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混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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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啸声扬至最为高亢的同时,赤焰喷气跑蹄有若怒龙发威,它四蹄猛地蹬向地面,登时,身形如箭,笔直而快速的镖射而出。
小混伏身於马背之上,只觉得耳边盈满呼呼的风声,两旁景物化为光影,倏地倒退消逝,他双目专注的凝视着前面飞驰的乌龙驹,眼见双方的距离逐渐缩短……三十丈……二十丈……十丈……随着缩减的距离,两匹名驹间的优劣,即使是外行人也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渐渐,十丈距离变成三丈、二丈……白星黝黑的身躯,此时近在眼前。
蓦地——小混狂吼道:“赤焰,给我咬!咬烂这骚包黑仔的屁股,替你自己报仇!”
杜云亭早在瞥及小混策马而来时,便已心中凛然,赤焰在小混的驾驭下,才算真正发挥它的威猛。
此时,他见小混御尾追至,又命赤焰报仇,急忙双腿一紧,夹着白星硬向右侧偏斜半尺,赤焰一咬立即落空。
然而,就在白星偏身之时,它那乌溜如发的长束马尾,顺势抛起,划着弧度飞扬。
赤焰咬臀不中,一抬头正巧迎上白星的尾巴,它老大毫不客气,唏聿的再次张口,即时逮住白星的几丝尾毛,狠狠地扬头猛甩,硬生生扯下被它咬住的马尾!
白星悲嘶一声人立而起。
饶是杜云亭骑术高明,也差点被掀下马背,总算白星是匹良驹,人立之後迅速弹身前蹿,才没使得杜云亭栽下马来。
小混见赤焰咬的漂亮,不禁乐得哈哈大笑,连声赞道:“乖儿子,对极了,就是这样子啦!”
小混故意不催赤焰超前,反而紧跟在白星尾後,故技重施。
白星吃过一次亏後,机警许多,发现赤焰接近,立即斜蹿而出,试图躲开赤焰的攻击。
而赤焰这遭却不用嘴咬,它学着方才白星的样子,横撞白星後臀,而当白星扬起後蹄飞踹反攻时,赤焰突然冲上前,抢先数尺,躲开白星的踢踹。
正当白星以为有机可趁,准备张口反咬赤焰时,鬼灵精怪的赤焰小子,在小混暗夹马腹示意之下,猛然刹车。
杜云亭和白星同样猝不及防,他们双双冲过赤焰和小混身边。
但见赤焰蓦地前蹄陷土半寸,然後躬身扬臀,後蹄在白星闪过身旁之际,猛然飞踹而出。
杜云亭见小混刹住赤焰时,便知不妙,不待多想,他和白星已冲身经过双方身旁,他急忙夹紧马腹,大喝一声,仗着自己一身内力修为硬将白星凭空横移三尺。
但是——晚了!
“唏聿!”又是一声悲嘶。
白星虽然被骑於背上的杜云亭带出三尺,屁股仍未脱出赤焰飞蹄的攻击范围,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踹踢,後臀登时瘀血浮肿。
此时,表面上是两骑互斗,其实是小混和杜云亭两人身在马背,各显神通。
当然,两骑胜负的关键,除了小混他们两人的指挥要得法之外,马匹和主人的灵犀相通,才是真正重要的因素。
不知情的围观群众,此时全为两匹马精彩的表演,疯狂地大声喝彩。
眼见距离起跑点,也是最後的终点,只剩下二十馀丈的赛程,观众的情绪,已被挑逗到最高点。
他们疯狂地呐喊,忘情地加油,将所有的心神投入这一场激烈而且刺激的比赛中。
杜云亭遥望二十丈开外的终点,不禁泛起一抹苦笑,他已经有点後悔提议这场比赛!
