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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灵龟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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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男子有些不太相信,他这个结界在布置的时候为了能更有效地阻止外界的侵扰,特意用上了自己的至宝来做阵眼,也就是被禄拿走的那一颗能发出蓝色荧光的珠子,那珠子刻有男子的神识标记,与男子可以说是心脉相通,若不是禄的实力和他相差了根本不是一两个级别那么一点距离,根本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拿到珠子。而他所怀疑的是,禄宝物到手,还会还给他吗?天下能有这么好的事?

    实则男子也确实多虑了,禄的修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这颗小小的珠子?这珠子在男子和颜这样的妖怪来说是天下至宝,可在禄眼中,却和那小孩子玩的玻璃珠没什么区别。

    禄微微一笑,又走到了刚才拿起珠子的那一片草丛之旁,反手一掷,就把珠子打入了土中,同时有撤掉了刚才为了控制珠子,而在上面释放的一个禁锢法术。

    珠子没入土后的一瞬间,高珊只觉得面前突然又变亮了,但没几秒钟,那亮光像被刀子切断一样突然消失,声音也是一样,周围再次恢复如初。

    之所以高珊有这样的感受,是因为禄在将珠子放回阵眼位置的时候,将自己所设置的结界撤除了,所以东大街那些灯光和声音在那一刻又突然的闯进了这片区域,而这短短的一瞬,在珠子归位以后,原有的结界重新启动,声音和亮光也就再次被隔离。

    这一来,禄以退为进,率先将宝物归还原主,以示诚意,男子倒不好再撒泼了。

    禄根本就不担心男子会借着这个结界再次隐藏起来,而男子也很清楚,这么做,根本就是徒劳无功,对方既然能破除结界一次,就能破除第二次,这一次他们会以礼相待,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说了,总之形势比人强,他也是修炼了近千年的大妖怪了,此次遇到了禄,却也没有丝毫能反抗的余地,看得一旁的颜,顿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第二十二章 善恶有报() 
颜的修为比之眼前这个男子,丝毫不会有什么逊色,甚至还要高上一些,但在禄的手下,连一招也没走过去,更何况是面前的男子呢,如此结果,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为了一扫之前一次与禄对决时候的挫败感,颜对男子就没那么客气了,他抱着手冷笑道:“喂,对他这么客气干嘛,不过是一条小小的赤练蛇,收了不就得了。”

    颜的话让男子顿时警觉,刚刚和缓的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他看出颜是一只和自己差不多修为的狐狸,可是他不知道颜和禄是什么关系,照理说,神仙不应该和妖怪走到一起,他的心里忐忑不安,生怕禄真的会一抬手就把自己给收了,摆出了架势随时准备逃之夭夭,即使要自损修为使出秘术逃遁,也总比没命好吧,而这里的基业,他也更是管不了了,什么珠子不珠子的,小命最要紧。

    禄看了看颜,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也不知道他是赞同颜的话还是反对颜的话,看得男子心中越加狐疑不定,到底是走,还是不走?他全身的法力都暗暗地运行起来,额头上的汗也开始大滴大滴地往下淌,这在他几百年来的岁月里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

    而要命的是,禄虽然对男子客客气气,没有丝毫用强的意思,可骨子里还是有着与自己实力和身份相对应的傲气,他不愿意对一个下界的小妖一再地说出自己没有恶意的话,那感觉好像是自己在乞求得到它的相信一般,他可不愿意做这种掉份儿的事。

    而男子因为还没有确定自己是否安全的情况下,也不会对接下来的话题有任何兴趣,他不起头往下问,禄又不想再解释,一时间,气氛有些僵。

    高珊看出了其中的蹊跷,率先开口打破了局面:“狐狸,你有本事自己去收,别妨碍我们办正事儿!”

    将颜冷落在一边,高珊上前说道:“你别搭理他,我们就是想问问你,西边那座荒山上,有一座废宅,那宅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现在我们有个朋友被那里的小鬼给缠上了,想请你告诉我们,那小鬼到底要干嘛?”

    男子看了看禄,又看了看颜,似乎根本就不相信,有这两尊大神在,高珊所说的那个朋友怎么可能会被废宅的小鬼缠上。

    高珊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那家伙是瞒着我们偷偷去的,结果就把那小孩儿给招惹来了,现在被关进警察局了,我们没办法接触到他,只能从外面下手了

    。”

    听高珊说到这里,颜插口道:“什么小孩儿?”

    “呀,我忘了把照片给你们看了!”从见面到来到老粮仓的这一路,高珊一直在和颜生气,竟然把照片这事给忘了,此时说起,才忙不迭地从包里拿了出来。

    颜接过照片,随手翻阅了起来,而禄则一直站在一边,既不说话,也不上来看照片,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一般。

    男子迟疑了一会,挠头道:“没道理啊,那小孩儿不缠人啊,除非……”

    “除非什么?”见男子的口气明显是知道内幕,高珊连忙追问。

    男子叹了口气,凶悍的脸上竟然也露出了一丝怜悯之意,道:“哎,这些孩子,说起来还真是可怜,生前受尽折磨不说,死后还无法投胎,只能留在那宅子里,等着时间差不多了,精魄也就全散了。”

    “你是说,那里不止一个孩子?”高珊问道。

    男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一个,也不是一个,你们看到的,是那些个孩子的怨气纠结在一起产生的怨灵,他们平常都只是在宅子里游荡,只有遇到特殊的人了,才会聚集起来。”

    高珊道:“特殊的人?你是说,他们害人还是分对象的吗?”

