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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月西女传:无字悲-第54章

小说: 月西女传:无字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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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飞了一圈,见此地甚大,七进院落,定是巨贾。

    “藏于此处,倒是不错。”谢杀返了原处,心道:“如此大户,若是普通百姓,自不敢靠近;若是宵小匪类,亦会盯着府内珍宝,谁会留心这外墙石砖?”谢杀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探上面前一块石砖,稍一用力,感其果有松动。

    谢杀一笑,手上用力,竟见那石砖登时化粉,露出墙内一处暗格,谢杀俯身,仔细一看,果见那格内正中有一朱红长盒。

    “那小妖曾言,此盒内乃是毒针。”谢杀心中暗道,这般想着,他便伸手小心翼翼将漆盒取出,岂料那漆盒刚出暗格,其后便有数百利器射出,寒光陡闪,谢杀还未将那物瞧得真切,胳臂上已是中了数下,他将那暗器取了,凝神一看,见是针状,况如蜂刺,谢杀心道不好,难不成,这才是那钦元针?

    他再往暗格内看,里面哪有它物?谢杀一拳击在面前石壁之上,恨恨道:“那小妖竟如此骗我!可惜她并不知我螯钳厉害!”一面说着,谢杀一面将胳膊上一根针拾起,见那毒针已弯,根本未能射入其身,足见他螯钳坚硬。

    谢杀又俯身,捡起地上锦盒,开了盖,见其内空空如也,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且看回去如何整治你!”一边说着,谢杀将怀中嶀琈鱼抛在地上,又化血烟往东北而去。

    此时目荣华正于堂中,听府内手下来报,说是后墙钦元暗格为人所启,恐来者并非万斛楼中人,因不知机关,已为钦元针所伤。

    手下说罢,又将捡拾到的嶀琈鱼呈上。目荣华一见,登时跳将起来。

    “怎不早说!怎不早说!”目荣华心知此物仅为无忧所有,现见于府外,无忧危矣。他心中惶惶,转眼不见踪影。倒是手下听得堂中余音不绝:“本月扣奉,见功方返。”

    其实那钦元暗格,乃是富贵万斛楼中各位私下联络所用。其使用亦有规则:若是旁人,不晓内情,见暗格中有一锦盒,定会先将锦盒取出,再做探看;然万斛楼属下皆知,这锦盒连动机关,若将之移位,触动格后钦元针,便会为之毒杀。所以每次传递消息,各人皆将信笺置于锦盒内,余下从不触碰。

    当然,目荣华此举,亦考虑到有功力深沉者,自可躲过钦元针干扰,只是他们不知,此暗格机关有二,钦元针发射之时,还会有一黄丝同时飞出,几不可辨;黄丝扑向开启暗格之人,自其七窍而入,缠作一团,无形无色无味无嗅。

    此黄丝,名为“无窍丝”,乃以浑沌死后囊皮制成。因这浑沌生前面目模糊,且死于开凿七窍,这无窍丝会霸入首见之人面上各个关窍,而后不断歌咏一句“无窍无窍,窍往何处”。这歌声被缠者却不可闻,目荣华尝以此追查开启暗格黑手,这法子倒是百试百灵,令其颇以为傲。

    目荣华化了白光,一闪身出了自家宅院,耳中听得浑沌之歌:“无窍无窍,窍往东北”,这便一路追击,因其心急无忧安危,身法更快,少顷,身前血光已然可见。

    目荣华小心跟随,见那血光不停,沿东北而上。

    约莫过了一刻,两人一前一后,已是到了血阁之外。此时候于结界外的卸甲觉察异动,瞬时遁于不远处石后,静观变化。

    目荣华亦是感知阁外结界,见谢杀直直回返血阁,他心知无忧处境愈艰,正欲闯了结界,谁料却为一旁卸甲所拦。目荣华于麻市街上见过卸甲数次,见其在此,已知他在静候时机,欲往搭救。

    “可是来救无忧?”

    卸甲听目荣华所言,仍是难辨敌友,缓道:“阁下是?”

    目荣华一番思量,速速应道:“得属下传讯,知其被俘,特来营救。”

    卸甲闻言,心道:听其称呼我儿属下,为何从未听吾女提及?

