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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剑客-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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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帘进了湘云的屋,燕翎为之一怔。湘云竟然起来了,坐在妆台前梳妆呢,头梳好了,脸上还薄薄点儿胭脂,正在那儿描眉!

  燕翎进来她脸猛一红,低下了头:“见过两位老人家了?”

  燕翎定过了神,迈步进屋:“见过了,你怎么起来了?”

  湘云道:“老躺着闷死人,想起来坐会儿。”

  “没什么事,不知你安适了么?”

  湘云一颗乌云臻首低垂,脸蛋儿羞红,粉颈雪白:“没有了。”

  燕翎道:“我来给你描眉好不?”

  湘云扭了一下身子:“不要,我自己会。”

  “谁说你不会来着,古来那位姑娘不会描眉!”

  “是啊,干嘛非让‘别人’描呢?”

  湘云猛抬头,一双眸子好水灵:“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

  “打小就坏了。”燕翎道:“你不看跟谁一块儿长大的嘛。”

  “好啊,你可真骂人不带脏字儿啊。”湘云扬手就打。

  燕翎握住了那只玉手,趁势把眉笔夺了过来:“别动了,描坏了可别怪我。”

  湘云当真不动了,这时候谁还动?

  燕翎手上慢慢的动,嘴里不经意的说:“湘云,姨妈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意思?”

  “姨妈说要给咱们俩订了!”

  “订什么?”湘云装傻,加快的心跳却让人听见了,而且娇靥上更红,更热。

  “不对呀,湘云。”燕翎忽然停下手。

  “什么不对?”湘云真的一怔。

  “你脸上的胭脂怎么突然变红了,而且还有什么砰、砰砰的。”

  “表哥你讨厌。”湘云猛可站了起来,站起来她就怔在那儿不动了,没别的,燕翎的脸就在她眼前,鼻子尖儿都快碰鼻子尖儿了。

  燕翎忽然间也怔住了。“湘云。”燕翎轻轻地叫了声。

  “嗯。”湘云答应了一声,比燕翎刚才那声轻,而且还带着颤抖。

  “有件事儿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儿。”

  “我认识的还有……”

  “郭凤喜。”

  “你知道?”

  “君秋都告诉我了。”

  “她只告诉你一个凤喜?”

  “难道还有?”湘云的美目睁大了些。

  “还有两个,谢蕴如……”

  “二阿哥的‘十二金钗’之首,”

  “嗯。”

  “这位姑娘不错,听说冷若冰霜,怎么让你给化了,还有位是……”

  “格亲王的格格……”

  “玉瑶?”

  “嗯。”

  “又是位难得的好姑娘,玉瑶是亲贵里出了名的才女,跟一般亲贵大不相同。”

  “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

  “你计较不计较?”

  “容我计较么,我要是计较,你打算怎么办?”

  “湘云,那并不难,我出家当和尚去。”

  “连我也不要了?”

  “你总不愿我做负心人吧。”

  “你可真会说话啊。”

  “我这是实话。”

  “现在你都告诉我了,怎么样?”

  “湘云……”

  “表哥,你放心,我不是不能容人的醋娘子……”湘云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燕翎堵住了她的嘴,当她能说话的时候,既惊又羞:“你,你怎么敢这样……”

  “刚才就想了,可是不得不等听你一句话之后。”

  “要是听不着我那句话呢?”

  “当然不能轻举妄动。”

  湘云缓缓坐了下去,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燕翎:“这法子你用过几回了?”

  燕翎脸一热:“湘云,别这么说好不?”

  湘云紧紧盯着他:“别避重就轻,告诉我。”

  燕翎无奈,暗咬牙硬起头皮:“一回。”

  “对谁?”

  “蕴如。”

  “赶明儿见了面儿,我倒要问问她。”

  燕翎大吃一惊:“湘云……”

  “瞧你吓得那个样儿。”湘云瞟了他一眼:“敢做不敢当,那么紧张干什么,你以为我脸皮那么厚。”

  燕翎吁了一口气:“湘云,时候不早了……”

  “要走?”湘云问。

  燕翎点点头:“端人碗,不能不服人管。”

  “没人让你端那个碗。”

  “我有空会常来。”

  “另三位那怎么办?照顾得过来么,”

  燕翎苦笑:“湘云,饶了我好不?”

  湘云白了他一眼:“是,我送你下去。”

  燕翎忙道:“别,你……”

  湘云头一低:“我不碍事,你别变心我就没病没痛。”湘云先走了出去。

  燕翎难言感受,急忙跟了出去。

  院子里不见人,上房屋也听不见话声,那老俩口不知道上那儿去了。

  湘云送燕翎到门口,心里比上回送燕翎还甜。

  燕翎走了。湘云回到后院,上房屋门口站着两个人,爹跟娘,都含笑望着她。

  湘云好羞,叫一声扑了过去。

  燕翎去的时候,心里像堵块什么,回来的时候,堵在心里那块东西不知道那儿去了。他静静地进了自己的屋,点上灯,洗把脸,往床上一躺,抬手一指把灯弹灭了。

  燕翎够累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着!

  燕翎觉得自己睡了,可又想得像没睡,朦胧之中,眼前尽是那几位的影子,湘云,谢蕴如,玉瑶,郭凤喜。这一趟京里没白来,可是他又做了什么?

  想到这儿,他一惊而醒,醒来月光已满屋,这种睡最难受,还不如熬个通宵。

  躺在床上想,一阵阵惭愧袭上心头。来京这么些日子,让儿女私情占去了大部份的时间,怎么对得起那面“日月令旗”。天不热,燕翎混身是汗。

  就在这时侯,一阵急促步履声传了过来,他一听就知道是荣桂。

  果然,步履声到了门口,门上响起了剥落声:“白爷……”

  燕翎道:“进来吧。”

  荣桂推门进来:“我的爷,您昨儿个夜里又上那儿去了,八爷让我到处找您。”

  “送格格去了,怎么,有事儿?”

