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 当玄震成为陵越 by装果汁的杯子(强强 年下 情有独钟)-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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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屠苏有些讪讪,皱了皱眉,正了神色开口。
“……在下冒昧请教龙女,此曲何名?”
“此为太古传下的琴曲,教导我此曲之人,唤它……”
绮罗低了头,唇角微弯,似是怀念。
“凤鸣岐山。”
“凤鸣岐山……”
百里屠苏重复了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心皱得越发紧了。
“听龙女大人所言,莫非此曲,尚有他名?”
陵越看了百里屠苏一眼,摇摇头,平伸出手开口问了。
“绮罗亦是不知。先生只说,弹奏此曲的仙人尚未为它取名,便是因为犯下大错,被贬入凡间……那实在是太过久远的事情,那时候,天地间尚无绮罗,亦无龙绡宫,故而我所知亦是不全,只得先生所言中窥得丝缕,”
绮罗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开始回忆起曾经习琴之时先生说了的那些话。
“太古时期,火神祝融取摇山之木成三琴,名曰鸾来凤来皇来,其中尤喜凤来。后凤来化灵,居于摇山,赐名太子长琴,为昔日三界第一乐师。此曲,便是他所奏。我不知后来那到底是怎样的重罪,于他一同的两位大神祝融和共工都未能幸免。”
轻轻叹了一口气,绮罗微微皱了眉。
“获罪于天,无所缔也。从那一刻起……天地间再无太子长琴此人……而此曲之名,亦是再无可知。”
回天墉
自那一日在龙女绮罗那处听了关于凤鸣岐山这首曲子的出处之后,陵越很苦恼地发现自家师弟似乎陷入了情绪的低落期,并且一直持续到了他们成功到达祖州的时候。无论是方兰生的插科打诨,尹千觞的嬉皮笑脸还是风晴雪的关切之情,都没办法让他松了紧锁的眉头。
而且,这种低落的情绪,在他们成功拿到欧阳少恭口中的仙芝之后,却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更加的严重。陵越深以为,这大概和祖州中那一段莫名其妙的意识模糊的时间有关。
而在想到绮罗对着百里屠苏说的有关于他身上戾气,切不可大喜大悲不然恐会凡心入魔的言语,外加先前在雷云之海中仅仅一瞥却是印象深刻的玄霄师弟凡身入魔之情景,陵越觉得自己很头疼……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再一次晕船的缘故……
和向天笑与延枚两兄弟在青龙镇告别,在海上飘了好几天的方兰生狠狠地跺了跺脚下的硬实土地,咧开嘴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终于看见了熟悉的景色的缘故,百里屠苏的神色比之前几日也是好了许多,看了尹千觞背着的满满一袋子仙芝,难得地松了眉头柔和着面容。
接下来,就是马不停蹄地赶往安陆。欧阳少恭却是不在,只从客栈老板那里打探到他自己回了青玉坛,方小公子着急得很,就担心自家青梅竹马再一次被青玉坛不法分子挟持走一次,急吼吼地腾翔直奔青玉坛——然后就看到了被逼着暂时担了掌门之位的欧阳少恭无奈地被青玉坛弟子们膜拜中……
托了尹千觞满心打算着要喝仙草酿造的酒的缘故,这一回几人从祖州算是满载而归,别说是让欧阳少恭炼制一枚仙芝漱魂丹,就算是让他炼一炉扔一炉再玩一炉,那都是没问题的。反倒是被明言告知仙芝只能制药不能酿酒的尹千觞,原本气势满满的状态立马跟扎了个口子的气球似的颓了……
不死心地酒鬼腆着脸说要不要试一试,就尝试一下保不准可以呢,欧阳少恭笑得温润,很果断地点头,结果尹千觞抱着一坛子女儿红攥了仙芝半天,瞅着他的笑容还是没敢把仙芝放下去。最后,被看不过来的芙兰恨铁不成钢地拉走了,御剑去最近的林子里给他找泡酒的材料。
