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贾修真-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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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都找了?这开春才拿下来的。”绣橘忙走过去打妆盒底下抽出一个小檀木匣子来,打开了一看,果然是空的,这手就有点抖。司棋道:“就是收在那盒子里的,我还怕是自己弄混了,索性都翻出来找了一回,倒发现缺的东西更多了。”迎春沉默不语。绣橘急道:“姑娘!这衣裳首饰常日里是我跟司棋管的,如今少了这么些东西,我们哪儿还说得清,说不得一顿打就得撵了出去!”迎春缓缓道:“又不是你们拿的,怎会撵你们。”绣橘垂泪道:“这话哪个能信,二奶奶可不会听这么个说法,除非拿到贼赃!”迎春叹了口气道:“或者就是咱们催逼着要银子的缘故,早知如此……”司棋听了算是点着了火,怒道:“姑娘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催逼着要银子?那不是姑娘的东西?怎么姑娘要自己的月钱银子倒成催逼了?这也是大太太发话让我看管姑娘的月钱,让奶娘交给我不是该当的事?怎么倒成催逼了?!”绣橘听了紧着拉司棋,司棋最见不得迎春这逆来顺受的脾气,如今眼看着要牵连自己,迎春不说拿贼反倒后悔起没谱的事来,越发气大,连着绣橘拉她也不管,一气儿把话都说完了。迎春听了也不生气,只慢慢道:“不过面上说是我的罢了,她收着这么些年了,谁晓得缺了多少,一下子要拿出来可不就着了慌……”司棋欲哭无泪,道:“这成个什么话了!倒是贼赃还不出来当强盗,还有苦主的不是了!”迎春叹口气道:“我也没说她有理,不过就是这么个事。”绣橘在一旁急道:“别说这些了,有什么用,旁的也罢了,那块玉可不是易得的,且是大奶奶给的,这么弄没了可怎么办!”司棋也不说话,只直直看着迎春。迎春想了会儿,方道:“又没凭没据的……”正说着就听外头有响动,司棋便截了迎春的话头,大声道:“那是大奶奶给的,可是前朝的东西,如今不晓得被弄到哪里去了,要是牵连出什么来,掉脑袋也说不准!”绣橘看司棋冲她使眼色,忙道:“可不是,这事儿可忒大了,我们担待不起,姑娘还是赶紧去跟二奶奶说了,让二奶奶派了人来查吧!”迎春正要说话,被司棋一把拉住,绣橘又道:“姑娘,那我这就去找平儿。”说着就往外去,刚好跟进屋来的迎春奶娘撞了个正着。那奶娘也顾不得旁的,直上前拉了绣橘道:“什么大事就这么慌里慌张的,二奶奶整日里忙着呢,咱们在这里住着,要安生些才好,省的惹人厌烦!少了什么丢了什么,你们不会好好找找?什么就去找二奶奶来!”司棋见她着慌心里暗笑,听了她后来几句话却又火起,便冷笑道:“什么大事小事?好好的屋子里的东西都丢了,旁的也就罢了,大奶奶的东西都是前朝传下来的,这要是被什么人摸去了牵扯出个好歹来……”奶娘也不让司棋把话说完,急道:“嗐!你们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这东西有时候就这样,你越是要寻它就越寻不着,你不寻的时候,反倒就让你看见了。越有灵性的东西就越这样,那玉这不就是顶有灵性的?”司棋听了正要说话,被绣橘抢了前,道:“妈妈这么说听来也有道理,姑娘,我们再找找看,若是过两日实在寻不着,还是早早报于二奶奶知道。”迎春叹了口气,看看她们几人,点点头道:“就这么着吧。”
