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学士-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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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菱玉停步转身,笑着道:“是么,刚才听贵管家说,这消息是假。”
青衫书生樊必成道:“管家年老糊涂,让两位见笑了,敝府确有一副地级真迹出售,两位请。”
说着伸手一揖,领着两人走进了门内。
青衫书生樊必成在前头带路,佟菱玉和江云在后面一路走来,发现这府内地方虽大,但却不见什么人,虽说清静,但也现出几分萧瑟破败之状。
青衫书生樊必成一直领着两人,到了前堂的客厅坐下,客厅虽然宽敞,但摆设可以看出却很陈旧,过了一会儿,一位年老的婆子端了茶送上来。
主人和客人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着,主要是樊必成旁敲侧击,询问两人的家世身份,得知要买地级真迹的是江云之后,他更是频频出语试探。
可惜两人似是口风很紧,一番试探,他并没有得知更多的消息,主要是江云的名声太过不堪,佟菱玉没敢多说,言多必失,怕对方认出来,江云自然也不会多说。
不过几番试探之后,樊必成还是隐约猜出,这位江公子,应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子弟,大概就是一位乡间小地主罢了,他十分怀疑,对方能否拿得出购买地级真迹的巨资。
不过佟菱玉脂砚斋掌柜的身份,让他倒是多了一份信心,否则他都不会有这个多说话的耐心了。
书坊一条街离文曲巷隔着不远,平时他也常去书坊闲逛,脂砚斋他是知道的,生意不错,虽然从没有进去过,相信对方不至于说谎,佟菱玉穿着谈吐都不俗,对方的身份应该是不假的。
寒暄一阵之后,主客双方也就直奔主题,江云提出要看一看主人收藏的地级真迹,虽然很怀疑对方能否买得起,但樊必成犹豫一下,还是姑且相信了,便吩咐老管家,前去把东西取来。
那老翁一直候在廊下,此刻又走进来使劲劝阻起来,大概意思就是说,那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不能轻易变卖,言辞激烈,甚至都快要说对方是个不肖子孙了。
在客人面前被管家这一阵闹腾,樊必成很是面上无光,告罪一声,就铁青着脸拉着老翁出去了。
客厅里一时只剩下了佟菱玉和江云两个人,佟菱玉摇摇头,道:“听说这位樊公子至今童生试未过,如今沦落到要变卖祖上宝贝的地步,看来这樊家真是要败落了。”
江云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道:“也许这只是一场骗局。”
佟菱玉一怔,道:“江公子可是看出了什么?”
江云道:“倒不是看出了什么,只是万事小心没大错,不是么。”没到看到真正的东西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佟菱玉想了一下,便道:“此事确实应该稳妥为上,等下看过东西,你也不必着急出手,等明日我再去万卷书斋,请来一位鉴定字稿的大师傅,辨明真伪之后才好下手。”
“不急,还不知东西合不合意。”江云说道。
两人在这里说着,没过多久,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吵嚷声,听的出来,那老翁还在劝阻,但樊必成显然听不进去。
只听樊必成的声音大声道:“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东西留在这里,不能吃,不能穿,没有半点作用,我若把它变卖了,除了还债,还能买一些黄级,玄级真迹,等我观摩参悟透了,学业大进,科举功名有了,还愁不能振兴家业,到时别说一副地级真迹,就是天级真迹,我也可以买了回来,到时祖宗还会怪我不成!
你休要再多说,这个家还是我作主的!”
又听到老翁一阵唉声叹气之声,紧接着门口人影一闪,一人从外走了进来,正是那樊必成,此刻他手中多了一个尺许长的红木盒子。
樊必成脸色还有些难看,走到桌几边,把红木盒子放下。
江云起身告辞道:“让樊兄为难了,要不这事还是算了?”对对方的收藏他并没有什么信心,见又闹出纠纷,就打起了退堂鼓的心思。
樊必成忙拦住他,摆摆手,道:“休得理会那个老货,惭愧,敝府家教不严,让江兄看了笑话了!”
“贵管家念旧,也是一片好心,樊兄倒不必苛责了。”江云道。
樊必成挥手道:“不说这个了。”又指着桌上的红木盒子,说道:“东西在此,就请江公子过目。”
口中这么说,他并没有急于打开盒子,而是带着几丝玩味的盯着对方,说道:“刚才听佟掌柜的介绍,江兄有童生功名在身?”
