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之下黄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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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诺斯心里五味杂陈,他听不得老夏这么自我贬低。况且他从不觉得夏黄泉是累赘,与此同时又为老夏毫不避讳地肯定自己的实力而高兴,总之,花季少年的心理朦胧复杂着呢。
艾亚哥斯不再咄咄逼人,估计是相信老夏的自贬说辞了。
变化最大的要属那五个少年了,像见了珍稀动物似的绕着夏黄泉打转。
黑发少年兴致勃勃的说:“你是怎么死的?”
“被车屁股捅了。”
“车……屁股?什么东西?”
夏黄泉恍然大悟,事情一多倒忘记这茬了,这些家伙是货真价实的古人啊。“这个……就是一种代步工具,四个轮子……”辞不达意地解释半天,五个少年听得云里雾里。
“唉!”最后老夏一拍大腿,愤青般地不甘大吼,“丫丫个熊!老子三十年算是白活了!连翘个辫子都被撂到这莫名其妙的破地方!”
“你有三十?”黑发少年神情古怪,一脸不信。“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嘛!”
夏黄泉笃定他信口开河,“小破孩别瞎说,想老子这么男人味这么沧桑,你们几个白斩鸡比得了吗?”
五个少年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拿看异端地眼神一眨不眨地瞅着夏黄泉,一直瞅到老夏心里发毛,笃信剥落动摇。
“你们谁有镜子?”终于被看得破功,夏黄泉禁不住忐忑起来。身上一切都还好好的,就连衣服都和醒来之前一个样,不可能有错啊……
五人中话最少,看起来最腼腆幼小的一个指着被光覆盖的水洼说:“那儿有水。”
老夏飞快挪过去,稍定了定神,把脸凑到水上。少顷,惨绝人寰的哀号乍起——
“这谁啊?”慌得踉跄后退的夏黄泉胡乱扯住身旁人,惊骇地说:“水里那人是谁?”
倒霉被抓的米诺斯并不答话,平和地回视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夏的脸像三月的天阴晴不定,喉头上下颤动,等了半晌没等到他要的答案,终于,他按捺不住地仰头咆哮:“把老子的花容月貌还来!”
ACT?06巴连达因的选择
这不是他的脸,老夏可以肯定。顶了三十年的面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掉包,你说他能不惊悚嘛,简直比恐怖片还渗人。破天荒头一遭,夏黄泉像个娘们似的揽“镜”自顾,眯眼瞠目嬉笑怒骂哀哭,十八般表情轮番上阵,不平愤恨疑惑,最后终化为鸵鸟意识——平静且阿Q地接受了。
丑是丑了点,好在还能看……老夏摩挲下巴,尖酸刻薄地评论。大概在这家伙心里,潘安貌都比不上他老夏容,典型的偏执神经病。想归想,事实又是另一码。老夏心里明白,这“变脸”之事明堂颇大疑团甚多。他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现在的他除了自个儿,瞧谁都留心眼。
不,也许他已经把小米划归到自己人范畴而不自知……
其实仔细对比还是能看见原本样貌的影子,眉眼嘴唇甚至连愤怒时的表情都入木三分神似无比,只是神似,背离了骨骼构成的神似,而且更年轻更飞扬更精致,还多了分高不可攀的矜贵孤傲。夏黄泉越瞧越心惊,越想越害怕,一个意识油然而生——他的脸没有消失,而是在融合,与另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物合二为一。
在冥界待得时间越长,没完没了且莫名其妙的思绪总在不经意间抬头,陌生的人事物就像镶入式垃圾程序一样被强迫印到脑子里,挥之不去甩脱不掉,然后静悄悄地同化,堂而皇之地变成自己的东西,理所当然的取用起来。
老夏惧怕的不是这些陌生思潮,他怕自己总有一天会消失,彻底成为另一个人。等到那时,这个世界将不再有夏黄泉,他的过往成烟他的未来不复存在。
所幸,他夏黄泉自私自利惯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自己斗那更是乐得没完没了了。
夏黄泉冷笑:咱们就来斗斗,看谁“吃掉”谁,谁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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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连”成立之初,啊,应该是“兄弟班”才是,总共八人,一个班都不齐,连就更称不上了。这个……“兄弟班”成立之初总该有番作为,顺便鼓舞一下士气。
老夏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把原先的计划施行下去,早日拿下引渡者——
“要进冥界就必须横渡阿格龙河,问题是我们没有船,这附近鸟不拉屎寸草不生,自力更生肯定不行,只有‘借’引渡者的船用用了。”
闻之,黑小子法拉奥说:“你要过河?”
