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风之谷-白银溪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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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田心议,”哈寇低声说。“真是令人无法相信!”瑞格卫德也已经注意到了黑色的精灵,并且似乎从这一行人抵达之后第一次对他们产生兴趣。
“我们可以进去吗?”崔斯特问。
“哦,是的,请进。”哈寇回答,试着用不必要的礼貌来掩饰他的讶异。
沃夫加骑着马在前头,开始把马都带上路。
“不是那边!”哈寇说,“不是那条路;当然,它并不真的是一条路。或者它是,但是你却过不去。”
沃夫加停下了他的坐骑。“停止你愚蠢的想法!”他生气地要求。他对于使用魔法技艺者不信任的那些岁月的记忆,在他碰钉子的过程中沸腾了。“到底我们能不能进去?”
“那不是愚蠢的想法!我跟你保证。”哈寇说,他希望在这场会面中维持友好的气氛。但是瑞格卫德插嘴了。
“他跟那些人没什么不同,”胖法师用非难的语气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沃夫加好奇地瞪着他。
“野蛮人。”瑞格卫得解释说。“一个被训练成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充满仇恨的战士。来啊,战士,把你背上的锤子拿起来。”
沃夫加迟疑了,他发现到自己不理性地发怒,而且看了看他的朋友寻求援助。他不希望因着自己的小心眼搞砸了布鲁诺的计划。
“来啊,”瑞格卫德坚持移动到了路中央。“拿你的锤子丢到我身上。揭露一个巫师愚蠢的想法来满足你的心愿吧!而且在过程中干掉一个吧!如果我有听过这种事的话,就算便宜你了!”他指着他的下巴,“就这里,”他斥骂道。
“瑞格卫德,”哈寇叹气,摇了摇头。“请答应他吧,战士。带给他沮丧的脸一点微笑。”
沃夫加又一次看了看他的朋友,但是他们依旧没有回答。瑞格卫德却为他打破了困境。
“驯鹿生的杂种。”
在这个胖法师还没有说完他的侮辱之前,艾吉斯之牙就飞出旋过了空中,冲着它的目标飞去。瑞格卫德并没有畏缩,当艾吉斯之牙正要穿过围篱上方之时,它撞上了某种看不见但是坚如铁石的东西。就像仪式中敲锣一般大响一声,透明的墙震了一下,然后他们看到震波传递出去,目瞪口呆的旁观者看到的只是这面墙后的影像扭曲变形。这群伙伴第一次注意到围篱并不是真的,而是漆在透明墙上的东西。
艾吉斯之牙落到尘土中,好像它所有的力量已尽,花了好一段时间才重回沃夫加的掌握之中。
瑞格卫德的笑是出于胜利而非幽默,但是哈寇摇了摇头。“你老是因为别人的失败而沾沾自喜,”他责备说。“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他最好要上这一课,”瑞格卫德反驳。“谦逊对一个战士而言也是很重要的特质。”
瑞吉斯咬着他的嘴唇直到不能再咬。他老早就知道这面隐形墙,而现在他的笑爆发了出来。崔斯特和布鲁诺也无法自抑地跟随了半身人的举动,即使是沃夫加,在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之后,也对他自己的“愚蠢”开始傻笑。
当然,哈寇不得不停止责骂并且跟他们一道笑了起来。“务必请进,”他向这一行人请求。“第三个岗哨是真的;你们可以找到门。但是请你们先下马并且把马鞍卸下。”
沃夫加的疑心又突然回来了,他的怒容掩盖了原有的笑意。“请你解释为什么。”他对哈寇要求。
“照做就对了!”瑞吉斯命令说,“不然你会碰到比刚才还令人吃惊的事。”
崔斯特和布鲁诺已经从马鞍上滑了下来,他们对这一切很有兴趣,但是一点也不疑惧好客的哈寇。哈贝尔。沃夫加只好无助地两手一摊,跟着他们动作,将装备从杂色马身上取下,牵着他的马以及瑞吉斯的小马跟在后面。
瑞吉斯轻易地发现了入口,并为朋友们将它打开。他们毫不惧怕地进到里面,但是却被令人目眩的闪光袭击了。
当他们的眼睛再度能够看得清楚,他们发现那些马已经被缩成猫的大小了!
