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蜜月-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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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关这个问题,再叫警察调查一下菊池,看看结果。”
三郎结束了以上的话题以后,自言自语地说:“我现在觉得最伤脑筋的是渡边博的事……冢本信正不会不知道他的底细,要不要吐露他的真相,他显然焦虑重重、犹豫不决……”
大八没再插话,用筷子捅了捅素烧锅,轻轻地点了点头。
“信正提出要等他一天,在见我之前又叫弟媳妇去……他到底要说什么呢……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在吐露渡边博的真相之前,先要求得悦子的谅解?他的话肯定是有关渡边博啊……渡边博和悦子到底又有什么特殊关系,为什么非要求得她的谅解不可……”
三郎频频地自问自答。到未了,仍象过去所推理的那样,渡边博的秘密,还不至于会置冢本兄弟于死地的地步。信正说过,有关某个人的名誉,这某个人是谁?是义宏,还是悦子?要是能弄清,他为什么要在事前先求得悦子谅解的原因,那就好办了。可是,这“名誉”又是指什么呢?三郎仍在苦苦思索中。
“检事先生!”突然,大八颇带醉意地叫道。
“什么?”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能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和悦子结婚、被杀死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冢本义宏本人?”
三郎愕然了!今晚,这位大八先生实在令人吃惊。
“你究竟什么意思?那可不是无头尸体呀?”
“不,不,我想到以前那件事了。在深山温泉旅馆烧死的果真是弟弟忠昭吗?如果死的是义宏,这在逃犯忠昭看来,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可以改名换姓成为义宏,至于脸型,他可以用火伤的整形手术欺瞒于人,从此,他就可以安然地逍遥法外了!”
“忠昭本来就是他们的亲兄弟,冒名又有何难?而渡边博可能是忠昭过去的伙伴,他从什么地方刺探到了这个机密,屡次前来要挟?!”
三郎忍不住笑出声来:“北原君,这回你的炸弹发不了火了!冢本义宏是大学的副教授,他的职业和学问,不是外行人所能‘李代桃僵’啊!如果说,讲义方面还有笔记什么的,可以在课堂上滥竽充数;可是,伪装者能写出专业方面的书和论文来吗?而且,千代田大学的有关人士,不是异口同声称赞冢本副教授热心研究,有才华、干劲足吗?”
“嗯……我的想法行不通!太荒唐离奇了,可能是我酒喝得多了一点儿,请把它忘掉吧!”
大八爽快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然而,就在此时三郎的脑海中却闪过一个非凡的念头,他腾地站起来。
“检事先生,是不是就此告别?”
“不,多亏你,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吉冈警部还在的话,我用电话托他办。你好好喝吧!”
“难道我的胡思乱想能起什么作用?”
三郎兴奋地笑答道:“有关温泉失火事件必须重新调查!”
第十五章 “狼 群”
此后两天,没有出现新情况。因在本部工作的检事同时要处理几个案件,所以三郎仍处在繁忙的事务中。
傍晚六时许。三郎正站起来打算回家,电话铃响了。没有料到竟是通口哲也打来的。
“检事先生,我有事想跟您谈谈,如果方便的话,我们一起边吃饭边聊可以吗?当然不是我请你的客,而是以自己付自己的饭费的形式,怎么样?”
“您想谈什么呢?”
“当然是有关这次案件的罗。我想,我的话对您或多或少是有帮助的……”
通口哲也显然兴致勃勃。三郎考虑片刻,答道:“我很愿意听您的意见,不过,和本案有关者一起吃饭,尽管各付各的饭费,恐怕也是不合适的吧。您能否正式地到这里来报告?”
“作为正式报告,我感到为难。我希望您将我的话始终当作非正式的告发……我想力所能及地给您协办,但不想冒被问成诬告或诽谤罪的危险……”
三郎不由得紧紧握住耳机:“那么,您打算告发谁是凶手呢?”
“所以,我才希望将这作为非正式的。我掌握的不是绝对可靠的证据;我只是说,我发现了多少能够作为检事先生参考的材料,因为,我实在是巴不得立刻就侦破这个案件!”
“您现在在哪里?”
“东京律师会馆,离检察厅近在咫尺。”
“那么,劳驾您到这里来吧。使用我的办公室,将谈话作为非正式的,好吗?为了避免您的顾虑,我先让事务官回去。”
“好的……既然检事先生这么说……我五分钟之内就到您那儿去。”
三郎放下电话。旁听的北原大八,以遗憾的表情,赶快准备离开。
“对不起了,我失陪了,望努力!”大八说着,走出了房间。
几乎擦肩而过,通口哲也如同参加比赛的拳击师,步履匆匆走进屋子。
“检事先生,我先声明一下,我不是出于个人的私情才这样作的。恩人尾形先生和悦子现在的状况,委实令人目不忍睹。我的正义感不允许我对此事置之度外。诚然,将来我和悦子是否有缘结合,那完全是另外的问题。”
哲也非常认真,以至三郎无法判断,这个人是一个厚脸皮的人呢,还是一个神经质得过分认真的人,或是一个诡计多端的策士?
“实际上,我是多么为她担心……悦子如果仍像现在这样生活下去,她就有可能得神经分裂症!她本来就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可现在围着她身边转的人,更加重了她的精神负担。我觉得她是一只被狼群包围的小羔羊!”
“狼群?您指的是谁?究竟是什么种类的狼?”