    “无忧之所以从未在你这位父亲面前提到,不过因我门明令,不得走漏风声。”

    卸甲见目荣华料得倒准,正待问清目荣华底细,却听他不耐道:“那妖自麻市街回返此阁,心知为无忧所欺,想来定会愈加刁难,你这做父亲的却要在此处几番盘问于我,丝毫不顾自己女儿性命么?”

    卸甲心中怎会不急?只是难知目荣华言语真假,想着若那妖故布疑阵,派了此人在此遇我,而后将我诳入血阁,岂不腹背受敌?

    目荣华也难顾及许多,急道:“你若仍想在此迎候援手,那便呆着;我且去了。”言毕,已是硬闯了阁外结界,往阁内奔去。

    这边谢杀既知为无忧愚弄,怎可甘心,刚返血阁,未得无忧反应,已是一掌直直劈了过去,无忧哪里抵得住这铁钳突袭,闷声一哼,已是眼冒金星,瘫倒在地,稍再移动,便感肩头一阵钝痛。无忧下意识以胳膊使力,在地上爬了几下,更觉胸中一阵翻涌,张口一咳,鲜血喷薄而出。

    “阁。阁下。。未见金乌丹?”

    “事到如今,明知故问!”谢杀更急,又待上前一击,眼前突闪一道白光,无忧见状,垂头倒在地上,已知目荣华到了,这方松了口气。

    谢杀见目荣华现身,一惊,然不过片刻,面容回复沉静,笑道:“何方神圣?”

    “目荣华。”

    “未闻此名。”谢杀不屑。

    “阁下可有盛名?”目荣华一笑,眼神却一直浮在无忧身上。

    “横行介士,谢杀。若尔等前往东江,提及谢杀,无人不晓。”谢杀一脸倨傲。

    “甚好。甚好。”目荣华一抬眼,温柔神色瞬间突转,杀气满盈,缓道:“在下现在汲汲无名,然你名声雷动,待我取你性命,谁人还敢不识?”话音未落,目荣华右手稍抬,就见一长鞭在手,转眼舞得虎虎生风。

    谢杀亦非善男信女,见此也不马虎,运力自肩头行至螯钳尖端,就见两臂各有一道血气运行,其钳得力,更显锋芒,直直迎上目荣华长鞭,那鞭触及谢杀,倒是未见伤痕。

    “雕虫小技,何必卖弄,我这铁钳,怎是俗物可伤?”

    目荣华闻言,也不恼怒,仍是步步紧逼,那长鞭如有灵性,见谢杀铁臂难为,便专往其头颈、下肢而去。

    谢杀见那长鞭向着自己面门而来,又再抬手,挡于面前,谁料此时那长鞭鞭身陡生无数眼睛,眼皮一开,内有白光一闪,就见那数道白光化为短刃,朝着谢杀身上各处而去。谢杀实难首尾相顾,匆匆往地面一指,就见一黑洞又现,谢杀已然遁逃。

    目荣华见状,也不追击,奔到无忧身边,柔声问道:“伤得可重?”

    无忧抿嘴一笑,刚想回应,却压抑不住腹内一阵翻滚,嘴角又一丝鲜血漫出。

    目荣华鼻子抽动一声,抬手将那血丝抹净,“莫说话,休息片刻,我便带你离开。”

    无忧刚一点头,突感后背一震,抬眼见目荣华面上笑容凝在原处,心知不妙,挣扎转头,见那谢杀卷土而归,现其螯钳铁尖已刺入目荣华揽着自己的胳臂其上,透骨而出。

    无忧听得耳中一阵蜂鸣,两手捧住谢杀螯钳,口中喃喃:“莫要。莫要。。”

    谢杀一脸不屑,狠手抽回螯钳,顿见目荣华胳臂血流如注,整个人便往无忧倒去。

    “欲图。金乌丹,你切莫。。擅动。”无忧抱住目荣华,扫一眼谢杀。

    “现我乃刀俎,你为鱼肉,若再不告知金乌丹所在,我便对这小子施以剐刑。细细脔割,肉尽骨突,岂不快哉?”

    无忧冷笑,“何必威吓?不过性命。取走便是。若真要拼个鱼死网破。。倒不知你我,谁更决绝!”