老夏也不瞒他们,“我可没打算一直窝这儿。”
法拉奥讶然,“我还以为……”
“以为我贪生怕死不敢涉险?”老夏一哂,像早已明了。
法拉奥黝黑的脸泛出讪讪红晕。
“实话告诉你,老子怕死的很!”
黑小子瞠目结舌。别的少年也是一脸呆滞。艾亚哥斯仍旧一副初见时的憨厚模样,米诺斯神色如常。可见,这几个少年郎缺乏历练定性不足。
老夏续道,“虽然不确定我现在是生是死,不管怎么样保住小命总是关键,以后可都得仰赖你们。问题是你们有过河的意向吗?”
黑小子下意识回头,被夏黄泉制住,老夏两手一用力抱住黑脑瓜,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说:“我问的是你,看别人做什么?”
法拉奥出现明显的排斥反应——讳莫如深,像一台中病毒的电脑,不声不响黑屏了。
好吧,看来是他心急了,这些少年郎一时半会儿还摆脱不了艾亚哥斯的桎梏。
无奈,老夏松开手。
“我要过河,我不怕死!”
相当意外,如此直言不讳的居然是五人中年龄最小最内向的小不点。或许是凭借一股子牛犊冲劲把话嚷了出来,后劲力明显不足,话毕便心虚地垂下脑袋缩回壳里去了。
老夏不急着掏螺壳,循循善诱道,“再说一遍。”
小不点飞快看了眼法拉奥,然后又瞅了瞅夏黄泉,见他冲自己和善微笑,便着了魔一般开口道,“我想过河。”
老夏故意挡在法拉奥身前,遮去不善的警告目光,续问,“去干什么?”
小不点掷地有声地回答,“做冥斗士——”
夏黄泉摸摸他的脑瓜,“你叫什么名字?”
“巴连达因。”
听言,老夏抬了抬眉毛,然后道,“志气不小啊,冥斗士不是想想就能当上的。”
巴连达因瘪了下嘴,说:“如果连想都不想,就更做不了了?!”
这小子,忘了自己被“裁员”了?
苗子不错,有上进心不说,还具备一身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蛮劲。是金子总有发光的一天。老夏心想:不愧是将来排上号的天字辈——天哭星?哈比。
后续情节持续升温。巴连达因因为言论“不合群”,很快被法拉奥几人以叛徒为由排斥出小团体,夏黄泉没有同情心泛滥地接纳他。他不是慈善家,没有开孤儿院的伟大志向。人只有经历了逆境才能真正成长,巴连达因只是老夏“离间放飞”计划的导火索。至于火苗是否沿着既定方向燃到炸弹,那就不是他的事了,他只负责煽风点火。
艾亚哥斯的表现耐人寻味,他没有插手,至少没有明着插手,但见巴连达因对他战战兢兢的畏惧闪躲来看,他对小团体的影响深入已久。可能逐出行为也是经他授意的。
过河之行商量未果,老夏决定暂缓,背地里乘隙同米诺斯唠起嗑来——
“你对艾亚哥斯怎么看?”
小米毫不犹豫地回答,“很有助力的朋友,或者,很棘手的敌人。”
单面刃啊……也就是说握错边容易扎手。
“我看不出他的心思。”米诺斯难得露出苦恼无奈之色,他一向都是沉着冷静的。
“看不出就别看。”
夏黄泉认为自己的选择没错,同盟是个好借口,既不会让别人压到你头上,也不用去压别人。像艾亚哥斯这样暧昧不明的盟友,以相互平等为名,放在身边慢慢观察才是长远之计。表面上大家同坐一艘船,一旦有外力阻碍,虽不敢保证他们会马力全开一致对外,但或多或少有点抗压作用。
米诺斯恢复如常,用下巴点点缩在角落沮丧呆坐的小不点。“那个怎么办?”