“什么?”布鲁诺脱口而出,但是瑞吉斯再次大笑了起来,而哈寇好像什么怪事都没发生一样。
“把它们抓起来,跟我走,”他指示说。“现在是晚饭时间了,而今夜‘绒毛杖’的餐点特别好吃!”
他带着他们沿着那栋奇特的建筑物走,来到了横跨小丘中心的一座桥。布鲁诺及沃夫加带着他们的猫,觉得很荒谬,但是崔斯特以微笑接受,瑞吉斯则是从头到尾享受着这违反自然的景观。他在第一次拜访长鞍镇时就学到了这是个需要轻松面对的地方,纯粹为了娱乐来欣赏哈贝尔家族特异且独一无二的处世之道。
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座高高拱着的桥,瑞吉斯知道这可以当作另一个例子。虽然它跨越的溪水并不壮观,然而很明显的是并没有东西支撑着它,它狭窄的桥板完全没有装饰,甚至连栏杆都没有。
另一个穿着袍子的哈贝尔家族成员,老到令人无法置信,正坐在一个凳子上,手托着下颚,自己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而且对陌生人,不管是谁,好像一概不予注意。
当走在前面和哈寇并行的沃夫加几乎要到达河边的时候,他往后一跃,喘着气并且说不出话来。瑞吉斯暗笑,他知道这个巨人看到了什么,而崔斯特和布鲁诺也马上明白了。
溪水是往小丘的‘上’方流,之后消失在即将到达山顶之前,虽然这伙人很确实地听到水在面前流过的声音。然后溪水在越过山顶之后又重新出现,接着在另一边往下流。
老人突然跳了起来,冲向沃夫加。“这是什么意思?”他绝望地呐喊。“怎么会这样?”他在挫折中撞向野蛮人多毛的胸膛。
沃夫加向四周张望想要逃开,他连抓部不想抓这个老人,害怕会伤害到他脆弱的身躯。和他突然冲过来一样出人意料地,老人又跑回了凳子上,并且恢复了他沉默的姿势。
“哎,可怜的夏丹,”哈寇幽幽地说。“在他的全盛期,他真的很有能力。但是这二十年来,他一直被找到了桥下不可视性的秘密这件事所困扰。”
“这条溪为什么跟那面墙受到的待遇差这么多?”崔斯特好奇地问。“这种魔法在巫师的圈子中显然不是不为人所知。”
“啊,但还是不一样,”哈寇迅速地回答,对于在长春藤馆之外还有人对他们的工作成果有兴趣而感到兴奋。“一个看不见的物体不是那么稀罕,但是一个不可视的场域……”他向溪水伸出手,“所有进入这条河的东西都会呈现出这样的性质,”他解释道。“但是只有在它还维持在场域里面的时候。而对一个在魔法作用区域中的人来说,我知道,是因为我自己曾做过这个试验,所有在场域外的东西都是看不见的,虽然里面的水和鱼看来很正常。这违反了我们对不可视性的知识,而且可能实际反映了一个通往异界的裂缝!”他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的兴奋已经超出了黑暗精灵伙伴们的理解范围或兴趣之外,所以他只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并且礼貌地换了另一个主题。
“你们的马要住在这一栋房子里,”他说,指着其中一栋低矮的木造建筑。“你们可以走底桥过去。我现在有些别的事情要做。也许我们待会有机会在酒馆中碰面。”
沃夫加没有完全搞懂哈寇的指示,轻轻地踏上桥的第一块木板,结果马上被一种看不到的力量弹了回来。
“我说走‘底’桥!”哈寇大喊,往桥底下一指。“你们不可以走顶桥过去;那是回来时走的!不要再为过桥的事作任何争辩,”他解释说。
沃夫加对于一座他看不见的桥很感怀疑,但是他不想在朋友及这个巫师面前表现出懦弱。他移动到桥向上拱之处的旁边,极度小心地把脚伸到桥的木造结构之下,去感受看不到而横越河上的东西。但是那里只有空气,以及看不见的水流在他的脚下,他犹豫了。
“继续啊!”哈寇耐心地劝诱他。
沃夫加往前冲,准备让自己掉进水里去。但是让他大吃一惊的是,他并没有掉下去。
他掉了上去!
