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游-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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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惭愧,宙合兄长走的时候我还在养伤,未能为宙合兄长饯行。之后一定要让我给你补回来。”轩辕华灿坐在宙合身边笑着说道。
“哈哈,那愚兄可要准备好肚子了。”宙合说罢,又开始讲述自己建康一行的经历,一遍讲述下来,不仅轩辕华灿啧啧称奇,就连李斯和韩非子也不由好奇那桓已用何手段能将南洲修士尽退而去。
“那桓已到底是什么人物,竟能有如此手段。”李斯好奇问道。
“那个桓已根本不是桓已,而是一个借用桓已名号的人,弟子临走前,又见了一次桓已,虽然容貌未变,但是那气质早已天翻地覆,虽说依旧才气逼人,但是却没有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洒脱。”宙合言之凿凿。
“听,听宙合说,桓,桓已,的表,表现,感觉,不,不像一个年轻人。”韩非子磕磕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确实,我也感觉如此,甚至可以说,从他的言谈举止透露出来的不是玩世不恭,而是超脱于世。”李斯抚须说道。“不过这种人明显有其自己的目的,他之所求与我们并无交集,让我比较在意的还是科举制的效果,听过你和游方的交锋,我觉得你还是要将其再完善一下,纸上得来终觉浅啊,当初我和你师伯提出这个构想的时候,就困难重重,不断改进之后才有你初见时候的模样,如今你将之赋予实行,自当比我们体会更多,所以之后就主要靠你自己了!”
“弟子定当竭尽全力,完善此制!”宙合伏身说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们和你师弟说两句话。”听了李斯的话,宙合起身后退而出,径自而去。
“灿儿,你的伤势可好了?”李斯开口询问道。
“多谢师尊挂念,近几日已经休养过来了,对修行应该没有妨碍了。”轩辕华灿轻声说道。
“那就好,想想去年刚见到你的伤势的时候,神魂飘忽,三魂七魄都不稳定,处理不好轻则道基受损,再难精进,重了可就是身死道消了。”李斯想想那日所见就心有余悸。
“大,大难,不死,必,必有,后福!”韩非子安慰道。
“承师伯吉言,灿儿定当努力修炼。”轩辕华灿再拜说道。
“你次来意欲何为啊?”李斯口风一转。
“不蛮师尊与师伯,灿儿此来想求得师父的一臂之力。”轩辕华灿伏身说道。
“你想让学宫助你争得皇位?”李斯捋着胡须,缓缓说道。
“不敢,灿儿知道,学宫虽然奉行帝王之道,但所求非忠于一君一王,而在于国家社稷。因此灿儿只想求师尊能够给徒儿指明方向,也能让徒儿在和皇兄的竞争中多出一些胜算。”轩辕华灿言辞恳切。
“灿儿啊,打你七岁入得虚烁学宫,我就将你视如己出,你和你哥哥两人虽说都是学贯法儒,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你哥哥更偏向于儒家仁政那一套,而你则更喜欢法家的思想,既然是你向我寻求意见,我就给你四个建议吧:第一,招天下之才而用之;第二行科举制而开万世之风气;第三,控列国于指掌之间;第四,绝修凡两界之往来。剩下的,你可以去找宙合商讨了。”李斯说罢摆了摆手:“为师只能言尽于此了,之后还要看你自己了。”
“多谢师尊教导,徒儿告退!”轩辕华灿说罢,起身后退而出。
“又,又到了,争,争位之时了。”韩非子望着轩辕华灿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
“唉,这个我倒不怎么担心,前些时日那拿着申兄信物的少年让我们派人走一趟建康,没想到竟然牵扯出如此风波,我总感觉那个少年所图非小啊!”李斯回想着那个黑袍少年,那嘴角的邪气,让他一直放不下心来。
“申,申兄,三十年一别,也,也不知怎样了。”说起旧人,韩非子也不由感慨唏嘘。
“是啊,世人只知法家三杰,却说不出第三个人的名姓,也真是,可笑啊!”李斯喟然一叹。
清风依然,而旧人不复。
第七十六章 今古两判功过异()
轩辕华灿退出阁楼,自是去找寻宙合叙旧而去了,数月不见,自然少不得一番把酒言欢,畅所欲言了。轩辕华灿谈及将来的志向,更是得到了宙合的许诺,凡有需求之处,自当鼎力相助。
未名书院的近思院是书院弟子即便只是经过外围,也会放轻脚步,轻声细语,心存尊敬。因为这里居住着的正是比四君子声望还高的朱熹,无论谁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朱夫子。
近思院内有小桥流水、碧草翠竹,小轩楼阁,虽然没有殿宇的恢弘隆重,但是也清静闲雅,理心堂内,游方跪坐于前,在他对面跪坐之人,白衣黑冠,面容祥和,乍看之下和只觉得平平无奇,但是他的双眸中却难掩深邃,彷佛诸天万象都包含其中,此人正是夫子朱熹。
“游方,听完你这次南行的经历,可是比你去年的一整年都要精彩啊,单单是科举一项,就抵得所有了。”朱熹言辞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夫子,在我看来,科举一制,虽然立意深远,所谋宏大,但是弊端着实太多,更何况即便是我等讲求有教无类,但是众生起点不同,士族门阀,官宦世家天然就有足够的资源,而细族孤门,在一开始就已经落了一大截,再加上视野狭隘,即便是当上官吏,又怎能凭借区区几本经纶就敢妄谈国事,如此不是修身治国,而是书生误国了,请夫子明鉴。”游方开口说道。
