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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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台你挑,我担保秦老弟他一定去跟老弟台作个了断,如何。”
李志飞一双目光缓缓投注在圆脸胖老者那张白里透红的胖脸上,道:“容我请教,阁下是…… ”
圆胖脸老者忙道:“好说,不敢当,老朽姓吴,口天吴,在大阿哥‘立郡王’府混口饭吃…… ”
李志飞道:“原来是‘立郡王’府的吴头儿,失敬,吴老的话倒是几句好话,奈何我这个人软硬都不吃,我也是为一口饭,不得已,还请吴老原谅。”
他动作快如闪电,搭在阴沉脸瘦高中年人肩上的那只手一偏,一指点在阴沉脸瘦高中年人喉结下,阴沉脸瘦高中年人身子一晃要倒,他拦腰抱起了阴沉脸瘦高中年人,带著一声轻笑穿窗掠了出去。
圆脸胖老者为之一怔,鸠面老者等究竟是出身江湖的练家子,但见喝声中都穿窗掠了出去。鸠面老者等在滴水檐沾足,抬头一看,就这一转眼工夫,人已经没了影。
就在这时候,头顶传来一阵异响,鸠面老者闻声仰脸,只见一团黑影从楼顶檐上落了下来,外头太黑,他一时没看清那是什么,忙惊喝道:“留神。”
随话闪身往里躲,那团黑影带著一阵风从他身边掠过落了下去,砰然一声摔在楼下街上。
楼下传来几声惊叫,随见行人纷纷走避。
鸠面老者等忙窜了下去,落地一看,都脸上变色怔住了。
地下躺的是那个姓秦的瘦高中年人,是那个姓秦的绝没错,但如今脑袋却不见了,断颈处还在往外冒血呢!
李志飞提著个圆包袱回到了那座大宅院里,那块包袱皮儿颜色很怪,上头一半是白的,下头一半是红的。
从院子里,他往他那没点灯的屋子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是看什么。
这当儿夜不怎么深,但後院两扇门已经关上了,他没敲门,翻墙就进了後院,进後院就直奔见鲍师爷的那间屋!
不知道那些姑娘们那来那么大乐劲儿,到现在还有那一阵阵嬉笑声从那间屋里传出来。
那间屋里灯光挺亮,但透射出来的不多,只因为灯光全在那一层层的帘幕後,全让帘幕遮住了,可是那一层层的帘幕却遮不住那一阵阵乐劲儿挺大的笑声。
门口站的仍是那两个壮汉,李志飞一到门口就被那两个壮汉挡了驾,左边一个道:“你等等,我给你通报一声。”他转身要进去。
李志飞抬手拦住了他,道:“不用了,这时候见鲍师爷未免有点煞风景,这个烦代呈鲍师爷,就说我幸不辱命就行了。”
他把那个圆包袱往那壮汉手里一塞,扭头走了。
刚才他怎么进後院,如今他怎么出後院。出後院直奔他住的那间屋,推开门走进去,摸黑进了卧房,一进卧房他就道:“抱歉,劳姑娘久等了。”
“哟。”黑暗中响起了一声娇滴滴,软绵绵的轻叫:“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李志飞道:“我临出门的时候,姑娘不是说要等我了么?”