襄铃在青玉坛遇到了一只猫妖,犬科的狐狸本着天性,立马就和他杠上了。方兰生风晴雪红玉三个人一起上,才好说歹说把怒气冲冲连耳朵尾巴都逼出来的小姑娘拉走,至于另一只炸了毛的猫妖,那就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了。
不过,当方小公子回过神来,眼瞅着那一颤一颤的尖尖耳朵,一甩一甩的毛茸茸尾巴,气的脸红红,瞪得圆溜溜水汪汪的黑眼睛,鼓鼓的脸颊嘟嘟的小嘴……方兰生不淡定地红了脸,一手捂着鼻子就往外冲……
百里屠苏和陵越在这里等了一天,第二天就消失了踪影,芙兰很淡定地拍板,这两人回天墉城了。
确实如她所言,百里屠苏与陵越,正是回了天墉。
理由自然是一派的公事公办义正言辞,至于真正意义上的原因,两个人都没说出口。
在踏上天墉城长长的阶梯时候,百里屠苏不知为何停了脚步,仰起头远远地眺望了依稀可见的浮空城池。视线在落到走在自己身前的陵越背影时候,慢慢地柔和了下来。
天墉城……
在外之时,百里屠苏从不知晓,再一次踏上天墉城的时候,竟然会让他心中生出百感交集的复杂感觉。他之前从未想过,也许亦是因为早便暗暗察觉到自己的念头因而不愿去做猜测——若是再也回不去天墉城,该如何是好……?
幸好。
……幸好。
虽然杀害肇临一事已经澄清,但是毕竟百里屠苏是私逃下山,影响恶劣,所以在掌门只让他一人入内之时,陵越除了在门外安心等待,亦是没有任何办法。
被召回来的凌端皱了脸撇着嘴,一甩额发跺脚抬手指了门,愤愤念叨着居然回来了居然回来了,得到本就因为担心而心情恶劣的大师兄一个瞪视,讪讪地收了手蹭噌往戒律长老居所那里跑。
闻讯赶来的芙蕖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安慰一样地拍拍自家大师兄的手臂,献宝一样地把怀里的小猫送过去。原本见了陵越就要扑过来的小猫这一次十分反常,挥舞着爪子一个劲地挣扎,陵越被它抓了一把后才像是犯了错,终于认了一样蔫吧下来。
陵越没注意那个细细的爪痕,就看着小猫脖子上金黄色的小铃铛和耳朵上尾巴上红色的蝴蝶结目瞪口呆。然后他终于悟了,为什么今儿小猫是被芙蕖拎着,而不是被古钧拎着。
百里屠苏出来之后,和陵越对视了一会儿,点点头,转身走到房间里面壁思过去了。陵越看着跪的笔直的自家师弟,摇摇头,替他掩了门扉,倒也是放下了心,拍拍芙蕖的脑袋,向着剑塔走去。
芙蕖揉了揉脸颊,站了会,觉得有些无聊,眼睛转了转,笑了起来,当机立断准备跑去打击凌端玩儿。
紫胤将养多日,伤势早便痊愈,站在摆满了他这么些年收藏的古剑的屋子里执剑而立,端详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听的门外传来的声音,面色略略柔和了下来,烟灰色的眼瞳中浮起一层极浅的笑意,将长剑收入鞘内,一拂袖,重新卡回了剑架之上。
陵越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与紫胤说了,紫胤听得仔细,偶尔说上一两句也是认真,待得说道雷云之海中玄霄与夙瑶的幻境,紫胤神色略略变了变。
却原来,他昔日初成仙身,亦是曾经试图前往东海之渊,当时与他一同的,还有他那身负烛龙之息的挚友云天河——也就是陵越天青师弟和夙玉师妹的儿子,只不过,当他们好不容易寻到传说中的东海之渊之时,却是什么都没有。
不要说实力高强凡身入魔的玄霄,便是琼华最最普通的一名小弟子,都没看见。黑黝黝的海牢里,空荡荡的很是干脆。
说完夙瑶现在如何的陵越也是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屋内一片沉寂。
“……紫胤,”
陵越忽然开口,打碎了先前总显得有些尴尬的沉默,唤的却不是师尊。紫胤眉角几不可见地一挑,掩在广袖之间的手指略略紧了紧,心里,骤然生出几分紧张来。
抿了抿唇,陵越犹豫了许久,面上有些微红,终于还是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些许彷徨,好像寻不得方向,想要割舍却又无法放弃。
“若是……”
沉默了下来,陵越敛了眼眸,将要出口的话语还是没有说出,只摇了摇头换了问。
“师尊以为,死而复生之法,可有能行?”
