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兮-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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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出来一句“好看”。
单纯简单而真挚。
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件好事,世上又有多少人能说明白自己每时每刻的想法,不会说的人大概更会用心去感受。
说出来又能怎样呢?
说不出来又能怎样呢?
反正,少女笑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了。
但她确实笑了,而且笑的很甜。
因为孩童看见了。
孩童也笑了,少女也看见了。
然而夕阳却在她俩的微笑间,溜走了,连云彩也变成黑色。鸟儿也回家了。
所有的鸟儿都回家了。
少女有些失落。
“原来鸟儿不喜欢月亮!它们竟然不喜欢月亮!它们为什么不喜欢月亮?它们为什么要喜欢月亮呢?”
少女问孩童,也问自己。
孩童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可以享受一整晚的月光。
尽管微弱,但却是属于她自己的月光,也是属于孩童的月光。
她确实这样想。
为着不浪费半分月光,少女直到双眼布满血丝,才不知不觉的睡下。
才到睡梦去看鸟儿在月下飞舞。
孩童点燃一把篝火,为少女守夜。他虽然不懂如何表达内心想法,却知道狼虫虎豹大多怕火。只有飞蛾不怕,但飞蛾伤害不了他。
孩童凝视着木柴上的火舌,“噗噗”的在风中作响,少女的脸映在火光里,真是好看。
真是好看!
他没有宋玉的才华,他也不知道东邻之女的美貌,他只会说“好看”与“美”。但也许这已经足够了。
“这火也挺好看!”
孩童在心里默念。
不过,他此刻又怎知他以后回忆这把火时的肝肠寸断呢?
人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甚至不知道现在发生着什么。这大概也就是命。
孩童小心的守候着篝火,不让它熄灭,也不让它靠近身旁的树。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少女。他以为这一切都很美好。
这一切确实也挺美好,若不是三个淘金问铜的人也看见这火的话。
那三人望着火光前行,到达厄山时,天色已明。他们看到了燃尽的黑灰与下山的痕迹,于是沿着孩童走过的路来到谷底,看见一座草庵。
草庵跟山谷都很安静。
三人礼貌的喊话:“里面有人吗?我们是山外的猎户,迷路到这里了。”
“里面有人吗?我们”
当他们喊第二遍的时候,草庵里跑出一个十几岁的孩童,手握宝剑。
孩童抽剑指向他们,恶狠狠的瞪着眼睛,说道:“有人睡觉,你们别说话!”
那三个人走上前去,放低了声音,问:“是你家大人在睡觉吗?”
“不是,是我姐姐,她很累!”
“你家大人呢?”
“不在!”
“干什么去了?打猎?”
“出谷去了!”
“这么说家里没有大人喽?”
“嗯!”
“哈哈哈!没有大人!”三个人开始大声笑了起来。
孩童把剑向前一指,喝道:“小声!”
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哈哈一笑。也抽出剑来,道:“小孩子还会耍剑?来!叔叔教你!”
说罢,一剑刺向孩童。孩童见状,也挥手一剑。
“铛!”
那人的手腕被刺破,剑一下掉在地上。
其实,孩童学习的都是杀人的剑法,这一剑本是刺向喉咙的。但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怎么会有杀人的心呢?
即使人家打扰的他姐姐,他还是手软了。
这一剑过后,那三个人安静下来了。他们不敢再放肆,因为他们从孩童的剑里看到了死亡。
还好!孩童的眼睛还不太凉。
所以,他们又选择了微笑,又选择了小声,他们开始小心翼翼的向孩童询问事情,孩童天真的一一作答。
后来,他们愉快的聊天,直到少女醒来走出草庵,直到他们知道孩童的爷爷一时间不会回来。
他们开始给少女和孩童讲山外的故事,给少女和孩童看他们带来的山外的茶叶。却不告诉她俩茶叶里夹杂着山外的蒙汗药。
少女跟孩童也不懂什么是蒙汗药。
他们帮助少女烧水,他们泡下一杯飘香的茶。
他们递给少女与孩童饮用。
孩童说了句“好喝”,便昏倒了。
少女也昏倒了。
不幸从此又添上了一笔不幸。
因为这三人被少女的姿色打动了。
孩童被凉水泼醒,一把剑抵在他已经被绑定的手腕上。
被孩童刺伤手腕的人嘿嘿说道:“你的剑真的很厉害!那又如何呢?我这一剑下去,你还不是要手断筋折?”
“你们坏!快放开我!”
孩童心里如虎狼一般的咆哮,蒙汗药却让他的声音发出来毫无气力。让他的声音自己听来都透着心虚。
“不过,我是不会伤你的。因为你不知道,一个人空有一身本领却又无计可施是什么感觉。哈哈哈!下面就告诉你。”
他们笑着转身了,转身走向少女。
衣服开始被撕裂。
少女疼痛的醒来。
想大声的吼叫却又无力的呻吟。
孩童眼看着,就这样眼看着。
当少女衣服被撕裂的一瞬间,孩童看到一束光射进他的眼睛,脑袋一片茫然了。
他不知道那三个男人在干什么,但是他愤怒。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开始挣扎,他开始有杀人的想法。
然而,蒙汗药比狼还可怕。
他仿佛一下坠入深渊,踏进了老翁讲过的溺水之河,慌张、害怕与不知道哪里来的羞耻感充斥着他的灵魂。
他疯狂挣扎,竟不敢停下。
那三个男人也没有停下。
少女带泪的娇喘也没有停下。
第6章 平云岭上剑光闪()
人在欲望得到满足时,大概灵魂与身躯都会麻痹酥软。
而人在极度愤怒时,大概灵魂与身躯能够得到无穷的力量。
草庵内的喘息还在继续。
男人听见少女撩心的呻吟,嗅到如兰的香气,也感受自己如狗般的喘息。却未听到孩童愤怒的挣扎,更未查觉的绳子的断裂。
“哗!”
