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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故兮-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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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头道:“是哪三个被先杀后烧的呢?”

    仵作指着几具尸身,道:“李夫人,李少爷跟哪个丫鬟。我把她同李夫人放到一边了。”

    捕头道:“好,我知道了。江湖人家嘛,自有许多恩怨。”

    李府里的下人又翻找了好多遍,最终也未能找到另外一个丫鬟。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捕头与李瑞华道:“这火蹊跷啊!李老弟,昨晚你在做什么?”

    李瑞华道:“说来惭愧,我因近来心情烦闷,自早上跟瑞华饮酒,直饮到夜里。酩酊大醉,这救火也全赖了我几个叔叔与左邻右舍。”

    捕头道:“我想,这火乃是人为纵火,李老弟身处江湖,是否有些恩怨未了?”

    捕头把仵作的话,说给了李瑞华

    李瑞华道:“是这样,我知道了,有劳捕头跑这一趟。”

    两人又聊了几句,李瑞华送走了捕头。请救火的下人们喝几杯酒,吃了些好的。

    又给受他家连累的几户人家,送去了些许银子。

    翌日,李瑞华安葬了几个丫鬟与高翠翠。

    因是他继母与几个丫鬟,所以并未有什么大排场的丧礼。李瑞华请了和尚与道士,念了经,做了法事。安葬了几人。

    高翠翠也未能进李家祖坟。

    又过了两三日,李府草草收拾了院子。

    李瑞华请了左邻右舍前来,摆了酒,感谢邻里们前来救火。

    处理完这些事,李跃、李晗等人有派了一些下人伙计来,帮着李瑞华修缮房屋院子。

    李瑞华把他几个叔叔请来,也摆了酒。

    酒过三巡,李瑞华道:“二叔,三叔,四叔。”

    李跃道:“瑞华有事便说。”

    李瑞华道:“丁捕头说这是人为纵火。”

    李敏道:“没错,我问过了。不过,他是冲我李家来,还是冲谁来呢?”

    李晗道:“别管这么多啦。这些日子来,就没个正经事。要我看,该来的就来吧。咱爷们候着。”

    李敏道:“三哥说的不错,瑞华,现在江湖乱了,有些事更摸不清楚,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的好。”

    李晗道:“不过,有人烧了咱俩的房子,咱也不能不管啊。”

    李敏道:“不是还有官府?还是顶捕头?报官就是了。”

    李跃道:“四弟,你有什么看法?细细说来。”

    李敏道:“瑞华明白我的意思,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李晗道:“咱们兄弟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李敏道:“有些事,是带进坟里也不说的。”

    李敏说着,看了眼李瑞华,李瑞华也恰巧望向他。

    几个人吃过饭,李瑞华因李敏身体尚未痊愈,送李敏回去。

    半路上,李瑞华道:“想必四叔已经知道了。”

    李敏道:“知道什么?”

    “高翠翠与张作仁的事。”

    “我不知道。”

    “那这场大火,四叔怎么看?”

    “有火便要救火。瑞华,你放心,无论何时,你四叔都会前来助你一桶水的。”

    “瑞华明白。四叔,瑞华还有一些事想问四叔。”

    “什么事?”

    “十几年前,瑞华尚年幼,许多事情不懂,也记不清了。我想请四叔讲一讲从前的江湖事。”

    ————————————

第55章 天下何处不江湖() 
李瑞华向李敏问江湖旧事。

    李敏道:“江湖?十年前的江湖同今天的江湖,二十年前的江湖同今天的江湖,还是一样的。不过是换了一些人罢了,重复的还是以前的旧事。”

    李瑞华道:“前因而后果,今天的江湖,还是要讲一讲以前的江湖。”

    “前因后果,前因后果。”

    李敏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重复了李瑞华这句话几遍。

    李瑞华道:“四叔,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敏道:“没什么,你要听,我就讲一讲。”

    接着,李敏说道:“十五六年前,我李家,也算是风光人家。在江湖上,不比现在的江允等人差。不过,这全赖了北斗帮霍飞的关系。”

    “霍飞?”

    “你应该知道他,他是江湖上少有的豪杰,为朋友两肋插刀,为江湖舍生取义。”

    李瑞华道:“我知道他,我小时候就听惯了他的名字。不过,后来不是听说他奸污了朋友的夫人,羞愧自尽了。”

    “他确实是死了。不过,要说他奸污朋友的夫人,我万万不信。他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这种英雄,不是能装来的。”

    李敏接着说道:“哎!世事无常,谁又说的好呢?”

    李瑞华道:“他奸污的谁的夫人?”

    李敏道:“沈玉三。”

    “沈玉三?”

    李瑞华大吃一惊。

    李敏道:“对,那时候。江湖中有两大帮派称雄称霸。一个便是现在的北斗帮,另一个你知道吗?”

    李瑞华道:“另一个是南山会。”

    李敏道:“对,那时候,江湖上的小帮派,如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大多依附于两派中的一个。”

    李瑞华道:“我家依附于北斗帮?”

    “对。”

    “不过,现在我们跟北斗帮好像没有什么联系。”

    “南山会不是也没有了?一切都是会变的。”

    李瑞华道:“发生了什么?”

