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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山海八荒录-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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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冠娇喘一声,双腿又剧烈抖动了一阵,近乎瘫软。原景伯自觉失言,不再多说,撩开道袍便要剑及履及。

    “笃——笃——笃。”

    室外忽地传来一阵敲门声。

第二十四章 雷印古镜传信() 
    “爷爷,睡了么?”门外传来女道童睡意朦胧的稚嫩声。

    “说,出了什么事?”原景伯皱了皱眉,半伏在女冠身上,腰身猛地一挺。如无要事,道童不会在这种时辰相扰。

    “五行观的白观主来了,有急事要见爷爷。”女道童娇生生地道,她并非原景伯的孙女,如此称呼,不过是迎合观主的花样趣味。

    “白苏格找我?让他进来吧。”原景伯的道袍滑落腰间,露出白皙精壮的背肌。床榻快速抖动,女冠紧紧揪住鸳鸯戏水的锦丝垫絮,发出一声声娇吟。

    风雨飘摇的窗外,猛然响起一连串炸雷,眩目的电光劈过,一双贴窗的眼睛在黑暗中闪了一下,又隐没在茫茫夜雨里。

    未过多久,女道童领着白苏格入室。他气宇风流,目泛桃花,出身苍梧白氏,也是洞真五指天执掌此地的观主。

    “景伯,你可真是用功不已啊!这都快四更天了,还在参悟阴阳之道。”白苏格笑眯眯地走到榻边,瞧着女冠张合的红唇,顿时兴起,伸出一根手指探入樱口,来回搅动。

    他平日里与原景伯气味相投,胡天胡地在一起惯了,也没什么忌讳。女冠嘤咛一声,会意地含住手指,轻舔细吮。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嘛。苏格兄,要不要一起来?”原景伯邪笑着道,身躯动作不停,兴致盎然。。。

    白苏格面带憾色,手指插动了几下:“现在不行啊。景伯,快点完事,陪我去观里一趟。”

    原景伯奇道:“你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还不是族里的破事!”白苏格哼道,“你知道我那个不成器的表侄白坚吧?前些日子突然犯了怪病,见个女人就要上。”

    原景伯喘息着笑道:“这事儿建康城不都传遍了?如今秦淮河一带的勾栏院里,风头最胜的就是他了。听说那小子居然把路上卖菜的老妈子都放倒了,白日宣淫,胃口不错啊!”

    白苏格没好气地道:“族里把他送到我道观来了,避避风头,也顺便医治。我给他服了甚多丹药,都不济事,就在刚才,他跑出去强上了观里豢养的九色麋鹿。”

    原景伯呆了呆,侧过脸去,白苏格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神情:“是头母鹿。”

    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狂笑起来。原景伯愈发兴奋,猛然高吼一声,奋力抖动数下,伏倒在女冠身上。过了一会儿他才起身,懒洋洋地下了榻,女道童跪下来,服侍他套上高脚木屐。

    “白坚那小子大概是撞上邪祟了吧。”原景伯手指抚过女道童白嫩的颈子,细细把玩。

    “爷爷,爷爷。”女道童乖巧地迎合。

    白苏格从女冠樱口里抽出湿淋淋的手指,舔了舔:“我觉得也是如此。你们太上神霄宗的雷法最善驱邪,你赶紧跟我走一趟,不然那小子迟早****。”

    五行观离紫云观不远,原景伯也不擦拭,光着上身就向外走,临出门时回头嘱咐:“你看好传讯法阵。嗯,还有观主法印。”

    “是,观主。”女冠慵懒地裹上道袍,娇颜潮红,看得原景伯又有些蠢蠢欲动。

    “好了好了,哪个傻子敢来崇玄署偷鸡摸狗,活腻味了?快些帮我治好白坚,我观里新收了几个寒门的千金小姐,个个处子,包你满意!”白苏格不耐烦地拽走原景伯。

    女冠起身整理了一下床榻,把原景伯的衣物叠好,正要将他的镇观五雷法印收起,瞥见榻上散乱的液茗珠,忍不住先抓起一把,塞进贴腰的荷包里。

    “啪”的一声轻响,一缕冷风夹着湿气推开窗,女冠尚来不及回头察看,玉颈骤然一麻,软软昏厥仆倒。

    支狩真穿窗而入,在女冠倒地前扶住她,放上床榻,随即关上窗户,目光快速扫过四周。

    靠墙是一方光洁温润的白玉榻,北面的墙角摆着一只双耳龙虎紫金丹炉,上方悬挂一幅松鹤童子图、一柄松纹乌金剑、一个青玉药葫芦,地上摆着一块金丝霏草蒲团。对面的墙壁被一面巨大的斑斓古镜占据,弧形的镜边镂刻了无数符咒纹饰,时不时闪过一道道蓝莹莹的曲折电光。

