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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月西女传:无字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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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屈尊,总也该说些什么现其仙家气度,又或喋喋不休些大道理。两人心中这般想着,却依然各自沉默。

    待米粥食毕,弄无悯便即时起身,刚想迈步,又轻轻提起被角为有尾掖了一掖。之后便让仙鹤衔了食盒,静默离去。

第四章:辞仙布疑阵 … 第十六话() 
苍文辞别有尾后,第二日清早便依弄无悯之令前往肩山东南辞仙楼。火龙驹陆路上仍是脚程不减,当天午时,苍文便抵达辞仙楼所在的繁华小镇——藻圭。

    藻圭镇全因镇上的藻圭王府闻名。虽名为王府,但府中并非皇亲国戚。其主人原是闲散世间一老朽,幼时也算饱读诗书,后觉名利非其所欲,自在方是所求,于是开始乞百家饭,睡千家街,说的明白些,他做了个逍遥花子。

    当年这藻圭镇尚未更名,还是朽木镇,此地突发瘟疫,弄无悯前来探查,巧遇此丐。两人虽云泥有别,却为解灾齐心协力;弄无悯制丹药解疫情,老乞儿一来负责施药,二来利用乞丐遍布镇中及周边各地网路探听虚实,最终二人也算是合力诛杀了疫病罪魁——“朽妖”。

    弄无悯感此人不慕荣利、为善一生,临走特留下知日宫丹药三枚。老乞儿得此仙丹,当即服下一颗,保得他五十年容颜不改,身强体健。之后他领当地人重建此镇,并将之更名:藻圭。当地人念其恩情,都尊其为老王爷,而后更是齐心为老乞儿在镇上建了个藻圭王府,以示尊崇。

    辞仙楼正是坐落在这藻圭镇上,其名亦是得自老乞儿。此处是当年弄无悯盏茶惜别老乞儿,驭火龙驹登天之地。当年老乞儿得见此景,心下大动,将此楼易名“辞仙”,用以纪念弄无悯大德。

    苍文到得此镇,便一路问着寻到了这藻圭王府,门口两大石狮镇守,“藻圭王府”四字匾额也是金光发烫。只是府内甚是喧嚣,不时有人走进走出。苍文便也跟着人群入了府。

    堂上更是人声鼎沸,大家聚在此处畅谈欢宴,一派和乐。正中席上主位有一鹤发老人,看上去仍是精神矍铄,正乐呵呵接着旁边人的敬酒。苍文心下一想,这气派应是藻圭王爷无疑,于是径直走上前去,抱拳躬身施礼道:“王爷康健!在下苍文,是。。”

    话未说完,老人已是站起身来,扶住苍文道:“少侠定是我无悯老弟徒儿,小老儿我可有说错?”

    苍文点头轻声道:“小侄正是知日宫主弄无悯座下大弟子。”

    “好啊,好,”藻圭王爷自顾自摇了摇头,笑道:“当年一别,竟已五十岁余,想我早过耄耋,本是该去陪阎王老儿聊天下棋的,却还能如此这般,跟镇上朋友喝酒吃肉,全赖无悯老弟大恩。”

    “王爷自是本心所致,行善除恶,才得此机缘。”

    “苍文侄儿,别王爷王爷了,老儿我本姓刘,你叫我刘老伯就好。”藻圭王爷一边说,一边抱拳示意堂下众人,“今日故人遣人来访,小老儿就不陪各位了,大家接着吃喝,毋须拘束。”说完,便领苍文往内院走去。

    路上藻圭王爷跟苍文提到,这藻圭王府是镇上众人合力而建,因此他时常在府中设宴,免费招待邻里路人。

    “却想请教刘老伯,为何在堂上一眼认出小侄?”

