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蜜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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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悦子的内容大概相同。
“这只是结婚的不利的条件。不过我想,两个人都已离开人世,和这次事件,没有什么关系……”
“是吗?不,很能作参考……”
吉冈沉思了一会儿,说:
“葬礼,打算怎么办?小姐刚才说了……”
“那……因为女儿是丧主,所以,还要和信正商量,将力所能及的事情办好。”
卓藏也许想到,刚穿了白色结婚礼服没几天,又马上穿起黑色丧服的女儿的心境,所以,他眨巴着老眼这样答道。
“那么,以后我们再通知您家了。好,失礼了……”
警部站起来,低下头告别,等卓藏走进电梯以后,才对三郎说:
“检事,我必须和各个地方联系。我想现在马上回警视厅去。我早晚要去检察厅,许多事还要和你商量。”
“好,情况大体弄清楚后再通知我,现在我这里还没什么特别要求。”
“那么,我送你回检察厅。”
“不必了,我还有别的事……”
三郎说毕,刚才一句话也没说的大八开口了:
“检事,我想回办公室去。把文件整理好。有关方面可能有关于这个事件的联系……警部,请你把我一个人送回检察厅好吗?”
“当然可以,请上车吧!检事,我们先走了。”
警部一脚踏上车后,又急忙回过头说道:
“是一个讨厌的事件。我也有一个十九岁的女儿,所以总有一种触景生情之慨!”
警部走后,三郎在饭店一楼咖啡厅找到了恭子。
“恭子,希望你不要把我的话当作夫妻之间的谈话。而要作为检事的非正式的询问。你好象在去年年底说过,你遇到了悦子,她和你商量过她个人的问题。当时有一个事件弄得我头昏脑胀,她的事并没有听进去。现在,请你详细谈谈。”
“也就是你这个检事命令我说吗?”
“是的。本想回家以后问你,不过,反正你也在这里,事件可能进展很快,所以应该获得第一手材料为好。”
“明白了……事实上,悦子正式订婚以后,我只见过她一次。那次谈话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听她说了。她为了和义宏结婚,甚至扯了那么大的谎……”
恭子将悦子告诉她的所有情形,都详细地说了出来。
“是这样吗?”三郎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么,悦子真的还……”
“即使是昨夜,也不可能有那样的时间。悦子真可怜……”
恭子取出手帕,擦着眼睛。
“总之,悦子对他的疑惑,在当时已经解开了……这一点,我现在听了你的话,也能理解。我稍有怀疑的是,那个叫渡边博的人,刚才警部提问时,关于他的事可一句也没涉及……”
“悦子也可能认为,他已经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嗯……不过在这个时候,悦子可能还是因为心烦意乱,没把渡边博的事作为实际问题提出来。”
“那么,我要不要叫悦子把这个人的事报告给警察?”
“嗯……即使不告诉,警部那样的人,也一定能侦察出渡边博的存在……要不要劝告悦子,我不能说,由你自己判断去。”
“明白了,我再考虑一下。”
“我还要问一个事。早上你跑到饭店时,悦子对昨晚的事,说了什么?”
“她说,电话打来时,她正在浴室。”
恭子的话与悦子刚才亲口讲的相同。
“当时,悦子处于什么状态?”
“处于神经非常混乱的状态……我问到那个程度是相当费劲的,就象刚才电话所讲的,注射了镇静剂后,她才冷静一点。”恭子回答着,疑惑地望着三郎:“你和警部难道没问悦子这些事吗?”
“警部已经问了。”
“那你为什么还问我呢?”
“我想再核对一下事实……因为事情非常的奇怪。说大学方面有急事,首先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撒谎。警察现在正在调查中,大概不存在这样的事实。”
“撒谎?难道这是凶手把义宏骗出来的诡计吗?”
“什么地方有谎话?在理论上可以设想三种情况:一种情况,是你现在所说的那样;第二种情况是,被害者出自什么难言的苦衷,对悦子撒了谎;第三种情况是,悦子对我们撒了谎。”
“难道悦子……”
“恭子!”三郎以沉痛的语调告诫妻子说:“我作为检事,对尾形悦子,不,冢本悦子,不怀有任何成见,必须把她作为今日才第一次见面的人。你和她是密友,在某种意义上说,她救了你,我也感到她是我一辈子不能忘怀的恩人。但是,我必须把所有这一切放置起来。这虽然象是冷酷无情的事,但这是检事所应遵循的守则。对于现在的我,她只是被害者的妻子和事件的重要参考人罢了。”
“知道了。”
恭子小声地回答。三郎慢条斯理地点上烟。
“不过,首先几乎不存在悦子撒谎的可能性。你听她讲话时,能够设想她能编造出那样巧妙的谎言吗?哪怕名演员,在那种心境下,也是不可能的。只是……”
三郎说着,又停住了口。关于这个事件,他的心中已经翻腾着几个疑题。现在,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而这个疑问是不应该告诉妻子的。
他对恭子点了点头。
“检事的非正式询问现在结束。时间很长,你也辛苦了。”
第七章 时间的谜
当然,三郎想对了。
当天下午,结束了现场检查回来时,即收到吉冈警部的电话报告:大学方面并没有打电话把冢本义宏叫出来。
“我们调查了大学各方面,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怎么会干这样糊涂的事呢?’其实,我从一开始便觉得,大学方面打电话叫他,这是十分奇怪的……”
“我也有同感。”
“以谨慎著称的学者们集中的地方,只要没有极为特殊的事情,是决不会干出于新婚之夜把新郎叫出来这样最不知趣的事情来的。大学方面断言,如果他是校长或是系主任,那自然另当别论。可他是一个年轻的副教授,这怎么有可能呢?据说,只有医学系临床方面偶尔才有这类事情。”
警部以上的话是肯定的,一丝可能性也被粉碎了。
到傍晚时分,事件的调查还看不出有任何进展苗头,三郎觉得今天再也不能干别的事了。他预料到这个案件是相当棘手的。从一开始,它给人的印象就是异乎寻常的啊!
