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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影传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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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天办孙子满月宴席,请你光临。”

    “呵呵,恭喜!一定。”

    翌日上午,我很早就到了欣欣家。刚踏进院子,欣欣就趋近我神秘耳语:“杜鹃今天回来啦。”

    “啊!真的?莫非她的影子又回来了?”

    “嗐,哪能有假?我儿媳月月是她的亲生女儿哩。”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健哥,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不过这也难怪,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我儿子出国留学前些天回来了。事先他连个招呼也没打,突然带回来个叫月月的姑娘,长相很像倩倩,还说杜鹃是她的母亲。我琢磨着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呢?肯定不是咱们同学——出国的杜鹃。可仔细问了,原来真是她呀!当时我惊讶得舌头都打歪歪喽。”

第三十二章 满月宴席() 
倏地,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头晕乎乎的,身体也有些摇摇晃晃,不知是高兴,还是伤感。话语也好像冰凌似的一时半会儿流淌不下来。欣欣见状,连忙提醒了一句,于是我才拖着或轻或重的步子缓缓步入院内。

    客厅里陆续聚集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比如,刘总、倩倩、企鹅等等都到齐了。将近中午,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过后,管事者连声吆喝客人入席就座。欣欣特为刘总、企鹅、我等等几个人安排了一桌。

    我有些时间没见过刘总了,一些话不知从何说起。“刘总,近来忙些什么呢?”我没话找话。

    “自从倩倩离开公司办个体后,我那儿的生意一直不景气,影子产品积压了很多。我千方百计寻思扭亏为盈的办法,整天忙忙碌碌的,头都似乎大了,但效果并不明显。”刘总有些困惑的样子。

    “小鸟翅膀硬了,总要出窝的。倩倩是个人才,自己办实体无可非议。你可以与她合作嘛!况且你是她的干爸,有一定的感情基础。”

    “人各有志。不瞒你说,我与倩倩个性不同,思维方式不同,经营理念迥异。生意人都明白,做生意就是为了赚利,分文必图,但倩倩则完全相反,说她是生意人吧,她的眼里根本没有利,满脑子的仁啊、情啊、义啊,净是些与私利毫无关联的东西;说她不是生意人吧,可她的经营的实体几乎与生意者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有时我也想过很多,毕竟我们经营的商品是精神,不同于一般的买卖,也许倩倩做的是对的。”刘总深有感触,且有些无奈。

    企鹅会意微笑点头,伸出大拇指表示赞同,但并没有说一句话。我也连连点头,表示同情和理解。其实啊,有时候肢体语言比一套一套,一筐一筐,一嘟噜一嘟噜,不痛不痒喋喋不休的道理有意思的多。

    美味佳肴变幻着花样一道一道地上桌,一时间白雾缭绕,馨气扑鼻。大家红光满面的,甜甜地微笑,默默地互相对视,嘴不停地蠕动,脾胃高兴地蹦哒。室内氤氲着一种说不出道不尽的惬意。

    一阵子唇齿交响乐,宴席到了尾声。欣欣忙端起酒杯满面笑容为客人敬酒来了,一时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喜形于色。只见倩倩也笑盈盈款步来了,大家心照不宣,斟满酒杯,不约而同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尔后,忽然飘来了清脆圆润的声音:“嘻嘻,你们吃得可好啊?”

    我的心微微一颤,像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蓦然觉出了一种久别的似曾相识的味儿。好像倩倩的声音,可又不是。我循声望去,没见着人影儿,正纳闷呢,欣欣拍了我一下肩膀,悄悄地说:“往哪儿瞅呢?你仔细看看身边站的是谁?”

