暗暗惊讶,“贼人讲客气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莫不是存心要拉自己入伙?”

    见韩存保欲进不进,杨温招呼道:“韩节度,你也遭了毒手?”

    因为有杨志那句保证放在耳边,此时杨温见了韩存保,比见了亲人还亲,犹如看到了护身符一般。

    “背时!正待生擒呼延灼这厮,哪知撞着了他的老部队,汝宁三千重骑大半都反水了,我算是倒霉透了!不说了,怎么你们几位都在这里,没跟队伍在一起?”

    韩存保发现出征的七节度使都在这里聚齐了,不由苦笑一声。仗还没打完,各部主将都被擒了,这仗焉能不败?

    “高俅拿我们刺激军心哩,我们不失手,弟兄们怎会拼命?这狗日的太恶毒了,拿我们的弟兄来作填旋打前阵,王老将军的四营马军,估计现在就剩个架子了!”

    项元镇气不过大骂起来,这时指着不远处的丘岳道:“这狗东西骨头最软,现下已经降了梁山,你看我们都是跟些甚么人作同袍!”

    韩存保见说一点都不感到吃惊,朝项元镇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衣甲鲜亮、高视阔步的丘岳已经解下盔甲,低着头不声不响,拿着一个葫芦发呆,这种景象与他脑海中的固有印象产生极大的反差,不由讽刺道:“几个时辰前还是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一眨眼的工夫便落草为盗,这就是高俅看重的人呵!”

    众人闻言。都是纷纷附和,指着丘岳大骂不已,毕竟大家刚刚叫这厮气得不轻,转眼间这地儿又热闹起来。

    杨温眼皮直跳,抬眼望了望楼车上的王伦,旋即又对韩存保眨眼示意,想提醒他不要再多说甚么话,免得叫可以主宰他们命运的人记在心里,到时候等杨志运作之时,徒增许多麻烦!毕竟。自己刚才已经搬起石头,砸了一回自己的脚。

    韩存保见杨温朝自己挤眉弄眼,一时想岔了,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道:“各位老哥,要说这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王伦把我们放在这楼车下面,轻轻松松的聊天,这般宽松的看管,不会是对我们有所企图罢?难道还真是因为景仰我等不成?”

    张开此时脸上摆出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牛眼瞪了过来,嚷道:“韩衙内,上面的那位大仁大义的‘哥哥’亲口说了,高俅要是活着。他就放我们走人。高俅要是死了,就留我们在此避难,娘的,说得多好听!好似处处为我们考虑!老子出来混了一辈子了。临了临了,被个后辈如此这般,真是……”

    张开哪里管正朝自己怒目而视的喽啰。只是要把心中这股邪火给发泄出来,忽见韩存保猛的一甩手,打断他道:“有这话?甚么时候说的!我刚才还亲眼见林冲往阵外杀去,之前还有数千骑兵突阵而出,莫不正是追杀高俅去了!”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身来,就连刚刚转醒的王焕,以及面无表情的王文德、梅展都围了过来,只听梅展道:“你说甚么?你亲眼看到林冲带人追高俅去了?”

    “阵上乱成一团,林冲还往北杀去,若不是高俅跑了,还有谁值得这般大动干戈!”韩存保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说出来的话居然被人质疑,简直有辱他的人格,但面对梅展这个同级的老好人,他也不好发火,只是破例解释了一句。

    “这厮也是个骗子!难怪把话说得大义凛然,这分明是铁了心不放我们走啊!”张开忍不住跳了出来,大叫道。

    众人深以为然,叫林冲去捉高俅,摆明了纵虎扑羊,说不定高俅还没带回来,路上就叫林冲给一刀杀了,这也毫不奇怪,毕竟以高俅对林冲做出来的那番龌龊事,换了他们之中一个人,处在林冲的角度上,都会这么去做。

    短短时间内连续被小辈们耍了两次,真叫这些老江湖们心灰意冷,看来这天真的变了,现在的江湖已经将他们淘汰了。

    王焕悲愤一叹,又要寻死,求个干净。众人有了经验,连忙提醒守卫,终于把他拦下。这边好容易压住王焕,那边众老将门却把火烧到王伦身上,纷纷怪他耍弄自己这些老人,不防这时杨温忽然大喝一声,竟替王伦说起公道话来:

    “各位老哥,常言说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我们失手被擒,他要杀要剐,都是他的权利。难道我们捉了王伦,他要我们放他,我们不放,我们就欠了他的么?高俅是他梁山的死敌,当年高廉被擒都叫王伦一刀砍了,眼下岂有放过高俅之理?再者刚才人家更是说明了,他是必捉高俅的,只是倘若侥幸叫高俅跑了,才会礼送我们出境,这话还不够明白?大家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还是少点火气,讲点道理罢!”

    正在火头上的众人叫杨温一句话泼熄了愤怒的火焰,毕竟在道理上,他们完全站不住脚,何况大家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时间反应过度。

    只是韩存保有些纳闷,杨温虽然说得在理,可怎么偏偏向着王伦说话?起码就坐歪了嘛!韩存保下意识感觉有些异常,此时有丘岳做样子,韩存保看杨温的眼色都有些不一样起来。

    杨温知道“护身符”在鄙视自己,不过没有表示,难道只许那几个拉自己下水,还不许他上岸自救了?没这个道理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苦捱了多久,低头沉思的韩存保忽然感觉有个人靠了过来,正待起身看时,忽听那人道:“韩兄,莫动!我有办法我俩脱险!”

