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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寐长生-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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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个素不相识的金丹前辈一阵夸赞,只让浪求川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笑容。

    以前也将自己练成的法宝给过薛海鉴定。可薛海是个重己不重器的人。他的一身神通本领,九CD落在自身道法和神通上,基本不用法宝。而那八卦阵宝也给浪求川看过,给的一些建议薛海也不知好是不好。所以这明珠蒙尘,真不怪得浪求川,恨只恨薛海不识金镶玉。

    说得口干舌燥,欧阳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低头喝了口茶,便干笑道:“小友见怪了,只是贫道恰巧也懂些炼器之道,见猎心喜罢了。还不知小友名讳?”

    “贫道浪求川,师承此间山主血神子。”

    “哦?你竟是他的弟子?”欧阳震惊不已。继而有些疑惑。他虽未曾见过薛海,可薛海薛老魔的传闻遍布各大州,他也多有耳闻。只知道十个周身血气,分不清是人是妖的怪物。可看眼前的浪求川,一身法力纯粹而朴质。头顶略微有些许青光,光中带红。修习的乃是正中的玉清道道法。说是那魔头的弟子,简直没人相信。

    暗暗有了心思的欧阳城莱心中盘算,那浪求川却苦着脸作揖赔罪道:“前辈来找恩师,怕是错过时辰了。恩师早在三月前便开始闭关,任何人都不见。就是晚辈也无可奈何。”

    “闭关?莫非传言是真的?薛海这厮真的退出众生门了?”

    心中暗暗思虑,欧阳城莱有些惊奇。他性子好勇斗狠,却温和清静。当初离开云中子麾下,一是实在看功德殿不顺眼,二是寻个借口离开师门,自己闯出一方世界。最近南离地各大元婴出世,师父也和同道一路过关斩将,准备杀败南离地的功德殿势力,借此一举东进,和北葵原三大门派夹击功德殿。如此大乱,正是各大势力重新洗牌之时。他欧阳城莱自知天赋有限,就算有师父帮忙,能进了元婴,也一辈子止步元婴。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开宗立派,此时此刻正是大好时机!

    所以他离开宗门后四处结交金丹高手,众生门新任门主雨爱莲他前日也是见过。知晓单打独斗,绝不是这雨爱莲对手。有心自己拉起一帮人马单干。可如今薛海却偏偏选择如此关头闭关,想来是不求在这动荡时刻分一杯羹。

    对薛海的评价降了三分,给此人安了个胆小怕事的印象。欧阳也渐渐熄了拉拢这血神子的打算。

    只是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浪求川,他的心不禁又火热起来。

    “这厮只是个小辈,但是炼器一道的天赋的确非同寻常。薛海有眼无珠,以至于明珠暗投。不若我给个情面,带他去见师父一试。若不得,天命。若得了,此子必欠下天大人情。成败与我来说,毫无损失。”

    当下欧阳城莱立刻笑得分外温和,对浪求川以平辈对待。只叫后者受宠若惊,满脸涨红。

    “唉,浪老弟不要谦虚。呐,此乃云泽令。如若到时候觉得前途无望,修道无门。可借此令寻我师尊洞府。成与不成,可就看贤弟你了。”

    说罢,也不理会浪求川一阵推脱,强行放入他怀中。

    见浪求川眼神闪烁,知道他动了心思。欧阳立刻接着道:“也不是将你背叛师门。你仍旧是血神子的弟子,只不过在其他地方担任职务罢了,想必你师父能够理解的。”

    见得浪求川仍旧左右不定,欧阳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便告辞离去。浪求川好言相送不提。

    ……

    阴山山腹内,薛海沉入血池之中,面前一块诡异的黑玉正不断的被污血浸泡冲刷。

    不一会,一截树枝破开山腹,缓缓绽放出一朵白花。薛海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立刻浮现那欧阳城莱来到此地,又于浪求川闲聊的场景。

    “知道了,退去吧。无须理会。”

    薛海以元神传音,那节树枝上的花朵立刻枯萎,树枝也缓缓退出山腹之内。

    原来是山外负责守卫外围的那槐树精知道外人到来,又知晓自己不是对手,这才来暗中报信。

    但薛海根本不在意,他此刻很是烦恼。

    以方圆十里深藏地下河的血脉全力血炼这玉石,竟是如此艰难困苦。

    也许,是血不够?