    “健哥,你近来可好啊?”一句清脆、圆润,久违而熟悉的声音又来了,我不禁下意识地扭头用手背拭拭眼睛,拭拭眼睛,再拭拭眼睛,似乎竭力拭去岁月的尘土,从中扒出些什么。

第三十三章 面见杜鹃() 
“你……你……你是?……”我不由用手掌又拭了一下眼睛,仿佛很肯定一样,“你……你是……杜……杜鹃!……”事情来得突然,我都有些口吃了。

    “健哥,我是杜鹃,我真的是杜鹃,我回来了。”

    “杜鹃……杜鹃……杜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忙不迭回答。

    端详良久,杜鹃的面貌依旧,阳光灿烂,快四十的人了,竟看不出脸上有一丝儿皱纹的痕迹,且目光炯炯有神。惟一的变化,她的身体稍微胖了些,听起来声音更浑厚了。

    房间里灯光温馨柔和。我一时激动,得了健忘症似的,竟忘记了怎样和杜鹃一步步走进来的。这时,别人不知是否有意,一忽儿都散去了,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我们俩人了。我们面对面坐着,目光逡巡闪烁,不离不弃。时间一分一秒地蹦跶着……我激动紧绷的神经冰雪融化似的渐渐柔韧松软起来,零零星星的记忆像一道道小溪,汇合成了一字字、一句句、一段段的文字,就要流淌下来。

    “你?……”杜鹃一言难尽。

    “你?……”我欲言又止。

    “同学聚会那天晚上……”我想起了杜鹃被害失踪之谜,滔滔不绝。

    “哦,你说的跟真的一样。自从二十年前我们分手,我一直没有回来过呀!”杜鹃目光言语肯定。

    “照你这么说,同学聚会那天晚上,真是你的影子回来了?呵,真够荒诞了……”我有些不解。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呵呵,你太缺少对影子产品功能的了解了。”杜鹃说着笑了。

    “这么说杜鹃之案还真解开了呢。我以前总以为企鹅神神经经的,还怀疑过企鹅的办案能力,这样看来我的确小瞧他了。”我喃喃自语。

    “其实,企鹅也和别人一样普普通通,只是想象力与众不同罢了。”杜鹃似乎听见了我的话,连忙补充。

    “倩倩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我忍不住问起了最关心的话题。

    “不是。”杜鹃很干脆。

    “哦,怎么会呢?”我有些不相信,顿了顿接着又问:“那红狐呢?”

    “红狐是影子娱乐商城女员工通用的代号,不是指某一个人的。实话告诉你吧,荷叶才是咱们俩的女儿。”

    “啊!——”我的心突然抖了抖,晃荡了几下,又像针灸了似的,一阵疼痛。身体摇摇晃晃,差点儿失去平衡。顿时,我感觉脑海雾蒙蒙的,自己像极了茫茫海洋上的一叶扁舟,一时迷失了方向,左冲右突,不知所措;片刻,我又像做了一场梦,刚睡醒了似的,揉揉惺忪的睡眼,隐隐约约觉出了灯塔的光亮,精神不禁为之一振,满怀信心地划过去……啊!原来我遇上了杜鹃一泓清泉似的大眼睛……

    “啊呀,健哥,你怎么?……”杜鹃见我毫无顾忌,眼直直地逼近自己……脸一阵阵红晕,连连后退。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蓦然觉悟,歉意不迭。

    “咯咯咯……看你那窘样。”杜鹃掩嘴。

第三十四章 杜鹃花开了() 
妩媚动人的杜鹃,一时笑得脆响,笑得震颤,笑得爽快。笑声电波似的,一点点,一道道,弥漫空气,浸透皮肤,钻进我的心潭,一漾一漾,泛起了一圈圈优美的涟漪,像鸡毛掸,又像温暖美丽的手抚摸着……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