    藻圭王爷闻言大笑,拍手道:“年少英豪,俊朗正气,跟当年我第一眼见无悯老弟的印象如出一辙。”稍顿,他又道,“只不过,想来我那老弟太过拘谨,你本正当年华,行事举止老成持重,定是被无悯老弟教导影响所致。”

    苍文闻言,抿嘴暗笑,又听藻圭王爷道:“无悯老弟千岁仙身,老夫何德何能本不敢跟其称兄道弟。只是他容颜不老,一副清俊面容,小老儿我便占了便宜,贤侄莫怪。”

    两人入得内堂,藻圭王爷这才眉头微皱,叹口气道:“贤侄,此次劳你前来,只因本镇有名的辞仙楼近些日子出了诡异。”

    “前几日,我府上收到一封莫名书信,未有署名,信上仅书‘今夜子时,辞仙楼’。”藻圭王爷提及此信,语调已是异样,“当夜我就叫上府中两人一起到了辞仙楼,奇的是,子时一到,这辞仙楼竟突然变了位置。”

    “老伯不必太过慌张,慢慢说来。”苍文安抚道。“却不知可否详述当时情状?”

    藻圭王爷闭目仰头,似在回忆,“这辞仙楼,年年岁岁都在本镇镇口东面,从我这府上前往,到达时必是在老朽左手边。当夜我们提前到达,开始并无异样,谁知子时一到,更声一响,辞仙楼霎时移到右边。这一整座楼,却是如何做到?”

    “不知那封书信还在?”

    “书信亦是诡异,刚刚阅必,即刻自燃成灰,风过便无寻处了。”老王爷接着说,“之前跟随无悯老弟,有幸见识他无边仙法,也大约知道些妖魔手段,只是,自那日后,每隔三日就会收到同样一封书信,如约前往辞仙楼亦是能看到同样异状。而这似是专为给老朽看来似的,镇上旁人从未得见。我亦怕此事传出人心惶惶,也是极力遮掩。”

    藻圭王爷站起身来,在堂中来回踱步,“此必是妖物作祟,但其为何如此?虽未伤人害命,但诡异非常,老朽自此事发生,夜夜不能安寝,亏得无悯老弟仙丹妙药,否则老朽定要驾鹤西归。”

    苍文觉得此事诡秘,百思难解,也无暇顾及藻圭王爷玩笑,面色凝重,“不知今日距上次异事发生已有几日?”

    “贤侄来得正巧,今晨书信已达。”

    苍文不言,心下想着:那今夜且让我去会他一会。

第八章:灵丹生妙效 … 第二十八话() 
这边华年殿上,弄琴弄柯弄墨三人聚在一处。弄墨对镜查看面上伤痕,怒道:“那小妖当真蛇蝎之心,竟让我们内斗!若我们姐妹真有人不幸因此身故,其余之人怎能心安?”

    弄柯也不接话,给弄墨递上一物,八角之形,银质镂空,“内有请生草草叶提取的汁水,混合东海珍珠研磨而成的粉末,这请生草自古即有生肌祛疤之奇效。”

    弄墨接了来,便迫不及待涂在面上。

    “我们虽有损伤,”弄琴看一眼弄墨,接着长舒一口气,又道:“但二妹此计甚妙。若非这般,怎能去了她惑术之能?如今她无那妖法傍身,即便留在宫中,也难对宫主有何害处了。”

    “果是二姐最为了解宫主脾气,只是,虽宫主刚刚出关,却似洞察一切。”

    “我明日一早即前往贯日崖,虽我姐妹受此惩治,却能为宫主除害,自是无悔。”弄琴说着,又看看弄柯,“只是,弄丹年幼,将她牵扯其中,实是不该。”

    弄柯明了弄琴之义,安慰道:“若用此计,弄丹正是关节。弄墨这一出假痴不癫,你我皆是心中有数,但如不让弄丹看到添个佐证,我们徒言,总归少了些许真实。”

    “只是可怜了我,好端端装疯卖傻。”弄墨接话道。

    “那也要问你自己,为何短短时日,就能跟那小妖变得如此水火难容?她若施法,你怎能逃得了第一个被害?”弄琴似是责怪,又像是调侃,边说边笑了起来。

    而这边弄丹却跟赤武商量要去敛光居探望有尾。

    “丹儿,她如此对你,你却不恼?”赤武问道。

    “怎会不恼?”弄丹叹了口气,“但她孤身一人到我知日宫中,加上之前大师兄也曾说过她幼时吃了很多苦头,性子乖张也是正常。我只是不懂,她为何觉得我是跟姐姐们串通一气诬告于她。那夜三姐失魂模样我是真真得见的呀。”

    赤武轻轻说:“如今师父罚了她们三人贯日崖思过,你仍不明么?她们分明就是合伙在你面前做了一出好戏才是。”

    弄丹不再做声,握上赤武的手。“稍后趁夜色我们去敛光居探探有尾可好?”

