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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借贾修真-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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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兰听了愕然,回头搬着他娘脖子道:“娘,你怎么了?哪个大人说起这个来不是头头是道的?方才老爷引经据典地同我说了大半日呢。嬷嬷也能说出好大一篇来,怎么娘你就这般偷懒?只一句不知道就浑赖过去了!”

    李纨也不由失笑,低声笑了好一会儿,抚抚贾兰头顶,慢慢道:“你先生没告诉过你‘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娘是真不知啊。要说无志空活百岁,那就要先说一说这如何才能算不空呢?人活一世,所谓何来?我是真不知道这个,那哪里还敢同你说该立个什么志。”

    贾兰居然点起头来,闷闷道:“自从先生同我说了这个,我就一直想着这事儿呢。本想着‘知书达理’嘛,圣人的书里该都写了才对。从头想过来,却又乱了!‘以天下兴亡为己任’,孔孟之道。可到底哪里有‘天下’这个东西?天下不过是天下人和天下事并天下所有物之总和,又哪里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又如何能担得起旁人的事?旁人的事他自己都做不得了,还有哪个人比自己更知道自己的事?我实在不懂这个。娘,这天下兴亡,同我到底有什么干系?”

    李纨心下犹豫,她近日在珠界里苦思此道,确有所得。此时却觉“道”之艰难,何也?你同一个修心无着的人说“人生况味实在随心所欲四字”,他认得的心还是红尘里一团纠结,如何能随心所欲?若真随了那“心”了,又不知道造什么孽了。可要先说明心之道,又不是贾兰问的事情,且如此说来,我执重者,又加一重“必须明心,务必见道”更深的我执了,又是冤枉。如此这般,倒叫她想起那句“一说便错”来。一时叹息不已。

    贾兰哪知他娘心里思量,只仰着脑袋等她回话呢。好一会儿,李纨才慢慢道:“这个要说,实在是难。若功夫没到,我随口说了你仍旧要听岔做错的。如今我只说一个吧。兰儿,往后你要信定那样事情时,需得慢上一慢,看看这个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如此。所谓信念,信念,立志不是信念?其实便是让自己‘信’着某个‘念’罢了。既要‘深信’,细察此‘念’也是该当之事了。”

    贾兰皱眉,又笑:“我哪里知道是不是真?”

    李纨想了想道:“唉,此话也叫我难说。如今只能这么一句——凡念为真时,你心当宁和无争。若起争念,多半不实。”

    贾兰瞪着眼睛看他娘,好一会儿长叹:“娘,我就不该来问你。你只同我说个该如何是好就成了不是?来这么一通,同没说又有甚分别?我仍不知该如何答先生的话呢。”

    李纨心下苦笑:“果然启灵丸是启智而非入道啊。”只是那修心对己的玄奥处,她自己才刚摸着个门道,哪里就能点通旁人了。当下只好道:“娘实在是个无知之人,能说的都说与你听了。你要一句答的事,我却做不来。到底,一辈子是你的一辈子,我虽是你娘,也难十分知你,哪里能替你答了这话了?”

    贾兰索性倒在李纨怀里闭了眼睛想,老半日,才道:“我晓得了,总之还是得靠自己呗。唉,我且回去慢慢想吧。若是想不出来,我也不敢回书院去了。”

    又歪缠一会子,自炕上下来,顾自歪歪扭扭往屋里去了。李纨呆坐一阵,仍进了珠界去。

    要说起来,李纨一个槁木死灰的深宅寡居之人,蓦然得了这比天还大些的好处,该当活得无比滋润才是。想世间寻常人等,心里多少憋屈挫折、高望大志,凭了一时一身难以成就,若能得了此物,怕不是转瞬间事?该忙着去达成这辈子尚未达成的心愿才对。哪里会如她这般越发半死不活起来!

