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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芊泽花-第23章

小说: 芊泽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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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来,还是颇为特别。   
  想罢,单喜见芊泽吓傻了眼,不知跪地请安,便为其解围道:“芊姑娘,见着皇上和娘娘,还不赶快请安?”   
  芊泽一顿,反应过来,连忙跪地磕头道:“奴婢给皇上,溪妃娘娘请安,皇上,娘娘吉祥。”   
  “芊姑娘不是婪月宫的侍女吗,怎么在这御花园流连?还是赶快下去吧,不要扰了皇上和娘娘游园的兴致。”单喜为芊泽请辞,令芊泽万分感激,她一向都不会处理这些突发事件。若是自己,估计只会知道磕头,半晌也挤不出半个字来。   
  “是……是,奴婢告退,奴婢告退。”   
  她又是连磕了几下,起身盈盈一作揖,欲要退下身去。哪知,她刚一转身,小手便给拎住了。女子惊慌的回头,见皇帝薄唇轻抿,目光似有一团火一般,紧紧攫住自己。   
  “朕有让你走?”   
  他语态冰冷,似是命令,单喜一楞,自己仿佛又揣测错了圣意,于是赶忙噤若寒蝉。   
  芊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嘴微微半张,不解的看着皇帝。   
  “朕没有让你走,你敢走?”   
  更似威胁,男子危险的蹙了蹙俊眉,眼中的神采,颇为森冷。芊泽这才恍然,慌忙答道:“奴婢不敢,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很好。”   
  祁烨这才松手,转过身去,余光冷冷的瞥了瞥芊泽:“跟着朕游园,游完了,你再走。”   
  “奴婢遵命。”   
  芊泽简直想敲头了,她是打从心底的敬畏皇帝。这个皇帝和婪妃娘娘的个性,十分相仿,均是忽冷忽热,阴晴不定。在溪音宫,小苑已经告之,皇帝和溪妃娘娘在游园,自己怎么会傻的仍然走这道?   
  队伍又开始前行,单喜依然引道,只是临转身之时,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芊泽。芊泽见了那神情,心下颇为蹊跷。转即,她又扭过头来看向溪妃娘娘,只见溪妃也正直勾勾的盯视自己,那瞳仁间似有干柴烈火,能焚了自己的身。   
  芊泽赶忙低头。   
  祀溪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瞪了一眼她身边窃窃私语的几个丫鬟,然后去赶祁烨。   
  哪知她还未靠近,祁烨便又转过身来,目光寒澈的睨视芊泽:“你怎么不走?”   
  芊泽一顿,颤声道:“走,奴婢这就走。”   
  说罢,她乖巧的跟着队伍后面,徐徐移动。祁烨颇为不满,眉头拧的更紧,命令道:“谁让你站在那,站到朕身边来。”   
  他一挥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祀溪正站在那,一脸不解与诧异的望着皇帝:“皇上……你怎么能叫个奴才站在身边,这……不合情理呀!”   
  “朕说的话,没有不合情理的。”   
  他邪魅的勾起嘴角,似笑非笑,诡异十足。祀溪一见那神情,心便一紧,一句话也接不上来。眼睁睁的看着芊泽一步步的靠近祁烨。芊泽知道反抗不了,但心里又惧怕的紧,不知不觉步子便出奇的慢。祁烨见她能与乌龟媲美的速度,不禁失笑:   
  “你是想走到天黑吗,站到朕身边,这么为难你?”   
  “没,没!”   
  芊泽忙摆手,步子大了起来。   
  祁烨确定她安安稳稳的站在自己的右侧时,心里忽然就如春风拂过一般,一种温润的感觉悄然滋生。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只要她站在自己身边,就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感觉太美好了。   
  但芊泽似乎很排斥他,只是低着头,盯着地面呆楞的走。而且,她竟会下意识的离他,越走越远。   
  “靠近一点。”   
  祁烨不满的皱眉,低声命令。   
  芊泽一惊,抬眸瞥视,见皇帝一脸严肃,忙又走了回来。   
  “再靠近一点。”   
  芊泽点头,乖恬的碎步靠近。直到她达到了他感到满意的距离时,他才展颜一笑,女子抓住了那清澈的笑容,仿佛孩子吃到了糖一般的满足,一尘不染。这笑很温软,很熟悉,仿佛……仿佛……在梦里见过!?   