黑暗中传来一阵吃吃笑:“八少真是个有心人。”
李志飞过去就要点灯。
黑暗中吹过了一阵香风,一只炙热柔软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个炙热柔软,而且滑腻的娇躯带著轻颤偎进了他怀里,一个梦呓般话声在他耳边响起:“干嘛呀,您看不见谁呀。”
李志飞手碰到的不是衣裳,而是肉,柔滑细嫩的肉,他先为之一怔,继而心头震动,但他没躲,伸手搂住了那个带著轻颤的软绵绵娇躯往床前走去,刹那,那软绵绵娇躯颤抖得更厉害了。
李志飞到了床前把怀中的娇躯往下一搁,伸手拉过被子盖上了,他道:“春寒料峭,入夜更冷,冻著可不是闹著玩儿的。”他转身过去点上了灯。
灯下再看,华筱红躺在床上,一双嫩藕般粉臂露在被外,她娇靥上红红的,水灵灵的大眼望著李志飞:“八少,您这是…… ”
李志飞笑笑道:“天儿这么冷,我怎么能一点儿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万一冻著了姑娘,那可不是我的罪过。”
华筱红道:“那您干嘛…… ”她那双目光掠向桌上那盏灯。
李志飞道:“我告诉姑娘件事儿,恐怕姑娘还不知道,我自己兴了这么一个规矩,为的是死後不落十八层阿鼻地狱,每当杀过一个人,我总要斋戒三天,所以姑娘这份好意我只有心领。”
华筱红为之一怔,道:“八少,您…… ”
李志飞道:“姑娘,我这是一点儿折扣不打的实话,不该今儿晚上让我干血腥事儿。”
华筱红扬起了眉梢儿,挺身坐起就要掀被子。
李志飞道:“姑娘,我斋戒的时候连眼都要净。”
华筱红倏地一声冷笑道:“我没想李八爷您原来是这么个人,好吧,您请把灯熄了。”
李志飞抬手熄了灯,黑暗中只听一阵急促的唏嗉响,转眼工夫之後,一阵香风从他面前掠过刮了出去。
李志飞笑了,抬手又点上了灯,屋门口多了个人,不是华筱红,赫然是谢蕴如!
她站在屋门口没动。
李志飞连头都没回便道:“姑娘怎么不进来坐。”
谢蕴如道:“没有主人的话,我不敢随便进人的屋。”她袅袅行了进来。
李志飞回身含笑,道:“姑娘,这儿的主人不是我。”
谢蕴如道:“至少这间屋现在是八少在住。”
李志飞笑道:“既是这样,那我这个主人就肃客了,姑娘请坐。”
谢蕴如落了座,坐下便道:“我来告诉八少件事儿,‘西山居士’刚派人立信儿来,白老爷子不放心让八少一人在京,特地把白六少跟七少也派了来,再有一个时辰就可抵京了。”
李志飞微微一怔道!“真的么,谢姑娘。”
谢蕴如抬手递过了一封拆开口的信,道:“您看看,这是‘西山居士’刚派人送来的。”
李志飞接过信抽出信笺,看过之後他摇头笑道:“我们老爷子也真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凭他老人家传授的这身武功,还怕谁能吃了我不成。”
他装好信又递还给谢蕴如。
谢蕴如接过信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份镇定功夫很让我佩服。”
李志飞微微一愕讶然道:“姑娘这话…… ”
谢蕴如道:“很简单,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你不是关外白家的李志飞。”
李志飞大吃一惊,旋即笑道:“谢姑娘,我明白了,是鲍师爷叫你来的吧,不要紧,请代我回覆鲍师爷,他用不著这样对我一试再试,他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到别家去,看眼下京里的情势,凭我这身所学,不怕没人抢我。”
谢蕴如静静听毕,微一摇头道:“你冤枉鲍师爷了,也有点抬举他,他是二阿哥的首席师爷,可是有些时候我觉得他比我这个女流差得多,他对你的身份深信不移,你杀了大阿哥重金礼聘来的北六省黑道巨擘,他也很高兴,已经带著姓秦的首级回去见二阿哥去了。”
李志飞“哦!”地一声道:“这么说是姑娘你…… ”
谢蕴如道:“不错,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这儿的人看出你不是李志飞的,也只有我谢蕴如一个。”
李志飞道:“那么姑娘又凭什么说我不是李志飞,姑娘见过李志飞?”
谢蕴如道:“我没见过李志飞,要是我见过李志飞,头一眼我就看穿你了,虽然我头一眼没能看穿你,可是我头一眼就对你起了怀疑。”
李志飞道:“我身上有什么破绽?”
