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难为-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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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肚子,那种撕肝扯肺的疼法完全不是人类能忍受的!
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完全瘫倒在了地上。
张功那边却传来了窸窸邃邃的动静,还有什么重物拖拽的动静,他又问了一句:“祖姑奶奶,是您在说话吗?”
完了,听动静好像他还能动弹,而自己却瘫在这儿一动不能动,这情况,不大妙啊……
得阻止他走过来!
于锦连忙哼了一声:“你还有脸叫我祖姑奶奶?!”只说完这句话,腹部猛地一抽,顿时痛得她不得不咬住下唇,把那声痛呼硬生生憋进了肚子。
张功“啊”了一声,听上去有点不知所措:“小人可不一直是这样叫您的吗?怎么,怎么现在您又不让叫了?”
他的声音真是无辜得很,可于锦现在半点风险都不敢冒,她接着哼道:“我可还记得你在桥上做了什么,你千万别说你忘了!”
张功像是被吓得语无伦次起来:“祖,祖姑奶奶,什么我做了什么?啊,不对,我记得我们不是在桥上好好走着吗,这是怎么到的这地方?”
于锦却没余力跟他试探了,她已经痛得恨不得把胸以下的身体全部切掉扔了。她慢慢地调整着呼吸,竭力放松身体的每块肌肉,等待着肌体的恢复。
不知是她在张功心中积威极重,还是他有其他的盘算,于锦那两哼还真的把他吓住了。
但是,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竟然像个女人似的又开始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哭一声还小声叫一声“娘”,蚊子哼哼得于锦恨不得拿块砖头把他嘴堵上。
人一痛苦起来,时间就特别难挨,也不知过了多久,于锦突然发现,那种痛苦好像没有一开始那样难以忍受了。
不能吧,掉下来前她感觉身体都被掏了个对穿,这种伤都能自愈,那她之前偷摸在天阳山苦练飞舟的时候怎么还会摔伤?
于锦满心疑惑,却只能静待身体恢复。
好在痛苦变得可以忍受后,她的身体也开始有了知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于锦伸出手再摸了摸肚子:仍然一手的黏腻。
那这是好了还是没好?好了,鲜血怎么还没凝固?没好,那怎么会不痛了?她完全糊涂了。
然后她发现自己可以坐起来了。
张功已经老半天没听见于锦的动静,现在好容易听见了,忙叫了一声:“祖姑奶奶。”
于锦现在根本就没心情搭理他,她发现,她的灵气果然是运转不动了。
却也不是消失,人的灵气存储在丹田当中,依功法和体质不同,运行的规律各有不同,但人要调用,就会由经脉行至丹田,将之调用到需要的地方。
现在她功法照样能够运转,但一旦由经脉归流到丹田时,就像是生生被人截断了似的,根本感受不到灵气,甚至是丹田的存在,便连一直温养在丹田里的冰月轮都消失不见了。
即使预料到可能会修为尽失,事到临头,仍然有种一头被打懵的茫然。一样东西,用久了总会有感情在,何况,那是她在修真界存身的根本。
那样重的伤,能活下来已经是老天爷赏脸了。
只要活着,总会有机会翻身。
于锦怔然半晌,最终只能这样宽慰自己。
“祖姑奶奶?”于锦的动静又消失了,张功左思右想,壮着胆子又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叫魂呢?”于锦不耐烦地喝了一句。
张功也不管于锦是不是在骂他了,顿时如闻仙音:这没声没息的小半天可把他胆子都吓破了,要不是身边还躺着个昏迷不醒,摸摸还有活气儿的少爷作伴,他早就崩溃了。
他也不管于锦愿不愿意听,车轱辘的话往外倒:“祖姑奶奶,您终于回我话了,这半天我醒的时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可把我吓死了。对了,少爷他到现在都没醒,您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吗?还有,您没受什么伤,没吓到吧?”说着,他又准备往这边走。
于锦刚刚躺在那儿的时候就想过,张功在桥上突然使的那一出是抽的什么风。
充其量她也就是恶整了他几回,张功再恨她,也不至于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要跟她同归于尽吧?而且,他连炼气中阶都不是,要凭他那点修为想暗算到自己,好比是拿木棍割铁皮,根本不可能成功。
唯一解释得通的,那就是其他人用什么手段在那时候操控了张功,直接附体或投影到他身上,施展手段害了自己!
而且那声“师妹”叫得蹊跷,她初来乍到,除了存真就没叫过别人师兄。十有*,这个人还是云阳的仇人。
这就麻烦了,云阳那性格本来仇家就不少,到底是谁有这个能量施展这等手段来害她?
尤其张功醒来后的表现也说明了这一点,不过,现在最需要搞明白的是,那种手段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再发一次疯?
这种人是真正的危险无极限,于锦可不敢让他靠自己太近,坚决地再次喝止了他的靠近。
但老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于锦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什么东西照明,只得再问张功:“你身上有没有火石火折之类的东西?”
听声音,感觉张功又想哭了:“没有,走的时候太急,什么东西都拉在山洞里了。”
其实,你们本来被抢得净光,也什么都没了吧?于锦暗暗嘀咕了一句。
黑漆漆的空间里悄没声儿地燃起了一点惨绿的鬼火。
张功像女人似的,“啊”地尖叫了一声。
七十,她还活着吗?()
于锦心里本来还有点打怵,张功这一叫,反而让她镇定下来。
借着那两点鬼火,于锦看见,两人身前正前方竖着一块石碑,石碑上黑底红字,“幽寂地狱”四个暗红的大字几欲裂碑而出。
零星的几只阿飘在石碑那头游来荡去,仿佛根本没看见石碑这边的两人。
“前方的可是云阳道友?”