    一切布置与支狩真所知无差。前些时日,他通过侯府暗中搜买了大量崇玄署、紫云观的地图及各处机关隐秘,是以借助夜雨天时,一路风波不惊地摸至此处,在外窥视。直到原景伯离去,他方才觅得破室良机。

    支狩真从袖中摸出一管竹筒,拔掉塞子,往四周一洒,点点血渍溅上黑曜石砖的地面,继而“滋滋”蒸发,化作一丝丝飘散的红烟。此为他特制的巫族秘药——“九殇隐”,可以破坏“回光溯流”之类的术法,以防事后道门追查。

    随后支狩真拿起榻上的观主五雷法印,走到巨型古镜前,将法印贴向下方镜座的方型枢纽。

    一道道雷霆光束从符咒纹饰内陡然绽出,密集劈向支狩真,旋即被五雷法印吸入。法印越来越炫亮,发出沉闷如雷的嗡嗡声。“咔嚓”一声,五雷法印被支狩真嵌入枢纽,雷光纷纷敛去,古镜仿佛水波一样晃动,变得空空蒙蒙,支狩真毫不迟疑,跨步入镜。

    镜内陈列着一座以雾金、霄银、磷铜、曦玉等数百种珍惜材料组成的传讯法阵,专供紫云观与太上神霄宗的山门联络之用。法阵中心,雄踞着一尊高大的雷神雕像,彩金塑刻,通体发亮,猴脸龙身,背生双翅,正张口做怒吼状,高举的双臂似在敲击擂鼓。

    支狩真快步走进法阵,从怀里取出信笺,信笺是紫云观专用的制式雷纹信笺,封口刻有侯府印章,上书“太上神霄宗太上混元清微玄德真君——清风亲启。”支狩真将信笺投入雷神口中,传讯法阵闪过一圈异光,信笺随即消失。

    支狩真微微舒了口气,转身走出古镜,正要取出五雷法印。蓦地,神识内的八翅金蝉发出一声惊鸣。

    俯身、拔剑、直斩!支狩真长剑瞬间出鞘,化作一道冷酷无匹的惊虹,斩向来人。

    三杀种机剑炁!

第二十五章 斗室剑气纵横() 
    来人蓦然一凛,浑身汗毛倒竖,仿佛被冰冷邪异的深渊笼罩,无数道血色剑光奔腾而起,无处不在,酷烈的杀意隐而不发,在剑尖贴近的瞬间喷薄而出。

    虽然历经多次出生入死的浴血搏杀,但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般令他心惊胆寒,生出无限的绝望。

    间不容发之际,来人脚步倒错,倒退一步。这一步退得并不快,甚至称得上缓慢,脚步移动的动作清清楚楚,简简单单,然而就像风那么自然,像大地那么朴实无华。

    这一步师法天地,已入化境。

    “呲啦”一声,剑尖斩了个空,从来人胸前极速划落,锐利的剑气撕开黑色夜行衣,撞上里面灰色的缠丝软甲。剑气波及之下,软甲绽开裂口,裸露出胸膛的肌肤,表皮隐隐泛出一丝血痕。

    来人惊噫一声,双目闪过不可置信之色,整个人的精、气、神、血、肉,仿佛都要随着这一丝微末的血痕被抽空。血影大法?来人惊疑不定,不,血河教的血影大法只攻肉身,汲取精血元气,这一剑却连神识和魂魄都要吞噬,威力之强,远非血影大法可比。

    可世间哪来此等可怕的剑法?

