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贾修真-第2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看了。她要说,就随她说去。”
妫柳在一旁听了半日,大概知道其中关要了,如今见黛玉已拿定了主意,自在一旁摇头叹息道:“实在不懂你们这里看书的规矩。要说为求知而读书的,借了书里所言,对某事某物由不知而至知。这样的书,要紧处不得不读。除了这样的,戏词乃至话本,又是为什么看的?难道不是为了借心修己?”
墨鸽儿看她一眼:“我都懒得搭你的话!什么借什么修什么。看话本戏词,就同听戏一样,自然就是为了解闷消遣,消磨个时光,图个乐子,还能有什么!”
妫柳吱牙乐道:“嘿!还消磨时光!统共才活了多少年,就多得要寻东西消磨起来。实在是,若时光多得要特地寻东西去消磨,这般无用的时光,要来做什么?还一个劲儿吃药喝汤地养生求长寿,求来了就拿去做这个的?不如死了不是还省了许多力气。”
墨鸽儿忍不出爆了粗口:“死了还知道个什么好坏,还消磨个屁!”骂完了惊觉不对,赶紧闭了嘴,连眼睛也闭上只不看妫柳。
黛玉却入了另一条道,问道:“由未知及知,这个我懂。借心修己,此话怎讲?”
妫柳道:“还是姑娘有慧根啊!姑娘你想,那话本上的字字句句,总不是自己无端生出来的,后头也有个人。这是那人耗了自己的心力造出来的一个境。里头也有老少人物,也有亭台楼阁,或者还有花鸟虫鱼呢!
若按常人来讲,活这一辈子,便只有经历这一辈子的份儿。喜怒哀乐不过这些。因有了书,有了书里各样的境,就像又平白多了多少辈子一般。可于字里行间体味旁人的岁月风雨,不是一个妙处?一样的时光里,多了经历,多了体悟,这不是赚了?
再有一个,有言道‘自知者英,自胜者雄’,可寻常东西贴了眼睛放着就瞧不清了,何况这本就是眼的‘自己’来?又有人多妄念,常有相悖处。一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说‘皇天不负有心人’;一说‘头撞南墙才回头’,一说‘有志者事竟成’;一说‘百善孝为先’,一说‘六亲不和有孝慈’。究竟孰是孰非?其实也无可厚非,只是寻常人总不能又是老的又是小的,既是男的也是女的。总要选个偏向。
这偏向就是自己了。却不是凭头脑空想就可认清的。这时候,书就有个好处了。你在看书时,一行看书,一行看自己。看书中行到何人何事,自己心中又是怎般感受。两相映照,渐可自明好恶,比整日介困在一团‘该当’如何里有益得多了。
方才不是说《会真记》?姑娘看那书时又作何想来?”
她前头说着,辛嬷嬷只在一旁做手里的活儿,也不同她理论,听后头一句才劝道:“好了!到底不算什么好事,老挂在嘴上做什么,徒惹人非议。”
墨鸽儿便悄悄问妫柳:“游园、惊梦我知道,另一个讲的又是什么?”
辛嬷嬷还待拦着,妫柳三言两语把故事说完了,墨鸽儿先立了眉道:“这书怎么不让看?很该让人看看!我看头一个该打死的就是那个丫头!一心把自家小姐往邪路死路上引,不晓得保藏的什么祸心呢!姑娘们看了就能增两分分辨奴才的眼力,省的让那些不长心的哄了去!”
说完了看着妫柳,见妫柳并未附和,便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妫柳摇头道:“你说你的,我有什么好说。我只晓得,如宝二爷这样的定是打心眼里喜爱红娘这样知情识趣的丫头。你说要打死她,你自己就是个小丫头,是以你的话没用。当主子的都是宝二爷这样的爷们,如此算来,红娘那样的丫头恐怕要比你得脸。”
墨鸽儿听得气结,却反驳不得,只看着辛嬷嬷。
辛嬷嬷知道这两个人自来这样,要是搭上一句半句的,不晓得又要扯出多少能说不能说的话来。索性不理她们,只服侍黛玉安置,那两个也没了趣儿,自然上来帮手。
夜深人静后,黛玉却悄声唤妫柳:“柳儿姐姐,柳儿姐姐。”
妫柳推了门进来,在她床前铺毡上盘坐了道:“姑娘,你寻我说话呀?”
