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有杀气 作者:聆音阁主(晋江2013-05-08完结,强取豪夺,江湖恩怨)-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有没有好一点?”她尽量放柔自己的语气。
“嗯。”风珞之轻轻的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全身都在湿漉漉的滴着水,表情脆弱的像一个孩子。方小月也好不到哪里去,幸而她今天穿的衣服比较厚实,倒是避免了春光乍泄的尴尬。
良久的沉默。
久到方小月以为风珞之已经睡着了,风珞之却轻轻的开了口:“那年我七岁,很冷很冷的冬天,我和奶奶被人追杀,我们逃到了一个结着冰的湖面上,没想到湖面忽然塌出一个窟窿,我掉了下去,水很冰,我挥舞着双手,想抓住一些温暖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抓到,我很害怕……”他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像蝶翼一般纤弱。
方小月蓦地抓住了他冰凉的手:“被人追杀?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你?你的父母呢?”
“爹和娘遭人陷害,被逼着双双自缢,奶奶为了保住我,只好带着我流落江湖,他们却不肯放过我们,他们怕我长大后回来报仇……”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隐忍。那些斑驳的往事重新浮上心头,无法自保的年龄,每天都浸在刀光剑影中,只有彷徨和绝望。
方小月忽然抱紧他的身体,喃喃:“没关系,你现在很厉害,没有人敢来找你麻烦了。”原来他温煦的笑容下藏着这样伤痛的往事,一直自伤自怜自己的身世,跟他相比却不知道幸运了多少倍,至少她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有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
方小月抬头看着远方的飞鸿,没有看到少年蓦然睁开的眼中蕴满的阴暗之色。
所有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没有人彻彻底底是无辜的!
☆、第十章
最后一笔收尾,苍苍瘦竹的形象便跃然于纸上,青年将笔搁下,握着拳头咳起来。
“公子!”刚走进房间便听见扶疏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伊红柳一阵心惊。自扶疏自废武功伤了筋脉后便落下了这个宿疾,一直没有根治的法子,劝他求医于绝尘谷却被他断然拒绝。
扶疏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声,淡淡瞥了一眼进来的红衣少女,道:“我没事,不必惊慌。”
伊红柳看了一眼扶疏的画,画中翠竹风骨傲然,纤弱而遗世独立。
“需要裱起来吗?”
扶疏抓起画纸,将其揉成了团,淡淡摇头。伊红柳惋惜的叹了一声,扶疏作画从来都是画好即毁,他只为自己而画。
“左护法有消息传来。”伊红柳递上被用金漆封口的信。
扶疏匆匆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沉默。
鉴于风珞之脆弱的状态,方小月大发慈悲的去林中打了一只兔子回来,剥完皮将兔子架在火上烤,回头一看,风珞之还靠在先前的石头上,一副蔫蔫的样子。
方小月觉得,风珞之这忧郁的路线走的还是很成功的,就比如此时,她看着他忧郁的目光,也跟着忧郁起来。这么一忧郁,一股焦糊的气味冲进鼻腔里。方小月猛然回神,发觉兔子烤糊了,可见并不是人人都能忧郁的,最起码烤兔子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忧郁的!
方小月舔舔嘴唇,撕了一条兔子腿递给风珞之:“虽然有点糊了,你将就着点。”
风珞之接了兔子腿,啃了一口。方小月赞叹,他这啃兔子腿的姿势真是忧郁啊。
风珞之伸手点了点她的脸颊:“脏了。”
方小月一怔,跑到河边一照,果然见自己脸上有一大块污黑,肯定是刚才烤兔子时不小心弄上的。她捧起河水洗脸,回头对风珞之道:“还有吗?”
风珞之看着她快乐无忧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同时又有种快意。人总是这样,毁掉一样东西时,不忍的同时又觉得快意。
方小月偷偷摸摸的回到南宫世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没有惊动任何人,以为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方无迹早已在房中等她。且从方无迹的黑脸来看,现在的他十分生气,如果不是在别人家做客,他现在肯定已经打断她的腿了。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方小月很明智的选择拔腿就跑,刚迈出一步,就听见方无迹阴森森的声音道:“你敢跑一步试试。”
方小月顿时腿软了。她什么人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她老哥!这是习惯,没办法改了。
方无迹慢慢踱到她身边,面无表情的道:“一天一夜,去哪里了?”
方小月立刻转头看小珍珠,可怜的小珍珠连忙摇头,十分忠贞的表示自己没有背叛。
方小月叹气:“出去玩了。”
“哪里?”
“随便走走。”
“随便?”
“老哥,我错了。”方小月老实的承认错误。
“禁足三日。”方无迹下达处罚命令。
“老哥,这里是南宫世家。”
“一样。”方无迹看她一眼,一副“你敢讲价我就加价”的架势。方小月没出息的闭口了,她已经领略过他的绝情了,但凡多说一句,处罚只会更严重。
“哦。”她蔫蔫的点头,转身回房,小珍珠跟在身后。方小月看了一眼方无迹离去的背影,低声对小珍珠道:“你去请南宫少侠过来,就说我有话对他说。”
方小月换过一身衣服便出门了,院中月光冷冷如雪,花海浮动,灯笼被风一吹,影影绰绰的,回廊深处站着一个人,那人锦衣华服,挑着一双桃花眼,笑的十分风流。
无论从家世还是相貌上来说,南宫瑾华无一不是优秀的,可是她就是对他没感觉,可见世人的缘分一说并不是毫无道理的。方小月想,当初月老给她和南宫瑾华系红线的时候肯定不小心打了一个结,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亲手解开这个结,放过南宫瑾华,也放过自己。
“小月。”南宫瑾华欢喜的唤她,眼中笑意点点,“这么晚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方小月觉得南宫瑾华涵养真是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脸笑容。她想如果自己是南宫瑾华,知道自己以后要娶一个长相很路人的女人,且一辈子都要对着这个女人,肯定笑不出来。
方小月决定开门见山,于是道:“我找你出来是为了我们的婚约……”
南宫瑾华眼神一亮。
方小月心想,他果然很不想娶自己,一听自己提到婚约眼睛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于是又道:“我们解除婚约吧。”
南宫瑾华的笑容僵在脸上,声音有些艰涩:“小月,你在开玩笑吗?”
