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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仙妻乃灵药-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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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他,出手狠辣想要取她性命。

    就是他,让她遍体鳞伤还不够,还想抢了她的竹笛。

    就是他,使诈逼得无殇只能亲手杀了她。

    厌恶和惊慌交替控制了她的身体和理智,此刻她只想抬脚离开,赶紧回到梨苑找到珠魅,逃出皇宫,逃出苍夜。

    她脚步踉跄,已是站立不稳,仓皇间,衣袖拂过檀木架子上一只羊脂玉瓶,年年大惊失色,想要接住却为时已晚。

    清脆的玉碎声落地,回荡在空旷的殿中,风声、大殿中欢畅的对答声突兀停止,无形威压随着羊脂玉瓶寸寸碎裂,荡然无存。

    年年伸出的手臂僵硬的停在半空中,她一动也不敢动,天性的敏感让她觉得背后那道目光能够穿过细密的布料和砖砌的墙壁,仍然停留在她身上。她怕一回过头,就撞上那目光的主人。

    “谁在那!”一道清朗声音含着诧异和气愤响起,竟然是安王,接着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焦躁。

第一百一十七章 雾里看花() 
瑿月垂着头,敛了所有表情站在百陌太子身后,一众人等都在面圣,心中微微紧张,因此无人看到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自打踏入帝都城中的一刻,不知为何,他心中就有些异样的情绪,让他不禁对前去苍夜皇宫生出些许期待。

    兴许是所谋之事已近在眼前,多年筹谋终将得到回报,有些欣喜难耐吧。

    然而当他踏入苍夜皇宫的一刻,心下便已了然。

    皇宫上方的气息略带凝滞,隐隐波动,显然,有人再皇宫动了手脚,而且,此人的修为极为了得,不仅能布得了如此庞大玄妙的结界,又能一手遮天不被察觉,想来仙界中能做到如此的也不过几人。

    瑿月一双眼中眸色诡谲,变了几变。凡人得道后飞升,有了品阶,成为仙人,但并不表示仙界是独立出人界的存在,升仙之人依然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只不过他们飘忽不定,或隐世而居,或开山立派。因为门派间彼此也有争斗嫌隙,再加上仙人大多清高自傲,因此整个仙界的关系并非十分和睦。但自古仙界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仙界之人若无必要,不得插手凡间之事,不得与帝王一脉来往。

    他也是一样,要不是有师傅护着,仙界也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件事的来往,更由不得自己和一国储君走得这样近。

    瑿月嘴角嘲讽的勾了勾,不知这一次,谁与他一样打起了皇室的主意,难不成专门在这里等他?

    他耳力远胜常人,即便不四处张望,也能猜出这座雄伟大殿中有多少太监宫女,多少明卫暗卫,这些人都在什么方位正在做什么。瑿月心想,既然此人不知是敌是友,便要更加警惕。

    他低垂着的眸子突然亮起来,像黑暗中一抹若隐若现的鬼火,泛着幽幽的光,他毫不犹豫的抬起头,目光笔直的寻上一抹独到的气息。

    就在那面墙后,瑿月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后面站着一个人,只是让他诧异的是,方才那里明明是空着的,只一瞬间,就突然多出一个人,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人清浅的呼吸。瑿月眯了眯眼睛,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不露面又毫不掩饰的暴露气息,到底是何用意?

    他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众人沉默,大家面面相觑,将目光转到那面墙上。

    苍夜的皇帝此刻一张脸阴沉的可怕,安王硬着头皮走进内殿,他本以为是哪个粗心的太监宫女收拾书架时打碎了物件,刚要发火,一抬头却对上年年有些茫然又慌乱的目光。

    “是你!?”安王有些错愕。

    年年回过神,突然冲上来七手八脚捂住安王的嘴巴,那声“年年”终究被她堵回来安王的肚子中。眼下必须得防着瑿月,这人道行比她高太多,绝对不能让他认出自己!所以连名字也不能让他知道。

    安王压低嗓音,声色有些气急败坏,“你跑这来做什么!你知不知这是会掉脑袋的!”

    “我···我就想跟你来看看。”年年心虚,低着头紧紧拽着一角。

    安王还想说什么,皇上在大殿等得不耐烦,高声询问。安王不得已,只得将她带出来。

    年年一走出那面墙,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皇上磕头。

    “奴婢有罪,奴婢失手打碎皇上的玉瓶,请皇上降罪。”

    安王赶忙出声,“父皇,这个小宫女儿臣认识,瞧着应该是轸玉公主身边的人,许是公主听闻今日她皇兄进宫面圣,便差了她来说几句话,到底是个小丫头,父皇何必跟她动气。”

    皇上听闻此话眼睛眯了起来,良久后才慢慢启口:“轸玉公主身边的人?抬起头来,朕瞧瞧到底是不是?”

    年年心中惊慌,暗暗叹了口气,只能一点点抬起头。

    瑿月也望了过去,从他的角度只能瞧见年年的侧脸,但见肤如凝脂白玉,看着倒是比什么羊脂玉瓶还要细腻温滑些。她的眼睫很长,弯成诱人的弧度,雪白的长颈随着抬头缓缓伸张。长得倒是不错,瑿月匆匆瞥一眼,心中讶异自己居然也会欣赏美人。

    皇上微微一愣,目光变得深邃柔和,简单笑笑,点了点头,“果然是轸玉公主的人,朕记得你。”

    年年装作惶恐,再次行了大礼,整个身子都恨不得扑倒地上去,将头埋得死死的。还好瑿月站在侧面,只能看见她的侧脸。

    自打死过一次,人身尽毁,年年足足泡了一个月灵泉水才重新修出一副躯体,虽然重生后的样貌与之前有些差别,额头上还多了一个说不上什么形状的刻痕,但是眼前这个人诡计多端,满肚子坏水儿,年年站在他面前就觉得心虚,生怕他也突然似笑非笑的来一句:我认得你。那可就玩大了!