黛玉在暗夜里点点头,又问她:“你方才说的借书明心的话儿,再给我说说。”
妫柳想了想,便道:“姑娘,我说的这个法子,却是两层意思。一个是我观此处人心,多受教化规矩蒙昧,满脑子只‘应当’,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个时候,若与人对面,就易起掩饰心,又奔着那个‘应当’去了。只在静坐孤对一书时,随当中情节起伏,心潮暗涌,却是能自知自体会的。
在我们那里,也有类似的法子,却不是用书了。倒像是一幕幕戏,让人进里头演其中一个,观其在各样处境中的言行抉择。这是派何用场呢?却是为了练功。有些人性子刚猛,就能修暴攻之术,有的人天性巧智恶力,就该走机巧算计的阵法符阵路子。如此等等,若是不查其根性,错选了功法,往后不仅难以达成成就,就是修成了,越高阶时反越伤自己性命。是修中大忌。
我看姑娘,恐怕在‘情’之一字上沉落极深,诗章词句也爱些凄清萧索的,少爱繁华热闹的。这也无妨,天性就如其色究竟是红是绿一般,并无好坏评定的。倒是若一味压制着天性,硬造作成个什么样子,长此以往,反易成疾生祸。
姑娘细体会去。明明是孤心情种,若稀里糊涂选了个到处留情的人撂了心思,其后所受悲苦必是那些情薄重利之人的成百上千倍,才知道痴心错付几个字的厉害!虽说悲苦也是心能一种,只是姑娘既天赋情能殊高,何不借了这机会,以情入道,走一条完满喜乐些的路来?”
黛玉沉吟良久,轻声问道:“若是我所求的并不是这世上所有的呢?”
妫柳心里一惊,却是没料到黛玉悟性高至如此,便笑道:“姑娘忘了我先回所说的青凤与夜枭的故事了?世人只识得生死,以为身死即伤性命。却不知道真正伤性命之能的都在那生时呢!强压本性,徒生歪曲,不能在天赋之境发其能,却要龟缩在浊世一角欺哄自心谋一个所谓的‘生’,这才是增其孽缘毁其性根的伤命做法。长此以往,不免流浪生死,难得归路矣。”
黛玉默默不语,良久,妫柳忽又道:“只是这功法也不甚公平。”
黛玉尤在心里咀嚼滋味,听她一句横话,便转头看她,就见妫柳叹气道:“都是我说给姑娘听,那修心问道之法。怎么那青冥就只见姑娘精进呢?不是说好人有好报?我这么做善事不止的,怎么就没有一点回报……”
黛玉听了失笑,问她:“你到何境界了,让我试试。”
说了两人各自运功,以气相求,忽然妫柳元神震动,气息全不由自主起来。黛玉也有所觉,只怕自己撤了妫柳独自难以承受,索性尽了力将那已炼化的仙灵之气往妫柳处涌去。片刻,正当她快力竭时,一股灵气反哺回来,与此前自己投放的那一道相似,却更醇和柔润了许多。收功调息,便觉自己的青冥诀又高了一层。
底下妫柳也醒转抬头,看着黛玉苦笑道:“姑娘真是初生牛犊……方才运动青冥,因我体内还有另两样功法在,元神分力不及,有些不稳。姑娘竟以全力相助,虽是好意,只是其中凶险,若非姑娘青冥之力深厚,说不得我们俩都要元神受损了。”
黛玉听了也觉后怕,忙问她:“现在可怎么样呢?我寻常只自修炼,并不晓得同人共修的宜忌。明后你你寻个空,好好同我说说。我看这法子甚好,就这么一会子功夫,我又增力许多,抵得上一个人孤自苦修多半年的了。”
妫柳也道:“我也突破了。早知如此,一早就开始双休也罢。”
