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我想握住你的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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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偷偷看一眼，此时手冢站在阳台边，取下眼镜。阳光很强烈的，他的影子拖得老长。他眺望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越前正想悄悄离开，却看到一个寻觅已久的身影，那是不二。
　　可是不二没有注意到他，他只是静静地站在离手冢很远的地方。没有笑容的他伸出手，温柔地，悲伤地。他似乎在触摸什么东西，可是空气里什么都没有，他在做什么呢？
　　越前下意识地低头，猛然醒悟。
　　地面上手冢的影子，还有不二的手影。黑色重叠。不二的手，牵着手冢的手。越前忽然发觉自己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明白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越前匆匆离开，那天他没有再找不二。第二天一早他只是把不二死死盯牢，监督他把昨天落下的全部补回来。
　　这天，不二很老实地把工作做完又老实地整理了桌子还给仙人掌浇了水然后就望着越前，“越前中尉，我可以提前下班吗？”
　　越前看了不二好半天。他如果真的要想翘班也没人敢说他，问题是他提前下班一定有古怪。
　　“可以。不过我还是要跟着。”
　　“好啊。”不二笑眯眯地答应了。
　　离开大楼不过三分钟，越前就把不二弄丢了。
　　可恶，那个人绝对是故意的。一个人想要做什么啊！那个家伙知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啊。虽然对于国王直属部队的攻击似乎平息了，但是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下一轮进攻，随时可能开始。越前匆匆奔跑在各条街道上，寻找不二的身影。他最爱去的咖啡厅，他常去的植物店，他经常买书的商店，他唯一光顾的电影院。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他，越前气得狠狠给了墙壁一拳。这个家伙要玩游戏也稍微节制点。不要，不要让人那么担心……
　　最后的目的地是不二的公寓。那是一座普通的公寓，不二住在二楼靠里的房间。一步一步走近，越前似乎闻到血腥的气味。神经猛然一紧，身子贴在不二房门边，侧耳细听。随后单手慢慢扭动门锁，没有锁吗？
　　门忽然被人猛地打开，越前一个闪身进去，手枪对准来袭人的方向，却发现不过是个假人。同时，一把冰冷的匕首触及喉咙。
　　“别动。”熟悉的嗓音，热热的呼吸。
　　“不二？”匕首缓缓移开，越前转过身，犹自心悸。生死一瞬，命悬一线。
　　“越前啊，下次记得敲门。”不二坐回沙发，轻轻一笑，无声。
　　越前注意到不二的左手上斑斑血迹，冲动地抓住他的手，大吼，“怎么回事？”可是抓住手腕后才觉得不对劲。这不是人类的触感，而是坚硬的铁质？越前猛地撕开不二的衣袖，目瞪口呆。整个左手，全部被改造成了机械手臂。只是平时覆盖着人造皮肤才没有被人察觉。
　　“不二，这是怎么回事？”越前无助地看着不二，隐约意识到什么，却又不愿意去回想。
　　“自制机械手啊。”不二倒是笑嬉嬉地自我介绍起来，“天才不二的独家成品，越前你想要的话我给你打个八折。”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越前对着不二吼了起来，洁白的牙齿，狠狠地咬紧嘴唇。
　　“越前你别这样。”不二的手伸向越前的下巴，却被越前一手甩开。
　　“是我害的吧。”越前低下头，“十年前的子弹，很疼吧。”不二看着肩头颤抖的他，似乎又看到了十年前那个瘦弱的少年，纯真，洁白。就算混身沾满鲜血，也依然无法掩盖他的羽翼。
　　“那不是你的错，小傻瓜。”
　　（三）
　　
　　
　　后来越前才回想起那天不二回避了血迹的问题。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那血迹是从哪里来的呢？问题的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有一天，原本是安静的下午。越前躺在院子里高大的榕树上睡午觉，在这里不仅可以监视不二是否有好好工作也可以监视外来的可疑人员。
　　忽然树下就传来说话声，越前本来无意听，可是言谈举止间的可疑举动却让越前起疑。眼见他们渐渐远去，越前注意到他们也是国王直属部队的下级成员。明明是在自己本部却那么诡异。越前看一眼不二，似乎好好工作的样子。嗯，追过去看看情况。
　　越前在树下一路跟踪，一直来到偏僻的库房角落。越前趴在屋顶，悄悄看着下面。
　　“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嘘。小声点。”其中一人拿出一份报纸，“这已经是本月第四个死掉的上议院议员了。现在外面都说是我们国王直属部队干的。”
　　“什么，内部人员？他们媒体懂什么？只会乱说！”
　　“可是死掉的那些议员据说都是反对。”他仔细看看左右，“都是反对我们队长，手冢上将出任下议院院长的主要议员。”
　　“他们反对有个屁用，队长本来就该当院长的。我看队长当国王都没意见。”
　　“你给我小声点！”他急得捂住对方的嘴，“就算心里这样想也不能说出来。”被他差点捂断气的人费力点点头。
　　“我只给你说哟。我也觉得，迟早有一天，我们队长肯定会成为国王的。不过现在这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啊。喂，你有什么办法啊？”
　　“我？我有什么办法？现在又不知道凶手是谁，而且我们现在还在被别人攻击呢。”