听对方这么说,江云知道,对方还是心有疑虑,若是自己不能表明身份,只怕不能消去对方疑心,当即也不多说,痛快的就从怀中取出了自己的童生印信,放在了桌几上。
看到桌上的印信,樊必成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忍不住拿起来揣在掌中打量观摩许久,一副爱不释手之状,直到感觉到旁边江云的异样目光,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了回去,但目光依旧留在印信上面,满是羡慕。
他认出,印信是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弱冠少年,竟然真的是一位童生,对方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吧,这般小小年纪,就中了童生,可谓少年得志,春风得意,相比自己呢,当初参加童生试的年纪也不大,可到如今,蹉跎十余年,依旧是榜上无名,这童生的大门都迈不进去,真是愧对祖宗先人。
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悲愤,这时一咬牙,伸手抓住桌上的红木盒子,打了开来,盒子里面端放着一个古朴卷轴,页面都有些泛黄了,看来年头也有不短了。
樊必成抓起这个卷轴在手,走到客厅中间的桌案上,徐徐展了开来。
江云收起印信,见他没有再多问下去,倒是松了口气,要是对方继续追问他什么时候中的童生,说不定就会怀疑到他这位臭名昭著的“士林败类”,说不定就要当场翻脸逐客了。
他走了过去,低头观看起桌上铺开的卷轴,佟菱玉也跟了过来瞧看。
“宋格非的河洛名园记?”江云一看卷首,不由就吃了一惊。宋格非是南北朝时期人,河洛学派的创始人,至今传人弟子遍天下,以江云的见解,宋格非无疑应是属于天级作者之列的,这篇河洛名园记又是他的代表作之一,那么这副卷轴若是真的,那何止是地级真迹,应该是天级真迹了。
难道这真是一个骗局,心中生起几丝警觉,不怪他多疑,只是这事关到千两银子的进出,慎重一些是应该的。
樊必成没有注意到他的惊疑,自顾自的徐徐把这副卷轴完全展了开来,江云再注目看去,立时感觉到从卷面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无形威压,这是封印的文气力量,是前人真迹里的一个普遍特征,从这点来看,这副卷轴似乎又不假,应是名士真迹无疑。
既然是真迹,又是宋格非的河洛名园记,难道真是捡漏了?他心中一阵窃喜,不过,他又觉得,对方也不傻,大名鼎鼎的宋格非不可能不知,哪能这般容易让自己捡漏。
他不动声色,继续观摩面前的字稿,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
“方百余年间,公卿贵戚开馆列第于东都者,号千有余邸。及其乱离,继以五季之酷,其池塘竹树,兵车蹂践,废而为丘墟。高亭大榭,烟火焚燎,化而为灰烬,与之俱灭而共亡,无馀处矣。予故尝曰:“园圃之废兴,河洛盛衰之候也”
上面的书法如银河倒挂,一泻千里,酣畅淋漓,文字间的气韵也如洪波巨浪,激荡起伏,江云只是瞧看了一会儿,就深有所感,体内气息有蛰伏欲动的迹象。(。)
第二百五十八章 久仰之至()
他心下倒是欢喜,这副字稿应是名士真迹无疑,更重要的是,这副字稿应是跟自己投缘的,带来的感觉很强烈,若是买来,时常观摩参悟,应是事半功倍。
对这副字稿他已经心动,只是还有一个疑问,这到底是一副地级真迹,还是天级真迹,若真是天级真迹,那他可就捡了一个大漏了。
樊必成此刻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脸上神情不怎么好看,任谁沦落到要变卖祖传宝贝的地步,心情也不会高兴的。
江云对着字稿又仔细观摩一阵,想要从中找出什么蹊跷破损之处,却发现这副卷轴虽然页面泛黄,经历时代久远,但品相保存还不错,并没有明显破损的地方。
看了好一阵,他才抬起头来,朝对方道:“樊兄,这副文叔先生的字稿,应该是转手多次了吧。”文叔是宋格非的字号。
樊必成听了,便现出些恼色,争辩道:“这副字稿被吾家收藏之后,就一直保存流传至今,从未转手于人,江兄说的这转手多次,从何说起?”
江云听了,心说这也未必,说不定樊家得到这副字稿的时候,这字稿就已经转手多次了,否则为何明明应该是一副天级真迹的,却说成是地级真迹。
“樊公子,你说这是一副地级真迹?据我所知,文叔先生开宗立派一代大家,河洛名园记又是他的代表作之一,若这真是文叔先生的真迹,那么足可列天级真迹了。”这时,旁边的佟菱玉就开口说道,作为脂砚斋的掌柜,她多少有点见识,宋格非的大名不可能不知。
江云点点头,疑问的目光也看向樊必成,等着对方的解释。
樊必成闻言,倒是坦然的道:“这副字稿确实不是文叔先生的亲笔,而是他的亲传弟子李明诚的代笔之作,这下面有明诚先生的题跋和印章为证。”
江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在文章后面,还有另加的一小段文字,刚才没注意。
原来如此。他倒是释然了。李明诚是宋格非的得意亲传弟子,河洛学派在宋格非手中开创,而李明诚这位亲传弟子则有发扬之功,有名的河洛书院的第一任山长。
若这副卷轴不是宋格非亲笔,而是李明诚的代笔,这倒是好解释了,李明诚的功业虽然不如其师宋格非,但其亲笔手迹,列为地级,那也是毫无疑问的,若不是这篇字稿是代笔之作,而是他自己的文章亲笔,那品级之高,只怕江云只能望而却步。
河洛名园记这篇文章,是宋格非的代表作之一,并不是李明诚自己的文章,代笔之作,总是要落于下乘一些,所以这篇李明诚代笔的洛阳名园记字稿,虽能位列地级,但也是下品了。
不过江云并不在乎这些,这样也正好,否则好一些的地级真迹,他还买不起,买这副代笔之作正好合适,虽是代笔,但总归也是李明诚的亲笔手迹。
他心中已经十分意动,正要开口,这时佟菱玉却朝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意即要他不要着急,还是先小心求证真伪了再说,依着她的意思,为稳妥起见,还是要去请一位有经验的鉴定师来,作了鉴定才好,比如万卷书斋的供奉,专门鉴定真迹字稿,经验丰富,至少秀才功名,甚至有举人坐镇的,这望气之术也看得更准,毕竟是千两银子的进出,小心一些总没错的。
江云犹豫了一下,虽然这应是一副名人真迹无疑,上面的气息给他的感觉也十分磅礴浩大,深不可测,但是不是真的是李明诚真迹,是不是当真是地级真迹,只凭对方一口之言,也做不得准,还是小心为上。
正在这里寻思犹豫的时候,这时就听到前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声,隐隐听得那老管家在问,来