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贾修真-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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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嬷嬷便说:“史大姑娘是史家的姑娘,便是真有什么委屈,在外人跟前露出来也是于自家府里面上不好。这事儿就算老太太知道了也未必会高兴的。再一个,到底是不是什么委屈,我们又未曾亲眼见着过,如何做得准?只凭史姑娘自己几句‘做活很累’的话?在这里给宝二爷做这个做那个的就不累了?在他们府里好歹还是他婶娘这个当家太太的主意,在这里倒好,反听着一帮奴才们支使,这反倒是好,是应该的?我们是想不明白这样的话,不晓得碧月你的心思又是怎么样的。”
碧月通红了脸,憋不出一句话来。
常嬷嬷笑道:“总这么听风就是雨的,又没个清醒站处。好在不过是个丫头罢了,找个寻常些的人家配了也就是了。若是个小姐姑娘,再嫁到什么妯娌姑嫂多的家去,那可真热闹了。一不小心就被人当棒槌使了。”
碧月心里丧气,晚边在床上翻来覆去得只是睡不着。李纨那里早不要人上夜,素云与她一屋,听那动静实在不像了。索性起来,两人披了衣裳又说了半宿的话。却不知道说了什么,转日碧月倒又生龙活虎的了。
不几日,贾兰又往外头山上去,果然那几人又现身了。贾兰便把事情一说,只把几个老妖高兴得不成,约好转日丑时在后山梁上相见才暂时别过。
先时开口要过宝衣的小妖便笑:“我说什么来!你们那日还骂我无礼焦躁,若不是我问,如今能得这样好事?”
另一个道:“你知道什么!大王能身蕴紫芒,自是来历非凡。咱们几个先时也算不错的,只如何能同他比?你冒冒失失说了那样的话,不说咱们是诚意投靠来的,倒像是一心图谋他什么!他那样身份本事,若要找些妖侍,怕不是满天下的妖精都巴不得的,还希图我们?不说说咱们能做什么,倒一心算计他东西,若换了你,你乐意要这样的手下?”
为首的便来打圆场:“这话也有理,小幺儿当日确是说话欠妥,好在大王到不以为意,还替我们谋成了这样一桩大事。实在可喜可贺。”
边上一个却道:“只方才大王让我等把要处置的杂事先都处置了,怕得了宝衣后行事不便反误了我们。这话何解?得了宝衣只有行事愈加方便的,哪有反而不便的道理?”
一时众人沉吟,那提了此事的又自给圆道:“或者是大王立时就有差遣?是了是了,能一时给我们寻了这么些合用的宝衣,也非易事,恐怕是有要事要交予我等去办呢。”
众人听了齐道有理,为防日后果然不便,约好了再见的时候都先散了各自忙去。
又说李纨知道了贾兰的安排,便将阿土遣去郊外园子里等着,又把此前在珠界里特挑出来的一队八个傀儡交予他带了去。这八个傀儡是临风阁里的一组随侍,想来日常配合熟悉,也算合这群妖用。
果然贾兰引动瞬归符,一众人等须臾间就现身到了花园中一处湖中小岛上。众妖尚未回神,只觉一股威压压顶而来,心下打颤,都跪倒在地。阿土开声言道:“尘事可了?”贾兰此时早看呆了,哪里顾得过来。众妖揣度其意,大约是问之前让各自处置事宜的事,便回道:“兄弟中还有一人眼前不知所在,是我等唯一牵挂忧心处。”阿土便看贾兰,贾兰只好点头:“我自会探寻。”众妖拜谢。
阿土已弹出法诀,一片淡淡光晕笼罩眼前人等,片刻,那些妖物各自一闪原形,复归为一光点,阿土尽数收拢在手,不知又念了些什么,只见衣袖一震,几个光点四散归入一旁静立的一众人等眉间,一闪即逝。阿土将指尖一点光晕弹向贾兰,嘴里道:“此即为身主。”一群仆从恰好八个,便上前来拜见。
贾兰回不过神来,不知该如何措辞,正这时候,只眼前一花,就见一个青衣小婢立到了阿土身边,开心喊道:“师父!我可算找着你了!”