“……”
紫胤亦是沉默半晌,直觉些许失落,一拂袖,冷声道。
“逆天而行,纵有亦无。”。
乌蒙灵谷
似乎,就好像一切都这么很顺利地揭了过去。
就好像百里屠苏没有私逃出天墉,没有被勒令不得下昆仑,没有先前那一段剑拔弩张的日子,在他回到天墉住着的这两天里,一切平静的都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和以前一样,每天早上随着陵越一同去练剑场早课,和以前不一样,得了昆仑正气相助,现在他可以很好地控制体内煞气,也可以和师兄比划剑招。和以前一样,白日里习练剑术仙法,偶尔可以在师兄常去的那些个地方寻到他,或者是在一处看了典籍或者是研讨着理论。和以前一样,每晚睡前,都可以在透过窗格看到隔壁屋前亮着的一盏灯,可以想象出那人坐在窗前舒展眉头夜读的模样。
连着阿翔,都似乎想念天墉想念的紧,从早到晚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总也找不到影子。就每天给它准备的那些个五花肉没忘,吃得一干二净还不忘照例去师兄房里加餐。
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一沉不变的已经过了十数年,并且余生的数十年,也将会这样的度过,却是心甘情愿。
百里屠苏很庆幸,他没有忘记。
只偶尔惊梦,一遍遍地想起无论是琴川瑾娘批示,或是梦中太子长琴,又或是龙女绮罗,乃至是在祖州遇见的长琴故友,昔日摇山水畔的那一只虺,如今的应龙悭叟。
获罪于天,无可缔免。六亲缘薄,凶煞异常。半魂之身,非你非他,煞气封印,若解不存……
便是百里屠苏素来心志坚定,每每念及此,纵使睡梦之中亦是惊醒,之后再也睡不着,只倚在门外愣愣地看着师兄房前那盏灯,长明至天欲晓。
如此过了几日,芙兰传书来说起死回生之药即将炼制好,百里屠苏与陵越方才动身重又前往青玉坛。
在踏出天墉的那一刹那,百里屠苏心中忽然蔓延出一丝不安,忍不住看了身侧的陵越——总有种,一去不回再无以后的感觉……
去往青玉坛的路上,陵越特意与百里屠苏又说了一遍起死回生之法切不可执念于此之类,而百里屠苏仍然是虚心听讲,末了,还是那一句——无论如何,也想一试。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是看着陵越,真正地露出一个笑容。
真的,只是一试。
欧阳少恭炼制出来的仙芝漱魂丹只有一颗,对于身为丹芷长老却如此高的仙芝报废率,红玉几位活过了很多年头的老人精们都表示了深深地怀疑。当然,面上自是不显,权当是对于欧阳长老勇于尝试已经失传的古法的一点儿精神上地鼓励了。
拿了仙芝漱魂丹,百里屠苏即刻便要动身前往乌蒙灵谷,他的家乡。
乌蒙灵谷,陵越只记得,被烧毁的残骸仍飘了青烟,焦黑的木梁之下还能够隐隐看见暗火,一片颓败凄凉,而在山谷之下,却是缓缓平静地流淌着的山涧,水边茂密的蒿草丛生,拂起微白浅绿的波,水面映了日光,随着一溪的金灿,美丽而又祥和。
鲜明的反差,说不出的期艾。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