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学派 第二部-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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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俄罗斯难得地露出厌恶的表情，但很快就转而问修罗：“你怎么了？”
修罗也想问这个问题：“不知道，突然没有任何力气……戒指……”
艾俄罗斯没理会戒指的丢失，一个转念就知道修罗没有力气的原因：“一定是迪斯出事了！你们的制约不就是你要负责他的安全！”
“？”修罗皱眉：“史昂不是说只要照顾他……”
“史昂那家伙说什么都要留几句，不清不楚！”艾俄罗斯骂道：“你坐在这，我去找迪斯，如果他没事你就会没事了。”
“也就是说，我又要当他保镖了？”修罗心中五味杂陈，仿若自言自语，艾俄罗斯已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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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给你，马上走！”迪斯感到身体那不可遏止的紧缩，这种感觉太熟悉，他突然想到史昂说过“药失效前，身体会紧缩。”权衡之下只能把戒指扔给米诺斯。
米诺斯接过那戒指，直觉告诉他有大事将要发生，但迪斯突然对他诡异地笑：“用这枚戒指当入学门票，应该够了。”
“……”米诺斯一怔：“这么说你是要？”
“人总要给自己留后路，后会有期。”迪斯语焉不详，抽身便走，米诺斯不再阻拦，虽然他不明白迪斯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但关键的戒指既然到手，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拿出通讯器向潘多拉汇报：“潘多拉小姐吗？我已经拿到迪斯马斯克的戒指，他对进入我们哈迪斯综合学城似乎很感兴趣，好的，我再和您联络。”
迪斯顾不上身体的滞重，他只想找个无人之地，可不知道其他部到底在做什么，很多学生就在校园里悠闲地晃，而他扶住路边的树，呼吸困难。
“部长！找到你了！”紫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带着一脸的不满，看到迪斯那铁青的面色，下了半分钟的决心才问：“部长身体不好吗？”他记得迪斯说过他最近生病。
“离我远点！马上！！”迪斯瞪大眼，面目狰狞地命令。
紫龙却是个不怕事的。而且极富责任感与同情心：“不如我扶你去休息吧？”迪斯的眼珠转个不停，发现附近竟然只剩下紫龙一人，大喜：“别问那么多你马上回巨蟹宫！”
“巨蟹宫的测试有其他人负责， 部长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紫龙说一个字迪斯的脸色差一分，没等他说完就吼了出来：“滚！！”
紫龙还来不及动怒，就见眼前之人一拳打来，他本能地闪躲，突然云山雾罩，紫龙心细，以为是外来者使用的武器，连忙抓住他顶头上司的手腕，可令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事发生了：——他手中的胳膊迅速地变细，好象萎缩般，但触感却渐次嫩滑，他急于挥开眼前的雾气，对方的手再也没有力气挣扎，那雾来得快去得也快，紫龙睁大眼看自己拉着的，被一堆衣物包裹的阴戾的露出恨不得将他杀掉的眼神的5、6岁的小男孩，只觉地球在倒转、瀑布在逆流、呼吸系统被重组、语言功能在紊乱：“你……你……我……我……”
“你给我听着！”那小男孩嚣张地大吼：“你这个笨蛋！！不许张扬！！如果你敢让别人知道…………”他突然住了口，目光直了，紫龙延着那目光转身看去，只见正到处寻找迪斯的艾俄罗斯就站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他们。
良久，他们三个都不敢说一句话……
九
