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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王国血脉-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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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尔斯清醒了一些,他下意识地蹬着酸软的双腿。

    却丝毫没有支撑身体的力气。

    但小滑头依然顽强地背着他,咬着牙齿,一步一步地向外挪。

    “泰尔斯……泰尔斯……”

    “砰!”

    又是一阵拍击,巨大的震动将本就不稳的两人生生震翻。

    泰尔斯恍惚地翻过身来。

    他的眼睛半睁半闭,眼前的一切有些朦胧。

    全身酸痛。

    还有些冷。

    “轰隆!”

    那个瞬间,就连耳边,基利卡制造出来的巨大响声,都变调了。

    “呼……”

    哈,哈,他大口喘息着。

    泰尔斯感觉到小滑头又在死命拉他了。

    该死的。

    这个该死的夜晚。

    他闭上眼睛,无力地想。

    “呼呼……”

    第二王子举起颤抖的手,想要撑住地板,却最终无力地垂下。

    “扑……呼……”

    他虚弱地喘息。

    奇怪。

    怎么……

    开始打雷?

    “扑……呼……扑……”

    不对。

    应该是……

    被拖动着的泰尔斯,睁开半闭的眼睛,意识模糊。

    应该是耳鸣……

    冬天,冬天怎么会打雷呢?

    “呼……呼……扑……”

    耳边的响声依旧。

    冬雷?

    他重新闭眼,恍惚地想:汉乐府里不是有这么一篇么……

    冬雷震……冬雷震震……

    震震什么?

    哦。

    夏雨雪……

    乃敢……乃敢什么绝……

    就在此时,泰尔斯感觉到,扯着自己向后拖的手突然一松。

    哈。

    小滑头……

    她也没力,要放弃了么?

    恍惚与朦胧之间,泰尔斯隐约睁开眼睛。

    入眼处,是小滑头惊愕的脸庞。

    咦?

    他注意到了别的东西。

    天下落下了星星点点点的东西。

    天上下雨了?

    不对。

    泰尔斯眨了眨失焦的双眼。

    这是……

    他的瞳孔猛然缩紧。

    发着深青色微光的雨?

    不。

    不是雨。

    泰尔斯确认了眼前的景象,随即意识不清地哈哈一笑。

    是火。

    深青色的火?

    天上……居然在下火?

    哈哈。

    真好笑。

    泰尔斯朦胧地眨眨眼。

    下火?

    “呼……呼……呼……”

    又打雷了?

    哈哈。

    不单只魔能师,还有冬天打雷,天上下火。

    哈哈,真是有趣的北地之旅。

    就在泰尔斯快要失去意识的同时,这座城市,这片领地里的其他人们,正在震惊与恐慌中,看着天上的异状。

    在白刃卫队的簇拥下,努恩王抬首望天,完完全全地呆愣住了。

    就跟他身后的那些白刃卫士一样。

    “这不可能……”

    国王的声音在颤抖。

    盾区外围,科恩毫不留情地将随风之鬼击昏,后者无力地倒在废墟里,米兰达则死死压制着出剑反击的王子侍从官。

    下一刻,三人都抬起头,眼睛瞪得浑圆。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

    科恩不断地喃喃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连追杀罗尔夫都顾不上。

    正在拼剑的米兰达和怀亚,则目瞪口呆,交击的双剑渐渐软了下来。

    “我在做梦吗?”

    这是下意识晃动脑袋的怀亚。

    不远处的屋檐下,白衣的拉斐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举起双手擦了又擦。

    “开什么玩笑……”

    他在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后,不可思议地咬紧牙关,捏紧拳头……

    盾区里,尼寇莱紧皱双眉,恍惚地摇头。

    被他搀扶着的格里沃,则在惊愕之后,难掩激动地发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我们……”

    整个龙霄城的所有居民,在此时此刻,都吃惊地张大嘴巴。

    齐齐望着天上降下的深青色大火。

    空气里传来烧焦的味道。

    越来越浓。

    泰尔斯闻见了这股焦味。

    他吃力地睁眼。

    望见不远处的一条巨大触手,正在深青色的火焰里……燃烧。

    泰尔斯瞪大了眼睛。

    他恢复了一些体力,刚刚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青色的火焰持续落下。

    准确地落在多头蛇的身上,触手上。

    开始燃烧。

    泰尔斯吃惊地看见:多头蛇痛苦地嘶吼着。

    深青色的火焰体积不大,跟多头蛇的巨大身躯比起来,它在落下时仅仅是小小一点。

    比零落的火星还不如。

    但它在沾染血肉之后,却急剧变大、变旺、变盛。

    像有生命、有意识一样,顺着血肉一路燃烧。

    基利卡痛苦而瑟缩,却无力再举起触手,仿佛那些青色火焰燃烧尽了它体内的一切。

    泰尔斯看着这些邪门的深青火焰,心生畏惧。

    然而这些看似无情的天降火焰,却像长了眼睛一样,仅仅落在多头蛇的身躯上。

    就连一点触手旁的废墟都没有沾到。

    火焰延烧着。

    直到多头蛇不再抽搐。

    直到它巨大的身躯缓缓软倒。

    直到触手基本上燃烧殆尽。

    躺在地上的泰尔斯眨了眨眼睛,使劲晃晃头,想让浆糊也似的脑子清醒一点。

    就在此时。

    “呼呼”

    巨大的风声呼啸而来!

    刮面掩耳!

    吹起无数尘土砂石,雪花灰烬。

    这阵异常的狂风,逼得泰尔斯和小滑头都睁不开眼睛,不得不捂住脸面。

    下一秒。

    “轰!”