  女子心中一惊,回忆起那个梦时,她觉得尽是不可思议。   
  一旁的祀溪,整个脸都青了,她心里的不甘与嫉妒灼的她生疼。女子姣好的面容,此刻竟扭曲的有些狰狞,她暗自一咬牙,决定要找个机会夺回皇帝的目光。   
  前方一处,繁花盛开,朵朵妖娆,这些花被种在坛中,是异国运来,常年不败的奇花。单喜介绍到,一边还啧啧称赞这花色,粉嫩透白,娇艳欲滴,煞是好看。芊泽见着那花,心下也十分喜欢,她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皇帝,只见他也十分赞赏的睨视那花,心中不免一惊。   
  他……难道也是一个喜欢花的人吗?   
  懂花之人,亦应该是个心慈之人,难道众人口中,暴戾凶残的祁胤国帝,也是一个爱花心慈之人?   
  想罢,芊泽有些苦恼的皱起秀眉,是她想太多了吗,这根本不干她的事。   
  而此时此刻,祀溪的脑袋却灵光一闪,眼珠一转,她身子一倾斜,佯装被崴着了脚,竟直直往地上一跌。她跌的很巧妙,在边国,她耍这招,与他父王撒娇时百用百灵。如此,她装着有模有样,先是趔趄了两步,然后脚一软,身子才倒下去。   
  谁知,她算错了尺码,竟摔在了那坛子鲜花之上。坛子被其所撞,直直翻滚而下,跌在地上啪呲一声,碎的淋漓尽致。   
  溪妃一惊,并未料到把花盆给弄倒了,她先是一楞,然后将计就计的把手往那碎片上,暗暗一划,扯出些血来,做苦肉计。   
  “哎呀……”   
  她娇滴滴的一唤,容颜一拧,似乎痛到钻心。中奴才们大惊失色,一拥而上,把溪妃扶起。溪妃却有些不愿意,一双美目尽往祁烨这瞟,但只见祁烨冷冰冰的回视于她。   
  芊泽也注意到了,男子温闲的目光,在那花碎的瞬间,倏地就阴沉下来。   
  “皇上……臣妾好痛……”   
  她在边国,一跌倒,父王立马就要过来抱她起身,怎么……怎么皇上还傻愣愣的杵在那儿呢?祀溪不信,于是加大尺码,唤了一声。   
  一秒的寂静之后,祁烨森冷的扯了一扯嘴角,魅惑的笑容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这是成熵去年献来,价值连城的熵花,亦是成熵的国花。爱妃,你可是不知?”   
  地上的女子一听脸刷便白了,怔怔然的回视男子。   
  “成熵的子民奉它为神花,要是被他们知道,这花让朕的妃子给打了,凭着他们骁勇好战的个性,爱妃,这仗是我们祁胤国打,还是你们边国来打?”   
  男子轻飘飘的说到,只见祀溪的面色,一丝一丝的极尽惨白。而一旁的单喜却只是闷不吭声,他知道,这哪是什么成熵的神花,不过就是成熵培植出的一种新品罢了。皇帝如此恐吓溪妃,真是残忍。   
  “我……我……”   
  祀溪结舌。   
  “朕跟你开玩笑的。”霍地,祁烨俊美一挑,大笑几声,但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感到好笑。“爱妃,朕喜欢这花,你把这花重新种活了即可,为表你的诚心,可不要唤人帮忙哦。”他一边笑,一边说。这毛骨悚然的话,到他嘴里,竟然恍若无事般轻飘飘。   
  祀溪花容失色的睨视男子,目光里有着不可置信,也有着一丝丝萌生的恨意。但她却只是勾首不语,死死的盯着那地上散成乱砂的花盆。   
  “让溪妃娘娘好好收拾吧,我们继续游园。”   
  祁烨含笑,俊美无匹的龙颜似是大欢,他信步而走,身后的杂沓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奴才们经过祀溪落魄的身姿之时,有人偷笑,有人同情,亦有人嗤之以鼻。   
  芊泽在一旁,冷汗都给吓出来了。她身后的几个丫鬟,低声的窃语了数句,芊泽明白,皇帝的暴戾以及阴晴不定再一次震慑了他们。但是,真的就如同他们所言,所想,皇上他,根本就是一个十足以玩弄人,杀戮人,为乐的暴君吗?   