奶娘左一句右一句胡乱说了通,就指了个事匆匆出去了。司棋方拍了绣橘一下道:“干嘛不让我说话?!若不是她偷的,怎么晓得我们说的是玉?大奶奶给的东西多了去了,她怎么就认准了我们说的是那块玉?!死贼婆子,这就该告诉二奶奶去!”绣橘也不生气,低声道:“咱们不过要回东西罢了,若是逼急了她,她给一扔一砸的,死不认账,咱们又能拿她怎么样?”司棋听了,虽觉有理,心里的火却压不下去,便对迎春道:“姑娘倒是有个说法!这屋里的东西,说偷就偷了,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以后这可怎么过日子?!”迎春抿了抿嘴声道:“她是我奶娘,恩情辈分在那里,哪有我说她的?何况是这样的事情,她不认,就是一通闹,岂不惹笑话?她认了,我自己的奶娘是个贼,不是打脸?咱们在这里还能过上几日清静日子,若是惹得老太太生厌,让搬回去,才真是没法过了。”司棋听了这话一噎,却又想不出可反驳的话来,只觉得胸口憋得不行,捏着帕子喊一句:“气死我了!”噔噔噔地跑出屋去了。绣橘待要招呼她,想想还是罢了。迎春一脸木然,在床边呆坐半晌,终是叹了口气,随手取了本书来看。
第104章 。散财有方()
104。散财有方
计良看着手里的信,揉着眉头苦笑起来,这主子的性子是越来越难琢磨了,如今倒不好开口劝她,左右都是生意,由他去吧。叫过一个总买办来,从信里抽出一张单子递给他,道:“尽快备货,都是送到京郊一庄子上的。”那买办接过单子,看上头洋洋洒洒写着被胎、熟棉、棉布、米、面、油、杂粮……柴炭、泥煤……再细看数量,笑着对计良道:“这买卖虽琐碎些,可也不算小,您看给个什么价儿合适?”计良忍不住又揉了揉眉头,笑道:“便按咱们买卖的规矩价格来,用不着给折扣,只是东西准定得是实在的。”那买办脸上能笑出花来,本以为掌柜手里来的单子得做人情,哪想到竟是实打实的买卖,忙应了退下去寻人采买备货。计良忍不住又拿那信看,许嬷嬷的口气宛然:“奶奶嘱咐了,千万别往便宜了算,就按买卖规矩来。”好在奶奶身家丰厚,恐怕真不在乎这几个钱。
草田庄上,入夜了,巧娘子带着小三小四小五小六,背着小七回到家,孙大宝还没回来。把带回来的馍取出来放在灶上,刚想给热一热,孙大宝带着大牛和小二回来了,见了巧娘子正要张罗,笑着止住她道:“别忙了,刚又吃了顿点心才回来的。”巧娘子听了笑道:“我也琢磨着呢,怕是用不上这个。”放下手里的活,见孙大宝洗了手接了小七抱在怀里,便问他:“怎么样?这活儿就算都干完了?”孙大宝逗着小七,听了这话憨笑道:“嘿嘿,可不是干完了。”巧娘子道:“这阵子又是满村修房子又要顾着地里播麦子,可是够累腾的,完了就能好好歇歇了。”孙大宝摇头道:“可不敢说累,你看看我跟俩大儿,可都长了肉了!庄头说我们这干的都是力气活,吃不好不成。顿顿干饭馒头管够,隔天还吃回大肉,多干点活儿怕什么的。”巧娘子听了这话,细看几人,笑道:“还真是的,”想了会儿又道,“这会儿想来还跟做梦似的,本以为今年恐怕这年难过了,哪想到还有这样的日子。”孙大宝笑道:“我昨儿还担心呢,这村里的房子恨不得挨户都修了,这活儿都干完了。这就要歇着了,不说一天两顿干饭,还少了一天五十文的工钱呐。”大牛插话道:“还有我跟小二一人算六成工,也是三十文一个呢。”巧娘子道:“这满村的人都在做活儿,主家一日光付工钱就得多少银子,还管饭。这样的好事,遇到一阵子已是福分了,哪能起贪心呢。”孙大宝笑道:“嘿,也是,别处可找不着这样的活儿,老柴头家大儿子在城里饭庄切菜,一天也合不上五十文。”巧娘子道:“可不就是这话。”