    男子道:“那是自然,要是他们随便害人,早就被那老道士给收了,也不会留到现在,他们所害的人,都是自己的仇人,孩子心地单纯,不像那些心里满是弯弯道的人,一有点受挫,就怨天尤人,搞得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负了他,只有他一个最无辜,拿着这个借口到处为非作歹,孩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男子话语里仿佛对一些人有颇大的成见,高珊听在耳中,虽然觉得他说的未免过了,但也却有些道理,微微笑了笑,又道:“他们的仇人是谁啊?和我们那个朋友有什么关系?”

    男子不答反问:“你那朋友,是不是姓葛。”

    高珊脱口问道:“对啊,你怎么知道?”

    男子一副‘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的神情,冷笑了一声,道了声‘活该!’又继续说道:“这镇子的名字叫什么你知道吧?”

    高珊点头道:“‘葛家庄’呀,啊!难道,葛慕他的祖上是葛家庄的人?”

    男子道:“绝对是,而且肯定是直系!那群娃,就只会找葛家的人报仇,别人,他们是不会动的。”

    “这又是为什么?”高珊一副听故事的模样,不停地追问。

    男子‘呸’了一声,道:“那葛家的人,做了那种伤天害理的事,竟然还没有断子绝孙,他奶奶的老子啥坏事都没做过,今天却被人连屋子都拆了,真他妈的没天理!”

    男子说着说着,又自个儿诉起了苦,高珊却被他说的愈加来了劲儿,女人的那点好奇心,全都在此刻被充分的调动了起来:“哎呀你别抱怨了,快说快说,葛慕他祖宗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了?竟然这么严重?”

    男子骂一声粗话说一句事儿,从他口中,高珊费劲地得知,那所废宅,竟然是葛慕家的祖产。

    数百年前,葛家祖上在这里称王称霸,富甲一方,古镇最初就是他们葛家的子孙聚居地,只是传的年代久了,又经过了战乱,颠沛流离,留下来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现在整个葛家庄里,是正儿八经地出自葛家的还真没几个人,更别说是直系子孙了,就连葛慕自己,恐怕都还不知道自己和这里竟然会有这么深的渊源

    。

    古代的男子,有一个陋习,凡是家里有钱有势的,很多都会豢养娈童,这在当时的社会风俗来说,也是习以为常的,只是这葛家的祖宗,觉得玩得不过瘾,认为年纪大的孩子心智成熟了,对这方面的接受度相对比较低,玩的时候就会不自然,为此,他标新立异,从四面八方搜罗来幼年的男孩儿,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就让他们每天在旁观摩,等到他们十四五岁了,也就司空见惯,以为这就是生活的常态,不会再有什么抗拒的心思了,他的这一做法,一时间,在当时的圈子里还颇有盛名。

    这一年,他也照例买来了十几个五六岁的孩子,这些孩子里面,有一个年纪稍长的,以前家里是当官的,因为老爹犯了事儿,全家抄没,自己也被官卖为奴,这才沦落到了葛家。

    在他家里还辉煌的时候,老爹对他要求极严,所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已经读了很多的书,也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对于娈童是个什么概念,他自然也就明白,虽然是孩子,但他却很有傲气,他不想成为葛老爷的玩物,就带着十几个孩子夜里偷偷地跑了。

    可是他再怎么有骨气,毕竟只是个孩子,没多久,就被葛老爷的奴才们给抓了回去,为了表示惩罚,他们被关进了柴房,没有床,他们就挨在一起挤在柴堆里,晚上实在冷了,小孩子不知道轻重,竟然在柴房里生起火来,而那时候正是秋天,天干物燥,柴房的地上又散落着一些干草,火星不小心落在了干草上,顿时整个柴房都着了起来,门又被反锁了,十几个孩子,小的才四岁,大的不过七岁多,没有一个能逃出去的。

    后来火势虽然被控制住了,葛家大宅却已经烧了一多半,而在后来的日子里,凶事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先是葛老爷最疼爱的小儿子在自家的天井里玩的时候,在一个奶妈和两个丫鬟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后来被人发现溺死在了被烧毁的那一半院子的废井里,而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小儿子的丧事还没有办完,这天晚上,葛老爷最出息的二儿子因为喝醉酒和人打架,被人一棒子打碎了脑壳儿,就此再也没醒过来,而诡异的是,他的这个儿子,从来滴酒不沾,到底是怎么会跑到酒馆去的,让人费解。

    家里弄了两个灵堂,一时间,村民们都议论纷纷,葛老爷心痛之余,却又强要面子,非要给两个儿子风光大葬,结果,出殡当天的路上,大儿子不知道被人群里的哪个不长眼的人给挤了一下,失足摔下了深涧,连尸首也没找回来。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连续死了三个儿子以后,葛老爷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开始受到了威胁,这才舍弃了脸面,一面让人在外重新买地盖房,一面派人去到处请法师镇邪。

    而正好此时,有个道行高深的老道路过葛家庄,看到了冲天的怨气,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些孩子的怨灵给封印了起来,但他临走时说了一句话:“天理昭彰,轮回有报,该还的,总是要还的,我所做的,也只是尽量拖延,你们好自为之。”

    自此以后,葛老爷家里虽然太平了,但家境却一日不如一日,彻底没落,等延续到葛慕这一代,直系子孙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个,但是葛慕并不知道,自家祖宗到底是谁,家谱什么的,也早就在颠沛流离中不知道散落到那里去了。

    只是天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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