    震耳欲聋的响声。

    地面轰然一动。

    泰尔斯只觉得浑身向上一震,他们齐齐离地半尺,然后重重摔下!

    泰尔斯倒霉地抱着撞在一处石墩上的手臂,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抚摸摔痛的屁股,一股如有实质的大气,便挟着破开一切的可怕势头,冲击而来。

    “呼……”

    又是一阵尘土被生生刮起!

    他抱紧了小滑头,死死靠在半截断墙旁,抵御大风。

    那个瞬间,泰尔斯心中一动。

    艾希达。

    是气之魔能师回来了。

    他心下一松。

    呼啸的狂风停下了。

    泰尔斯和小滑头两人喘息着,缓缓抬头。

    第二王子感觉得到:小滑头猛地一僵,然后开始发抖。

    也是。

    毕竟艾希达给她留下了那么大的阴影。

    泰尔斯叹着气,站起身来。

    看向狂风刮来的方向。

    然后他就愣住了。

    那个瞬间,他咬紧下唇,瞪大眼睛。

    在无尽燃烧的青焰里,在漫天飞洒的灰烬下,在无比深沉的黑暗中。

    他看见了一对明黄色的,如琥珀般的透亮眼眸。

    那双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里面透露出一种沉淀已久的沉静与睿智,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还看见了对方黯红色的,古朴厚重的外表。

    黯红色是由一面接一面的单元连成的,在青焰映照下,尤显光辉夺目,无比耀眼。

    他也看见对方挺立的身躯,修长的脖颈,自成曲线。

    那一瞬间,他有些惊艳,因为对方给他的感觉,是如此优雅、端庄而气质天成。

    当然。

    泰尔斯没有忽略对方最大的特点。

    他猛地晃了晃脑袋,死命地眨眼,然后还不忘举起手擦了擦。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在排除一切可能出错的因素后,坚决而果断地,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没错。

    他小声对自己说。

    泰尔斯强压着自己那颗,比面对魔能师时跳动更甚更猛的小小心脏,竭力维持着自己浑身上下的镇定,不至于过分颤抖,然后不断地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没错。

    他继续重复心里的话。

    最后,泰尔斯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望着对方高大的身躯,对自己说:

    你没疯,泰尔斯。

    你真的没疯。

    你看到了……

    你确实亲眼看到了……

    传说中的。

    货真价实的。

    身躯庞大,高达数十米的。

    一头活生生的……

    龙。

第187章 卷末 好名字() 
东大陆,一处不知名的海边渔村。

    冬日正悬挂中天,在少数海鸥的嘶叫声中,一群因常年出海而晒得皮肤黝黑的渔民,坐着近海捕鱼的专用小型帆船归来,在简陋的海边码头靠岸。

    他们带着可怜的渔获上了岸,相互嗟叹着又一个难过的冬天。

    同样靠海吃饭,但跟不远处的镇上甚至几十里外的城里,那些有资格和资本驭使远洋大帆船捕捞珍稀鱼种,甚至参与猎鲸生意的贵人们,或者和管理着晒盐场与海底晦铜开采的官僚相比,他们的冬天是难过的。

    冬春季节,连大部分品种的海鸥都要飞往暖海处过冬,近海渔获更是少得过分,根本不足以维持渔民家庭的生计。

    是以,许多男人在捕捞归岸后,还要继续出发前往别处讨生活在浅海滩上收集海螺和贝壳,去晒盐场帮工,到镇上的鲸油码头干苦力,乃至回家腌制鱼干等等以养家糊口,而女人则留在家中带着孩子,靠着修补缝纫,艰难地补贴一点生活。

    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坐在码头边的一张小破椅上,一边灵活熟练地用粗绳和亚麻绞着手上的渔网,一边与过往的渔民亲热地打着招呼。

    “谢谢你,也愿你一天顺遂,”斗笠底下传出一把沉稳朴实的女声,听得出已经很有些年纪,却让人莫名地安心:“对,我得在春天前把这几张渔网补好安德烈他们可是等着用呢。”

    她熟练地与渔民们拉着家长里短:

    “是呢,我们可以拉到市集上去卖……噢,在这里修网?这个啊,你知道我喜欢晒太阳。”

    等渔民们离开后,带着斗笠的妇人重新低下头来,将有些垂下的麻布衣袖向上捋了一些,露出不知道是日晒还是天生的棕色皮肤,在太阳底下专心修补她膝盖间的渔网。

    直到斗笠妇人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望了一眼海边。

    一个小浪打来,在硬木构筑的码头上碎成洁白的浪花。

    但她仅仅抬头看了一眼海平面,便自若地低下头,继续修补着手上的渔网。

    然而,她那朴实沉稳的嗓音再一次从斗笠下传出,在空无一人的码头上响起。

    “我不记得有请你来。”

    如果有旁人在场,大概还以为斗笠妇人是在自言自语。

    但接下来的事情,打破了这一推断。

    在空无一人的虚空中,诡异地传来一道干巴巴的嗓音:“确切而言,我没有来只是我的声音来了而已。”

    “你就当我派了只信鸦过来吧。”

    斗笠妇人头也不抬,专注地束紧一处网线。

    “贸易联邦驯养的白信鸦叫声很好听,”她的语调平稳而淡泊,毫无起伏,却自带一股静谧的力道:“嘹亮清脆,可不是这副缺水过多的公鸭嗓。”

    她熟练地将手上的渔网换了一处,继续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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