蓦地——在杜云亭心神微疏之际,白星又是一阵唏聿,然後,就如跳豆般蹦弹起。
杜云亭反射性地夹紧白星,双手牢牢抱住白星的脖子,总算没有摔下马,只是他除了困窘狼狈之处,再也显不出任何优雅的风度。
就在他懊恼之馀,背後传来小混刺耳的哈哈讪笑。
杜云亭催马脱身後,稍稍侧目回头一瞥,正好来得及看见,赤焰嚣张地扭头,将咬在嘴里的几根黑色马尾,献宝似地交给小混。
杜云亭只差没有气得吐血,他连忙挺腰扭身探视白星後臀,不看还好,看清楚之後,他恨得只想一头撞死!
原来,白星那束漂亮有神的马尾,此时,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根,难怪白星会痛的乱跳,它的尾巴根部已经是鲜血淋 ,一片凄惨!
杜云亭咬着牙,回首苦笑道:“曾兄弟,你便饶了这畜牲吧!”
小混故作慌乱道:“哎呀!杜老兄,可不是我不饶你的白星,实在是我和你一样,无力阻止赤焰作怪啊!”
彷佛要印证小混的话似的,赤焰忽然一蹦,小混哎唷一声,人猛地斜滑,差点摔下马。
小混嗔怒地啐骂道:“他奶奶的,赤焰小子,你是被撞昏头,发了疯是不是?居然连我都想摔下马,这像话吗?”
赤焰轻嘶一声,速度略缓,好让小混重新坐回背上。
杜云亭暗暗地催促白星趁机快跑,他当然知道小混是在演戏,可是,对方已经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除非这场比赛结束,否则和他是没完没了。
这时,杜云亭深深的感到後悔,自己在开赛时,实在不应该故意落後,纵容白星攻击小妮子和赤焰,若是正大光明的赛上一场,说不定不见得会输的太惨呐!
如今,他只有狠下心拚命催促白星,全力急奔,以期早点结束这场比赛,早点解脱白星的痛苦。
但是,赤焰反而得理不饶人,在小混撑腰之下,它独居沙漠时的狂态,全然苏醒。
大漠神驹岂是浪得虚名,不论是异类的人,同类的马,只要有谁得罪它的神威,赤焰从不善罢干休。
如今,白星犯了它的忌讳,赤焰自然是要讨回公道的。
记起刚才折返点险些吃瘪的那一幕,赤焰再度怒火中烧,嘶啸连连,它这是向白星挑战,也是向白星示威。
忽然赤焰马头一低,四蹄蹬地跃进的同时,又猛地虚空并蹬,它的身形就在逸掠时,陡然暴射,目标正是白星起伏如浪的臀部。
小混贴在赤焰背上,暗赞一声:“奶奶的,漂亮!”
四周围观的人群,也轰然暴起如雷的彩声,为赤焰这记虚空连跃的漂亮表现,兴奋又疯狂地呐喊助威。
喝声掩去了白星惨然的嘶叫,赤焰正中目标,终於如愿以偿,在白星的屁股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圈齿印犹存,血渍殷然的痕迹,就是赤焰证明自己优於白星的有力证据!
同时,白星负痛,加蹄冲过起点,蠃得这场比赛。
而它在蹿过起跑处後,仍然逃出老远,才在杜云亭勉力控制下,馀悸犹存地停止飞奔,却久久不肯回到起点,接受胜利的欢呼。
倒是小混风光地接受失败,赤焰在通过起点时,群众忍不住对它发出有若欢迎凯旋英雄的呼吼。
它原是忘情地想再追着白星之後,多咬对方两口,小混却一巴掌拍在它脑袋上,笑骂道:“好了,儿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比赛已经结束,你还想干嘛?”
赤焰这才悻悻地收蹄,意气昂扬地四处踱步,彷佛,它才是这场比赛的蠃家!
小妮子急急赶上前来,拨开汹涌的人潮,抱住赤焰的大脑袋,香吻频频的犒赏它。
小混翻身下马,指着自己的脸颊问:“我呢?”
小妮子粉颊微红, 噘起小嘴,浮扁掠影般迅速又轻悄地擦过小混汗渍淋 的左颊,然後逃难似地钻到赤焰身後,躲了起来。
小混正待一把抓住小妮子,眼前一暗,小刀堵上来,呵呵笑道:“别急,换我啦!”
