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契约-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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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苦笑了一下，他说道：“其实我一直都不适合这个角色，奥拉基尔，因为我太多愚蠢的决定，而酿成了太多的悲剧。奥拉基尔，你又为何不祝福我呢？”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希望能够到达传说中的彼岸，与一直住在我心中的那个人相见，尽管这看起来异常的渺茫。”
黑暗巨龙双目之中红光闪动：“陛下，你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你是乌拉诺斯家族的第十九任黑暗领主，死亡岛和亚美尼亚的主人，精灵帝国的亲王，弗兰德斯帝国的国王，圣光同盟的皇帝。你如此轻视你的位置，你又怎么能够对你的父亲，精灵女王和弗兰德斯国王米斯特还有芙蕾雅公主交待呢？不要忘记了列夫，他曾经用自己的生命唤醒了你的使命和责任，甚至不惜背负着亡者的诅咒继续战斗。可是陛下，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并不能让那些亡者安息，还有许多人在仰仗着您手中长剑的庇护。”
年轻的国王在沉默了半晌之后，说道：“对不起，奥拉基尔，我让你感到失望，可是我并不是我的父亲，我并没有他的果敢和无惧。”说到这儿，他轻叹了一口气，“事实上，即便如此，他也未曾力挽狂澜。”
“可是他尽他最大的力量去保护了那些他想要去守护的人，他从未放弃过手中的长剑。可是你却在所有人最需要你的时候，总是试图逃避到自己的世界之中。”
年轻人的面色苍白，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举起右手，一簇黑暗斗气开始在他手中的圣剑之上跳跃。
“这是我最后的力量，它甚至都已经不能再击败一头恶魔，奥拉基尔。”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又能指望它做点儿什么呢？在熊熊燃烧的烈火面前，一滴水并不能改变什么。”
“这只是借口。”黑暗巨龙淡淡的说道，“勇气和信念永远是最尖利的长矛和最坚固的巨盾，为什么你不试着去尝试一下呢？要知道，在整个战场之上，现在并不仅仅只是你一个人，还有数万名的遗忘骑士。他们并不需要你的长剑支援，他们真正需要的，乃是最伟大的黑暗领主所传递给他们的那永不言败的勇气和信念。如果你做到了这一点，那么那片烈火所面对的不再仅仅只是一滴水，而是奔流的长河。”
年轻的国王看着黑暗巨龙，他仿佛是第一次遇见奥拉基尔。在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奥拉基尔。即使无法改变历史，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会让灵魂在逝去之前烙印上令乌拉诺斯家族和整个弗兰德斯所引起为傲的痕迹。”
“很好，陛下，这才是一名真正的乌拉诺斯。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年轻的国王抬起头，他看见了那个在高高塔楼之上，头戴金冠、身披雪白法袍，被神圣之光笼罩着的高大身影。
“现在或许是到了我们与伟大的诸神对话的时候了，奥拉基尔，你愿意同我一起去吗？”说到这儿，他的语气里面多出了一丝苦涩：“或许我们能够保全那些遗忘骑士，但是我的名字此后将永远烙印在黑暗之塔的上面。在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我们或许就成为整个光明世界的敌人。从此之后，再没有圣光同盟的皇帝。”
“你的父亲当年在死亡谷之战前也曾经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巨龙说道，“不过我从未认为他是一名失败者，他的头颅一直高昂，从未低下，我尊敬的陛下。”
说完这句话后，奥拉基尔重新幻化成幽灵巨龙，随着一声沉郁的龙吟，一人一龙又向着银风之城的高塔方向飞去。亚瑟知道，如果说现在有谁能够中止这些突然出现的魔法源风，那么他只能是光明教会的教皇。当然，要指望这会儿克莱门特自己中断他的祈祷，恐怕是件并不容易的事情。
在看到年轻的国王和黑暗巨龙重新回来之后，教皇的表情淡然。他手握圣辉权杖，在权杖的顶端，飘逸出大片大片的神圣光芒。
还没有等到亚瑟说话，克莱门特就开口说道：“伟大的诸神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请求，但是他们并不会容忍任何黑暗的事情存在于他们所能够触及的眼光之内，因此，你们的请求可以称作是对诸神的冒犯。不过伟大的诸神十分仁慈，他看在你们曾经与恶魔战斗过的份上，愿意饶恕你们此次所表现出来的小小不敬。因此，尊敬的弗兰德斯国王陛下，请回吧。”
对于教皇的举动，年轻国王的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丝惊讶，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尊敬的教皇陛下，我并无意冒犯您和伟大的诸神，只是我并不认为那些黑暗骑士曾经有做过任何冒犯伟大诸神的举动。相反的，他们之前和现在所做的，正是为了将那些来自地狱的军团驱离这个世界，而这不正是诸神所要求他们的子民所做的事情吗？”
“他们源自黑暗，任何的行为和举动都无法抹除他们黑暗的本质。”教皇冷冰冰的声音之中不掺杂有丝毫的情感，“尊敬的弗兰德斯国王陛下，请不要质疑诸神的决定，事实上，您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无疑进一步冒犯了伟大的诸神。在诸神发怒之前，请收回您那些无礼的请求吧，弗兰德斯国王陛下。我有必要再提醒您一下，请不要考验诸神的耐心。”
尽管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在听到克莱门特的话后，亚瑟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极度失望的神色。不过，还没有等到他继续说点儿什么的时候，他身旁的黑暗巨龙突然开口说道：“克莱门特，这次的神迹出现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奥拉基尔的这句话令光明教会的教皇先是一愣，紧接着他的脸上又露出了极度嫌恶和愤怒的神色：“奥拉基尔，神迹唯有应真正的神仆请求才会有所应答，你该不会是认为以你那黑暗的本质也能够令伟大的诸神听得到你们那有损于诸神荣光的祈祷吧？”