“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敢直言不讳就该想到后果,我没有替人擦屁股的爱好。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是拉下脸回去道歉,或是……”老夏无所谓地耸肩。
机敏如米诺斯当然明白未尽之意,勾了勾嘴角,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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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连达因人小势微,一段时间的形单影只使他愈发消沉。
老夏从他稚嫩的脸上看到一种决绝,不明显,但已具雏形。巴连达因正经历着生存游戏中无奈和茫然的坎儿,为自己找到一个突破口还是继续彷徨……没有爆炸以前,他无法断定火星到底是沿着哪条路线走的,如今只有静观其变伺机而动。老夏有种预感,巴连达因不会回头,甚至不会来投靠他。
事实证明夏黄泉的第六感运作正常,巴连达因引爆后威力惊人,两方人马全给他震颠了。
当浑身浴血几近半残的小不点被米诺斯行色匆匆地送回来时,不仅夏黄泉,就连腹黑狐狸艾亚哥斯都傻眼了。法拉奥等少年一窝蜂冲上前,一个个面色煞白,心急如焚。
“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艾亚哥斯疾步上前检查巴连达因的伤势。
米诺斯平静的面上闪过不忍,“引渡者。”
平地惊雷,大家刷地齐齐瞪向巴连达因。
“他他自己跑去挑战引渡者?”法拉奥都结巴了。
艾亚哥斯面容僵硬,好半晌才挤出一句,“算他命大。”
“我是在回程路上找到他的,”米诺斯不等他人盘问,干脆先说个明白。“先前发现他招呼不打一个人跑出去,因为时间拖得太久,我觉得不对劲就出去找,找到时已经成这样了。”
法拉奥疑窦丛生,咬牙道,“你怎么知道是引渡者下的手?”
这回倒是艾亚哥斯先行答道,“这的确是引渡者的手法。”随即,他马上意识到什么,立刻抬眼道,“你刚才说在回程路上找着的,那引渡者呢?”
“我正打算说这事。”米诺斯言辞淡淡,神情阴鸷,“如果我料的没错,引渡者已经察觉到我们,更有可能已经找到这里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呼吸一窒。
“我可不想死。”夏黄泉的声音乍起,他毫不客气地指着昏厥过去的巴连达因,道,“要不是他,引渡者也不会出现,是他连累了我们。”
听言,四个少年愤慨不已,脸孔涨得通红,要不是碍于米诺斯,他们早挥拳而至了。
“他说的没错!”令少年们极度诧异的,艾亚哥斯这回竟然顺着接茬了。“他说的一点没错,要不是巴连达因,我们根本不会这么快和引渡者硬碰硬。他的勇气或许可嘉,作为却愚不可及。”
少年们把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回去,脸上的忿忿之色终究难以消退。
夏黄泉站到艾亚哥斯身前,伸出右手,态度诚恳的说:“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敌人,那些乌七八糟我们就先搁一边。”前提相同下,凶恶的敌人会变成可靠的朋友,正所谓利益面前人人平等。
果然,没过多久,艾亚哥斯伸手交握,两方达成共识。
ACT?07天生一个引渡者
巴连达因伤得很重,满身冒血体无完肤。法拉奥几人撕了身上的衣服裤子的边角堵血口,这是目前恶劣环境下唯一能做的事。那几个男孩本就破旧的衣衫愈发褴褛,像一团团破布袋子挂在身上。
接触时间长了,老夏发现,包括米诺斯在内的冥斗士们对世俗之物看得很淡,衣服能穿就行,地方能躺就睡,没有娱乐,当然也不存在陋习,超脱化外得一如苦行僧。不过看他们小小年纪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美好的俗物反倒成了拖累。在这些斗士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