  想时,芊泽偷瞥了一眼,身边隐有怒气的祁烨,但见他大步流星的走着,自己根本跟不上了。芊泽小跑的尾随,忽然,她睨见皇帝的步子下面,俨然有一只趴在地面的极力扭动着蚯蚓。它似乎意识到了此刻的危险,曲着身子,想要尽快逃离。   
  但男子的步子太大,阴影照下时,心善的芊泽险些就要唤出声来。   
  “皇……”   
  只有一个音形,芊泽的话还未吐出时,已夭折。   
  只因,那本要踏下的步子,却忽的在掷地的一瞬间,改变的方向。祁烨的那一步,不自然的移了移。芊泽的心悬在空中,一双清眸抬起,不敢置信的望着男子如刀削一般的侧脸。他的表情无半点波澜,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巧合,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他没有注意,在场的任何人,均没有注意,他们只是自顾自,安静本分的走着。   
  谁都不会认为,这样的事,应该引得任何注意。   
  只是……这真的是巧合吗?   
  残暴的人,会连最微小的生命,都不肯踩死吗?   
  真的如众人所说,这个男子,只是一个杀人如麻,冷血之极的暴君吗?   
  真的……是这样吗?   
 
[缘起之卷:第二十六章 宝石]     
  芊泽杵在殿外,心情还是不免忐忑。手心不止的沁汗,滑溜溜的几欲稳不住那红木托盘,芊泽踟蹰了半晌,最后还是一咬牙,大步踏进婪月寝宫。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因为额伤而歇息了几日的芊泽,早就料到,还有会和婪妃照面的时候。   
  药,出人意料的,还是由她送。   
  “娘娘,该喝药了。”   
  芊泽强按住心中的不安,尽量装作无事,唤了一声。   
  殿内的檀香如故的浓郁,只是那熏笼里的光焰微微荏苒跳动,忽明忽暗,似要隐去。四处飘逸的红纱,随夜风而舞,摇曳起来,交相拥缠,说不出的如梦似幻。进屋后的芊泽,并未一眼找着婪妃,倒是被今日出奇的安静,扰的心神更加不宁。   
  “娘娘?”   
  芊泽怯懦的再唤了一声,仍然没有听见任何回应。她咽了咽口水,胆大的向里走去,一双明澄的眼睛四处飘荡。终于,一抹颇为熟悉的身姿,映入眼帘,芊泽深深吁出口气,释然浅笑。也算是被她找着了,不然,药又未送到,又不知要惹出什么事端了。   
  “娘娘,奴婢给您送药来了。”   
  芊泽毕恭毕敬的靠近,只见婪妃兀自坐在侧院口的阶梯之上,旁边赤铜鎏金的高柱上,只衔了一盏灯光微弱的纱灯。那光晕映在女子脸上,眉目之间漠然疏冷一览无遗。芊泽觉得今日的婪妃出奇的安静,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隽永感,只因睨见她苍白的侧脸时,芊泽感受到了,淡淡的忧伤。   
  那伤内敛的很,仿佛藏的极深,却又在这孤夜里翻江倒海,跃跃欲出。   
  “娘娘……?”   
  芊泽不敢再大声叫,只得细声嗫嚅。这声下来,婪妃才恍然知觉般,转过脸来,冷冷说到:“你好吵。”   
  朦胧的灯光映在她脸上,稍稍有了几分血色,只是语气还是如故的寒澈。但此时此刻,芊泽却不觉得有半丝危险感,她怔然了一会儿,便上前乖巧的跪下,把药推到女子跟前:“奴婢是因为找不到娘娘,才多唤了几声,娘娘莫要怪奴婢,奴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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