    “我……我……”我还想说些什么,但口里像塞了棉絮,难以张开。

    “我的包裹你收到了?……”杜鹃目光神神秘秘的。

    “收到了……”我的话一下子利索了。

    “你知道这个包裹在路上走了多长时间吗?——将近二十年了啊!……还真让你遇到了……”杜鹃如释重负。

    “酒香不怕巷子深,大浪淘金,真金不怕火炼。岁月不负有情人,是这个理儿吧。”我自觉许多词儿要冒出来。

    “嘿嘿,你还激情满怀,一套儿一套儿啊。告诉我,你怎么收到的?”杜鹃睁大眼睛倾听。

    “你忘了?……‘杜鹃花开了’——我们小时候玩耍的暗号啊!那时我们几个特别淘气儿。你奶奶怕咱们一起出去疯着危险,总是借口阻拦。我只要远远地鼓足力气喊暗号:‘杜鹃花开了’——就那么一嗓子,你们立马刷啦到齐了呢。”我激动地说。

    “呵,我怎么给忘了呢?当时我不经意就想起了这句话,根本没意识到小时候这件事,只感觉这个词儿特别温馨熨帖,特别适合这个包裹,所以就给包裹打上了这个有趣的名字。纯粹巧合!还有,你恨过我吗?”杜鹃深情地说。

    “哪里的话,你恨我才对。”我索性。

    “你当真不恨?”

    “一点儿不恨。”

    “买包裹你一定花了很大一笔钱吧,没伤到心呀!”

    “没有,其实真心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

    “你怀疑过使用的影子吗?”杜鹃忽然问起了这个话题。

    “当然,当我那一天影子丢了,迷惘彷徨的时候,遇到了红狐上门推销的影子产品,暂时填补了心灵的空虚。当我听企鹅说你就是红狐的上司时,对你又十分失望,但并不忍心彻底与你割裂关系。后来,当我遇到了倩倩姑娘,她的影子产品启发了我的自信。于是我对影子的认识更深更远了,影子产品外形像衣帽鞋袜,各种各样,但穿在身上就无影无踪了。它的功能与衣服有着本质的区别,注重心灵的维护保养及开发。”我如实说。

    “哦,原来你对影子产品还是有一些见识和体会的嘛……”

    “倩倩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不是。”杜鹃一口咬定。

    “她是李总的亲生女儿吗?”

    “是的。”

    “那她的母亲是?”我试探着问。

    然而杜鹃没有说,似乎有些茫然。我便没有为难。

    “你和李总怎么认识的?你们关系好吗?”其实我不想提这个事的,但除了这些真的不知道聊什么好。

    杜鹃听罢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十分平静地说:“我出国没几个月就生下了荷叶。说起我和李总的最初相识,还是在一次出差旅途之中呢。

第三十五章 充当兰花() 
记得当时我和李总正好是邻座,刚刚坐稳,我就觉得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异常,但没有特别在意。果然,客车行走不多远,他歇斯底里一蹦三尺高,手颤抖着突然攥紧了我的双手,目光炯炯饱含深情地逼近我,大喊大叫说:‘啊,我的兰花啊!——今天可算找到你了!……’

    顿时,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怔怔,羞怯怯地睁大眼睛盯着李总,心里像塞了一把乱草不知所措,脑轮不由自主地飞快旋转:到底谁是兰花?他是谁呀?……

    这时,满车人的目光都被李总吸引了过去,大家口里虽然没有言语,但嘀嘀咕咕已经写在了脸上,惊讶好奇之余似乎都在猜测评论着什么。然而,他丝毫不在乎这些,高兴亢奋之后,蓦地又嚎啕大哭起来,鼻一把泪一把的。司机都被他感染了,只见司机握着方向盘的两只手突然像得了急病抖得厉害。哎呀!这时的客车像神经病人突然疯癫起来,又像来来回回掉屁股的斗牛……

    幸亏大家眼疾手快,几个有经验的旅客立刻上前狠劲替司机按紧方向盘,一车人这才幸免于难。

    尔后,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忽然有了种沉甸甸酸楚酸楚的感觉。静心思忖……哎!我怎么连自己也不认识了?——我是谁?我真是他的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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