第二十章:视死忽如归 … 第六十八话() 
这边无忧终是扭头,朝卸甲使个眼色,虚弱道:“父亲,万望照料于他。虽初次谋面,然其因我痛失双目,我心疚恨,恐非千斤之金,百户之邑酬之,不足报德。”

    卸甲自是解了无忧暗示,虽未见大观,然种种琐细,他心中断定目荣华绝非等闲,现又听无忧所言,心中一动,想来这目荣华定跟富贵万斛楼牵连颇深,若是周详看顾,可望厚偿,这便应着:“此乃本分,我儿安心。”

    无忧点点头,手又往身边苍文臂上攀了攀,无力叹气,定定凝视苍文片刻。忽地回身,朝白鸩一伸手,身子不稳朝其扑去。

    白鸩见状,忙上前扶住,就听无忧又道:“阁下当真不是开题师兄?”

    白鸩单手扶着无忧,见其另一手盖在两人相握双手之上。白鸩面容不改,即便此时仍是淡笑:“在下确为白氏,只是单名鸩字,并非姑娘所念。”

    无忧垂了眼,两手一上一下包住白鸩右手,著力甚深。半晌,方才冲苍文招招手,“文哥哥,我们回宫吧。”

    苍文见无忧伤势甚重,本也想快些将其带回知日宫,先寻弄无悯查其伤情,医其患处方是要事,余下皆在其后计较。听无忧之言,这便上前,揽着无忧飞出血阁,凌空召唤那火龙驹,策马扬鞭,往知日宫方向赶去。不消多时,尔是竟也并驾赶上。

    苍文见状,一愣,问道:“你这是作甚?”

    “心中不安。那谢杀负伤而遁,我尾随出了血阁,却失其踪迹。若其并未远离,又要伺机而动,你需顾忌弄无忧,难以独挡。”尔是言语虽是平常,心中关切却是难掩。

    “待到左肩山周,你且离去吧。”苍文声音愈低,最后几字几不可闻。

    “难不成怕我赖上了你?”尔是轻笑,之后不再言语,缓缓放慢脚程,飞至火龙驹尾后。

    三人两前一后,约莫飞了一刻,抬头再望,肩山几大主峰已入眼底。无忧更觉乏累,仰面倚上苍文肩膀,后便撤了强撑的一丝气力。苍文陡觉肩头一沉,怀里一软,心知无忧懈怠精神,双腿一夹,火龙驹得令飞驰,速度愈快。苍文亦感身心俱疲,眼皮沉沉,便也假寐起来。

    安稳不过片刻,平地陡起惊雷。火龙驹正前方凭空现血光一道,未见谢杀,他那螯钳却现,朝苍文汹汹而去。

    “文哥哥!”尔是疾呼一声,苍文无忧忙齐齐睁眼,见那螯钳距离无忧已不过一尺。苍文不及反应,两手用力将无忧往后一拖,自己已下腰于马背之上。尔是心中危怖,生怕苍文有所闪失,见其险中躲过一劫,忙挺身而上,双刀挥舞,已跟谢杀短兵而接。不过谢杀甚是刁滑,刚刚已于血阁中吃了大亏,这番倒也不敢硬拼,见一招偷袭不成,瞬时又隐了踪影。

    “文哥哥,你可还好?”尔是几步上前探看。

    苍文未应,却环着无忧急切道:“可有伤着你?”

    无忧皱眉,摇摇头,又再阖眼;尔是苦笑一声,身子立于火龙驹旁,不敢再有稍离。

    苍文跟尔是皆已不敢松懈,圆睁四目,眼观六路。

    火龙驹脚下不停,眼见便飞至知日宫主殿。这时无忧悠悠似是转醒,脸庞稍侧,轻声问道:“文哥哥,到了么?”

    “到了,到了。”苍文一手扯着缰绳,一手轻拍无忧肩膀聊作抚慰。

    无忧身子又侧,两手环住苍文腰身,将头歪进苍文胸怀,喃喃道:“那便好了。无忧若可寿终于知日宫,也算了了心愿。”言毕,两手紧紧攥住苍文外衫,想着长吸口气,无奈喉头痛痒,胸口一缩,登时咳出血来。

    苍文心头一紧,匆忙拍打无忧后背,又伸手揩了其口唇血丝。他稍低头,见无忧阖着眼皮,面色苍白。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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