    “噗——”来人当机立断,吐气开声,胸腹猛然震荡,破皮处的整块血肉被他硬生生震碎,吞噬感方才消失。

    支狩真长剑一转,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光,再次削向来人。对方身材微胖,个头中等,黑罩蒙头,只露双眼,分明就是先前追踪自己的黑影。他本以为摆脱了对方,孰料竟寻到此处。

    来人横移一步,避开剑锋,左掌切向支狩真耳根,右腿扫向下盘。不过是两招江湖把式的“力劈崇山”、“横扫千军”,却被他使得炉火纯青,一上一下犹如天地呼应,于平淡中生出无穷妙处。

    支狩真手腕一抖,剑光直追对方胸口,对拳脚不管不顾。来人迟疑了一下,拳脚击中少年的同时,自己势必也会中剑。刚才不过擦破了点皮,便险些要了他的命,又如何敢与对方两败俱伤?不得已,他抽步后撤,避让剑光,暗合天地之势的一拳一脚无功而返。

    支狩真猱身而上,长剑全速展开,只攻不守,一道道凌厉的剑光绕着对方生生灭灭,起起伏伏,将朝彻剑意发挥得淋漓尽致。

    来人一路退走,满室躲闪,胸中郁闷之极。对方不过是炼精化气之境,相差自己整整两个等级,偏偏依仗剑法无双,全盘压制战局,而每一招又都是玉石俱焚、你死我亡的搏命剑法,令他一身强悍武力难以发挥。

    剑光连闪,来人转瞬被逼到墙角。“砰!”他一腿踢出,百斤重的双耳龙虎紫金丹炉应声飞起,狠狠砸向支狩真,炉灰粉尘飘散。

    支狩真蓄满三杀种机剑炁的长剑倏然一转,刚锐的刺击化为柔和的轻削,剑锋贴着丹炉绕过,双耳龙虎紫金丹炉在半空一拐,返回撞向来人,恰好将他趁势击来的一拳封住。

    来人拳头骤然发劲,轰然一声,坚固的双耳龙虎紫金丹炉猛地爆开,锋锐的碎片纷纷迸溅,暴雨般罩向支狩真。来人随即扑出,双拳犹如高山压顶,莽莽浩浩,挟着碎片骤雨顺势前击。

    剑光倏然化作千百点银色的碎光,每一点银光都准确击中碎片,反弹射回。来人疾扑的身形陡然倒退,一进一退之间,犹如流瀑折返,天然妙成。他左掌横切,一招平凡的“铁锁横江”劲气巍巍,极尽武道真意。碎片仿佛撞上一层无形的壁障,纷乱落地。

    支狩真的长剑已如跗骨之蛆,紧随而至。来人退至墙壁,退无可退,贴墙平平横移数寸,口中低哼一声:“世子,再打下去,你我谁都走不了!”

    支狩真不理不睬,剑光声势大盛,三杀种机剑炁呼啸射出,狂风暴雨般覆盖整个房间。“嘭!嘭!澎!”法阵加固的四壁碎屑激溅,绽出无数裂痕,青玉药葫芦猛地炸开,金斛砰然碎裂,液茗珠乱射飞滚……

    “世子,你傻了不成?要是惊动道官,你我只有死路一条!”来人压低声音喝道,拳、掌或拍或戳,脚、腿或蹬或扫,身躯以惊人的高速不断游走,躲闪支狩真一波强过一波的猛攻。

    剑气仿佛龙吟虎啸,风掣雷行,气流急促的响声满室激荡。蓦然间,四周一静,静得只能听见双方的呼吸声。剑气变得无声无息,无数道雪亮的剑光暗下来,忽隐忽现。

    来人眼中闪过骇然之色,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少年的剑术居然又有精进,简直是个怪胎!他再也无暇分心,四周恍惚变成了一片幽深死寂的剑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无数险恶的暗礁伏于海面之下,稍有不慎,立被撞得粉身碎骨。

    未过多久,门外传来遥遥的脚步声。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齐齐对视一眼。来人指指外面,示意罢手离开。支狩真微微颔首,收剑入鞘。

    来人微微舒了口气,隔空挥掌轻推,窗户悄然打开。他足尖一点,掠向窗外,身后猛然剑风大作,狂啸的剑气奔掠而来,瞬间覆盖整个背部。窗棂受到剑气波及,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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