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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超品学士-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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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的是十两!”梅牧帆的吃惊,不比其他两人小,敢情他先前的报价,都是顺口就来,自己都根本不相信的。

    “亨浩,你莫不是在开玩笑,真的是十两么?”卢骐一脸的惊诧与不信,崔铭同样如此。

    郑亨浩一副比窦娥还冤的神色,道:“我也不信啊,可是人家摊位的幌子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十两银子一个小幅,还说什么无须多问,愿者上钩!”

    几个人终于信了,虽然这看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难怪对方先前要那般说了,十两银子一个小幅,这生意还真是照顾不起啊。

    “十两银子一个小幅,这小子岂不是赚得盆满钵满了?”崔铭又是惊讶出声,一副极度羡慕嫉妒之状,倒不是真的眼红嫉妒,作为这三河大家族嫡系子弟,些许银钱自然没放在眼中,只是心中忿忿不平而已。

    郑亨浩又是一翻白眼,说道:“崔兄,你别这般一根筋好么,那人固然可以这般漫天要价,但也得有人甘当这冤大头,做成这生意啊。”

    崔铭一想也是,当即又问道:“那么可是有这样的冤大头,心甘情愿给那人送钱去?”

    郑亨浩反问道:“你说呢?”

    崔铭这下倒是毫不思索的道:“那小子摆摊有几日了吧,我猜他这生意至今都没有开张!”

    “崔兄果然是神机妙算!”郑亨浩大辣辣的捧了对方一句,几个人相顾一眼,顿时会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走,眼见为实,我们去瞧一瞧。”卢骐说罢,当先而行。

    其他几人跟上,郑亨浩笑着问道:“卢兄,莫非你当真要去照顾那人的生意?”

    卢骐呸了一声,道:“照顾个甚么,一副小幅十两银子的生意,我可照顾不起,我是去踢场子的。”

    崔铭道:“等到了那里,卢兄便给他写个小幅,等见了卢兄的神妙手笔,看怎么羞愧死他!”

    几个人说笑着,便也往市集这边而来。

    不一会儿,几个人到了市集,往书画地这边而来,等到了地头,一路搜寻过去,果然很快就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发现了一个醒目的幌子,上面赫然写着小幅一件十两的字样,还有“无须多问,愿者上钩”也统统都有,再看摊子前坐着一人,不正是那个令人讨厌的不知兄是谁。

    原来郑亨浩说的都是真的,一点都不假啊。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神色各异的就走上了前去。

    虽然已是日落黄昏时分,但江云一时并没有收摊回去,只因为他想到了那位年轻俊美的白衣士子,心里头隐约有一点期待,今天这人还会来吗。(。)

第四百一十章 认真即输()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可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人”钱财,这样真的好吗。om

    不过自己的小幅还是颇有收藏价值的,现在虽是亏了点,说不定以后还是大赚的,这么自恋的想着,心里的愧疚淡去,也就心安理得了,反正就是一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可是那位年轻白衣士子没等到,却等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这里可真是门可罗雀啊,鬼影儿都不见一个。”

    “一件小幅十两银子,我没有看错吧,这是在抢钱么。”

    “实在是没有自知之明啊,说实话,人家怎么着,非要定这个价,是人家的事,跟我等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如今见到这等荒唐事,就是从来不多管闲事的我,也实在忍不住了啊。”

    “这位兄台,我辈可以身无分文,心忧天下,可以粪土当年万户侯,但不能这般穷凶极恶,吃相太难看啊,你这是在丢读书人的脸面啊!”

    几道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江云闻声抬头看去,就见到了几个熟面孔了,原来是那几个学霸阴魂不散的追到这里,看这架势,是来砸场子的。

    他懒得理会,又抬头看了看天,心说再等一柱香的功夫,若再无生意,便收摊回去了。

    卢骐几个人在摊子前冷嘲热讽一阵,可是全无回应,心里也觉一阵没趣,依着他们的心思,真恨不得把这个摊子给砸的稀巴烂,这才解气,可惜只是想想而已,他们终究是读书人,要讲究身份体面,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卢骐这时朝着旁边的一个摊子扫了一眼,便走了过去,朝着摊主人拱了拱手,摊主是一个年轻士子,当即也揖手回了一礼。

    “请借纸笔一用!”卢骐说完,在摊主的示意下,便取了纸笔,蘸了蘸墨,提笔就在白纸上书写起来。

    “卢兄这是要动真格的,等卢兄的手迹出来,那还不把某人给羞愧死。”郑亨浩在一旁笑着说道。

    几个人中,卢骐的书法是最好的,前时得过三河书法名家的赞誉,被评为中上品,这对一位初出茅庐的年轻秀才来说,实在是了不得的赞誉了。

    几个人都相信,等卢骐的这个小幅一出来,定然能震住场子,让那个无知之人当场自惭形秽,羞愧无地。

    卢骐刷刷几笔就写完了,把笔一掷,又向摊主取了一点浆糊糊上,然后走回到江云的摊子前,左右打量一番之后,便径自走上前去,把字幅直接贴在了某人背后的一堵墙上。

    江云虽然猜知对方不怀好意,但依旧端坐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等卢骐贴好字,走了回来,场上所有注意到的人都好奇的朝着那贴的字看去。

    “人而无耻,未知其可。”

    “哈哈哈――”看到墙上赫然贴的这句话,郑亨浩,崔铭,梅牧帆几个都哈哈大笑起来。

    书画地这些摆摊的年轻士子们,路边驻足看热闹的行人,见到此状,也都忍俊不禁的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om

    “这卢骐,实在是太会捉弄人了,实在有失厚道,非君子所为也!”梅牧帆笑得直抚着肚子,快站不起来了。

    “卢兄此举,正是大快人心,此一小幅足以让其无地自容,在此地再也待不下去了。”郑亨浩,崔铭两人也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抹着泪,一边对卢骐此举啧啧赞好。

    场上的哄堂大笑还在继续,场中作为这场闹剧主角的某人,此刻却是正襟危坐,如老僧禅定,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连身后墙壁上贴的字都没有回头望上一眼。

    笑过一阵,卢骐挥挥手道:“走了,走了!”当先便分开人群离去。

    其他几人跟着离去,郑亨浩问道:“卢兄,你若一走,那人就把你贴的字撕了,这如何是好?”