  “事大了,您快起来吧。”

  燕翎仰身坐起:“什么事儿?”

  荣桂走过来两步,把话声压得好低:“老二的一处秘密机关被人挑了……”

  “那关咱们什么事儿。”

  “怎么不关咱们的事儿,干净俐落,没留一点儿痕迹,分明是高手,八爷怕落到咱们头上。”

  燕翎失笑:“我看八爷有点杞人忧天……”

  荣桂道:“不管是什么,您快起来见见八爷去吧。”

  燕翎摇摇头,披衣下了床,屋里有现成的洗脸水,燕翎一边洗脸一边问:“老二的那一处机关让人挑了。”

  荣桂道:“‘寡妇大院’,您听说过没有?”

  燕翎心头猛一跳,差点儿没叫出声来。

  荣桂一咧嘴,幸灾乐祸地接着说:“说起来可真热闹,‘寡妇大院’原是老二特设的脂粉陷阱温柔乡,专为替他拢络好手,让人半夜里这么一挑,死伤不少不说,有不少都是一对对儿的妖精打架,身上连一根丝儿都没挂,可真是春色无边哪。”

  燕翎把手巾扔进了盆里,水溅了一地:“咱们见八爷去。”他先出了屋。

  八阿哥人仍在水榭里,今儿个一早起心情可不好,背着手来回踱步,连早饭都还没吃呢!

  燕翎一进水榭,八阿哥埋怨上了:“玉楼,这些日子你上那儿去了,怎么老看不见你的人影。”

  燕翎道:“八爷,这可是冤枉,昨儿还跟您碰面了呢。”

  八阿哥不会那么健忘,埋怨只是一时冲口而出的气话,燕翎说完话他就摆了手:“行了,行了,你有理,坐下,咱们谈正事儿。”他坐下了,燕翎没坐。

  “八爷,事儿荣总管刚才已经告诉我了,打算怎么办,您吩咐就是。”

  “问得好,”八阿哥道:“当然是别让这种事儿落到咱们头上来。”

  “您认为这种事儿会落到咱们头上来?”

  “你怎么了,当然有这可能。”

  “那好,”燕翎点了头:“您把这件事儿交给我,我这就出去查。”

  “怎么又要出去,防这种事儿应该在家里。”

  “没错,八爷。”燕翎道:“防这种事儿应该在家里,可是咱们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个防法,又防谁去?”

  荣桂一旁插了嘴:“爷,白爷说得是,应该让白爷查个究竟去。”

  八阿哥道:“他出去了,家里怎么办,”

  燕翎笑道:“您放心,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大白天往咱们这儿闯,我晚半响就回来。”

  八阿哥一脸不情愿摆了手:“好吧,好吧,你去吧,晚半响可一定得赶回来。”

  燕翎道:“晚半响要赶不回来,您办我就是。”

  八阿哥道:“办你,我要能办你不就好了。”燕翎笑了,荣桂也笑了。

  燕翎出了八阿哥的“贝勒府”,直奔“寡妇大院”,他恨不得插了翅。

  好不容易赶到了“寡妇大院”,燕翎的心往下一沉。

  大门敞开着。静悄悄的,没一点声息,连个人影儿也看不见。燕翎从不知道什么叫怕,可是这时候也觉得手脚有点凉,他不担心别的,只担心谢蕴如。

  从前院到后院,他没看见一个人,有打斗的迹象,有血迹,可就没看见尸体,或许二阿哥那儿已经派人来清理过了。谢蕴如怎么样了?是否平安。

  燕翎这儿焦急,前头忽传来人声,人还挺多的,而且往后来了。

  燕翎想躲,但只转念一想又没动。人来得很快,只这一转念间,十来个人进了后院,一个蓝翎武官领着步军,还有几名便衣腰里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办案的。

  这些人一见燕翎都一怔,旋即那几名便衣走了过来,各站方位围上了燕翎。

  燕翎那在乎这个,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动也没动。

  “喂,你是干什么的?”那名汉子说了话。

  燕翎道:“不干什么,听说这儿出了事儿了,到这儿来看看。”

  另一名汉子冷笑了:“这儿的事儿别是你干的吧。”

  燕翎忽然笑了:“你看见是我干的么?”

  那汉子脸上变了色,就在这时候,那名蓝翎武官带着几名步军过来了,冷叱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跟咱们强嘴,这样儿就不像好东西,先把他拿下再说。”

  他话说完,燕翎已到了他面前,劈胸一把揪住了他,那几个便衣竟不知道燕翎是怎么从他们身边过去的。“你说谁不像好东西。”

  那名蓝翎武官脸色变了,要动,那几名步军刀出了鞘,那几名便衣家伙也都亮了出来。

  燕翎一根手指头抵住了蓝翎武官的心窝:“谁敢动一动,我先要他的命。”

  没人敢动了,蓝翎武官自己也乖了,他手不动,嘴可不闲:“你好大胆,竟敢……”

  燕翎冷笑道:“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见多了,你们是那个衙门的?”

  蓝翎武官理直气壮:“我们是九门提督衙门的。”

  燕翎冷笑道:“衙门头儿嫌小了点儿。”他探腰亮出八阿哥“贝勒府”的腰牌。

  蓝翎武官直了眼,几名步军跟几名便衣马上垂下了家伙。

  “您怎么不早说?”蓝翎武官陪上了笑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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