    她却是在这珠界里辗转千年后忽有所觉——凭是有了多少东西,仍旧改不得那个人!仍是喜怒哀乐愁,并未多出那个先前不知的心绪来。多少仙物,成就多少非凡手段,底子还是那个凡人。不过有怒时,原先敢怒不敢言,如今手段尽有,要毁天灭地也不过刹那,或可解怒?只在那动怒的一刹那,就显了原型,往后用哪个法子如何消解,仍是落了下乘。这时才略品出那话滋味——借假修真。仙刃也罢,凡刀也罢,仍都是假的,只是那真却要如何寻得?

第210章 。仙算() 
黛玉同宝玉二人吵架,闹得贾母都跟着掉泪,常嬷嬷几个在自己院子里说起此事:“老太太心里可不是苦?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如今另一头金玉良缘外有神仙背书,上有娘娘示意,根上更是个亲娘亲姨妈,眼见着是要落定的事儿了!也是老太太手段了得,一句宝玉结婚宜晚不宜早,生生把事儿给拖住了。只是老太太到底上了春秋,娘娘到底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又能拖上多少时候?这个节骨眼上,那俩倒闹起来了。可不是添乱添堵的?老太太真是有苦说不出。唉,这偌大府里又有哪个是同她一条心的呢!”

    李纨却道:“若那姻缘仙定是真有之事,这神仙用心也险恶。”

    常嬷嬷讶异:“唉哟,奶奶如今了得了,连神仙的用心都揣摩上了!”

    李纨笑道:“你们听我说了再来评!若说神仙有那般手段可定人姻缘,那如何又把个林丫头给牵扯了进来?既是金玉良缘,何不就把宝玉的心往那金上一牵,月老红绳一系,四角齐全!为何又要弄出这样一桩事情来?若是说神仙做不得凡人的主,那又何必多此一举,要保了这么一桩媒?却是横插一杠,定要搅个家宅不宁鸡飞狗跳才罢!照着你们说的来,这又是哪路神仙了?简直是个冤家!”

    闫嬷嬷道:“奶奶这么说来,这神仙的用心还真是经不得推敲,生生是寻恼来的。”

    常嬷嬷也道:“却不知这林姑娘真正神仙样的人物,也不知哪辈子得罪那些人了。纯是糟蹋人来的。先要化人家出家去,说是病好不了却连个像样的方子都没给。到了宝姑娘那里倒是花儿啊朵儿啊地折腾上了。完了又说要好就不得见外姓亲友,转年就去了姑太太,让一个失母的姑娘怎么是好?到了这里,小心翼翼地长成了,外祖母疼爱,表兄顾看,眼见着一场好姻缘也算苦尽甘来。他们又一早给埋了个金玉良缘!哎呀,这么细细一算,这俩神仙处处给林姑娘指路,却条条指的都是死路。啧啧啧,若真是神仙,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李纨先前不过是玩笑话,如今被常嬷嬷这么一说,心里也寻思开了。她自然知道那两个僧道不是伪作,确是有道行在身的。这么说来,还真是处处埋伏,一早算计!她如今坐拥珠界,尚怕拿出来几样不入流的东西来用会坏了人世法度。这些人倒好,以仙算凡,设计的不是一时,竟是一世!不由得脖颈子蹭蹭发颤,脑子却转到了自己的身上。这青年守寡,婆母不喜,家世败落……只剩个儿子,照着这些人一路设计的环环相扣,往后……不会还要在贾兰身上打什么主意吧?头皮都炸开了,两头额角只跳,背后却渗出身冷汗来。

    常嬷嬷闫嬷嬷多年不见李纨面有异色,此时见她如此,忙上前道:“奶奶,奶奶,可是怎么了?”