方小月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道:“我没开玩笑。”
“为什么?”南宫瑾华一脸受伤的表情,眼中光华顿失。
他这样的世家公子肯定是第一次遭人拒绝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方小月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的,一方面又想,自己如果不先开口,南宫瑾华即使想悔婚也没脸说出口,毕竟悔婚对自己名声不好,可是方小月不在乎名声,她早就定好了目标,如果做不了江湖第一侠女,就做江湖第一妖女。第一妖女,悔婚,应该算是很平常的举动吧……
方小月道:“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
“小月,也许是因为我们没有相处过,所以你才会觉得不合适,不如我们先试着相处一段时间……”
“南宫少侠,请你正视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都挺不容易的,我也知道南宫世家和名剑山庄都遇到了一点麻烦,但是,牺牲我们的幸福换来两家一时的保全,真的值得吗?不如我们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麻烦,总好过日后后悔。”方小月突然提高声音道。
南宫瑾华有些失神:“你觉得我是为了问情剑才答应娶你的,小月,我……”
“问情剑终究只是一把剑,人却是活的,如果用爱情为问情剑陪葬,岂不是太傻了?”方小月振振有词的讲道理,这些道理都是她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说书先生说,当年扶疏教主自废武功的时候就说过“武功废了可以重练,人死了却没办法复活”的话,她一直觉得很有道理。
“小月,你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南宫瑾华嗓音干涩的厉害,听得方小月一怔。
方小月抬眸,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太残忍,可是如果此时不残忍一点,以后会更残忍。她单纯的以为,南宫瑾华身为世家大公子,只是一时因被拒而面子上过不去,等他想通了,事情也就过去了,所以她点了点头,点头的瞬间脑海中闪过风珞之的样子,想起他对她说的话。
南宫瑾华眼中的温度彻底褪尽,面无表情的道:“今晚的话我不会告诉方大哥,毕竟事关你我两家的生存,小月,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
头也不回的离去,一阵风吹过,灯笼晃得十分厉害,连带着他的背影都模糊了。
☆、第十一章
南宫瑾华不明白,方小月无才无貌,武功也称不上一流高手,除了她名剑山庄大小姐身份之外便再无可取之处,自己偏偏喜欢她,而且喜欢的要命。他依稀记得小时候的她有多嚣张跋扈,可就是这样的嚣张跋扈入了他的心。有人说男人就是贱,大概是有道理的吧。
当年定下婚约之后,两个孩子都不约而同的瞪对方一眼以示鄙视,只有南宫瑾华自己明白,他心里有多欢喜,一想到这个野丫头一辈子都要跟着自己叫自己相公,他心里便乐开了花。上次明明可以随便找一个人送请帖,他却坚持亲自千里迢迢的赶到名剑山庄,虽然没见到那丫头的面,看到她种的花舞过的剑,心里居然觉得异常的满足。
南宫瑾华以为方小月即使对自己没感情也不该是厌恶的,可是从她的种种言行来看,她分明是对自己避之不及的。南宫瑾华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竟然引来她的嫌恶。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他从来不知道被喜欢的女孩子厌恶是这样的难受。
丫鬟看着自家公子失魂落魄的回来,都有些惊诧,她们明明记得公子收到那个叫做小珍珠的丫头口信时欢喜的表情,也记得公子足足在房内打扮了半个时辰才出门以及出门时的那种欢欣雀跃的神情。
鉴于南宫瑾华的脸色冰冷的能够冻死三里以内的生物,丫鬟们纷纷机灵的退了出去,以求不要撞在这尊煞神手上。
南宫瑾华烦躁的推倒一把檀木椅后,扬声道:“拿酒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轻轻推开房门,那人的脚步声很轻,斟了一杯酒递到南宫瑾华面前。南宫瑾华抬头,有些错愕:“是你?”
南宫飞燕微笑:“是我,哥哥。”
“哥哥?”南宫瑾华笑了,很恶劣的笑,轻飘飘的问,“你配吗?你不过是那个贱女人生的贱种,让你姓南宫已是对你天大的恩赐。”
南宫飞燕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勉强笑道:“即使哥哥的心里再不开心,也不该这样折磨自己。”
南宫瑾华接过她手中的酒盏,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不折磨自己……难道折磨你?”
南宫飞燕面色白了白,南宫瑾华扬手扔了酒盏,抱起南宫飞燕往床边走去。南宫飞燕神色苍白:“哥哥。”
南宫瑾华将她扔在床上,死死的压在她身上,眼中充满着痛苦,毫不留情的撕掉她的衣裳,狠狠一拳头砸在枕上,厉声问:“说,我哪里不好?为什么喜欢我就是那么难?”
南宫飞燕抖了一抖:“没、没有,哥哥很好。”
他用力一个挺身,满意的听到她的痛呼:“飞燕,其实你心里是恨我的,对不对?你恨得吃了我的肉饮了我的血。”
南宫飞燕低低的啜泣着,似是欢愉,又似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