    卢骐回头看了一眼,故意大声的道:“他若是撕了,那明天我再来写过就是!”

    几个人嬉笑着,大摇大摆的分开人群离去了。

    几人走后,江云才睁开眼,回头朝着身后瞄了一眼,等看清那里贴的字之后,也并无任何异状,只是自言自语的道:“这个字,写的也算不错吗。”

    围观的人群并没有散去,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实在是眼前这副场面实在是太滑稽,太喜人了,众人下意识的就认定,某人在看过墙上贴的字之后,定然就会勃然大怒,羞愤不已,起码也得起身把那副字给撕得粉碎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某人并没有撕毁墙上这幅字的意思,只是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仿佛墙上贴的字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江云的摊子前,始终围上了一大群的人,在这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感觉十分的有趣,有的人离去了,又有新的行人路过,驻足而观,待看到幌子上的广告,又看到墙上贴的字,就会发出会心的一笑,随之摇头而去,心里头不免就直呼怪哉,这等奇耻大辱,那人竟然也忍得下,还是一副浑然无事,无动于衷的的样子,为什么不把墙上的字撕了呢,这般掩耳盗铃真的好吗?

    一个年轻俊美白衣士子由远而近,施施然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看到前面围了很多的人,心中倒是闪过一抹讶异,不知出什么事了,莫非那个人的字幅终于大卖了?

    等走到近前,一眼看到对面墙上贴的那副字,一怔之下,也是忍俊不禁,莞尔笑了起来,墙上贴的“人而无耻,未知其可”,跟摊子上“小幅一件十两”的广告,简直是相映成辉,喜感十足。

    若是以前,他或许也会跟旁边的人群一样看个热闹,心里幸灾乐祸,甚至赞一声说的好,但已经在这里买了两幅小幅的他,自然不会这般想了,只是觉得在墙上贴这句话的人实在是太捉弄人了,太过分了,另外他心中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位江公子不把墙上这辱人的字给撕了去,留在这里徒让人耻笑呢。

    这些心思只是一闪而过,忍住笑,他走了过去,朝着摊子前尚在埋头翻书的人轻唤了一声道:“江公子!”

    闻声抬头,看到面前的白衣士子,江云心里便是一喜,这位仁兄果真又来了,也不枉他在这里“忍辱负重”,等上一场,他一直等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等这位惠顾吗,还好这位没有让他失望啊。

    他淡淡一笑,道:“这位兄台莫非又是来买小幅的?”

    白衣士子还真是有这个意思,前面两件小幅,他都十分喜欢,昨天回去之后,他又找人询问,问了多人,得到的结果,却依旧是无人知晓那句“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出处。

    既然无人能知其出处,那么他也就只有姑且相信,这真是出自对方本人之手了,今天他来,倒是存着看看对方能否再出佳句的意思。

    “这个先不忙。”白衣士子扫了一眼对面墙上贴的字,又忍了忍笑意,问道:“这墙上的字是怎么回事,莫非江公子尚不知么。”

    江云一副漫不在乎的样子,道:“我当然知道,只是几个无聊之人的无聊之举罢了,不必在意的。”

    白衣士子不免又问道:“墙上的字辱人太甚,为何江公子不把它撕了去?”

    江云反问道:“为何要把它撕了去?”

    白衣士子面露古怪之色,心说这还用问吗,正常人不是都该如此吗,便道:“为什么不撕,留之无益,反惹来耻笑,不如撕了去的好。”

    江云摇摇头,道:“不,在下倒是认为,留着它的好,我若是去撕了它,那就说明我认真了,那已是输了,我不撕它,不去在乎它,它便与我无关,既然跟我无关,我撕它作甚。”

    白衣士子听得一怔,没想到对方还会说出这样的歪理,这到底是有一点道理呢,还是纯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呢。

    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说了一句道:“江公子的雅量气度,令人佩服。”

    江云淡淡一笑,道:“不必去说这个了,兄台此来,还是为了小幅么。”

    白衣士子也是淡然一笑,道:“正有此意。”

    江云便也二话不说,开始铺纸,研磨。

    旁边的那些同行们,此刻一个个都看得侧目不已,这个托儿又来了,简直是丧心病狂啊,这位白衣士子已经来了三回了,让人想要不相信他是托儿都不能了,一个秀才,非要买其他秀才的小幅作甚,而且买了一副还不满足,偏要买了一副又一副,一天来一回,这要不是一个托儿,说出去谁信啊。

    简直太无耻了,简直是在侮辱人的智商啊,你要找托儿便罢了,拜托不要做的这般明显好么,换个人不行啊,这些人一边侧目,一边深深怨念不已。

    这一边,江云研磨毕,提起狼毫,正心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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