    韩存保闻言一惊,警觉的朝四面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才低声问道:“你有甚么法子!”

    “杨志。”杨温轻声吐出两个字来。

    韩存保闻言毫不怀疑,只是转念一想,眉头微皱,道:“就算杨志在这山上混得不错,王伦看他的面子,放你一个已是极限了,难道还能再捎我一个?”

    “没了你,我回去也落不到个好下场。我是天波府的后人,官家虽不会要我性命,但我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杨家也完了!这个,杨志心里清楚得很!”

    杨温没有一丝隐瞒的将杨志出手搭救韩存保的原因挑明了,有些事还是先说清楚的好,免得将来吃暗亏。毕竟两人关系还没有到割头换颈的地步。

    “回去之后,我若被贬为团练使,你便是团练使,我做都监,你做都监!我原封不动,你还是节度使!”韩存保见他有要求,越是肯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当系斩钉截铁的应承下来,放眼全场,也只有他有这个底气做出这番承诺。

    杨温大喜,正要相谢,忽听这时负责警戒的喽啰们大叫:

    “林教头回来啦!林教头回来了!”

    林冲马快,不多时便赶到中军,将马匹交给亲卫营的弟兄后,快步上来,王伦和许贯忠亲自下来迎接,此时众俘虏们望向王伦的眼神复杂无比,却又忍不住想知道林冲的战果,此时就连丘岳也不禁起身张望。

    就在众人惴惴不安之时,哪知林冲说出一句话来,直叫大家都是膛目结舌,继而最先反应过来的几个老将都是欢呼雀跃,眼神将军一般的投向王伦。(。。)

第六四四章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满打满算,王伦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快三年了,当初求贤若渴亲去石碣村邀请阮氏三雄上山入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哪知眨眼之间,山寨红火如斯,马步水军不但成型,而且各个争气,以至于连九节度这等相当于后世大军区正职的高官,都无法凭借朝廷的暴力机关让梁山屈服,反而走上一条曲线自救的道路:只能以王伦这个征剿对象亲口说出的话,来逼迫他实现释放自己的目的。

    说得好听点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若是不那么温情,便是“黔驴技穷”矣。

    这种政府军高官沦落到逞口舌之利的境地,不得不说是朝廷的悲哀。而从另一种视角来看,这同样是对王伦主政梁山泊三年来的最大肯定。毕竟,狮子和绵羊争论,除非对象换成难以战胜的老虎。

    只不过,在这几位节度使自以为抓到翻身良机时,王伦的表现却显得十分平静,即便面对众人“将军”的眼神,也不过轻叹一声,很有些认账的自觉,脸上仅仅带着些淡之又淡的惋惜。

    如此反常之现象,反倒是让在场几位阅人无数的老江湖,心中泛起一丝酸水来:难道此人之前的客气不过是假客套,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是杀是放,只是个无可无不可?

    说来,几位老爷子有些敏感了,客套倒不是假客套。战前王伦就在聚义厅中着重强调过,要把这几位和高俅区分开来区别对待,是以阵前斗将时,好几位头领在取胜后都会手下留情。多是因为考虑到,自家哥哥有可能动了收服这些老将的心思。

    真要论起来,倒也可以这么说。

    毕竟,这些老将一生的经历丰富多彩,全加在一起的话。完全足够编上一部军事百科全书。更何况,他们还有一身稳居八骠骑、甚至个别人还要上升到五虎将水准的高超武艺。对于煞费苦心要重新塑造梁山阵容的王伦来说,怎可能不动心?但是,事情往往不会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十节度很牛。

    但他们身上并不仅仅只有上述王伦所看中的闪光点。再仔细了解一下他们的履历和背景,这些人中,不是见惯风云的绿林大豪。便是“四世三公”一类的世家子。同时在他们那一亩三分地上,做老大已经很多年了。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他要想用好他,非得压得住他。这个“压”,可不简单。单单只靠魅力值爆表。又或“义气”这种江湖人士的最高道德标准,是远远不够的。

    能叫他们甘心情愿俯首称臣的,唯有“势”。正是因为拥有这个“势”,哪怕是赵佶这样的无道昏君,只要下面还坐着代表着无上皇权的真龙交椅,这些人即便是对这张龙椅上的人再如何看不上眼,却仍会心甘情愿的匍匐于龙椅之下。

    这就是“势”的奥妙。

    王伦心中清楚,自己唯一不如赵佶的地方。只怕就是两人底下交椅的成色。山大王白衣王秀士的交椅位于梁山泊里,虽恩泽周边数州,深得百姓之心。说起直接影响,方圆不过数百里。但那昏君赵佶的交椅,却是架在大宋亿兆黎民根深蒂固的意识里,辐射何止几千几万里?

    这些明里暗里的东西,在众位节度使心中,可谓轻易难以动摇。打个简单的比方。对于这些绝对可以归于大宋既得利益者阶层的节度使们来说,人家已经是具有全国垄断性大公司董事会的小股东了。你一个新出头的小企业企图颠覆人家的生意,哪怕再有潜力。描绘出天大的前景,向这些现有股东们递上聘书的时候,人家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人,总会慢慢变得现实起来。义气或许是从前行走江湖时的最高道德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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