    赤武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苍文自从知日宫主殿回到卧房,便一直在屋中坐立不安。他告诉自己要沉静下来,慢慢梳理前因后果,可心中对有尾放心不下,又生了自己的气,后悔当时就那么匆匆离开,竟未能去探看有尾伤势。思前想后,苍文正待前往敛光居,不想却被门口一小厮叫住,说弄无悯在主殿候着要他前去回禀辞仙楼一事。苍文不敢耽搁,便急急前往知日宫主殿。

    到得殿上,苍文忙施礼道:“师父,徒儿负您所托。”

    “此话怎讲?”弄无悯抬眼,淡淡问。

    “徒儿今日刚返宫中,遇此危急,未能力保师弟师妹们平安,反而又为。。”苍文此时却说不出有尾名字,支吾着,又道,“徒儿实难推卸责任。”

    “今日之事,你也莫再耿耿于怀。是非曲直,我已做评判。该罚之人亦都罚了。你仍困于其中,并无益处。”

    “徒儿明白,徒儿谨记。”苍文又拜,接着道,“师父,藻圭镇之事已妥,那辞仙楼之疑实为两新修之镜妖所为。”

    “其意为何?”

    苍文梗住,轻声道:“徒儿未能查出因由。”

    “现那镜妖所在何处?”

    “两妖皆已殒命。”

    弄无悯不再问话,苍文忐忑起来,道:“那藻圭王爷现应无忧了。只是徒儿此行,似有人暗中相帮。”

    苍文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报给弄无悯,同时又将自己存留下来的两张纸笺呈了上去。

    弄无悯看看手中纸笺,少顷道:“你为藻圭镇解此忧患,自当褒奖。且此乃你首次独自下山处理事务,有此结果,为师甚慰。宫中所学总归刻板,临大敌而不乱方现应变之能。”

    苍文闻言心中稍感轻松,突又想起一事,“师父,那镜妖临终前曾言‘镜妖之密难以勘破',却不知所谓何意?”

    弄无悯淡淡道:“每种妖属或皆有其密不外传的神技宝物,只待其潜心修习,或得奥义。”

    苍文点点头,想着这辞仙楼一事应是告一段落,思绪不由自主又飘回有尾身上。

    弄无悯似是看透苍文内心所想,缓缓道:“近晚膳时间,你且前往敛光居看上一看吧。

    苍文听此说话,忙冲弄无悯作了一揖,便急急退了出去。

    这边敛光居上,弄丹跟赤武已是来到有尾床前。有尾见状,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了他们一眼,便又阖上了眼。

    弄丹想要说些什么,似乎又不知如何启齿。

    赤武道:“有尾,我跟弄丹过来看看你。你现在可还好?”

    有尾还是不应。

    “有尾,我并未诬你。从你入知日宫,难道不明我为人?我那晚确是见我三姐在院中发疯,我。。”

    有尾这才睁眼,一字一顿道:“非我不懂你,实是你不懂我罢了。”

    赤武见二人如此,只得开口:“现师父已经断了是非,有尾,那三人诬你,弄丹亦受了蒙蔽欺骗;你那惑术毫不留情,却也。。”弄丹扯扯赤武衣角,赤武便也说不下去。

    “你俩也在此?”苍文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他正是从主殿一刻不停赶了过来。

    “师兄,你也来了?”赤武应道。

    苍文点点头,冲有尾努努嘴,问道:“如何?”

    赤武摇了摇头。

    苍文走近,看着有尾面容苍白,刚在路上心中排演了多遍的责怪与道理似是全部梗在喉咙,取而代之只剩疼惜跟自责,“有尾,你身上哪里痛?饿不饿?我带了些甜粥,你现在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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