“我对于你口中所谓的诸神从来不报有任何的兴趣，”巨龙冷冷的答道，“我只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系就足够了，这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克莱门特，在恶魔出现之后，你故意答应帮助圣光同盟，而实际上你只是不过想假手恶魔将圣光同盟的力量尽数抹平而已，而圣光同盟是你妄想攫取整个世界最大的障碍。可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你预想想象中的那样，艾德温的出现使得你不得不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尽管一同摧毁死亡骑士并不是你的本意，但是你完全可以假诸神之名来掩盖这肮脏的一切。克莱门特，你才是真正的恶魔。”
在听到黑暗巨龙的话后，光明教会的教皇反而平静了下来：“奥拉基尔，看起来在黑暗深渊中沉睡的那么多年并没有令你有所彻底醒悟，不过很快就将会为刚才的那番话付出代价。敢于质疑和亵渎伟大的诸神，这是无论多么宽容和仁慈的神明都无法容忍的事情。”在说到这儿的时候，克莱门特突然停了一下，他转向了亚瑟：“尊敬的弗兰德斯国王陛下，诸神既不会饶恕一名真正的异端，但是他们也不会随意将一名真正的忏悔者打入地狱。在引来神怒之前，我想问一下，尊敬的国王陛下，刚才那头黑暗巨龙所说的话是否也代表了您的意思呢？”
年轻的国王看了看身旁的巨龙，接着他转过身来，平静的说道：“尊敬的教皇陛下，奥拉基尔和我都是一名真正的乌拉诺斯，因此他说即我说。”
教皇用他那淡灰色的眼珠盯着暗黑领主，在略一沉默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尊敬的弗兰德斯国王陛下。我敢肯定您将会今天的选择而后悔，不要忘记了，您除了是一名乌拉诺斯之外，还是一名人族帝国的国王。诸神原本已经打算在他们无限的荣光之中，给您留下一个伟大的位置。不过现在看起来，您似乎并不需要它。”说到这儿，克莱门特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看起来您注定是要在背离诸神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我很遗憾，尊敬的弗兰德斯国王陛下。”说到这儿，他转向了一旁的水妖王：“尊敬的普鲁顿领主阁下，请您做一个见证，这并不是诸神抛弃了这位国王，而是他自己选择抛弃了诸神的荣光。”
格兰蒂尔阴柔的声音适时响起：“尊敬的教皇陛下，恐怕您的好意已经不能打动我们的好国王了。不过如果在背弃了诸神的荣光之后，他的身份或许会再次变回一名纯粹的黑暗领主，因为在诸神的国度之中，是不会允许一名黑暗领主出现在国王这个位置的。”
“恐怕国王这个位置并不能由您和您的那些诸神说了算呢。”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突然响起，亚瑟转过头，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刚刚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埃斯加特帝国的国王。
第10章 比蒙巨兽的咆哮（1）（）
对于奥菲斯的出现，不论是亚瑟还是克莱门特，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事实上，他们对于埃斯加特帝国国王的到来也有所察觉，只不过这是大家都只是等到发现身旁的空间突然出现了一丝异动的时候才注意到的，而这时的奥菲斯已经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换言之，在他隐身的过程之中，几乎没有谁注意到了他的潜伏。单从这一点上来看，现在奥菲斯的真实实力已经与他的父亲，昔日的暗影骑士奥古斯汀不相上下。
不过，在惊讶过后，克莱门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神色：“奥菲斯，看起来在离开了奥古斯汀之后，你并没有学到更多的东西，而且这次你将不会再像上次那么幸运了。在诸神那无所不能的眼光之中，唯有将你的黑暗本质净化一途才能够洗脱你在这个世间所犯下的巨大罪恶和对于伟大诸神的亵渎。”
“假借诸神之命的，恐怕是你自己吧，克莱门特。”埃斯加特的国王冷冷的说道，“还有你，格兰蒂尔，你们为了控制这个世界，而不惜一同打开次元之门引入地狱军团，难道这就是诸神的神仆所做的事情，抑或是你们所信奉的，原本就是守护地狱的魔王？”
“很好，奥菲斯，不过今天你既然有胆量来到这里，想必就有了承受神罚的觉悟。”说到这里，光明教会的教皇抬手一指，“奥菲斯，今天我以诸神之名，剥夺你埃斯加特帝国国王的身份。”说到这里，他又转向了亚瑟，“还有你，黑暗领主亚瑟阁下，从今以后，你将也不再是弗兰德斯帝国的国王。”
奥菲斯显然对此不以为然，他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并不是波修斯，克莱门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请你先看看自己的身份，没有人在乎你说什么，更何况光明教会以后是不是由你来代表还说不定。”
光明教会的教皇面如寒霜：“我不会在这些言语上面和你浪费时间，与其在这里质疑我是否有资格代表光明诸神，还不如担心一下你是否还能够安全的返回到埃拉克斯。”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克莱门特周身神圣光芒骤然暴涨，在通体炽烈的乳白色光辉映照下，他的整个人都似乎变得透明，那道环绕在他周身的圣光柱愈加醒目，甚至还隐约传出飘渺的圣歌之声。
与此同时，原本几乎因克莱门特讲话而中断的祈祷之声再次回荡在整个魔法高塔的上空，天空的梦幻彩云开始急剧变幻，而充满了神圣之力的魔法源风则变得更加迅猛。远远看过去，整个世界此时就像笼罩在了一层乳白色的薄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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