    李纨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气声干笑两下道:“呵,无事,无事。只是方才嬷嬷所言深想了想。”苦笑道,“若是神仙要这般算计凡人,还真是没了出路了。”

    两位嬷嬷自然知道她大约是想到了自己,忙出言安慰,又恰好说起院子里几样杂事,一下子忙起来,才算混了过去。

    晚间贾兰道转日就要回书院里去,李纨将他叫到了自己房里,母子二人说话。闲说几句,才正色道:“兰儿,你先生们同你说的是你在这世上做人立世的学问讲究。娘不同你说这个,娘同你说说旁的。”贾兰立时来了兴味,忙催李纨快说。

    李纨细想了道:“兰儿,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世事名利都不过浮云,你如今炼体修行,这才是最要紧的事。炼体,还得炼心,炼得心不轻易为凡事所动,才算过关。兰儿,常人过日子,眼睛直盯着鼻尖那点事,却没想到更远处。”说了把神仙算计的话说给贾兰听了,又道,“如此,一早就定了命程。你争也如此,你让也如此,你谦也如此。还说什么志向能耐?”

    贾兰听了握拳咬牙,李纨才道:“要破此局,就在修炼二字上。一者得力,若你力可动天,就破了那劫数也未可知。譬如当日我若有丹药在手,或者你爹就能救治了。更根本者在心。光有力,轻易便到了越战越乱上,与天命间成了个冤冤相报。心若得修,凭他用甚手段故事,都动不得你分毫,只若风过林去,片叶不沾。你便比它高了,它才再奈何不得你。”

    贾兰摇头道:“娘说的凭他如何欺辱我,我都心念不动,这算哪门子本事!这叫自欺欺人!我不学这个!”

    李纨一愣,叹息道:“唉,这可不是一回事啊。心念如何,是强不得,骗不得,哄不得,装不得的。明明有怨有恨,生生压下去,压成个‘空’,这‘空’乃是大伪。非要自心炼到那个境才行。真真实实,坦坦然然,分毫不萦的霁月风光。不作一丝力,并无丁点勉强,这才算数呢。你如今或者不懂,往后体味到了就知道我这话了。”

    贾兰胡乱一点头,又道:“娘,先说‘力’好了。我先炼好这一战之力才是要紧!泼仙!毛神!敢这么欺我姑姑,再不会让他得逞!哪回若犯到小爷手里,保管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李纨赶紧拦了:“知己知彼,方能一战呢……”

    贾兰紧着嚷嚷:“好了,好了啊娘,这些就不用你教我了。我先生同师伯就是干这个的。放心,我晓得轻重。若是连自保都不能,还说什么一战。我都知道的。”

    李纨想了想,也笑道:“是了,要说世上行事,过不得多久,恐怕我都不如你了。”

    数日后,草田庄上小院子里,苏大夫正坐,两相陪着墨延松同祝鹤年,又说起贾兰的事来。两位先生摇头苦笑:“说是要学降妖伏魔的手段,还要降服些泼仙毛神……”苏大夫一口茶尽数喷了出来,咳嗽一通又大笑,完了还颇为惋惜道:“可惜了,这口气,十足十你们师公当年的样子!可惜了,可惜了。”这说的却是苏大夫的师父了。

    墨延松道:“没法子,虽看着天赋过人,到底年纪还小。素日里还就好听个西游记、封神榜的,更歪了。”

    苏大夫一笑:“好好教吧。人祖上还没准真出过神仙呢,到了他这代保不齐又生出什么能耐来。”

    饮了口茶,又接着道:“不是李家那根子上,是吴家,那小子外祖家,曾出过一位道人,号栖世。据说离家数十年形容不变,后来被当时皇家请了去,这之后便再查不到丝毫踪迹了。江山更迭,到如今更是连这个名号也少人听说了。”

    祝鹤年想起一事来,道:“当日我同师兄解了灾厄,师父也曾疑心过是我们俩用过什么东西。算来算去,就疑上了兰儿孝敬的紫米酒。后来我回了京,他知道我好这口,又送我两坛。我们试了,并无特样好处。这才放下了。”

    苏大夫又问:“听说那娃儿幼时身子骨也不甚好的?如今看来却壮实得很,这也是个异数,面相上还余了几丝孱弱之意。只我这些时日看来,这些印记也是越来越浅,恐怕再过几日,便是我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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