大允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传了过来,不知是不是空间太寂静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有种空旷的不真实感。
于锦转身望过去,那点幽绿的鬼火旁边,可不是大允那相对于普通鬼,略显壮硕的身板?
不过,鬼火太过黯淡,她有点看不大清,踹了一脚张功:“你去看看前面是不是大允前辈?”
张功胆子早被吓破了,哪里情愿一个人摸黑走这么长的路?
他哭丧着脸转过来想同于锦求句情,目光刚触到她的身体,忽然瞪大眼睛大叫一声,朝后跳了起来,一跤跌倒在地,抖着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于锦心中顿生不详之感,顺着张功的手指朝下看去:她的腹部,脐上三分处,一个拳头大的黑洞。
她僵了半晌,才想起来去摸后背同样的位置:果然,原本该长着脊椎和肋骨的地方空荡荡的。
于锦心全凉了:脊椎骨都掉了一截,这是怎么还能站起来走路的?她还是个活的吗?
她随即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和脉膊:还好,都在跳,都是热的,她还是个活的。
可是,以这种状态生存,她真还是个活的吗?
大允听见这里的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加快步伐赶了过来。
他眼力更为老辣,走到近前来一眼就发现了不对。短暂的惊诧过后,提醒道:“道友,你我现在所处不明,眼见的一切不一定为实,你可千万别当真了。”
于锦此时已经镇定了下来,她问大允:“你是怎么掉下来的?”
大允还没说话,跟在他身后的另一只鬼修先怒了:“云阳真人这话问得奇怪,不是真人,我们会掉下来?”
但于锦问这个不是为了吵架,她执着地看着大允。
大允像不记得于锦把他们扔下去过一样,毫无芥蒂地回忆道:“我就紧跟在道友身后,快到对岸的时候,道友跑得好好的,突然就栽了下去。道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于锦原还抱着一分希望,大允能看到不同的东西,只是,他看来也什么都不知道。
想起自己消失的灵气,她又问大允:“道友可有感觉不适?”
大允眯了下眼睛,不答反问:“道友这是身有不适了?”
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说实话。
于锦撇了撇嘴,很干脆地坦白:“除了灵力不能用,其他的都挺好。”反正这之后他自己也会察觉她的异常,她就没必要兜圈子了。
大允明显松了口气,苦笑道:“我们也是如此。”
于锦早看到他们手上的鬼火是收集来的磷火,根本没用最便捷的术法,就猜到他们遇上了同样的麻烦。
两人相对苦笑,此时竟有了点同舟共济的感觉。
顿了顿,于锦指着石碑问道:“这个东西,道友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大允早就看到了这东西,按理说,他是鬼修,对魂魄,幽冥府,黄泉下的东西是最了解的,可这个幽寂地狱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跟地狱扯上关系的准没什么好事,联想起他们掉下去的地方,跟着大允的另一只筑基期鬼修已经害怕地把大家的顾虑问了出来:“传说地缝深处通往地府,这个说法会不会是真的啊?”
这个传说也不知是哪一年自哪地传出来的,到现在不光三山五湖的修真界尽人皆知,就连生活在地缝边缘处有些凡人村庄都有过“人死之后就会住到地缝”等类似版本的古老说法。
几个人(鬼)没有接他的话茬,都是见识过的老油条了,大家全都明白,在这种未知的地方,嘴巴闭紧点才不会多生事端。连张功,虽然吓得牙齿咯咯打战,也居然没再哼一声。
于锦转身打量那块只有半身高的石碑,除了那笔张狂飞舞的字,它简直跟其他立在凡间的碑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它本身能立在这里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而且他们能感觉到,明明没有界限,碑里碑外,仿佛两个世界。
其他几人纷纷围了上来,试图从这块碑上找出突破点。
一名鬼修忍不住摸了一下那块碑,但他的手刚碰到碑上,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就不见了。
其他人大惊后退,另两名筑基鬼修则张皇地寻找那人的名字,大声地叫起那名鬼修的名字。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他们,于锦渐渐发现,这里虽然空旷,他们喊了这么久,却连一个回声都没听见。
大允这里还没出师就失踪了一个人,这令他很不高兴,他阴沉着脸准备说点什么,一直装作“我不存在,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的张功突然指着一处叫道:“你们看那是谁?”
几人循声望过去,石碑那头,一个身量细长,堪比竹竿的男鬼双脚离地,一脸茫然地飘来飘去,不是刚刚被吸走的那人是谁?
那几个鬼修连忙冲着他高叫着他的名字,然而那鬼修像完全没听到似的,转过身去越飘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众人面前。
大允突然把手伸向石碑的上方,在几名鬼修的惊呼下,他的手像被削掉一般,仿佛完全融进了黑暗当中,但他只是稍微向外拔了拔,那只手又完好无损地收了回来。
他恍然一笑:“果真如此。”
对着几人纳闷的眼光,他沉默片刻,方道:“我先前醒过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把我们所处的位置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