    对炼器所知不多的薛海,也只好下此结论。

第两百二十二章 席卷松洲() 
转眼又是一月过去。

    十月天,本该秋风徐徐。松洲这方地界却酷热难当。

    以至于江河之中,许多鱼虾都被闷得喘不过气,纷纷游上湖面喘息。

    可山腹血池之内,却阴冷无比。

    一边用血炼之法企图强行熔炼法宝,一边不停借着血脉将方圆十里内死去的鬼魂收入自身,练成血神子。

    四个月的忍耐也有尽头。薛海已然知晓此举怕是不成。

    暗暗掐指一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薛海露出一丝诡异笑容,他退出众生门不仅是想摆脱众生门的束缚,也是有自己的一番算计的。

    天下大乱,南离地各大能纷纷出世,与北葵原合纵攻功德殿。以薛海的谋略,自然知晓此乃瓜分地盘,重组势力的不二时机。

    可薛海也有自知之明,他不过区区金丹一层。虽然道法诡异,神通厉害。就是对上一些七层八层境界的高手都浑然不惧。可那功德殿之围,元婴才是主力。而且根据薛海推测,吕冬滨这厮必然是个化神境界,活了不知几千年的老怪物。其中水太深,里面怕是还牵扯到各地化神大能。要不然以吕冬滨功德殿如此嚣张气焰,东乙州那些高手为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般乱局,自己这个一没有后台,二没有境界的金丹小辈,一旦有一步走错,就可能面临高出自己一个大境界的道士追杀。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雨爱莲之所以敢放手一搏,也是仗着自己在西庚漠拜了个元婴师父。要不然,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去趟这浑水。

    所以薛海顺势退出众生门,避开这场乱局。虽然无法在这乱局中分一杯羹,可是……

    “细细算来,南离地的各大元婴,甚至是化神道士都奔赴乙州了吧。如今这松洲地界,我薛海,却是全无敌手了!”

    薛海知晓时机已到。如今正是秋季,天发杀机,龙蛇起陆。顺应天道,正是攻伐功德殿的好时机。薛海立刻心神下沉,本体立刻溶解,散入了血池之中……

    ……

    松洲梁国王宫内,当今梁王一副愁眉苦脸的坐在王座上,看着手中的卷子阵阵发愁。

    正当盛年的梁王本是雄心万丈,要一举改革国内军队。囤积粮草,扩招兵员,开疆扩土,成万世功业。可今年偏偏遇上了大旱!赤地千里,境内已有足足四月没下过一滴雨。百姓怨声载道,灾民遍地。别说扩军了,能不能稳定都成问题。

    眼看就要入冬,却颗粒无收。再过不久怕是大批百姓活活饿死冻死。心中悲痛,以至于梁王每天都跑去太庙里祭拜先皇,祈求保佑。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国内在这个月间突然掀起了瘟疫。却说这瘟疫也是稀奇。中了病的人外表看起来和常人无疑,只是吃不下饭喝不下水。身子一天天的瘦弱,直至皮包骨的恐怖情况。还常常听见看见可恐鬼魂呼啸索命,用不了几天便一命呜呼。更为恐怖的是,死去的人周身血液干涸,一滴不剩。民间都传言是他梁王失德,引了天怒人怨,才降下这等瘟疫。

    “唉……”梁王揉了揉黑眼圈,俯视了底下一片群臣,见众人欲言又止,便也摆手道:“诸位爱卿,说吧。各地灾情如今又是怎样了。”

    一位官员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弯腰道:“禀我王,各地颗粒无收,陈郡,安郡等地都被灾民攻入粮仓。四处盗匪皆起,我国以南尽是白骨累累。东山关总兵来报,关内已无余粮,怕是撑不过十天,请我王速速调拨粮草。迟则生变!”