    瑿月见年年穿着宫女宫装,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由面露疑色,难道方才躲在墙后偷听的就是她?可她不过是一个宫女,而且还是百陌公主的侍女,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前面站着的太子。

    太子的脸上此刻也有些疑惑,他一双眼中眸光闪动,整个人气息幽沉,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这个宫女声称是轸玉的侍女,苍夜皇上和他儿子都承认了她的身份,但是他几乎看着轸玉长大,轸玉身边的侍女他怎会不认得!

    还好轸玉昨天还和他通过密信,人身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但他一时想不出眼前这个人是谁。

    瑿月脸色一沉,这个宫女果然有问题!

    年年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两个人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经对她生疑。让她意外的是,皇上十分好说话,只是斥责了她几句,本以为会就此让她退下,谁知皇上看着她,意味深长,不慌不忙的开口道:

    “既然你打碎了朕的东西,那便要还给朕一个完好的,朕要一模一样。”

    年年诧异,飞快的看了皇上一眼,心想你是皇上有那么多好东西,我不过打碎一个瓶子,居然还要我赔一个!真是小气,她上哪再去找一只一模一样的瓶子?

    等等,一模一样。年年突然明白了,他要她像上次修补魂石一样将打碎的玉瓶还原完好!可碎了的东西怎能完好如初呢?就像水不可倒流一样。

    恐怕只有能通天的本领,才能让水倒流啊!这回真是天大难题!

    皇上见她呆愣,笑道:“朕知道你的能耐,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年年勉强道过谢,也顾不得礼仪规矩,刚一站起身扭头就快步离开,仿佛身后有老虎,跑的慢了就得被吃了。

    瑿月瞧了一眼不由嘴角一勾,这个小宫女也真是有趣,看上去胆小怕事畏畏缩缩,可道了谢转身便跑,分毫不把规矩放在眼里心上,果然奇怪。他眼中划过一抹晦暗的情绪。对于皇上的话他心中也很介怀,看来要好好打听一番才是。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变装() 
话说年年离开正殿,从偏殿晃晃悠悠走了出来,抬眼看了看外面高悬的太阳,心中却一片冰凉,浑身上下升起一抹无力感。

    正当她一个人发愣之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喝:

    “什么人在那!”年年回头去看,正是方才无意注视到年年的那名侍卫。

    那侍卫小跑过来,上下打量一下,皱着眉头,“你是哪宫的宫女,怎会站在此处。”他眼瞅着年年从侧殿中走出来,却不知她是何时进去的。

    年年抬眸望了他一眼,轻轻一笑,像是初绽的山茶花,花瓣勾着清晨清幽的露水。

    那侍卫一愣,许是从来未见过这样一张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而年年就在他发愣的瞬间抬步离开了。

    她走的匆忙,眼下一门心思苦苦思索如何避开瑿月,不叫他认出自己这件事,方才对着那侍卫只不过是友好一笑,表示自己并无恶意。谁知竟把那侍卫惊住了!年年不由觉得以后不能轻易对人笑了。

    她快步在皇宫中走动,衣带翻飞,穿过花丛小径,一路上遇上许多宫女太监,其中不乏有人想上前打个招呼,套套近乎,但年年走得飞快,人刚擦肩而过,一瞬间就走远了。

    “这姑娘是谁?”一个小宫女伸长脖子好奇的看着年年越飘越远的背影。

    “我见过她,是百陌国公主跟前的红人,很受安王殿下待见呢,没准以后还能收到王府。”另一个比她稍大的宫女眼珠转了转,拐着强调说道。

    “那以后就要做主子了?”那小宫女听闻眼中闪过羡慕的神情,她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天生劳碌命,年龄大了还不一定能放出宫去,如今听说了年年很得贵人青睐,不由羡慕她的好命。

    “岂止是做主子,”身旁的宫女微微一哼,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将来安王成了正经主子,住到这宫里来,还不一定怎么抬举她呢,但愿她能一直得安王抬举!”

    “姐姐小声些,这话怎能随便乱说!”那小宫女眼见旁边的伙伴说话没了分寸,慌忙掩住她的嘴。

    年年虽然渐行渐远,但耳力甚好,早将她们的话听进了耳朵,年年沉重的心情有些放缓,心中偷偷想着,若不是因为轸玉,安王想必不会又认她做妹子,又给她撑腰吧,她勾了勾嘴角,心中想起谙音,有时候嘴上说是来看望自己,实际是想来看姐姐。

    她左右看了看,竖起耳朵倾听,见没有人跟着自己或者注意到自己,随后匆匆抬脚奔入那条寂静的小巷。

    “小曼姐姐?你快出来呀,出大事了!”她左右望了望,发现没有凉亭,也没有余佘曼的身影。

    “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慌张?”一道慵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声音酥魅入骨,轻柔缥缈,宛若香气若有似无。

    年年仰头,正瞧见余佘曼婷婷的倚在合欢树的一条粗壮枝干上,媚眼中光华潋滟,一身紫纱轻软,蹁跹飞舞,身后是满树芳菲,随风摇曳的粉色花丝,她如玉的面孔上噙着几分散漫笑意,当真是人比花娇。

    年年看得有些呆了,余佘曼这会儿已经从花树上飞落而下,踏着飞花缓步走来。

    “小曼姐姐,你真该认识一个人。”年年有些讷讷的说道。

    “什么人?”余佘曼笑问。

    “一个妖孽,”年年歪头认真想了想,补充道,“他喜欢穿红衣,你喜欢穿紫衣,你们俩要是凑一起一定有共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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