世界是赌场，生存是赌博，我唯一的筹码是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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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和平章程签署后，世界进入难得的和平高速发展时期，与此同时，各国对高新技术的争夺更为激烈，而在2X世纪，有三大未公布武器被列为世界特级机密，这三种武器有着近乎神奇的功效而成为无数人觊觎的对象，其中，能“辨别过去未来时间路径”的两辨仪成为时间旅行器的代名词，在北美学术界被奉为科技神话，曾经使用这种仪器的旅行者宣称了它的真实性，但却将唯一的机器销毁，设计图纸被藏匿。近来欧洲学术界又有人宣称得到了这份图纸，更令人惊讶的是竟要将其交给某所高校代为研究。
更多人亟于争夺的确是拥有“最强毁灭性武器”之称的瑞典皇家学院研制的恒温物质——液冰，这个武器传奇性更是匪夷所思，甫一诞生就另数百名科学家丧命，后流落西欧。传说液冰由一位法国少年持有，这位少年身份不明、身怀绝技，没有任何组织拥有他的确切资料，他的代号是“ICE”，曾令无数追杀者死于非命。
在3月10日袭击卡妙的其实是雅典本地的暴力集团，在联合国确立的20个中立城市中，黑派的势力其实比任何地方都嚣张，只是他们在那个城市里装得彬彬有礼用以隐藏身份。
卡妙的追杀者多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来路，只能信奉兵来水来的古训，他随身的武器不外乎麻醉枪、麻醉弹、红外线方位仪等最基本用具，此外他手中的小型电脑也吸引了米罗的注意，米罗可以断定那台电脑是50年前的型号，
自从50年前联合国下令所有芯片制造商在制造元件时加入3C控件，并且改变新生产的电脑规格，使其不能再使用旧芯片，强有力的垄断令猖獗的网络犯罪得到有效控制，但这个命令也只有少数人知道——此后逐步淘汰、销毁旧型号电脑，但有心者仍保留部分不被控制——雅典学派电脑室的电脑都是70年前的型号，迪斯随身的电脑也是这个时期的，美其司夫妇爱子心切，买给阿布罗狄玩的电脑也都是五、六十年前产的，这项耗资巨大的买卖又让米罗以公平为由敲诈了几辆限产车。
“你这个小气鬼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米罗问，卡妙戴上方位眼镜，不理会米罗的询问，只说：“你别吵！”——他们相距6米，米罗真是太吵了。卡妙又仔细查看50米内的地形——都是商店，突然发现20米外的前方个地下娱乐中心。而且巧的是挂着租赁的牌子，于是下定决心进入，他当然也怀疑这个地方又是陷阱，但为了避免惊动他人只好如此。
米罗此时最关心的还是他的车，他是如此刻骨铭心地记得上次那辆惨遭横祸的爱车临终时的模样，但为逃跑方便他没把现在的车用控制器开走，突然他的脸被抬起，卡妙的唇笨拙地压上他——这个动作无异于五雷轰顶，他的眼中只看到卡妙那长长的睫毛，须臾唇边的温柔触感就离开，卡妙握住他的双肩说：“呆在这，什么都别管。”
米罗心里想的却是：“他是怕我有危险还是怕他自己有危险？”
“你答应我啊！”卡妙的眼神严肃而焦急，却有着不可思议的温柔，那双眼令米罗调皮地半举起一只手：“我发誓，行了吧？”
卡妙拿他没办法，在心里祈祷这个垃圾不要自作聪明给自己带来麻烦，米罗突然问：“你不怕死吗？如果你死了，我对他们不好交代啊。”
“没人会担心这个。”卡妙皱眉，从衣袋里抽出一枚硬币，看向米罗，拿起他一只手将手掌平放在自己手上：“对于我来说，战斗就是赌博……”他把那枚硬币高高抛起，那姿势俨然一个熟练的赌徒。硬币落在米罗手上的刹那，他拿起米罗另一只手盖上，声音平静：
“正面是生，背面是死，等我回来以后， 你再看结果。”
卡妙那平静的神情与出乎意料的动作令米罗始料未及，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卡妙走向前方的地下室，这时卡妙回头看他，声音仍是平静：“别耍帅，到车里去。”
那句话和那带一丝关切的眼神象会发酵般在米罗的脑中迅速膨大，他呆呆地拿着那硬币，根本不知该做什么，他觉得双手间的小硬币火热发烫，却不敢去看到底它是正还是反，卡妙那绿色的身影从他视野中消失，绿色是该属于春天的，或者应该说，只有冰雪中的绿，才是真实的生命。