    听了这话,梁王的脸又是黑了一分,低吼道:“还要粮草?前几天不是调拨了十万石粮草吗?”

    群臣冷汗直冒,一边的官员颤巍巍的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禀我王,督办粮草的飞虎将军麾下八千精兵……被瘟疫所破,全军尽墨。”

    “什么!”

    梁王震惊的站了起来,指着那官员道:“那寡人的粮草呢,粮草呢!”

    “全部……全部被沿途的强盗瓜分了。”

    啪

    梁王一屁股坐在王座上,眼神空洞,心中绞痛。

    那十万石粮草,已是他梁国仅剩的存粮了。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崩溃,必须挺住!

    “上月向宋国借了二十万石粮呢?应该到了吧。”

    “我王……”一个官员突然跪在地上,满脸泪痕。梁王看得大感不妙。却听这官员道:“我王!昨日传来的密报,宋国境内瘟疫横行,半片国土已沦为死地!别说人了,就连畜生,老鼠都全部死绝!宋王带领全国上下封城自保。可还是被瘟疫入侵,惨绝人寰!别说运粮了,宋国怕是要就此死绝了啊!”

    噗!

    梁王绝望大喊一声,口吐鲜血,立时晕倒在王座之上。百官顿时大惊失色,纷纷传唤太医不提。

    ……

    离绝望之中的梁国五百里远的魏国境内

    “孩儿,喝口水吧。”

    一个樵夫手捧着个破碗,对着形同枯木不成人形的少年递来了一碗水。

    看着眼前这个骨肉,昨天还活奔乱跳,今日却好似老了几十岁般动弹不得。

    樵夫强行压下眼泪,干笑道:“乖,你这是小病,不碍事的。喝点水睡个觉,明天就能下地了。”

    搀扶起这少年,少年却昏昏沉沉,虚弱无比。只是闻了闻碗里的水,忽然虚弱的低声道:“爹,这水腥,不想喝。”

    “乖,这水是不好闻,可也得喝啊。”樵夫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也就是这个月开始,不管是井水还是河水都变得又腥又臭。别人家的田地一浇下这水,不出几个时辰就全部枯死。他天天上山砍柴,本想着弄些山泉来,可发现山泉也都是这股味。不仅如此,山里大片大片的树木都枯死,本来郁郁葱葱的山林变成光秃秃的一片。沿途回家,还能见着无数的动物死在草丛里。想拿回去炖汤给孩子补补身体,却发现这些动物就是个空壳,里面干瘪瘪的如同碎屑!

    这模样,和不久前死去的三爷一般无二!

    如今看着自家孩子也是这般模样,心中更是万般痛苦,潸然泪下。

    “他二叔,二叔。”屋门被打开,愁眉苦脸的侄儿一手拿鱼竿,一手拿着空空如也的鱼筒回来了。

    “明哥怎么样了?”

    侄儿关心的看了床上的少年一眼,见更是恶化。

    “唉。”樵夫叹了口气,抹了把眼泪。见着空的鱼筒,苦笑道:“怎么,鱼都没了?”

    “二叔,你是想不到的,我和我爹打了那么多年的鱼,从来没看过这番景象啊。”

    “怎的了?说说。”

    樵夫奇怪的如此询问,后者坐下后想喝一口水,闻着那股臭味后还是无奈放下。贴着干干的嘴唇道:“那么大片的诵河,河面上全部都是翻了肚皮的鱼儿。白亮亮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头!我跟我爹上下趟了十几里河路,一条活着的都没有捞到……那些死了的鱼儿啊,干瘪的好似塞了稻草一样!还一股恶臭,根本不能吃!要我说啊……”

    樵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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