剑出鞘!
没有谁知道这三个男人是否听到了剑出鞘的声音,也没人知道他们在最后一秒想到了什么,是知足、还是后悔。
或许是他们太过专心,也或许是孩童的剑太快。
一刹!
就一刹那!
三块肉团的蠕动被彻底终结。
各种声音一下子减弱渐息。
孩童持剑呆立着,胸腔快速的起伏,久久不不能平息。
————————————
夜。
月圆,少云,微风。
一老者背手立于平云岭上,蒙面,衣角轻飘,眼睛透着自信神色。
他对面是众多江湖客。
刚开始很平静。
或许厮杀前都会有一会儿平静,留给内心与灵魂。
俄尔,老者率先道:“诸位果然赴约,老朽欣慰。”
“哼!你以为没人敢杀你吗?”
“有!当然有!诸位不都是为杀我而来吗?”
“那么多朋友丧命你手,他们与你何怨何仇?你下如此狠手?”
“废话何必多说呢?出手好了。”老者竟不愿过多言语,一上来就索战。
猖狂的索战!
“你以为你剑法高明,难道我们怕你吗?”
没人出手,连那些带着血泪家仇来的人也没有出手,因为大家都知道划破众多好汉的快剑,却没人知道老者的深浅;但是,有人责问,因为他们占着道义。
“既然不怕我,不如就由阁下,你,来取我姓名吧!”
老者把“你”字说的很重。
那人没动。
“怎么?不敢吗?”
“太也猖狂,看剑!”
那人出手,一剑直刺老者咽喉,老者轻摇脚步,一下躲开,谁知这一剑本就是虚招,那人一转手腕,剑又刺向老者心脏,不料老者突然抢近那人身边,以剑柄击在那人腋下、腰间、膝盖,左手又往胸间一推。
一合。
那人便已落败。
老者哈哈一笑,甚是和蔼,诡异的和蔼,缓缓说道:“夺命无声,朋友可姓李么?”
那人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瑞华是也!”
“不知李舒是阁下什么人?”
“那是家父大人!”
“哎!李舒的‘夺命无声’也曾横行江南许多年,有几分真本事,阁下还需多多练习啊!不然何以承父志,报父仇呢?”
“你胡说什么?什么报父仇?”
“哦?莫非阁下不知?不孝!不孝!不过阁下可以问问你身后的这位胡朋友,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李瑞华身后一人喝到:“你胡说些什么?李舒是我好朋友,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者道:“胡边,激动什么?我也没多说什么,也没说与你有关系,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我呀,也不过是为李舒不平罢了。”
“你害了那么多朋友,你有什么不平。莫多说,我来会会你。”
胡边说罢,双手齐出,打出十数把飞镖,他紧跟飞镖之后,拔剑向老者刺去。
老者又轻摇脚步,十数飞镖尽数躲开,向前一步,抬脚一踹,胡边竟连老者衣角都未碰到便被踹飞过去。
简单的招式,只是是老者用出来的。胡边大概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这样就被人踹飞。
“哈哈哈!”老者又笑道:“胡边,你对旁人的套路,对我可是没什么用啊。还你!”
老者一伸手,胡边急忙翻身躲避,李瑞华却应声中招。
原来是一枚银针,极细,如此夜间,几乎不可见。
“李瑞华,你是叫李瑞华吧?唉!人老总是记不住东西。不过,听说李舒是暴病而亡,他棺材里现在也许也有枚一样的银针也未可知啊!”
“你什么意思?胡边,你怎么解释?”
胡边道:“李贤侄,莫要听他胡说,这银针根本不是我的。”
“你”
“好了!好了!你们来是来杀我的,别起了内讧啊!”李瑞华方要与胡边争执,被老者打断。
但是这种事怎么能善罢甘休呢?两人吵闹打斗着下了岭去。
“还有谁来?你?敢吗?”老者伸手又指向了一人。
“有何不敢?看招!”
“云砀剑!不错!”
这人剑法真也不错,一眨眼间已经与老者交手十数招。不过老者还没抽剑出鞘,还没把他看在眼里。
果然,三十招过后,他出剑突然一顿。就这一顿间,他被老者打飞出去。
“云砀剑!不错!不错!你姓方喽?”
“方宇鹏。”
“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云砀剑真是厉害,我曾经数次请求方琼老前辈借剑谱一观。可惜!可惜!至今也未如愿。不知阁下能否满足老朽这个不情之请啊?哈哈哈哈!”
“你是在羞辱我吗?我方家剑谱已被贼人所盗窃,举世皆知了,你又想如何?”
“被盗了?嗯!有可能。不过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唉!好了!好了!不知道有位叫林峰的朋友来未来?”老者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