那灵界大能创此功法时,却不知是否曾想到会有仙妖双修这样造化神奇的路子……
都要睡了,妫柳忽又想起一事来,郑重对黛玉道:“姑娘,咱们今日说的对书修心的路子,姑娘得了空可千万要同大奶奶说说。姑娘记着告诉大奶奶,这里头多有我的功劳。千万别忘了啊,千万千万。”
黛玉心下雪亮,嘟囔一句:“我如今才知道,你实也真是够贪的了。”
第239章 。宠辱()
又说转日一早,常嬷嬷进来问李纨:“那刘姥姥今日就该家去了,刚使人打听,这回不止太太给了一百两银子,老太太同二奶奶也都另有东西。想问问奶奶这里什么打算。”
李纨笑道:“咱们倒不合给银子了。”想了想道,“太太那里这番简单直白,老太太那里有鸳鸯,凤丫头那里有平儿,都是细心妥当的人物。想必会体贴着身份来的。咱们也只差不多吧。”
常嬷嬷便拿眼睛看素云,素云笑道:“嬷嬷也不用看我,我们也不敢同那两个比。我这里大概有个主意,奶奶只听听成不成吧。昨儿我看着姥姥极喜后来那两道菜的,本想把些咱们地里的瓜果蔬菜与她带去。只刚问了,一早二奶奶那边就遣了人来撷了一袋子去。
既如此,昨儿奶奶答应的茄子素蒸汁是一个,再给两样旁的成酱儿,除了咱们这里也没旁人有了。再加两匹厚实的料子,恰如今天气日冷,也合用的。另给两个荷包,也是头一回见小孩子的意思。再多只怕反不好,奶奶看呢?”
李纨点头道:“你也不比她们差了,只同我混坏了,素日里懒怠花那些心思。这个安排好,简简单单,也不失礼,也不出挑。就这么来吧。”
素云答应着就要下去,李纨才想起来道:“再把咱们地里的各样瓜茄菜粮的种子,好携带的拿几样给她吧。”
常嬷嬷点头领了这个活儿:“这得分包开,种法也得嘱咐两句。还得我来。”
李纨也点头,顺嘴道:“还有给如意家那对儿千金花骨朵儿的生辰礼也顺手取出来备着吧,这两日许嬷嬷也该过来了,正好带过去。”
常嬷嬷素云自去安排,李纨便带了碧月往贾母房里去了。贾母昨日实在累得狠了,又吹了点凉风,一早已让人寻了太医来问诊。待得太医进来,李纨就带着他们姐妹们避在屏风后头,一面听着外头动静,一面心里暗暗寻思缘何昨日的苦茶泉也解不得贾母这场疾患。
一时太医开了方子出来,那边凤姐又抱了姐儿过来看,道是早起也有些发热。这里刘姥姥上来给贾母磕头辞行。贾母便吩咐鸳鸯好生打发了她出去。
鸳鸯正同刘姥姥分说贾母所赠之物,常嬷嬷提了个包袱过来,笑道:“这是我们奶奶送给姥姥的东西,我已收拾好了。”刘姥姥忙起身相谢,连道不敢。常嬷嬷笑扶了她道:“你且听我说来,荷包料子你自看去。倒是这几样酱料,上头都贴了名儿了。这个是你昨日吃过的蒸茄子用的。一碗里只舀上那么一勺,尽够了。这两个,一个是专用于瓜菜的,丝瓜、瓠瓜、葫芦、冬瓜都合用,蒸炖熬汤时只把这个当油盐用就添鲜香。还有这个大罐的,直拿来拌饭使的。你别笑我琐碎,实在这几样东西看着细小,却花了功夫的。
再有这一兜子。昨儿你同我看了那地里,不是说好些菜都没见过?这里头是些种子。我原想同你细说说的,只是这数样太多,怕把你搅混了。到时候记不准,想寻人问都难。如今每一样包着的纸上都写了,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