    李敏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其实到如今,我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那时候”

    ————————————

    贾羽一行人,日行夜宿。半路里教导贾仇拳脚与世故,傍晚如有人家便借宿一晚,如没有便睡眠于荒野。

    如此走了十几日,到了长安。

    贾仇一路走的颇显疲惫,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老者正在长安等候他们。

    贾羽早就与老者通了消息,所以才急急赶到长春。

    贾羽十分熟悉长安,带着贾仇与花儿穿街过巷,找到一处院子。

    贾羽推门而去,老者正在庭院中一边晒太阳一边研习棋谱。

    贾仇望见爷爷,疾步跑到老者身边,老者也十分高兴,把孙子搂在怀里。

    贾羽行了一礼。

    老者道:“最近如何?”

    贾羽道:“我正领着我徒儿找寻独目苍狼。”

    老者道:“别用白鸽儿。”

    贾羽道:“未用。”

    老者摸着贾仇的头,道:“小泽子,花儿,我在后院弄了个秋千架,你俩去玩一会。”

    花儿道:“哎!”

    拉起贾仇,离去了。

    老者道:“你看我这盘棋怎么样。”

    贾羽道:“师傅剑术无双,棋力平平。”

    老者呵呵笑道:“你还真是实话实说,出言不逊啊!”

    贾羽道:“师傅,是大豪杰。徒儿当然有什么说什么。”

    “豪杰?那是从前了。现在做了好多事,早已经对不住自己的名号。”

    “师傅不做这些事,才是对不起自己的名号。”

    “你这样看?”

    “师傅待我如亲子,师兄待我胜兄弟。”

    “若世人都似你一般,哎!我这个年纪,早就该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了!”

    “师傅何不现在动手?一鼓而定!”

    “再等等,再等等吧!我还有一些事没做完。”

    “师傅,我有件事。”

    “说。”

    “司马空,他发觉他的剑法已到瓶颈,想您老人家能再指点指点他。”

    “好,让他来这里找我吧。左季找过他没?”

    “他俩斗过剑了。在周江口,左季输了。但是,左季使出了我门中一剑招。”

    老者道:“他跟小泽子斗剑,记住几招,能用出来也是胆识。让司马空把左季引到我师兄哪里去,当着我师兄的面再斗一次剑。然后,再来找我。”

    贾羽道:“明白。”

    老者道:“我写封信,让司马空带给我师兄。对了,你知道我旁边的院子里住的是谁吗?”

    贾羽道:“马业。”

    “对,就是他,我留意他好久了。”

    “师傅要我做什么?”

    “他编撰史书,写下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你去他府里找出来。”

    “他纵然写下了,如何还能留着?”

    “文人自有文人的脾气,何况是个史官。”

    “我今晚便进他府里找寻。”

    老者道:“明晚吧!今晚咱师徒俩喝喝酒,说说话。”

    “徒儿去准备酒菜。”

    老者道:“你去吧,我去后面看看小泽子。”

    老者到了后院,贾仇正推着花儿玩秋千。

    花儿是个活泼女子,坐上秋千正兴奋的尖叫。

    她看见老者过来,连忙由秋千架子上下来,尊道了一声“师爷”。

    老者道:“好了,好了。花儿,这些日子跟这臭小子过的还好吧。”

    花儿道:“一点都不好,他什么都不懂。笨死了!”

    贾仇道:“谁说的?师傅都夸我聪明。”

    老者道:“呵呵!这都怪我啊!花儿,他在山里长大,没见过世面。你可要好好教教他。”

    花儿道:“什么都能教吗?”

    老者道:“当然。”

    老者说着走到秋千架旁,又道:“来,你俩都上来,我推你俩。”

    贾仇道:“坐不开,爷爷。”

    花儿道:“哎呀,你抱着我就行了。”

    贾仇道:“你说我笨,我才不抱。”

    花儿道:“你不笨,你最聪明了。”

    贾仇道:“你以后不准说我笨,我才抱。”

    花儿道:“好,答应你。来,拉勾。”

    贾仇道:“拉勾?什么意思?”

    花儿撒娇道:“师爷,你看嘛!拉勾他都不懂。”

    ————————————

    程胜霞。

    如果说他活着除了为了斗剑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事的话,那便是赌博了。

    程胜霞,他也是地地道道的赌徒,天下的门派他说不全,天下的剑客他认不全。可天下的赌坊,鲜有他没有去过的。

    然而,赌徒跟赌徒不一样。

    程胜霞赌银子,从来不为了赢银子。相反,完全是为了输银子。他向来是不输光银子不离开赌坊的人物。

    银子,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彻彻底底的身外之物。

    如果说银子对他来说有什么用处,那应该是吃喝。毕竟没有谁能不吃不喝。

    如果说还有什么用处,那就只剩下赌了。

    他不能不赌。

    他走进酒楼,旁边就是赌坊。

    他要了一桌上好酒菜,大快朵颐。

    他由酒楼里出来,进了赌坊。

    拿出银子数了一数,不到二十两。骰子在他耳边晃动,声声撩动他心。

    “全押,买大。”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来来来!买定离手!开!一一二小!”

    输。

    一次就输,而且是输光了所有。

    刚刚还是个小有财富的风流青年,此刻变成了身无分文的流浪客。

    没有钱,在赌场里,便只能徘徊流浪。

    钱,才是上赌桌的规矩。

    钱,才是赌桌上的规矩。

    程胜霞呵呵冷笑,回头便走。

    不走又能如何?

    还好,早知道自己会输,大吃了一顿。

    程胜霞走到门口,门口一旁,三文制钱落到程胜霞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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