“哇!”当野蛮人啪地一声头先脚后地撞上了桥的底面时,他大呼出声。他在那里躺了好一阵子,分不清方向,背平贴着桥底,往下看而不是往上。
“你们瞧!”巫师尖声喊道:“底桥!”
崔斯特第二个过去,他轻轻一闪身就跃进了魔法作用的区域,然后轻巧地用脚落在他的朋友身边。
“你还好吧?”他问。
“蛮荒中的道路,好友!”沃夫加呻吟道。“我好渴望蛮荒中的道路,以及半兽人。那还比较安全。”
崔斯特帮助他挣扎站起,因为野蛮人在桥下每头下脚上地站起来一寸(头顶上还有看不见的溪水在奔流),他的内心就开始多纠葛一些。
布鲁诺也有他的坚持,但是来自于半身人的嘲弄逼着他前进,而不久之后这群伙伴就翻回对岸土堤现实世界的草地上了。在他们面前立着两栋建筑物,而他们走向比较小的、哈寇指给他们看的那一栋。
一个穿蓝袍的女人在门边遇上了他们。“四个人吗?”她夸张地问。“你们应该先传话过来的。”
“哈寇让我们来的,”瑞吉斯解释。“我们不是这地方人。请原谅我们疏忽了你们这儿的风俗。”
“那没问题,”女人虚张声势地说。“请进。一年中的这个时节我们真的很闲。我确定我有地方放你们的马。”她带他们到了这栋房子最主要的房间,一间方形室。四面墙从地板到天花板都排满了笼子,大小刚好够一匹猫般大的马在笼里伸伸腿。许多笼子已经放了马,上面的名牌指出了它们是为哈贝尔家族中哪一个成员所保留的,但是女人还是找到了四个在一起的笼子,把他们的马放了进去。
“只要你们想要,随时都可以来把它们带走,”她解释说,把每个人坐骑所属笼子的钥匙分配给了他们。当她给到崔斯特,她停了下来,细看他俊美的面庞。“这一位在这里的是谁呢?”她问,不失冷静的语调。“我不曾听说你来了,但是我确定许多人会希望在你离开之前跟他们见个面!我们从没看过你们的族类。”
崔斯特点了点头,并不回答,越来越对这种新形式的注意到不舒服。不知怎的,这好像比无知农民的威胁还让他更觉被歧视。虽然如此,他了解这种好奇心,而且猜想他至少欠这些巫师好几小时的交谈。
在长春藤馆背后的‘绒毛杖’酒馆占满了一个圆形的房间。吧台设在中间,像是车轮的轮轴,而在它占地广大的圆周之中是另一个房间,封闭起来的厨房区。一个有着粗壮手臂及秃头的多毛男人不停地在拿抹布擦着吧台闪亮的桌面,与其说他是在清理溢出的饮料,不如说是在打研时间。
在后头一段距离外隆起的舞台上,乐器在自动地演奏,它们是被一个穿着黑裤子、黑背心、黑发、拿着指挥棒的巫师急速的回旋所引导。每当乐器要奏出渐强的乐音,巫师就会用指挥棒高指,并且用空的那只手的指头弹出响声,彩色的火花就会从舞台的四角迸出。
他们一行人找了个可以看见巫师们走进来桌子坐了下来。他们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