阿土尚未言语,边上几个却上前见礼:“见过师姐。”
来者自然就是妫柳了,她见了眼前几人,笑道:“怎么你们也来了?我刚说一人在此好生寂寞呢,这下可热闹了。”又见着一旁贾兰,掩嘴道,“你们是来侍奉哥儿的?哎啊,那可再好没有了!果然大奶奶同咱们大千阁交情匪浅,我们姑娘跟前就派了我一个去,哥儿身边一来就是八个。啧啧。”
贾兰抖着手指头指着她:“你、你、你……”
阿土给贾兰一个眼色,低了声道:“这是我徒儿。”
贾兰呼出口气:“我说呢,我还当同这几个一样呢。”
阿土一笑摇头,他身上附的李纨神识,一言一行自然都无本意,只是,这贾兰又哪里能知道?
第225章 。各心各算()
时光好过,这一年夏末,里头传出消息来,只让贾政准备着。想来该是好事,贾政藏在心内,只同周姨娘说起了两句。
周姨娘忙问:“按老爷此间算来,在部中直升好似还欠缺些,说不得就是外放。”
贾政亦点头道:“我也如此料着。”
周姨娘又道:“若是老爷这回当真外放,不如让卑妾跟了去伺候,也好……到时候再回来时,也好言说。”
贾政老脸微红,迟疑道:“你长年里身子都不大好,哪里经得起劳顿?”
周姨娘见他如此,越发笑开了去:“老爷,此事不正该我身子不好才好说呢?”
贾政坐不住了,伸手弹了周姨娘面颊一下,起身道:“事儿如何还两说着呢,你倒打算起来。外头还有些事,我先过去。”说了顾自往外去了,出了门略停了停步子,往廊下扫了一眼,轻咳一声,怕周姨娘更笑话他,连忙加紧了脚步出了院门。
往外走时心里想着周姨娘方才的话,倒是一条体面的路子。原是之前,也不知怎么的,周姨娘跟前的一个小丫头越长越合自己心意,恰逢前阵子外务顺遂心情大好,略饮了几杯之后就给收用了。只是这事总要过了明路才好,让周姨娘去同王夫人说这个就有僭越之嫌,让政老爷自己开口又老脸难张,故此只使着个“拖”字诀。
今日照周姨娘这么一提,还真是个法子,却也得得老天成全才成。
果然到了这年八月,上头下了明旨,贾政被点了学差。诸事准备时候,王夫人不免要提及贾政身边伺候的人选,贾政便道:“不消那么些人,你又跟不得去,还能有内宅应酬不成?只带个日常伺候的……嗯,就周氏吧,她那手茶不错。”
王夫人心里稍疑,却道:“她倒是个省事的,只是身子不济,怕是伺候不周全。”
贾政便道:“我这头一回外放,多少外务事,哪里有多少时候在内衙里等着人伺候?倒是恐怕多有忙得焦头烂额时,能稍坐饮杯茶偷喘口长气也好。”话到此处,又随意道,“也罢,你看着办吧,又算什么要紧事了!倒是临期祭祖的事要多留留心,还有宝玉那孽障的学业也是要紧要紧。”
王夫人赶紧答应了,送了贾政出去,回来独坐着沉吟。半日,方对一边彩霞道:“去,把金钏儿给我叫来。”
夏日炎炎,长安城里东南处一个极大的园子里的临水小院,一个轻衫小丫头站在门口喊了声儿:“晴雯姐姐,有人寻你来了!”
晴雯一身水色纱衫,正伏案描花,听了这话忙起身收了东西,推了门迎出去,见来人笑道:“好稀罕,怎么这时候能出门?莫不是又被撵出来了?”