　　“说的也是。遭了，到交班时间了。快走。”两个人匆匆跑向值班地点，越前趴在原地，努力消化听到的情况。
　　报纸上说的猜测不无道理，可是手冢上将会做这样的事情吗？越前想着，忽然意识到不二这时该不会偷懒跑掉了吧。回去一看，果然，他留下一个假装工作的假人，本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不二上校～！”
　　“来来来，小傻瓜。”
　　“能不能闭嘴。”上次翘班的事情越前到现在一想起还是火大。
　　“送礼物给你还生气？”
　　“……什么玩意？”
　　“越前真落后，这就是手机啊。”
　　“我知道这是手机！问题是我拿这个干什么！”
　　“有事找你方便啊。”不二嘿嘿笑着，把一个浅绿色的手机放在桌子上，越前迟疑了一会，终于接过。摆弄了半天，越前看不二，“这个，要怎么用？”
　　不二看了越前好半天，“卫星上没学过？”越前认真点头，不二愣了一会，笑趴在桌子上。越前差点掏枪轰了不二。
　　“这个呢，就是邮箱地址，登录上去就可以发邮件了。”不二示范给越前看，“不过只适合同星球通讯。”
　　“为什么？”
　　“从母星到边境行星需要好几次时间跳跃才到得了。难道你要想收一条五年前的信说炉子上还在炖兔肉吗？”
　　越前闷闷地接过手机继续学习。他看了看不二，对方又开始玩起填字游戏，乐此不疲。越前在心底的坚强恍惚柔软。
　　这样的时光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但是事情并不总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比如说，偷袭国王直属部队的人这次终于得手了。
　　这次是极其严重的情况，整个部队为之震动。外面的媒体也疯了一样地疯狂报道并且大加渲染。这下子那些议员的连环死亡案件反而被遗忘了。在死去的人员中，有一个人的身份格外引人注目。他就是负责保护大石秀一郎少校的护卫――菊丸中尉。
　　以身殉职的军人家属都得到了赔偿。以他们为首，很多民众都强烈要求调查事件真相，彻底消灭针对国王直属部队的力量。下议院的议员举行了罢会，最后终于得到上议院的批准，一个特别调查小组成立了。手冢上将出任组长，不二上校担任副手。
　　不二带着越前开始了调查，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大石。不二没有问大石任何问题，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我很难过，大石。”
　　“我知道。”大石没有表情地回答。越前只是看着大石，那个一向和善对人亲切的大石少校现在颓废而无力，就像一个死人。越前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然后不二带着越前走访了很多人，包括乾上校。乾上校的身边也有一名护卫，他的名字叫海堂薰。越前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就是觉得他戴头巾又戴军帽的样子好喜剧。
　　最后的走访地点是手冢上将的办公室。
　　不二没有敲门，直接带着越前就走进去，却被一个意外的人拦住。他是一个高大的男子，有着健壮的体魄。“站住。”
　　不二没理会他，直接走向手冢的里间办公室。
　　“我说站住。”他三两步走过去就要抓不二，越前却单手挡在他面前，“住手。”
　　他注视着比自己矮很多的越前，讽刺地笑着，“哟，小家伙，这里不是幼儿园。是不是走错了，走错了啊？那位是你什么人啊，妈妈吗？”
　　越前没有回话，直接掏枪射击。砰地一声枪响后，男子身后的花瓶碎了。
　　“不准污辱不二上校。”越前的声音冰冷，瞳孔中火焰燃烧。
　　“你们在做什么！”手冢听到枪声从里面出来。
　　“啊，走火，走火了。”不二笑嬉嬉地面对手冢的怒火，又看看那名男子，“没想到手冢也需要保护呢？”
　　手冢皱皱眉，“这是上面的命令。”然后他面对那名男子，“这位是不二上校，那位是不二上校的护卫越前龙马，跟你一样也是中尉。”
　　“不二上校，刚才多有冒犯。对不起。”向不二敬一个礼后他转向越前，有点不情愿地开口，“中尉桃城武，请多指教。”
　　“嗯。”越前冷淡地应一声，依然是无视的状态。
　　“里面说。”手冢直接走回里面，不二跟上去，头也不回。
　　“喂，那个不二上校什么人啊。好大的面子。门都不敲就进来。”桃城好奇地问越前。
　　“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发什么火啊？”桃城嘀咕着，开始清扫地上的花瓶碎片。
　　越前注视着他们的背影，随着大门的合上闭上眼睛。
　　真是可笑，明明不会看见什么的，却还是拒绝进入。
　　调查过去了一个星期，却没有丝毫进展。
　　来自外面媒体和民众的压力越来越大，连周围行星的人都赶过来了解情况。
　　这天，一个普通的黄昏。不二来到大石的办公室。
　　“大石？”
　　“是不二啊。”大石依然是没有生气的样子。
　　“关于菊丸的事，我很抱歉。”
　　“我知道，我知道的。”大石翻弄着桌子上杂乱的文件，想要找什么东西。从前大石的桌子一向是最整洁的，可是菊丸来了之后这里多出了毛绒玩具，卡通画甚至便携游戏机。泡泡糖和果汁也时常把各种文件黏成一团。可是大石从来没有气恼过，一直乐呵呵地笑着。
　　“是我失手了。”不二坐在大石对面，“我没有想到菊丸会出现在那里。预定计划只会死一些下级人员。大石，你知道的，炸弹一但爆炸，谁都无法控制。”不二沉吟了半晌，叹息，“对不起，大石。”
　　“我说过我知道的。”大石忽地站起来，“你那天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我知道。你和乾的计划，我全部都知道！”飞扬的纸张在空气中飘舞，它们落地时大石开始讲述，“我知道，你和乾为了保证手冢成功当选，不惜去除掉他的政敌。为了转移视线，不惜牺牲自己的部下。我都知道，所以，英二是我派他去的。”
　　“什么！”不二惊得站起来了。
　　“牺牲几个下级成员根本不够，必须要有足够的祭品才能够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