孙大宝又道:“今儿庄头说还有些细活儿要做,就留了二十几个人,咱们家三个都留下了。过几日还能上工去。”巧娘子听了这话一愣,问道:“就留了二十几个?”孙大宝道:“可不就二十几个,说以后活儿多了再说。”巧娘子便不再作声,烧了锅热水让几个小的先洗,大牛等不得,便道:“还不怎么凉呢,我拿井水冲冲去。”巧娘子一把扥住他,道:“白露勿露身,别看天还热,这凉气已经上来了,你给我老实呆着等等!”大牛几个最怕巧娘子,听了这话挠挠头站一旁,小声道:“怎么个个都说冷啊寒啊的。”孙大宝听见了,便道:“你娘说的从来都没错的,你就听着点儿!”巧娘子也听见了,想起来跟孙大宝道:“今年咱们多备些柴炭柴禾吧,大夏天都不热,不晓得冬日里要怎么过了。”孙大宝点点头道:“是这个理,这回修房子,庄头特意吩咐了,每家的炕都得往扎实了修,烟道也得好好通通,连带着屋顶的檩子椽子都细看看,说是防着冬日里大雪呢。”巧娘子停了手,问道:“还有这么一说?”孙大宝道:“那可不是咋的,你看庄头院子里新修的大房子没?那大窗户,都是明瓦的!还起的地炕,又有火墙,这烧暖和了得多少柴禾!”巧娘子笑道:“什么明瓦的,那是玻璃的,大家子里头也就有个一两盏这玻璃灯,透亮着呢。”孙大宝搓搓手笑道:“俺们哪里认得那些个,都叫明瓦。你说这庄头盖这样的屋子,敢莫也是怕今冬冷得太厉害吧。”巧娘子道:“还管人家呢,咱们自己得有个打算了,这得闲就多砍些柴攒着吧,来得及的话,咱家今年借人家柴窑用用也烧窑炭。”孙大宝点头道:“好嘞,这上工还得几天呢,这几日我就带二子几个去山里转转。”
不过几日,孙家的柴炭窑刚出炭,庄上就来通知第二日去上工了。一家人庆幸幸好赶了几日翻山打柴,又连夜续烧,要不然就耽误事了。孙大宝带着大牛小二去到庄上,看到堆成小山的碎煤渣子,闫钧让几个熟手教他们将黄土和煤渣掺在一起做成煤简儿,摊晒干了再收进粗筐里。一人领了一套油布衣裳并帽子手套蒙脸的纱巾,穿戴整齐后就忙活开了。
李纨在府里正跟章家二太太劳氏闲话,章家二爷刚高升,劳氏穿着绛色纳纱八团喜相逢圆领褂子,结着米珠盘锦的如意莲蓬扣,头上蝠桂双喜錾金连环簪,端得富丽。听闻李纨认了吴兆南为兄还得了一成干股,劳氏便笑道:“恐怕他们事先不晓得你跟我们商行的来往,若不然再不敢说出给银子的话来。”又问:“这一成干股给了你多少银钱?”李纨也不瞒她,老实道:“给了三十多万两,还不提这一年里不断的这个那个,不是论船就是论车的。”劳氏听了一怔,沉吟片刻,看着李纨道:“你若说这三十万两是营收的一成,我还能信,要说一年红利的一成,是再不能的。你那对兄嫂,花钱比赚钱来劲,一年施这个舍那个的不知道要去掉多少。收药材时也不仗势压价,里头伙计药师工钱也比旁的高,说实在的,要不是他家的方子实在高明,就这俩人的性子,哪里是能从商里赚钱的料!你这三十万两,恐怕得占了一多半了。”李纨听了大惊,忍不住起了身,愤愤道:“这两个!我都说了我不缺银子,好说歹说的给我把干股降下来了,好嘛,欺负我不晓得账目,愣是多给这么多!”劳氏睁大了眼睛看她,好一会儿笑出声来道:“若不是早知道你,还真当是奸诈演戏的好料子了!”又笑道,“你也别急,我看眼下你倒有个助他们的机会。”李纨忙问是什么,劳氏道:“他们去年不知打了什么鸡血,摊子一下子铺开了去,依着他们的实力和如今几大商行的气象,本该是好事。只可惜……只可惜咱们这商行还牵扯着大事,他们这药材货源又是顶容易下手的,如今有人高价收货,恐怕他们的药材有些难处。”李纨已然知道了这商行在前朝斗争里的用处,自然一听便明白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