“就是死去的冢本义宏的朋友们!物以类聚,他们完全是一群可疑可恶的家伙。”
“您所要告发的是他们吗?”
“是的。我对他们不得不怀疑。蒙蔽悦子视听,麻痹她的理性,让她过着疯子似的生活,正是他们。难道不可以认为,这里头隐藏着他们邪恶的动机吗?”
“您过于激动了,要不具体说明,我也无法理解您的意思。”
“现在我详细说明,不过,我还要再罗嗦一句,这不是正式告发。我只是期待,我所说的,能有助于弄清真相,或使悦子清醒过来。”
“知道了,请讲吧。”三郎故意以冷淡的口气说。
通口哲也将身子向前倾:“先说川路达夫副教授吧!他反对悦子回到自己家,不断地向她献媚。固然他对朋友的惨死,在那一瞬间洒了几滴眼泪,那也是为了现在拼命地追求他的未亡人的。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坦率地说,您的看法是否有点过激了?”
“检事先生,如果认为他从过去就开始不正当地打悦子的主意,那怎么样?难道不能断言,他就不算计,一旦义宏死了,他能得到女人和财产吗?因为他是义宏的朋友,大有可能知道专利权的事!”
“嗯,有这种可能,不过——”
“在举行婚礼时,提出当天将结婚证书交区役所计划的,就是他和小池律师。为了让悦子获得遗产继承权,又使之成为仅仅是名义上的妻子,就马上将义宏杀死。然后涉猎其继承者。这种推理,不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那初夜刚要开始的一瞬间,进行作案的动机吗?人,不管在什么时候,并不是都能满怀百分之百的信心。如果有百分之九十的信心,作为冒险家,是敢于冒险的。而川路达夫就有这种程度的信心。”
“为什么?”
“可以这么看:义宏被杀以后,出现在悦子身旁的男性,按常识而言是屈指可数的。其中,能够成为她再婚的对象的,又有几人……首先,是义宏的哥哥信正,这是凶手一开始就企图杀死的人,在排除之列。小池律师,是有妇之夫,也可以除外。其后,我也算一个……”
通口哲也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继续说:“就像以前我对检事先生所说的那样,只要凶手未被逮捕,悦子就一定对我避而远之的。很可悲,现实就是这样……最后,仅剩下川路达夫一个人了。当然,不能肯定,将来和悦子结婚的,一定是这些身边的人物。但是,不能否认,川路达夫副教授,以悦子唯一知心者的姿态出现,乘虚而入,展开巧妙的攻心战,这就使他处于空前有利的地位。”
三郎想,这位律师先生确有高才。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逻辑,又有一定程度的事实依据。他所运用的“消去法”推理,达到了无懈可击的程度。
“由此可知,川路达夫为什么反对悦子回娘家了。他是要把她完全置于自己的操纵之下……如果悦子能回娘家,他的如意算盘就不能顺利打下去了。”
“嗯……你的意见相当有趣。还有别的根据吗?”
“当然,他现在应该非常渴望得到钱。”
“何以见得?”
“据我的调查,川路副教授的父亲,从一个公司退职以后,和两三个人合伙开办从事产业界通讯杂志的工作。起先,好象比较顺利,从去年开始,受全国经济不景气的影响,几乎濒于破产,甚至连现在所住的驹场的住房也抵押出去了。”
“那就是说,川路副教授自己经济方面并不困难,而为了解救父亲事业上的燃眉之急,不惜一切代价想谋一笔钱,是吗?”
“是。或许他已向义宏挪用了相当多的钱了。”
虽然企业家为了周转资金,将房子抵押出去,并不罕见;但此事已足以证明,川路家境之窘迫,缺钱实有其事。所以,哲也的话虽不应盲目相信,但毕竟是很值得重视的情报。
他是出于正义感还是被私念所驱使,能够在短时间内探听出这些细节问题?三郎无法判断,也没有理由可以批评人家。
“明白了,感谢你提供了情报。您刚才说‘狼群’,那么你怀疑的应该不止是川路副教授一个人罗?”
“我也认为,要是嫌疑者仅一个人,那好办,说实话,另外一个人——小池律师,也很值得研究。仅揭发川路副教授是不公平的,让我再说说小池律师吧。检事先生,您知道他的妻子——令子吗?”
“不,没见过面。”
“我也没见过……据了解,她出身于战后没落的华族家庭,父亲原是男爵还是什么。她在六、七年前,被选到一家电影公司当演员,初上影坛不久,在刚刚崭露头角而还没有大显身手的时候,又被转去当时装模特儿了。”
“哦,那么——”
“这就是说,她过去是生活在一个虚荣的世界里,荣华富贵是她生活的目标。她自负,高傲,花钱如流水。因为是个大美人,又有一定的教养,所以小池律师迷上了她……”
“您是不是说,小池先生后悔了这场婚姻?”
“不,他的确爱自己的老婆,爱到神魂颠倒的地步。只是因为这位美人儿太会花钱了,把他搞得穷困不堪。事实上,由于他过分挣钱,在部分律师同僚中,名声颇不妙。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对冢本兄弟的专利权垂涎欲滴,在其中耍什么鬼花招!”
“您如何知道专利权的事呢?”
“小池律师常向尾形先生报告这个那个的,我是从先生那里听来的。”
“是吗?……关于这件事,我们正在调查中,而小池先生倒是自动向我们预先报告了。虽然是在第二个事件发生以后,但迟报的理由,我们是可以谅解的。如果说,他从中得到什么好处,第一,只要调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