米罗一个人站在那，他没有轻举妄动，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的前方是一片火海，卡妙果然向他走来，在他那冰蓝的眼中，有疲倦的微笑，他的速度仍如初遇时的行云流水，瞬间就到近前抱起米罗的身子，在短暂的亲吻中他们跃出数尺，那火越烧越大，但米罗只看到他的爱车被火焰吞噬——
米罗不久之后便会发现——
越是面对危险，卡妙就越冷静；
越是面对死亡，卡妙就更温柔。
但现在，他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咒骂，伴随卡妙的那句：
“垃圾！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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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死亡的雅典学派成员还有一个，可他一点也温柔不起来——迪斯那双机灵的眼睛和脑袋一同转了一圈又一圈，艾俄罗斯那严肃认真到让他想上去踢一脚的脸仿佛死神降临的信号，他 知道自己的小身体不能应付逃跑，而他那个傻部下还在发愣。
紫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确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上司无疑——他相信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有如此恶劣的眼神，而艾俄罗斯一脸冰天雪地也让他发怵——他看过艾俄罗斯这种表情，那是对待过去哈迪斯财团杀手才有的凛然的杀意，但又有很大不同，他的脑子还没有能力做反应，就听哭声震天，那个凶神恶煞的小男孩开始眼泪汪汪地哭诉：“反正被你看见了！我不活了！！你这个笨蛋找人也不挑个时候！”絮絮叨叨地开始骂紫龙，连艾俄罗斯也没想到迪斯又开始哭，只能被动地听着。
紫龙只想踹这个小鬼一脚，但他直觉事关重大，只能小心翼翼地询问：“部长，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笨蛋！我要告诉你怎么回事艾俄罗斯立刻杀了我们俩！你死倒不要紧，我不在了修罗怎么办——他可不想承认他不在修罗才好办。
“难道——”紫龙的脸色突然严肃：“是哈迪斯综合学城的肌肉萎缩病毒？？？”
“啊？”迪斯一愣，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救命稻草他当即紧抓不放，哭得肝肠寸断：“你连这个都知道！我不活了！！被人暗算还要被自己的部下嘲笑！！！”
“部长被人暗算？艾亚哥斯还是米诺斯？？”——暗算这个词似乎恰好触到了紫龙的警觉神经，他脸上的神色是极端厌恶。
迪斯哪里知道该说哪一个，只是大哭大叫。一秒钟后反应过来，咬牙切齿：“两个！”——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紫龙的表情果然从厌恶变为鄙视。
“奇怪，听说肌肉萎缩病毒是让人迅速衰老的，怎么部长你？”紫龙还是觉得奇怪。
“因为医生靠药物维持了他的系统功能，你知道亚尔迪吧？他似乎在美洲就在从事这项研究，肌肉萎缩病毒在世界还没有出现病例，但有些机构为了以防万一都对此有所准备，亚尔迪的强化维生素既然可以保持神经的强度，人体只是肌肉与骨骼的变小，但不是哈迪斯财团那伙人设想的年老萎缩。”
说话的竟然是艾俄罗斯，一本正经头头是道连迪斯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吃了亚尔迪的什么强神经药物了，他张大嘴巴看艾俄罗斯，后者仍在一本正经头头是道：“不过这件事是秘密，紫龙你不能告诉别人，包括星矢他们，有必要的话我会亲自和他们解释，而且哈迪斯财团之所以不敢轻易动用这项研究是因为他们只有病毒没有解药，你也不必费心为你们部长去打听那所学校的事。”短短几句，迪斯顾虑全消，看不出艾俄罗斯平常那刻板的个性此刻竟演得惟妙惟肖。
“可是艾俄罗斯，他们知道这件事的话……”紫龙还是不放心。
“他们认为这个人已经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