“游方,你可知道东胜神洲的南北运河?”朱熹开口问道。
“当然知道,东胜神洲少南北河流,故漕运往来困难,而运河的出现实现了汴京到长安的水运。”游方回答道。
“你可知道当时东洲古皇族征召百姓几十万兴修此河,可以说是两岸居民不知多少人埋骨在此,当时无数人大骂其昏庸无道,劳民伤财,也正是因为此次运河之举,让诸路义军揭竿而起,征讨东洲的古皇族,从而直接导致了最后东洲古皇族的覆灭,然而正是这条引发王朝覆灭的运河,却在这五百年中奔流不息,惠及千秋,受此恩泽者何止百万,正是罪在当代,而功在千秋之举啊。”朱熹叹息着说道。
游方听罢朱熹的一席话,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夫子此言,游方获益匪浅,科举一制但出,必然漏洞颇多,也必将触碰到诸多士族门阀的利益,群起而攻之自然是不可避免,然无论是察举制还是九品制都是让治理天下者治理天下,被统治者则永远无法有机会发出自己的声音,而科举制度将让这种情况改变,即便现在会得罪很多当权者,但是一旦让天下读书人看到这个机会,那么这颗冒出土的嫩芽就会一直成长下去,最终冠盖遮天,惠及千秋。”
“是的,不过当代第一个提出这个制度的人,以及支持他的人,都不会好过的。”朱熹沉声说道。
“弟子不怕!”游方扬起头说道。
“当真不怕?”朱熹面容肃穆。
“孟子曰:道之所在,虽万千人逆之,吾往矣。夫子亦教导我要继往圣之绝学,所以游方愿意!”游方斩钉截铁地说到。
“听你的意思,要准备出仕了吗?”朱熹看着眼前的少年,柔声问道。
“是的,大皇子昨天来找过我了,想让我辅佐他。我认为这或许是一个机会,能让我实现自己宏愿的机会。”游方的眼神里充满了热切。
“科举是最早是法家三贤提出的,当初我也和他们探讨过一些观点,不过最终还是因为理念不合,也就没有继续下去,没想到如今到了你们这一代,竟然又要重新开始为之而争斗。罢了罢了,你们去吧,始终记住,变革是好事,然而祖宗之法亦有可取之处,所谓敬天法祖,不过是长存敬畏之心,如此方能尊纲守常,万物有序,仁义并施,是以崇德,则盛世千秋,泽被万民。法家之过,在于以法束人,严刑约矩,如此一来,酷吏横生,道路以目,惶惶然,百姓如惊弓之鸟,虽有阡陌标准,但无异于囚天下于笼中,吾不忍见也。”朱熹愤愤然说道。
“弟子谨遵夫子教诲。”游方伏身说道。
“行了,退下吧,最后送你一句话。”朱熹站起身来:“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说罢,朱熹挥了挥手,示意游方可以离开了。
看着游方远去的背影,朱熹双眸中也浮现出几多期许:“衍圣,衍圣,都是以己身性命衍圣人之道。悲乎?乐乎?孺子可期啊!”
中洲南部与建武皇朝相接的旗云山绵延数百里,期间林深树茂,更有奇珍异草,悬崖飞瀑,这一日本来晴空万里,却有雷云骤然笼罩此山,片刻间有数十道粗如手臂的雷霆轰然而下,声势骇人,在电光之中,一道白衣身影冲天而起,右手握着一把尖矛,长约七尺,漆黑如墨,连周遭的光彩彷佛都被吸引进去一般,矛尖的红色花纹更是扩散到整个矛头之上,幽暗而诡异。迎着漫天雷蛇,那白衣身影袖袍飞舞,双手持矛,迎向漫天雷蛇。
只见那长矛的头部绽放出夺目的暗红色光芒,竟然将刺中的天雷纷纷消融,眨眼之间,数十道天雷再无踪影,那白色身影高举长矛,一道矛影直射而上,竟是冲向那雷云,两者相碰,雷云在暗红色光芒的腐蚀中无力的消散。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老酒鬼,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或者说你更喜欢桓已这个名字?”一道纤细高瘦的身影从远处飞身而来。
“呵,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这个病鬼啊!不在家待着,四处乱飞,容易加深病情的。”何以右手一抖,弑君矛再无踪影。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还遮断天机,让我找不到沐风,你怎么不继续遮了啊,我不还是找到了”来人正是沐风的舅舅胡沧怀。
“当时看到你四个手下跟着我的时候,我就不准备瞒着你了,再说你值得我用遮断天机吗?就算我让你一只手,你打得过我吗?”何以一脸嘲笑的表情。
“不用你让我一只手,你别喝酒就可以了。”胡沧怀一脸邪笑。
“那你倒是也别用心啊。”何以反唇相讥。
“得了,你扔下我侄子,跑去南瞻部洲潇洒,好意思吗?”胡沧怀质问道。
“我哪里扔下他了,你不是接手了吗!”何以笑着说道。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胡沧怀收起了笑容。
“给沐风找回父亲。”何以轻声说道。
“联手?”胡沧怀询问道。
“为什么?”
“我想帮沐风找回母亲。”
“成交。”
林海翻滚,两道身影忽然而逝。
《五洲·山海经》旗云山:中洲与南瞻部洲相接处,绵延八百里,有山旗云,虽然高度仅仅二十多丈,但是因为周遭皆是平原,固有旗云美誉,山内多为南瞻部洲的草木,又因身处灵气汇聚之所,其内奇珍异草亦有产出,且山峰悬崖,奇伟瑰丽,素有声名。
第七十七章 两不欠竹枪林立()
乙木之森在夏日的艳阳中越发的繁茂起来,尤其是众多种类的藤蔓在雨水的滋润下,盘旋而上,更有诸多五颜六色的花朵绽放,当然,至于其到底是人畜无害还是择人而噬,那就需要自己判断了,不过此刻的于检田却是十分不爽。
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