在乘地铁回涩谷的途中,三郎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早上悦子的表情,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可能要让自己直接调查悦子,那时是否能象今早这样进行呢?
穿过昏暗幽静的常盘松住宅街道,三郎走进了自己的家门。随着时间的流逝,房子已经显得十分的寂静和陈旧,只有门口写着自己名字的门牌是新的。
“你回来了。”
把大衣和手提包递给迎到大门口来接他的恭子之后,三郎边脱鞋边问:
“悦子那里,刚才怎么样了?”
三郎想起在结束了非正式询问之后,妻子曾说,再去看看悦子,她又返回悦子的房间。
“又发生一阵骚动,还是进屋里说吧!”
说着,走进里屋。她转到三郎身后,把他的西服脱下。
“悦子的父母要把她带回自由丘的家,悦子不肯。她说,自己已经是冢本义宏的妻子了,要到本来两人约定居住的世田谷代田的宿舍去住。”
三郎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吉冈警部无意中称她为小姐时,悦子表现出的强烈抗议的情景。
“她多么固执啊!正因为父母那样反对他们结婚,她才……”
“当然也有这个原因,但不仅如此吧!这是不是女人的一种心理?要是让我处在悦子的立场,我也会这样想的。”
三郎换上了便服,走到火炉边,看着恭子。
“那个人虽然说结婚了,实际上只不过是个名义而已,可她居然如此认真!”
恭子叠好了西服,沏着茶,自言自语似地说:“悦子平常就是个老实姑娘,性格非常温柔,但又很倔强,一旦对什么事情下了决心时,她就会坚持到底,任你磨破嘴皮也没用。撒‘怀了孩子’这么大的谎,已经可见一斑!正因为这样,我认为她又是一个十分纯洁的人。”
“那么,刚才所说的结果如何呢?”
“父母又安慰她又哄她。父亲说,无论如何,今天不能去世田谷代田,那里,因警察搜查,已弄得乱七八糟。再说,那么窄的地方,迎灵回来,连守夜的地盘都没有。而母亲又从侧面苦苦规劝:你的丈夫,也和我的孩子一样,我们不亲自给他举行葬礼,又怎么过得去呢?”
“对,得担心,弄不好会自杀。不管有没有这个可能,做父母的可得考虑到这一步呢。”
“自杀,是吗?……看来,葬礼完了之后,她又会提出回世田谷去的,让她一个人住在那里,太可怕了!”
恭子眉峰紧皱起来。
“嗯,那是以后的事了。目前对谁来说,都只能是抓紧时间,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三郎回答着,话好象打肚子里挤出来。
第二天,二月二十七日清晨。
三郎上班不久,吉冈警部给他办公室送来了书面报告。
最初是关于解剖结果的说明鉴定书。这些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唯一的最新事实是:从下腹部被认为是充血部分来判断,凶手是从正面空手拳击的,一拳打中下腹部,将被害者击昏,然后绞死。
死亡时间可以缩短为十时到十一时之间。即义宏走出饭店一个钟头之后被杀害。
接着,警部又说明饭店方面的有关调查结果。
饭店大门守卫者,见义宏九时半左右从正门入口处出去。但没有留意是否乘出租汽车。为此,目前正照会各出租汽车公司,这个调查还需一些时间。
留在饭店中的被害者的用品,没有特殊的东西。有一个衣箱和一部照相机。箱内装的都是极常见的用品,除新婚旅行所需的物件外,没发现别的什么。里面,没有现金,也无迹象表明在饭店什么地方存着钱。
但是,一生一次的新婚旅行中,丈夫指望妻子的钱包,自己空手不带钱,这是不合常情的。警部认为,义宏定是携带装着全部旅费的钱包出去,被凶手强夺去了。
世田谷住宅的搜查结果,也没什么大收获。被发现的全部贵重物品,就是一本存有五十五万八千六百五十元的存折和一百五十万元的人身保险证书。
几天前,从存折中被取出四十万元的现金,这当然是作为结婚仪式和新婚旅行用的。
但是雾岛三郎认为,这些存款的数目还是稍为过多一些。三十三岁的私立大学的副教授,工薪应该说并不多。这种阶层的教师中,有不少人,为了增加一些收入,兼任两三所学校的课,或业余写些论文。
尽管过去一直是独身者,也写了书,存了讲演费,但在几年时间存了一百多万元的钱,可能是很困难的吧。关于这一点,三郎想让他们更深入调查一下。
保险证书的接受人是其兄,保险合同是在大约两年前开始的。当时,当然连悦子的存在还是个未知数。
股票和宝石这样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发现。只有相当分量的书,而且被认为几乎是原版。如果死者是历史学家或是文学家,那么,这些书中就有可能含有具备古董品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