他双臂一张,抱住小混,双掌大力在小混背上连拍好几下。
小混故意“咳!咳!”,咳笑道:“老哥,你这算什麽?恭喜还是报仇?”
小刀眨眼谑笑道:“都有!他奶奶的,你输了这场比赛,害我输了大把银子,这该让我恨你,偏偏你又输的这麽漂亮,输得让我打从心眼里高兴,我又不得不佩服地恭喜,只好两样全上,一起表示啦!”
帖纳罕却唉声叹气地踱上前,苦着脸道:“小子,你能蠃为什麽不蠃?害得老汉我输去十几两银子。”
小混得意地瞟了帖纳罕一眼,扭着嘴道:“帖老儿,帖大胡子,你才输十几两算什麽,你可知道我输掉多少银两?”
帖纳罕怔然问道:“多少?”
小混斜眼瞧着正牵马而来的杜云亭,故意大声叹道:“我呀!一共输掉七百二十两,那其中还包括小妮子的嫁妆五百两在内,是我全部的家当呐!”
“什麽?”小混身边的人,全都脱口惊呼。
小混无奈地一耸肩,叹道:“本来,我笃定赤焰会蠃,所以才把全部家当押了下去,谁知道……唉!”
他回过身,对牵着白星走到自己身後的杜云亭,苦笑道:“杜老兄,你的白星实在厉害,不但使我赚路费的计划破灭,而且还让我输的一乾二净,两袋空空,唉!真是惨呐!”
杜云亭方才检查白星的伤势,已是心疼无比,此时又见小混如此做作,令人不得不同情他所受的委屈。
而自己虽然蠃得这场比赛,却憋了一肚子鸟气无处可发泄,只有在心中骂翻小混十八代祖宗,祖奶奶!
表面上,杜云亭不得不顾及风度,陪笑道:“曾兄弟,你若真有不便,为兄也不好收你的彩金,就不如……”
小混截口决然道:“不行,不行,所谓赌蠃赌输不赌赖,我曾能混是光明大度的男子汉,输钱就输钱,就是输的精光,这彩金万万不能不付。”
接着,他又呵然笑道:“还好,我老哥和小妮子不像我对赤焰那麽有信心,他们大概没有把所有的银子押出去,我想:“他们不至於让我露宿街头!”
杜云亭原以为小混哭穷是有求於他,自己本想送个顺水人情,不料又碰了一鼻子灰,他这一肚子呕,足足可以憋死他三次有馀。
於是,他终於无趣地强笑道:“如此说来,倒是为兄多虑了!”
小混心里暗想,他奶奶的,你若是还有办法为‘凶’,老子就剁给你!”
他心里虽然如此想,但是脸上仍不忘堆起假惺惺的笑容道:“杜老兄,你太客气啦!无论如何,我还是很感谢你的好心。”
杜云亭强颜欢笑地拱手道:“好说,好说,曾兄弟,我尚得带白星回厩,同时为这畜牲疗养,请各位恕我无法奉陪,就此别过。”
小混自怀中取出一小包金创药,交给杜云亭,轻笑道:“杜老兄,因为我管不住赤焰,才让白星受伤,实在抱歉之至,这包药粉是我家祖传秘方,对一般创伤有效得不得了,就算我的一点儿心意。”
杜云亭称谢收下药包,转身带着白星离开。
小混等人看着他走远,又被人拦下,奉送一个大包袱,那大概就是白星所蠃的彩金,却没见到他回身後的一脸阴霾!
小混忍不住啧啧叹息道:“奶奶的,那里面有我孝敬的七百二十两银子。”
小妮子大惊失色道:“小混!你真的把全部财产都押下去?”
小混斜睨眼道:“我还客气什麽?”
这下连小刀也摇头苦笑道:“我以为你是唬那金剑神龙玩的,原来是真有这回事。”
帖纳罕暗处吐了吐舌头,这下他可不敢再抱怨。
小混伸个懒腰,呵呵笑道:“我只是证明,一个人若有十分自信时,会有什麽凄惨的下场傍你们看罢了,输光又如何,反正只要有本事,银子就俯手可得呐!”
“俯手可得?”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