金钏儿啐她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两人牵了手一同进了屋子,金钏儿打量晴雯的小院,见是三间竹屋,便笑道:“你这里倒是清静风雅,只是若到了刮西北风时候可怎么办呢?便是通屋子点上都不暖和。”
晴雯给她倒了茶上来,笑骂:“你就盼不得我好!这里也就住这一季罢了,转秋凉了就都得往那边枫叶银杏林里搬了,冬日里另有去处。都是有定例的,还用你操心?”
金钏儿连连咂嘴:“你这都快赶上咱们府上姑娘们了,便是姑娘们也没你这里讲究,还应季应节地换地方住。”
晴雯笑:“那能一样?姑娘们是燕居,我们这都是为了学艺。”
见金钏儿不解,便接着道:“先生们说了,这技艺要至臻化境,功夫都在技艺之外。需得能应天地之动知万物其味才成。一心缠在俗事上的人,是练不成。何止这屋子呢,早先我们还往南边去了好一阵子呢。”
金钏儿道:“是了,怪道我让我娘给你送些东西过来,她告诉我说没寻着人。我还埋怨她不上心呢。原来是真寻不着!”又问,“又去南边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去那边也开几处居所?”
晴雯摇头:“去采茶。在一处山间待了半拉月,天天采茶。回来后自己画花样子自己绣,完了就呈上去。才晓得原来是考校功夫的意思。几个当日不耐烦的,嫌采茶劳作辛苦做不来的,前阵子都给送回去了。”
金钏儿吐吐舌头:“也是不好过的日子,处处让人挑着。”
晴雯却又笑道:“那倒也不是。我如今却过得极欢喜的。之前还让人教我们几个不识字的学认字呢。如今也很能看些书了。原先只看宝玉不爱读书,这会子我却是想不明白了,那书里这许多有趣的事,怎么就不爱看呢?”
金钏儿笑啐道:“呸!人家是看了应考做官的学问书,能同你那看着有趣的书一样?”
晴雯一笑:“那倒也是。”
金钏儿却忽地想起来似的,看着她道:“怎么,还惦记着你们家二爷呢?”
晴雯一歪脖子:“不知道,不过偶尔想起之前的事,有些好笑罢了。”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子,晴雯才问:“对了,你巴巴的过来,总不是来寻我说闲话的吧?”
金钏儿一笑:“老爷被点了学差,如今定了八月二十起身,太太让我跟着去伺候呢。”
晴雯一惊:“怎么会点你?你不是……上回……太太这……”
金钏儿斜她一眼:“你想说我上回还因同宝玉不清不楚才被撵了出去一回,如今怎么让我伺候老爷去,是这意思不是?嗤,你怎么知道太太不是正取中了这点呢?”端起茶来喝了两口,又道,“这回老爷亲说了让周姨娘同去,太太不得防着一手?却又怕一个不小心弄了只黄鼠狼去看鸡,更成笑话了!我这不是现成的?哼,只是算盘都是人打的,谁知道旁人真打了什么算盘!”
晴雯仍迟疑:“要这么说,不如彩云彩霞里挑一个去也罢,她们都同环哥儿亲近,不是一样?”
金钏儿笑道:“你知道个什么!连三爷那样儿都看得入眼,还有什么下不得口的?!”
晴雯听她胡话,忙啐道:“呸!越发没样子了!”到底叹道,“如此我们也要好些年见不着了呢,老爷这一趟赴任去,怎么也得三两年吧?”
金钏儿笑:“若是犯了大事,半路被押解回来也是有的。”
晴雯闻言气结,金钏儿才笑道:“好了,我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说这些离情别意未免俗了些。我来看看你,也是想知道知道你如今到底怎样,别一个不小心又让发回府里去,弄个灰头土脸的,那可称了旁人的心愿了!”又看看晴雯,“如今我也放心了,眼看着你只有越来越好的。”
晴雯闻言动情,牵了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