谢蕴如道:“当然有,你的书囊,据我所知,李志飞武功很好,在白家也是出类拔萃,但却不是喜欢书本的人,他是个典型的武夫,剑不离身,但绝不会随身携带书囊!”
李志飞道:“姑娘说这话不怕我听了生气么?”
谢蕴如道:“足见你不是李志飞,你要是李志飞早就对我动手了。”
李志飞微一摇头道:“姑娘还是算不得熟知李志飞,姑娘所知道的李志飞只是以前的李志飞,现在的李志飞是书剑俱备,文武双修,他知道只学剑不读书的害处,就像我跟鲍师爷所说的,凭一把剑了不起是个十人敌,凭一本书却可成为万人敌,一个人要是读了书,虽不敢说他能脱胎换骨,至少他懂得‘非礼勿动’四个字,既懂‘非礼勿动’四个字,他又岂会轻易动手打人,尤其是对个姑娘家。”
谢蕴如冷冷一笑道:“鲍师爷没说错,你的确能言善辨,李志飞要是像你所说的这么个人的话,他就是个不凡的年少英雄了。”
李志飞道:“姑娘可以到关外江湖道上去打听,谁敢说白家的李志飞不是个不凡的年少英雄?”
谢蕴如道:“这一点我倒信得过,用不著打听,关外江湖道上的确没有敢说李志飞不是个不凡的年少英雄,只是你恐怕不知道,李志飞他不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李志飞道:“姑娘敢是指刚才华姑娘…… ”
谢蕴如道:“不错,我那十二妹是我们姐妹中最艳最媚的一个,你要是李志飞那个色中饿鬼,求都怕求不到,又岂会让她进了这间屋再出去,尤其是在她那种情形下投怀送抱,极尽挑逗之能事。”
李志飞淡然一笑道:“谢姑娘,那是以前的李志飞;,如今的李志飞懂得四字‘非礼勿视’,又岂会做这种淫乱之事,固然,书本上敦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色性也,可是我也不能不看人,来者不拒啊,李志飞阅人已多,南国娇娃,北地胭脂都见过,眼光还不至於那么低。”
谢蕴如轻“哦!”一声道:“这么说我十二妹你看不中意。”
李志飞微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谢蕴如哼哼一笑道:“要是有谁连我十二妹都看不中意的话,那当世之中恐怕再也没有让他能看中意的了。”
李志飞一摇头道:“不,谢姑娘,你错了,论妖艳狐媚,也许当世之中没有人能胜过令十二妹,可是有的人并不喜欢这一类型的女子,这就跟有的人喜爱色彩鲜艳的花朵,有的人喜欢那出污泥不染,濯青涟而不妖的白莲,有的人喜欢狂饮烈酒,有的人则喜欢斟杯性温和味芳香的淡酒,轻品细尝的小酌一番的道理一样,所以,以我看这世上胜过令十二妹红粉女儿大有人在,谢姑娘你就是一个。”
说著话,他举步向前,伸手搭向谢蕴如的香肩。
谢蕴如脸色一变,霍地站起,冷叱道:“你看错了人了,谢蕴如虽是‘十二金钗’之首,可却跟她们十一个不同。”伸出水葱般一根玉指点向李志飞的腕脉。
李志飞一笑说道:“谢姑娘好俊的‘兰花指’!”
只见他手腕一翻,谢蕴如那条晶莹如玉圆润皓腕竟然落进了他手里。
谢蕴如脸色大变,就待有第二步行动。
李志飞已然松了她的皓腕,微微一笑道:“我爱的就是谢姑娘你与她们不同,要不是这四宇‘非礼勿视’,谢姑娘你今儿晚上可就错了,夜已深,人已静,我要睡了,谢姑娘请吧。”
谢蕴如脸色煞白,目光如霜刃,直逼李志飞:“任你能装善扮,只等少时白家六少、七少到了之後…… ”
李志飞“哦!”地一声截口说道:“谢姑娘不提我差点忘了,我先睡了,我六哥、七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